即知即行,她撥了通電話給宋雪莉,哈啦完近況後順便要求幫忙。隱約在印象中曾經听聞雪莉提起,洛席恩的背景似乎並不單純,既然她無法得知真相,求助于他人是目前最簡單便利的方法。
很快地得到答案,結果卻讓宋雪莉為之扼腕,寧霏霏為之愕然。在過去的數年中,洛席恩已躋身全美前十大富翁,只是行事低調,向來厭惡與大眾傳媒接觸,因此在外頭完全沒有照片流傳。而能找到如此詳盡的答案,自然是因為從戴凱爾身上下的手。
慌亂的心境開始蔓延,她本來就只想過平靜的生活,有個平凡的丈夫,組成平凡的家庭,怎知會沾染到聚光燈的焦點。然而愛就愛了,總不能因為他的背景而拋開過往的情義。
然後呢?
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還沒有想清楚之前,已經有入主動上門,請她前去與席恩見面。
小別勝新婚,暫且拋開所有腦海中煩雜的念頭,目前只想先享受見到席恩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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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是攤牌的時候。
看著私家偵探送來的報告,附上的照片中有她略帶羞赧的笑容,親切地揮手道別,一如當日他離開的時候。
洛席恩生平最恨女人探索他的家世,無論懷有何種目的,都無法原諒……特別是與洛道格有關。
被了呵,就算有再多的柔情,也到此一筆勾銷。他就知道,女人都是相同的,總是懷有目的地接近。
已經等了好久,如果再不動手,他怕自己終究會沉溺在她創造出的溫柔中,忘記從前的種種屈辱。
不,他絕不會讓洛道格稱心如意的!別以為找個女人出面就能將過往恩怨一筆勾銷。
洛席恩站在窗,背對著她,一手撐在窗欞上,遠望前方的景象,臉上表情陰郁。夕陽已經緩緩落下,玻璃牆上大多已經拉上窗簾,房里又沒有點亮燈火,整個房間暗暗沉沉的,格外顯得雨夜的蕭瑟。
偌大的辦公室裝潢極有品味,像他給予人的感覺,高貴中含有威儀。而她心愛的男人,就站在窗台邊。
「嗨,席恩。」
「關上門。」聲音出奇的溫柔,可是她看不見他的臉。.
她好奇地問︰「你有事找我?」
「想我嗎?」他問,依然沒有回過頭。每回離開她之後,腦海中就會響起同樣的問題,今天終于開口。
「當然想,想死你了。」放開以往的矜持,她微笑承認,從背後把雙手環在他的腰上,覺得他的身體微微一緊。當她的臉頰靠在他寬闊的背上時,他整個背部肌肉僵硬得像鐵。
「你有多想我?」他的低語如絲。
「轉過身來,我會讓你明白。」她挑逗著。如果他回頭,定會接受一個熱辣辣的香吻,她想。
他的手從窗上放下,轉過身體卻不看她一眼,筆直地走到沙發上坐下。「過來這邊。」他拍拍身旁的椅墊。
她听話地走過去,雖然室內彌漫著奇異的氣氛,但寧霏霏沒有惶恐,只是任由他輕柔地抬起她的下頒,望人那深不見底的眼瞳中。
「你知道我是誰了。」
「是的。沒必要隱瞞的,你該覺得驕傲,擁有上天賦予的能力,是女人都會為你心折。」她承認。
伸手將她攬到腿上,洛席恩給予一個親吻,纏綿而持久。世上最甜美的唇,原來也包含著權力的禍心于其中,該如何取舍,心中已有足見,只是他居然感到情絲難斷。
可惡呵,若非源自她的背叛,或許今天就該是他們的婚禮,能永久地生活在一起,朝朝暮暮。
大手沒人衣領中,握住小巧的豐盈,薄唇順著縴細的頸項而下,挑逗起她的感官知覺。他熟練地將她化為繞指柔,隨著自己的動作而沉溺,回過神時,已是半果的局面。
「席恩……」她拉起敞開的襯衫,「會有人闖進來的。」
「噓。」他點著她的唇,架高她的雙手,再一次吻上突起的鎖骨,擊潰她全盤的意志力。
避不著那許多,她只想體會他的溫柔,解除多日的相思之苦。雙手環上他的頸部,紅唇主動貼近,踫觸著他的,「我愛你。」
身體僵直,他倏地離開她的身上,冷凝的眼光注視著她。
「終于說了。」
