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爆繪!」
是誰?是淮如此深切地呼喚著她?
緩緩睜開淚眼,映在御景宮繪紫眸中的是商震霆滿是胡碴、疲憊憔悴的俊臉,他正焦急又欣喜地睇著她醒來。
「你終于醒了。」商震霆難掩興奮地扶著御景宮繪坐起。
御景宮繪輕撫著額,環視四周的景致,她身在一間雅致的藍色調臥室內,身下躺著的是柔軟冰涼舒適的水床。
「這里是哪?」
商震霆忙答道︰「你人在香港,這兒是我的房間,你在我的家里,這兒很安全。」
「我在你家?」一移動腳,刺痛便叫她皺起了眉,「我的腳……好痛!」
「別動,你扭傷了,這幾天最好別下床走。」他忙按住她的身子。
「我、我睡了多久?」她的口好干。
「兩天,你昏迷了足足兩天,也讓我擔心了兩天,我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他發紅的滿布血絲的眼證明了他徹夜未眠的事實。
「兩天?」她接過他遞來的水啜了一口,「我好像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還好你醒過來了,要不然我難保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他欣慰地握住她的手,在心里再一次感謝老天讓她回來,回到他的身邊。
夢?她想起來了,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這個夢就是七年前她失去的記憶。
御景宮繪恍然大悟,七年前的一切她都記起來了。
「對不起。」她伸手探上他滿是胡渣的臉。
他反抓住她的手道︰「為什麼要把鏈子給我,為什麼要不辭而別?你知道這兩個星期以來我發瘋般地想你,想得好心疼。」
地抿唇展露一個淺笑,「我也很想你,我保證下次不會了。」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啊。
「還有下次?你想讓我得心髒病發作而死啊,真想好好打你一頓。」他埋怨著反復用臉摩挲她柔軟的小手道︰「你知道嗎,當那把槍擱在你頭上時,我的心都快要凝固凍結了……」
「霆,我愛你。」御景宮繪紫眸里蘊著感動的淚,輕柔地對商震霆說。
靶謝天,讓她想起了他,讓她找回了七年前曾與他共生死的自己,如今她發誓,她將會加倍愛他,沒有任何懷疑。
「你、你說什麼?」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呆了一會兒。她說她愛他?宮繪說她愛他!
「你再說一次。」哦,老天!他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商震霆語帶激動地等待御景宮繪的再次確認。
「我全想起來了,七年前的回憶,我們的過去,還有我們之間的‘契約’。你送我的聘禮,還有你教我的中文,還有我們在孤兒院的那段日子……一切的一切我全都記起來了。」她哽咽地哭道,淚水奪眶而出,滴在了兩人交握的手背上,她歉然地笑對他說︰「霆,對不起。我太懦弱了,太自私了,讓你等了我七年。」
「好了,宮繪,不要說了。」商震霆欣慰地緊緊摟住淚人兒,「不要說‘對不起’了,你沒有對不起我,即使你永遠也想不起過去,我也不會怪你,我依然還是深愛著你的,這個理由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你明白嗎?」
無聲地點點頭,御景宮繪主動地捧起商震霆的臉,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重新釋放的深摯情意再次包裹住兩人,激動與甜蜜悉數盡在不言中。
擁吻過後,御景宮繪甜蜜滿足地緊偎在商震霆懷中,感受他那熟悉溫暖的體溫。
「說,為什麼要離開我?」他要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對他的愛產生了懷疑。
御景宮繪聞言更摟緊他的腰,「算了,都過去了。」
商震霆扳正她的身子,「我要知道你離開我的原因。」他不允許她避而不答。
「我不愛嚼舌根。」她別過臉。
「你不說我就親到你說為止。」他捏住她的下巴說道,反正,他很樂意這麼干。
又來這一套,霸道的家伙。
拗不過他,御景宮繪只好說了︰「是一個叫蔚艷紅的女人,她來找我。」
「又是那個女人。」該死的蔚艷紅,「她對你做了什麼?」
「她說她是你的女朋友,七年來她一直跟你保持這種關系。她告訴我說,你並不是真心愛我的,只把我當成洋女圭女圭般地寵著,如此而已。」
「所以你就笨笨地任她‘宰割’,相信她這種老掉牙的台詞?傻瓜,你為什麼不問我呢?」她好敏感,敏感到去相信蔚艷紅的謊話。
「我有問過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可當時你的回答卻讓我傷透了心。」一想起鼻子又一酸。
「好了,我明白讓你離開我的原因了,那時你的記憶還沒完全恢復,我們重聚的時間也不算長,我怕一下子說愛你會把你嚇到,那樣我努力讓你適應我的存在的苦心將會白費。」他心疼地抹去她的眼淚。
「當我們在你的休息室里第一次相見那晚,你對我說的話早就已經嚇到我了。」那句「你是我的女人」足足困擾了她幾天幾夜。
「那好,算我的疏忽。我現在慎重地告訴你,我商震霆今生今世只愛御景宮繪你一人。」他看著她的紫眸,真誠地向她表白道。
她笑得甜美,溫柔地與他相望,兩頰的紅雲因他的告白而加深。
她含羞帶怯的模樣煞是惹人憐愛,商震霆再度傾身上前,想吻住那兩片嫣紅唇辦──
可卻偏有不識相的。
「甜蜜了這麼久,也該讓我們湊湊熱鬧了吧。」樸舞芸、商綺羅、克萊斯等人走進房間。商綺羅「咚咚咚」幾聲拉響了彩帶禮炮,一條條五顏六色的彩帶落在了商震霆和御景宮繪頭上。
「胡鬧什麼,綺羅!」二人世界突然被打斷,商震霆有些懊惱。
「慶祝宮繪姐姐終于蘇醒過來了呀,也慶祝你終于不再像個瘋子一樣叫著要去討伐御景家了呀。」無視商震霆的怒氣,商綺羅開心地膩到未來二嫂身邊。
克萊斯走上前拍拍商震霆的肩膀,「你快去整理一下自己吧,待會兒再吻宮繪姐姐時別把人家漂亮的臉蛋給刮傷了。」
「臭小子!少用老頭子的語氣對我說話,別忘了你可是我妹夫。」商震霆反駁道,想想也該梳洗一下,宮繪昏迷的這兩天來,他已完全全喪失了紳士風度,自己變成什麼邋遢樣可以想見。
「宮繪剛醒,你們別和她聊太久,讓她多休息。」留下這句話,商震霆轉身便踏出房間離開。
「‘妹夫’?克萊斯,你是霆的妹夫?」御景宮繪訝然,「那綺羅就是──」難怪她總覺得綺羅的言行舉止中的霸道氣勢和商震霆如出一轍,原來綺羅與他是兄妹。
「沒錯,我是商震霆的妹妹。」商綺羅朝御景宮繪俏皮地眨眨眼。
「你還不知道呀。」樸舞芸看著商綺羅和克萊斯道,「這兩個鬼靈精來頭可不小哦,這丫頭是個電腦天才,是英國劍橋的博士生。而這個長得像狐狸精的小子就更不簡單了,哈佛商政系有名的天才碩士畢業生,現在已經是掌管大企業‘中環’集團的大總裁了哦。」
「‘中環’?」御景宮繪也曾听說當今商業界就以「中環」集團為三大跨國性財閥龍頭之首,商氏的「四海」集團與「御景」集團也僅居其二、三的次位。
「舞芸姐,你好八卦喔。」克萊斯見商綺羅得意洋洋的樣子,不免損她一句︰「被夸一下尾巴都要甩上天啦。」
「要你管,滾開。」商綺羅突然一個重拳偷襲克萊斯,還好他早已練就敏捷的身手靈巧地閃避她很有分量的攻擊。
「女人真是喜歡別人拍她的馬屁才開心喲。」克萊斯邊躲邊說,純屬逗弄他脾氣火爆的小未婚來著。
還好商震霆的房間擺設較俐落簡單,這才免去不必要的「戰後狼藉」的後果。
「閉上你的嘴,你把宮繪姐姐也罵進去了啦。」商綺羅仍緊打不放。
床上看「戲」的御景宮繪「噗哧」一笑,對好友樸舞芸道︰「綺羅和克萊斯怎麼會走到一起的呢?」
他們倆簡直是完美的組合,這樣一對天天「打架」的小未婚夫妻真是很少見呢。
「我也不太清楚,听綺羅以前老埋怨商老爺子擅自為她做主和克萊斯訂婚,之後兩個人就不知道怎麼走到一起的了。」樸舞芸也笑道,「感情的東西好奇妙,連冤家也能成情侶。」這兩對活寶的故事,也許編成評書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呢。