時間仿佛凍結在這個世界中,連空氣里細微的流動也靜止。她慌張地坐起,身上的衣裳半開,而洛席恩卻服裝整齊地矗立于面前,像出荒謬的戲曲,瞬間由激情轉為冷淡。
「怎麼啦?」她勉強擠出笑容。
由辦公桌上取來照片,悉數扔到她的面前,他的聲音里沒有感情。「解釋給我听。」
顫抖的手拿起一張張的照片後,她松口氣,「那只是你爸爸來找我。」
「既然你曾經大費周章地調查過我,應該也知道我們父子從很早以前就不對盤的消息。」
「對,但那已經都過去了。」
他嘴角噙著冷笑,「那老家伙找你有什麼事?」
「席恩,父子間的感情總是天性,你何必……」
「或者從一開始,你就是他找來的棋子,想逼我就範。」
「不是的,過去我並沒見過他,真的!這次純粹是他想修補過去的錯誤,希望你能原諒他從前種種,讓彼此之間有機會能重來。」握住他的手,寧霏霏急急地說,「他的生命已經剩不了多久,席恩,請別將過往的恩怨記掛于心頭,放掉過去的往事吧,那對于你或他,都是種折磨。」
「老家伙想拯救目前的公司,竟然肯如此低聲下氣,還懂得使用伎倆。比起從前來,還真有點進步。」
「別把他評斷得如此不堪,其實你的父親來,並不是為了要你收手,他根本不在意你對他的公司怎麼做……」
「夠了!那老頭子如果不在意,當初就不會把全部的爛攤子丟給我。」他掙開她的手,「戲已經落幕,你也該走了。」
「你要我離開?」她的心開始發冷。
「任務失敗,當然沒必要留下。」他轉過身,「回去告訴那老家伙,我永遠不會放手。」
「那不是我的錯。」她心碎地懇求,「求求你,別讓那些往事橫亙在我們之間,求求你相信我的愛……」
「離開吧,曾經我天真地以為或許你不同,但事實證明,你和別的女人無異。你貪圖的是錢財或者洛太太的頭餃,如今都無法達成心願。快點走吧,你只是我復仇戲碼中的一枚棋子,游戲已經終止,再也沒有任何價值。」洛席恩綻露出惡毒的冷笑。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瘋狂地想對他吐霹所有的愛意,瘋狂地想抹去他額上的紋路,「求求你,我們會過得好好的,我們會像世界上任何一對神仙佳偶,一輩子相親相愛……」
「沒用的,你的心中只會惦記著那老家伙,時時刻刻想替他求情……而這,卻是我今生最無法忍受的。」
「席恩,我們……」她吞了吞口水,「或許能找出妥協之路。」
「告訴我,最後當你躺在我身旁,如何忘記我讓自己的父親垮台?當我動手撫模你的身體時,你保證不會作嘔?當我發火生氣時,你會不會無怨無悔地接受,不遷怒到我的個性與過往?或者說,你如何保證自己的安全,當我對待自己的父親也是如此時。」勾起她的下巴,洛席恩的眼神中滿是冰冷,「事實上,我根本是故意的。」
「別這麼說……」他甩開她的手,害她撲倒在地,但她卻絕望地攀住他,「求你听我說,我那麼愛你……」
泣不成聲,小巧的肩膀不斷地抽搐著,淚水如櫻花瓣隨風飄落,依然無法改變郎心似鐵的事實。
「你愛錯人了,或者,你愛上的只是偽裝天使外貌的惡魔。」他用最簡單的話將她打人地獄中,永世不得翻身。
「拜托,為什麼相愛的兩個人非得走到這種地步……」她哭得歇斯底里,淚花落在木質地板上,濺出一道一道的水漬痕跡。「席恩,我求求你,別把我們的未來踩在腳底下踐踏,我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你明明愛著我,只是無法表達出自己的愛意,無法面對你愛上我的事實啊!」
「自作多情,我從不曾愛過你。」他說出最殘酷的話語,「選擇你只因為東方女子最順從男人的心意,絕對不會過問我的往事,也不會妄佔自想替我解決問題,而這才是我要的女人。」
雙手幽幽地放開,「僅僅為了要我走,你竟連謊言都可以說出。」
「站起來。」冷然地迎向渴求的目光,他大喝一聲,拉住她直接往門口走去,「你的行李已經被送回紐奧良;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門就在身後「砰」的關上,面對荒涼的前方,她突然感到心里好累好累,仿佛再也承載不住任何的打擊。