「你們倆要打滾到樓下去。」商震霆梳洗完畢,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肉稀飯進來,一見到這「打場表演」就大聲喝道。
「好嘛,好嘛。看在宮繪姐姐剛醒身子虛的分上我就不跟這個‘賤人’打了。」生怕被下逐客令,商綺羅忙乖乖坐好。
克萊斯也停手偷笑,「往後你還得求我這個賤人和你打電玩、陪你搞破壞、陪你睡覺──」
「克萊斯!」畢竟是女孩子,听到不入耳的話商綺羅難得紅了臉。
「還鬧!」商震霆再喝一聲,實在拿那兩只瘋猴子沒轍,「克萊斯,管好你老婆。」
難得見商震霆臉上有為難之色,御景宮繪和樸舞芸對望一眼後都「咯咯」笑開了。
「綺羅除了霸道像你以外,脾氣和你一點也不相同呢。」御景宮繪說。
見她笑得開懷的嬌顏,商震霆也放柔了眼神,「基本上我們家的三個兒女性格都大相逕庭,這丫頭是最頭痛的一個。」把飯碗捧到她手里,「趁熱吃,我讓下人熬的,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一定餓了吧。」
「你這麼說我倒真的有點餓了。」御景宮繪捧過粥,粥的香味立刻勾起她的食欲。
「我也要。」商綺羅模著肚子嚷著,方才一動拳腳,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自己煮吧你。哦,我差點忘了上回你在我家煮個飯差點把廚房給燒了。」克萊斯又不怕死地糗商綺羅,在發現她怒發沖冠的殺人表情時,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克萊斯,你給我站住!」商綺羅冒著火氣地嚷著迫了出去,看樣子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搖搖頭,商震霆溫柔地看著御景宮繪,「綺羅就是這個鬼樣子,你要是嫌她煩也沒關系,結婚後我們可以搬出去自己住。」
「咳!結……婚?」御景宮繪听了他的話,差點沒把吃進喉里的粥給嗆住。
他的臉一黑,「你不想嫁給我?」
「我……這一切太快了,我還沒有心理準備,我並不是不想嫁給你。」她羞紅了臉。
商震霆緩和了緊繃的臉部線條,「我們的事我爸媽早在七年前就已經知道了,剛才我打電話說你已經恢復記憶,他們很高興地說過幾天要親自來見你。」
「見我?!」見霆的父母,天啊,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她怕她會無法接受。
「你不用緊張,他們很好相處的。」他安慰她的緊張。
樸舞芸也插嘴道︰「畦!抱喜,恭喜。宮繪,丑媳婦終究要見公婆啦。」
想到什麼似的,御景宮繪面有難色地對商震霆道︰「那御景家的事,你父母也知道了?」
他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他們從來不介意你的特殊身份,只要我們是相愛的,什麼阻礙都是渺小的。」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們結婚的話,宮繪就無法避免地要在公眾面前曝光,那就等于‘四宇’與‘御景’暗中起沖突?御景家有黑道勢力的幫助,這樣對‘四宇’很不利。」樸舞芸一語道破其中的厲害關系。
商震霆冷哼一聲,道︰「我就是要讓御景家的人知道,宮繪是我的人,有我保護她,誰也不能傷害她。」
望著心愛的男人眼里堅決的神情,御景宮繪感動又害怕。感動的是自己有幸能擁有商震霆如此灼烈不悔的愛;而害怕的是凡她身邊的人都會因她身負的罪惡成為犧牲品,如今還要牽扯上震霆的父母及家人,她好怕他們會再次變成她的祭品。
日本御景家
「沒有成功嗎?」津澤智子由御景和郎口中得知御景宮繪被救下的消息後,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想起七年前也是商震霆救了宮繪,肩膀還因此受了她一槍的傷,這麼堅毅的愛確實可以守護宮繪。
津澤智子不否認她曾怨恨過宮繪,也曾想殺了宮繪。那時她一夕之間連續失去了至親之人,沮喪之中把哀怨全發泄在宮繪身上,可時間可以沖破一切,尤其是那天崎浩對她的指責令她釋懷許多。她也無所謂了,也許在她心中早已不再恨宮繪了,可是,她永遠都記得宮繪那雙帶淚的紫眸,有著對她的絕望與不置信,是她那些毅然絕情的話讓宮繪對這個夢想中慈祥的女乃女乃失望了,因而崩潰了。
七年來她一直活在自責與痛苦中。她太累了,也老了,她想放棄了。但還有一個人不肯罷手,那就是御景和郎──她的小叔。他無時不在提醒著她,令她無法放手。他仍很堅持著御景家的規定,不容許她這個家族領導人心軟下來。
「很不走運,讓他們逃了。」御景和郎回應道。
「那間旅館……」她知道,要殺宮繪,必須會有無辜的人死去。這麼做,為的是讓宮繪「完整地消失」掉,不留一絲痕跡。本以為商震霆已死在宮繪掀起的那陣怪風中,可沒想到幾天後傳言在海邊找回失憶的他,御景家在試探跟蹤他五年之久後才解除對其藏起宮繪的可能性。
可萬萬沒想到把宮繪藏起來的人會是崎浩。
「我已經安排妥當了。」
津澤智子放心地點點頭,「那就好。」她不想間接下來將怎麼再找宮繪,只要商震霆有能力保護好她就好。
「大嫂,我請求你,不要放棄。」御景和郎朝滓澤智子深深一躬,「大嫂也許已經不恨宮繪,不想殺宮繪了,可和郎請您還是遵循御景家的規定,為御景家的基業著想……」
「宮繪被商震霆救走,他們一定對我們有所防備,如果要和‘四宇’起正面沖突的話我作為御景家的太君是絕不允許你這麼做的,明白嗎?」津澤智子搬出大家長的身份正色道。
「是,這我知道,所以我想收回‘玄武社’的弟兄們。」御景和郎有些欲言又止。
津澤智子探知他活中有異,「和郎,你想對我說什麼?」
御景和郎面有難色地猶豫了一下,道︰「其實這次能這麼快找到宮繪,是多虧了一位蔚艷紅小姐的透露……」
「什麼?!」津澤智子聞言立刻變了臉色,「你讓外人知道了御景家的事?」
「大嫂,對不起。請您原諒我的擅自決定。」御景和郎再度躬身一鞠禮,「請您听我解釋。蔚艷紅已經保證不向外透露御景家的一切,而我認為,由蔚艷紅安排的人追查宮繪的下落比較好,這樣可以掩過崎浩和商震霆那方的耳目,降低他們的警覺性。」
「你……哎。算了,我答應過你宮繪的事已全權由你做主了,不過你一定要封緊那女人的嘴巴,御景家的事絕不許半點外漏。」津澤智子說道,自從下令追殺宮繪以來,御景家早無往日的溫馨可言,偌大的宅院彌漫著死寂的孤獨感,她越老似乎就越無法承受這分難耐的孤寂,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放棄追殺宮繪,讓她結束這種亡命的日子,可是她不能做主,只要她身為御景太君,她就必須為御景家殺掉宮繪,這是絕不能改變的。
「這是蔚艷紅托我給您的。」御景和郎把一組照片送上津澤智子的面前。
「這是……宮繪?」照片上笑得幸福甜蜜的美麗女子就是她的孫女宮繪嗎?她如此幸福地生活著,可她卻要無情地破壞這一切。
香港
晴空萬里的天氣,和著閑適的秋風,透著這個迷人的秋意。
商震霆和御景宮繪相伴著漫步在小花園里,御景宮繪的扭傷已無大礙,但商震霆仍不放心地放下工作陪伊人而行。
「等你好一點兒後,我要帶你去巴黎。」商震霆說道。
御景宮繪抬頭望他,納悶著,「去巴黎?」
「對。」他笑著看她,在溫和的陽光的照耀下她顯得美麗而健康,原本白皙的頰已有了紅潤,「那兒有一幢只屬于我們倆的莊園,而你將會成為那莊園的女主人。」
自從宮繪恢復記憶後,兩人已公開交往。商震霆更能感受到宮繪回應他的愛意。是的,她變得完整了,她終于完整無缺地回到了他的身邊。
「你呀,都快把我寵壞了。」她笑罵,輕輕把頭靠上他的肩,「如果我想起過去,你打算怎麼做?」
「把你直接拐進禮堂結婚,其實那晚第一次遇見你時我就有這個念頭了。」他坦白說。
她望著他俊美的側臉,「還好你沒這麼做,在此我恕你的罪。」
「你的語氣好像是在指責我是個‘登徒子’哦。」
「你不知道你那晚霸道的樣子簡直像土匪,我沒喊非禮都算給你天大的面子了。」她嬌笑著掙開他的懷抱,去看她剛種下不久便綻放在花圃中的紫玫瑰。
「好哇,看來是綺羅那死丫頭這幾天把你帶壞了。」他健臂一撈,讓她又旋人他的懷里,「我想把剛為你設計的衣服全作為我下一場服裝秀,走秀的地點就開在米蘭那間咖啡餐廳里,作為開張‘剪紅’。而為你設計的那款服裝的款名就為‘魔女的契約’,你說如何?」