滂沱大雨開始落下,打在她的身上、發上,淋濕一切,也澆熄了火熱的心。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連身體都開始哆嗦,真到確定他再也不會打開門為止,一如緊閉的心門。
笨拙地邁開腳步,泥濘的道路窒礙難行,眼前的那條筆直的長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外面天色已經全黑,他的狠心真實地呈現在眼前後,反而像作戲。
徒步行走,冰冷的雨點像千萬根針,刺上毫無遮掩的身體與秀發,竟不覺得疼。淚水和著雨水滑下,她本非愛哭之人,卻在短短的一天中落下比一生加起來更多的淚水,不,她絕對不會再哭的。
寧霏霏格格地笑出聲,好一場及時雨,像是要幫助她面對事實,或許她早該清醒了……
天色愈來愈黑,路旁的景象早已經由萬家燈火轉變成荒無人跡,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直到一輛警車停在她的身旁,身材高壯的黑人警官下了車,顯然已經注意她一段時間。
「小姐,你需要幫忙嗎?」
抬起一張濕漉漉的臉,痛楚的眸子看著他,語氣卻十足空洞。「好,我需要幫忙,我真的需要幫忙。」
「上車吧。」
點點頭,她听話地窩進車子里,經過熱風的吹拂,這才開始覺得冷,連牙齒都開始打顫。
「你要上哪兒?」
「紐奧良。」她腦海中惟一浮現的地名。
「小姐,職務在身,我沒辦法送你到那麼遠的地方,或許讓你在車站下車,再搭車過去好嗎?」黑人警官等了半天,都沒听到回應的聲音,終于轉過頭來,原來人已經昏倒了。
後座上的女子臉上泛著不尋常的紅,呼吸聲也顯得特別急促,臉上的表情帶著痛苦。不用多說,定是發燒了。
黑人警官馬上將警用的號志燈打開,發出刺耳的聲響,快速地飛車將她送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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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
坐在沙發上,仰首又灌入一大口威士忌,面前擺放的酒瓶已經成堆,為什麼腦袋還該死的清醒?
在深鎖的房門內,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從天色發光,到變為昏暗,現在看來,天又亮了!
「該死的洛席恩,我就知道你躲在里面!」門忽然被硬推開,進來一張怒氣沖沖的臉孔。
「你來了,陪我喝一杯。」咧開嘴,他搖搖手上的空瓶子,「喜歡幾年份的呢?」
「恕我不奉陪。」推開他,戴凱爾傲然地站立在他面前,「這次又是受到什麼樣的委屈嗎?我猜猜,工作上……不可能,除了人家怕你之外,哪輪得到你看人臉色。至于家庭……單身漢一個,哪來排頭吃。女人嘛,吃癟的永遠是別人,天之驕子的你,還有啥事不順心?」
「如果你專程來是諷刺,抱歉,請改天呵。」他打個哈欠,「本人現在心情極端惡劣。」
「你也會良心不安?不可能,沒有心的人,哪里會顧慮到旁人,即便她因此住院生病,你也只會認為是假的。」戴凱爾陡然回過頭來瞟了他一眼,眼里近是譴責與怒意。
洛席恩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隨即斂去,冷然的面孔依舊。「如果想來當說客,我勸你最好別試。」
「我不想當說客,只想知道打什麼時候開始,你的心全被狗給吃了!懊死,你居然讓她獨自走在黑夜中,榮譽之心到哪去了?」爆跳如雷,戴凱爾不滿地請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獨自在深夜中行走,光
用想的都會膽戰心驚。要是霏霏真出了事,你的良心受苦一輩子不說,還失去上帝賜予你最珍貴的寶物。」
揉揉疼痛的頭,宿醉後的感覺真差,偏偏這個饒舌的公雞嘀咕沒完沒了。干嗎愛在他的身邊啼叫?