她感動不已,「你對我太好了。」他為她付出太多。
他輕啄她的唇,「我說過,為了你,一切都值得。」
「但是。」她蹙眉,「女乃女乃她是不會放棄殺我的,和我在一起,你會有危險──」突然想起七年前他曾為她受過槍傷,她便急得直掉淚,「我記得,你七年前為了救我,被女乃女乃的槍打中了。」
「只是小傷擦到肩膀,沒事的。」事實上他中的槍傷,子彈已嵌入肌肉里,傷及神經,差一點他的一只手就要廢了。
「我不要你有事。」她說,隨後緊抱住他,以安撫怕失去他的心。
「小笨蛋!」他輕斥著也摟緊她。
「哦,‘非禮勿視’。」克萊斯一進花園便看見兩人擁抱的樣子忙背過身去故意大聲喊道。
商震霆已怪見不怪,「少廢話,有什麼事快說。」
克萊斯笑嘻嘻地轉過身來,道︰「剛才商老爺子打電話過來說今晚下飛機後要來這兒看望宮繪姐姐。」
「伯父、伯母要來?」御景宮繪從商震霆身後探出身子,嬌臉寫滿驚訝,「就在今晚?」
「沒錯,今晚可是個見公婆的晚宴哦,宮繪姐姐,你要打扮得迷倒眾生、風情萬種,好好表現哦。」克萊斯一副教書先生的模樣惹來商震霆一個冷眼。
「什麼‘迷倒眾生’、‘風情萬種’,你以為宮繪是什麼人,話說完了就快滾回去。」
「YES,SIR!」克萊斯頑皮地做個敬禮的動作就一溜煙跑了。
「天啊!你父母要來,我現在這種丑樣子怎麼見他們啊。」御景宮繪緊張得無所適從。
「他們很好相處的,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只要很平常地面對他們就好了呀。」商震霆安慰她道。但他的話仍無法令她平靜下來,她帶著緊張與期待,去迎接這個特殊夜晚的到來。
御景宮繪身穿一套紫色的休閑套裝,輕便又素雅,她略施薄妝,大方得體地走進客廳。
「伯父伯母還沒有來嗎!」她緊張得手心冒汗地探向敞開的大門。
「八成是老爺子又睡過頭誤了班機吧。」克萊斯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里道。
商綺羅難得附和他︰「那老頭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時間概念,這次他要見的可是他的準媳婦兒耶!」
「綺羅!你又在說我的壞話啦。」商綺羅話音剛落,一位中年男人扯著洪亮有力的聲音風塵赴赴地踏進大廳。
他高大的身形依然健碩,歲月並未在他俊朗的臉龐上留下太多痕跡,除了眼角的皺紋外,他儼然是位成熟得體的紳士。
苞在商家老爺商磊身後進來的中年美婦便是他的夫人白楊,她風韻猶存,光艷照人,一襲乳白色的旗袍勾勒出苗條身段,渾身散發著貴氣。
白楊一進門便二話不說地捏了老公一把,道︰「女兒說得一點兒也沒錯,都怪你睡得像頭死豬一樣,才會誤了一班機。」
白楊的捏對商磊而言根本不痛不癢,「還怪我,也不想想你頭上的這堆‘稻草’整了足足三個多鐘頭,妝也花了兩個鐘頭,你想我這麼等你能不睡著嘛。」
「你又好得到哪去,還不是在廁所臭美了很久才出來,還騙我是便秘。」白楊也不甘示弱地回嘴。
「我才沒有──」
「好了,夠了沒有,你們兩個。」商震霆大喝住案母的喋喋不休,再讓他們這樣爭執下去,說不定他們會在這耗上一晚上都有可能。
「哦。」兩老立刻像個孩子般乖乖住了口。
商震霆拉過御景宮繪對父母說道︰「她就是宮繪。」
「原來你就是宮繪啊,真是個美人胚子,震霆可真有眼光喲。」白楊對御景宮繪上下打量一番,很是滿意。
商磊也樂呵呵地說︰「本以為震霆會當一輩子和尚的,沒想到他還能找到這麼棒的媳婦兒。」
商震霆在一旁無奈地嘆口氣,這個老頭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而商綺羅和克萊斯早己在心里暗暗偷笑翻了天,
「伯父,伯母。我……」
白楊示意御景宮繪不要說話,「宮繪,你想說什麼我們都知道,我們並不介意你的復雜背景,只要你是和震霆真心相愛的,那就是給我們最好的見面禮。」
「謝謝您,伯母。」白楊的諒解讓御景宮繪終于放下心中的顧忌,對白楊和商磊展露出笑容!
「孩子,震霆的脾氣臭得不得了,你肯要他真讓我非常欣慰。」商磊的活惹來商震霆的不滿。
「爸,你鬧夠了沒,現在你和媽也見過宮繪了,也滿意了,那明天你們就回新加坡去。」
「那怎麼成,也得讓我們和宮繪多聊聊、多了解了解嘛。」商磊對兒子的不滿視而不見,徑自招呼著︰「來來來,快開飯吧,今晚我和白楊要和宮繪開懷暢飲,干脆在這兒住幾天再走。」
「老爺子,別太過分,小心二哥會翻臉哦。」商綺羅笑道。
「是啊,宮繪姐姐好不容易恢復記憶才和震霆在一起,人家也算是‘小別勝新婚’嘛,你們兩個老電燈泡可別破壞了他們的甜蜜喔,你瞧瞧震霆的臉都黑了。」
商綺羅和克萊斯在一旁的一唱一和令廳內氣氛開始活躍起來。
商磊笑得一臉的奸詐,「喲!耙情這小子是在吃他老爸老媽的醋。」
白楊見狀便故意挽著御景宮繪的手熱絡地往餐廳里走去,「別理他,這小免崽子只要一不爽就擺這副嘴臉。宮繪,我們一起用餐吧,不要被他害得消化不良才好。」
難得有機會耍耍這個「冰山」兒子,商家二老怎可輕易放過?這不,連就餐的位子也是兩人把御景宮繪夾在其中,進退不得,完全把商震霆冷落排斥在外。
一頓飯下來,除商震霆一臉陰沉表情,御景宮繪受到商磊與白楊熱情的招呼,已然忘卻了初見他們時的焦燥不安,御景宮繪欣然接受另一分難得的長輩關愛。
「今晚開心嗎?」商震霆趁晚飯後的空檔把御景宮繪拐到後花園里散步觀夜景。
御景宮繪被他這麼一問,回想起方才商磊的豁達爽朗和白楊的大方健談,不禁眉眼一彎,道︰「我開心極了,沒想到伯父伯母這麼隨和,完全不介意我的身份,而且他們倆看起來都好年輕,好成熟高貴,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你這麼大的兒子的父母呢。」
她眼里閃耀的崇拜讓商震霆心里很不是滋味。
「綺羅的性格我確定有百分之八十是遺傳到伯母的……霆,你不高興,怎麼悶悶不樂的?」御景宮繪伸出玉手探探他的額,「也沒發燒啊……」
他猛然扯下她探在額上的小手,用勁將她拉入懷里。御景宮繪「啊」的一聲輕喊整個人就被圈在他強而有力的臂彎里。
商震霆用手勾起她尖俏的下巴,不發一言地封住她的菱唇,這次不同于以往的溫柔摩挲,他狂猛地汲取她的甜美,灼熱的唇激烈而有些粗暴地吻著她的,似一把火一直延伸燒燙人她的心里。
許久他才放開她,手指憐愛地撫過她因喘氣而顫抖及被吻得微腫的唇辦,性感沙啞地道︰「宮繪,天知道我有多愛你。」
「霆……」
「我承認,我吃醋了,我竟然吃父母的醋,因為我只想獨佔你一個人。」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向她懺悔,「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
「傻瓜。」他的懊惱令她好不忍,「我不介意你對我的‘自私’。」她緊緊回抱住他,愛在彼此的心間交流,「帶我走。」她輕聲吐出這句話,令商震霆身子一震,驚訝地看著她。
「宮繪?」
她在夜色下的閃亮紫眸攝人心魂,「帶我去巴黎,帶我去你的世界,不要任何人知道。」
商震霆發出低沉的笑聲,啄一下她的唇,道︰「遵命!」
翌日
「完了啦,完了啦,宮繪不見了啦。」
一大清早,白楊就扯著高分貝的嗓門站在別墅的廳堂里大呼小叫起來,美艷的臉上滿是焦慮之色。
一旁太師椅上悠閑喝著早茶的商磊閑散地瞄一眼她滿頭蓬發、睡衣零亂的模樣,擰起濃眉,「嘖,嘖。我說夫人啊,大清早你發什麼瘋嘛,很不雅觀耶。」
「我們未來的媳婦兒不見了,難道你不發瘋嗎?」不理會商磊,白楊急得徑自在廳里打轉,「老天,宮繪到底去哪兒了?整個屋子都沒見她人影兒,御景家的人還在追殺她,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呀,干脆叫醒綺羅和克萊斯,讓他們去把宮繪給找回來,就這麼辦。」一打定主意後,白楊就往樓上沖。
「夫人,你知不知道你兒子也跟著失蹤了,老媽子、老太婆,拜托你用用大腦想想好嗎?」商磊投給白楊一個「我敗給你了」的眼神。
「是哦。」白楊停下腳步,總算找回一點理智,「今早沒見震霆來找宮繪用早餐,莫非他們倆一塊走了?」她怎會想不到,假如宮繪真的不見了,第一個發瘋的人一定是震霆。
「你以為震霆會舍得離開宮繪一步嗎?他八成是吃醋我們膩著宮繪而冷落了他,才把宮繪‘拐’走了。」商磊早就料準了兒子的心思。