老天爺,他需要充分的休息,需要適當的娛樂,需要放縱自己的身心,才會得到平衡,絕非坐在這里听教訓。
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忘記寧霏霏的存在,想起她如花的笑靨,想起她哭泣時惹人愛憐的模樣,想起她的倔強,想起她的熱情奔放……太多太多的回憶纏繞在屋子里。
揮不去呵,那天她肝腸寸斷的模樣,始終盤踞在腦海中,須臾不離。如果他以前不知道自己有多惡劣,從寧霏霏受傷的眼中,已經得到全盤的證實。沒錯,他是個冷血的混蛋,以前是,以後也不會變。
但就只有她的影像清楚地印在腦海中,像著了魔般,從此深植在腦海中,難道就因為她曾經住在這里?
是了,他要離開這里,只要離開後,就不會想起那些事情,
「還好我托人打听,一個好心的警察路過救了她,否則……」
「夠了,我沒時間听這些。」他不要讓憐憫的心情在此刻抬頭,否則自己會先瘋掉。站起來,無法听見更多屬于寧霏霏的事情,那會讓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大混蛋。「謝謝你的關心,反正她現在沒事,我和她之間已經全盤了斷,沒有將來,也不可能會再見面。」
他已經孤單太久,久到忘了自己是否還有愛人的能力。也許這次的教訓已經足夠讓未來再不跌人相同的夢境中,免得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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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寧霏霏足足昏迷了五天,最後終于醒過來,白色的病房中,熟悉的藥水味,最重要的是眼前還有最令人心安的朋友。
「感謝老天,你終于醒了。」祈水若和于蝶舞神色憔悴地站在前方。
「小姐,命只有一條,請好好愛護。」
「你們來了。」乍見久違的親人,內心的激動萬分,她努力眨眨眼,把淚珠眨回去,露出脆弱的笑容。
「想見我們的話,打通電話就好,犯不著使出如此激烈的手段。」
「只要你有需要,就算要拋夫棄子,我們也會趕來。」
她可憐兮兮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小傻瓜,你太客氣了。」祈水若抱住她,「發生什麼事,把自己逼成最緊繃的弦,難道無法對我們說嗎?」
重新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溫情,有她們在身邊,寧霏霏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毋須再面對任何的難堪。
淚水再無忌憚地潸然落下,頭一次,她讓自己哀嚎大哭,讓所有的怨懟從身體內自然地解放。
她要哭出所有的哀傷,讓心靈中承載的苦處得到解月兌。然後,就從今天開始,再也不需要一個人,獨自面對所有的悲劇,再也不需要裝出堅強的模樣,她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為什麼席恩可以不顧我的感受?我是真的愛他呀,才希望能替他做點事,盡人子最後的孝心……可是他竟不領情,還把我趕出來……」
早已經斷斷續續從寧霏霏噩夢中的囈語明白大致上的情況,明明知道她的痛苦,卻又無能為力給予幫助。祈水若和于蝶舞相望之後只能搖搖頭,連歷經過情感波折的兩個聰穎女子,亦無法提出任何有力的說明。只能暗嘆情之為物,到底有何能耐竟教人痛不欲生?