「真是的,要走也不說一聲,霆霆也太小氣了,我還想讓宮繪多陪我幾天呢,我可是很中意那孩子,說什麼也要地當定我的兒媳婦了。」白楊松了一口氣,這才有空閑打個大大的哈欠。
商磊倒是樂得輕松,「有我們那條傳媳不傳女的紫水晶項鏈套在宮繪脖子上,你還怕她會飛了不成,你呀只要盼著他們給我們生了個孫子回來就行了。」
「你說得沒錯。我們只要等著做爺爺女乃女乃吧。」白楊一想到會有可愛的小孫子可以抱,就興奮得手舞足蹈,也顧不得什麼貴婦人的形象了。
法國巴黎
浪漫的情侶之都,連空氣中也彌漫著愛情的味道。
載著商震霆和御景宮繪的賓士車緩緩駛離巴黎市區的繁華喧鬧,來到擁有清靜和有田園風光的市郊。
車子在行駛幾公里後便進入私人莊園偌大的雕花大鐵門內。
首先可以從長長的林蔭大道看到,在盡頭的水噴泉後面是一幢酷似中世紀歐洲古堡的建築,古典和極富詩意的設計足添夢幻色彩。
林陰大道兩旁種植的楓葉樹,泛紅的葉子被風刮得片片零落,為濃濃的秋意更加深一層溫柔的羅曼蒂克,它們仿佛在歡迎著莊園的主人歸來。
一位老者穿著管家的衣服正打掃著滿地的楓葉,看見商震霆和御景宮繪下了車,便放下手中的掃把,笑著走上前來,「二少爺,您回來了。」
「是的,福伯。」商震霆語帶尊敬地回答。
埃伯樂呵呵地朝他點點頭,隨即看向御景宮繪。「這位小姐是?」
「我的未婚妻,御景宮繪。」商震霆為老者介紹著,又對御景宮繪道︰「他叫福伯,是我們家的老管家了。」
「霆,我們根本沒有訂婚;你胡說什麼呀。」御景宮繪羞得用粉拳捶了他一下。
「沒有?」他邪笑著用食指勾起她頸上的紫水晶項鏈,「那這個‘聘禮’怎麼說?」
「你──討厭。」御景宮繪紅著臉嬌嗔,然後不好意思地對福伯微微躬身,道︰「不好意思,福伯,讓您見笑了。」
「呵呵,不會不會!我呀只不過是一個在商家于了半輩子管家的老頭子罷了,老爺看在我這副老骨頭的分上才讓我管理莊園的事務,御景小姐不必對我太客氣的。」福伯和藹地繼續道,「難得二少爺肯帶這麼漂亮的未婚妻回來,這麼知書達理,我福伯看了實在很為你們高興。」
商震霆深情地凝望著心愛的人,相較于日本女人的柔弱順從,他的宮繪卻有著外柔內剛的性格,只是以前的她被恐懼困擾著,而如今她是沉醉在愛情中,越發有生氣,令他舍不得再放開她。
「是這樣啊,難怪,那我得趕快去吩咐廚房準備晚飯,今晚為你們倆洗塵才行。」福伯開心道。
「不用這麼麻煩的,福伯。」御景宮繪為難道,「我們可以自己來,不用招呼我們了。」
「要的,要的。」福伯說罷轉身先他們往古堡大宅走去。
「福伯這幾年呆在巴黎享清福都悶壞了,不讓他高興高興怎麼行,他是從小看著我們三兄妹長大的,我一直把他當我的爺爺一樣尊敬他。」商震霆摟著御景宮繪的縴腰,走在林上,任楓葉輕輕打落在彼此身上。
御景宮繪深吸一口楓葉的香氣,閉上眼嘆道︰「福伯他不在意我的眼楮嗎?」
商震霆輕笑兩聲,「他老人家的老花眼嚴重,還外帶一點色盲癥呢。」
御景宮繪听他這麼一說也笑開了顏,她抬起頭望著他分明俊美的側臉,「霆。我這算不算是走進了你的生活里去呢?」
「你說呢?」他趁機想偷取一個香吻。
她笑得甜美,仰頭迎上他,菱紅的唇在親上他的道︰「也許吧……」
在楓葉紛紛飄落的林間大道,只有他們在忘我地擁吻。
巴黎,的確是個適合戀愛的地方,不是嗎?
在華麗堂皇的餐廳里享用了一道道精美的佳肴後,商震霆帶著御景宮繪參觀了各個房間的擺設。
直到她把腳都走得酸疼,也還沒看完所有的地方,商震霆體貼地命女僕為地準備好房間,催促她先洗去一身疲憊。
御景宮繪穿著寬松的浴袍,用毛巾抹著微濕的長發從浴室走出來,渾身的不適的確舒緩不少。
她一出浴室,整間房的燈竟忽地滅了,當御景宮繪不知所措時,火光一閃,一根蠟燭照亮了房子里的一角,也映出了商震霆的俊臉。
她杵在浴室門邊,一見是他便松了口氣,「你要是不來我真不知怎麼走到床邊呢,停電了嗎?」模索地走近他,借著微弱火光,她看見他同樣身著白色浴袍,頭發濕濕的。水珠順著他剛毅面龐滑下,直至頸,胸膛……
罷沐浴完的他,顯得更加慵懶和性感。
「沒有備用蠟燭了嗎?」見他沒回答,她又問。
「過來坐下。」沒回答她,商震霆拍拍身邊的沙發空位,
帶著納悶與好奇,她听話地輕踱過去坐好,這才看清在那支微小柔弱的粉色蠟燭下是一個精致可愛的心型巧克力蛋糕。
她扁扁唇故作埋怨地說︰「你再讓我吃夜宵,我就快要變成大肥婆啦。」這一個多月來,她長了不少肉。
商震霆仍神秘地扯唇不語,忽然從暗處變出一支紫玫瑰,語帶柔情地對地說︰「生日快樂,宮繪。」
「今天?」她一臉的訝然,「是我的生日?」天啊,她竟然忘得一干二淨!
「小笨蛋,你很健忘哦。」他笑著糗她。
「謝謝你,霆。」她接過紫玫瑰,發現在火光的反射中的玫瑰花蕊里有閃光的異物,她撥開玫瑰花辦細看,不禁低呼︰「天,這是……」
像是與她頸上的紫水晶項鏈配成一套,紫玫瑰花蕊里的是一只紫水晶戒指。
「我們訂婚吧,我要把你給牢牢套住,誰也搶不走。」他霸道地宣布著,盯著她感動不已的臉問,「今晚你是壽星,由你來決定要不要訂婚,要不要我。」
「你說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她把戒指遞給他,並伸出手暗示他為地帶上。
「你要有選擇我也不允許,我說過你只能屬于我。」他把戒指套人她縴細的玉指,尺寸恰好合適,而她也為他帶上另一只。
他用手指沾了一點女乃油點上她的俏鼻,「希望你永遠為我而幸福,我的未婚妻。」
見她又激動地紅了眼眶,他憐愛地用于拂去她欲滴下的淚,「快別哭了,今晚你可是壽星哦!」
她紫眸凝神望著他,冷不防傾身抱住他,粉紅的唇貼上他的,生澀地與他擁吻︰
他被她大膽的舉動愣得一時招架不住,馬上也笨拙地熱烈回應她,把主導權轉間自己身上,驚喜她的主動而加深這個吻。
御景宮繪感覺肺部的空氣全被吸走了似的,她的五臂像攀;卜浮木般緊繞上商震霆的頸項。
然而,她身上寬松的浴袍裹不住陣陣沐浴後的清香,柔軟無骨的身軀緊貼著他,地玲瓏有致的曲線挑戰他的自制力,他難以控制住邪分想要她的強烈的願望。
他們是在玩火!
「宮繪!」他推開地,努力忭抑自己,如此氣氛之下,他根本無法做一個紳士,該死的,都怪他想到這種方式來慶祝生日。
「我們……切蛋糕吧。」他聲音沙啞中暗藏。
「霆。」她定定地看著他,紫眸發出邀請的信息,「抱我……」
她的眼神足以讓他瘋狂!
「宮繪,我……」
「我、我想成為你的人──」她紅著粉臉輕聲說道。
他倒吸一口氣,「宮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在玩火!」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想在今晚成為你的人!」她抓住他的大手,已不容許他後悔退縮地探進自己的浴袍內──
與此同時,蔚艷紅在看了雜志上刊登的消息後,憤怒地把雜志甩向牆壁。
被發泄的雜志無奈地應聲落地,恰好顯現出一則大標題,刺目異常──
交際花蔚艷紅惹毛「四宇」二當家商震霆,慘遭各路模特兒公司封殺,星路渺茫──
不經意又瞄到這個標題,蔚艷紅索性走過去把它撕成碎片泄恨。
「商震霆!你竟敢這樣對我。」她自傲的尊嚴被掃得一文不值,御景宮繪,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害了她的,太可恨了,她一定要殺了這個魔女。
這時,她的行動電話鈴聲響起,
蔚艷紅發瘋般地打開手機,在听完劉方的報告後,原本盛怒的臉馬上轉為陰森詭異,關上行動電話後她露出陰毒的媚笑,又打開電話按下另一組號碼,接听後即用日語說道︰「御景先生,我想太君一定會有興趣去一趟法國巴黎吧。」
她要讓御景宮繪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當商震霆醒來時已近中午,他伸手模模枕邊已涼的空位,輕嘆一聲便起床梳洗。
「你醒了?」
他從浴室梳洗完出來,便見御景宮繪端著菜肴走進房間。
經過昨夜的洗禮,她變得更有女人味了。
「去哪了?」他走過去挽起她的發,滿意地看見自己留在她玉頸上的印記。
「我想我們該把早餐和午餐一起合著用了,所以就弄了這個──」她獻寶似的端給他看,「醬汁牛排,喜不喜歡?」
「不是有福伯他們嗎?干嘛辛苦自己,讓下人幫做不就行了。」他心疼地說,不舍讓她操勞太多,「我娶的是老婆,可不是菲佣。」
「那你不吃我倒掉了哦。」她佯裝生氣。
「別!誰說我不吃,我可是最中意你的手藝呢。」他忙用手「偷」一塊放入口中。
「好啦,正經一點。」她笑著拍他的賊手,把牛排放在茶幾上,拉他坐在身邊,一起共用這份甜蜜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