「不是你的錯,千萬別自責。」
「可是他……他不要我了……」
「我們要你啊!」
「水若……蝶舞……」
「傻孩子,有什麼事情是你說不出口的呢?早該來找我們呀。」坐在床沿,祈水若模著她的發,低聲地撫慰著,「別忘了,我能有今天的幸福,都是你的功勞。從前我們都仰賴你天真無邪的歡笑,才能面對現實。你當然也有相同的權利,別受委屈呵。」
「要是水若的時間忙不過來,還可以找我呀!」大刺刺的于蝶舞也展現出柔情的另一面。
「誰說我沒有時間?這次就算天塌下來,也趕不走我的。」析水若好氣又好笑地說,「霏霏是我目前最在意的人。」
「唉,可憐的小子,才剛出生沒多久,就沒了媽。」于蝶舞假意嘆息。
提起祈水若心愛的寶貝兒子,她當場沒了轍,「頂多我明天就讓葉淨把小子給送來嘛!」
「然後一家三口同時混在這里?唉,可憐的員工們,可能會痴痴地盼著仁慈的老板和精明的老板娘回來賺年終獎金呢!」
「蝶舞……」她嗔道。
「喂,干啥……」忽然間,于蝶舞的手機響起,惡聲惡氣地接起電話後,突然聲音整個變小,連語氣也轉為柔情萬千。
于蝶舞悄悄地旋到角落,臉上的紅暈倏地涌現。「噯,我沒打算那麼早回台灣啦……」
「哼,你自己看著辦吧……」點點頭,她的聲音變得冷淡。
「好好好,我會每天打電話給你的。別不安于室喔,當心我像上次不告而別……」然後又轉為安撫。
「什麼?!你明天要來?不要啦,人家會笑話的……不不不,我當然會回去……什麼時候?不一定喔……唉,好吧,我等你來。」投降了,為了老公封崇凱的不安全感,也只能任他賴在身旁,須臾不離。好吧,怕是當初斷然的離去太過狠心,導致今日的後遺癥,她能說什麼呢。
等她終于紅著臉結束電話後,已經有兩個女人狂笑到揉肚子,好半天才終于平息,
「笑、笑、笑,牙齒白啊!」于蝶舞咕噥著。
「早說過你的阿娜答絕非有耐心之人,這次還是你趁他外出開會時偷溜來的。曾有警告逃妻的前例,他當然放心不下。哎呀,比起來我家的葉淨就好多了,還是乖乖地上班工作。」祈水若驕傲地說。
「崇凱哥是愛你,才會時時刻刻想粘著你。」寧霏霏頗能理解。
「也粘得太緊,真喘不過氣來。」
「男人啊,使壞的時候女人恨得牙癢癢的,非得掌握住行蹤,生怕如同煮熟的鴨子飛走了。真握在手心上,又嫌棄得緊。」祈水若忽然有感而發,「夫妻之間更是如此,想有某種程度的自由空間,又想膩在一起,真難拿捏。只要封崇凱有足夠的安全感,就會放手吧!」
「到時候怕成天緊迫盯人的對象換人做做看。」寧霏霏調皮地說。
「愛哭鬼,懂得開玩笑啦!」于蝶舞做個鬼臉。
「算了,哭過就好,反正也沒有太大的用途。」拭去鼻涕,擦干臉上的淚痕,寧霏霏很有志氣地說,「日子總要過下去嘛!」
精神可嘉!
兩個已有經驗的女人互看一眼,其實內心卻很清楚,雖然此刻霏霏信誓且且會振作,更要實行起來,過程中定有許多的痛苦艱難。這種時候有人在旁拉一把,絕對會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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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後寧霏霏立刻回到平靜的校園中,再次過著規律的生活。
既然這是當初設定的目標,就得徹底完成後才回台灣,寧霏霏立誓,絕不做個逃兵。
兩個已婚的女人也不急著回去,一個把小孩帶在身邊,另一個干脆連老公的公司也只用e—mail和電話做遠端遙控。她們共同的目的是想把她拉出去玩,嫌她窩在家久了會悶出病來。
「不了,反正去也只會沉默,掃大家的興。」
眼看著身邊的好友都有了歸宿,或許就在那瞬間,她意識到僅僅自己一個人還沒有結婚,所以當席恩提出婚姻的當會兒,莫名其妙的荷爾蒙開始作祟,點頭同意那樁婚姻。
眼淚又不爭氣地滑落,用力抹去濕潤的痕跡,已經說好不再哭的,她得堅強下去。想起那時自己曾經匍匐在他腳下啜泣,求他回心轉意的那一幕,就令她惱恨萬分。
她有怨,她有恨,她有許多的思緒在心中無法獲得排解。這些對日常生活並無大礙,然而,現在的寧霏霏已經提不起勇氣,再次面對愛情的挫折,回到當初對愛情萬般的憧憬。
和當初暗戀過的葉淨不同,洛席恩帶來真正的傷害,使得她退縮到無法跨出腳步的境地。前者只在生命中留下雲淡風輕的痕跡,日後見面依然能夠談天說笑,恰如多年老友。而後者卻制造一道無形的界限橫亙在她的面前,沖不破也膽怯于前行。
雖然倔強不承認,但是在內心深處她仍隱隱地盼望著,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洛席恩會想通,會同意那時的愚蠢,會主動來找她……一如當初的于蝶舞和封崇凱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