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左家

鈴鈴鈴……

左靚馡房中的內線電話響起，她接起電話，就听到陳媽興沖沖的聲音──

「小姐、小姐，請你現在打開電視，看一下三十九頻道的新聞台。」

左靚馡依言打開電視，卻在螢光幕上看到袁子修。

他正站在一棟建築物門口，與幾位看起來應該是政府官員的人一同剪彩，周圍鎂光燈閃個不停，當然也少不了一堆的新聞記者。

畫面很短，沒幾秒鐘就結束了，接著便跳回主播台上。

「各位觀眾，剛才的畫面便是中祥企業出資的流浪動物之家啟用現場。據聞流浪動物之家的構想，是由中祥企業主的千金與朋友們集思廣益，由于這個地點不但佔地寬廣，更由于位置較為偏遠，所以他們大膽地讓已馴養的動物自由行動。希望能藉由靠近自然的環境，安撫這些受傷動物的心情。

而這里不僅是環境優美、空氣新鮮，更駐有數名動物醫生，醫療設施亦相當的完善。如果各位觀眾想要更進一步了解這個地方，他們更設有專屬網站，不但有每一只動物的照片，更會每日更新動物們的最新情況，想要領養動物的人可以先到網站參觀……」

螢光幕上的主播嘴巴還劈哩啪啦地說個沒完，但左靚馡卻一個字也沒听進去。

因為她已經被剛才的看到的新間給嚇傻了。

袁子修真的搞了一個流浪動物之家？不是開玩笑的吧……

雖然主播說得很快，但剛才提到的讓馴養動物隨意行動，以及成立網站的這些事，的確都是她和朋友們曾考慮過的方案。

沒想到袁子修居然采納……

左靚馡只覺得難以置信，她拿起遙控器隨意又轉了幾個新聞台。

每一家新聞台都有播報這則新間，若是還沒播到的話，螢幕旁也有跑馬燈字幕做重點提示。

看著一家家新聞台播出相同的消息，這下她不相信也不行了。

天啊！這真是太瘋狂了，從她告訴袁子修她的夢想至今，應該還不到一個月，他居然有能耐弄出一家流浪動物之家……

還有什麼事是那個男人做不到的？

左靚馡還沒回過神，手機已忙不迭地鈴鈴作響，她拿起手機，上頭顯示的號碼是與她一同做夢的朋友之一。

「喂……」

左靚馡連招呼都沒打完，對方已連珠炮似的開了口。

「剛剛電視上說的企業主千金是你吧？他們開的那家流浪動物之家，就是我們一直在討論想開的那一家，沒錯吧？還有網站架得超漂亮的，功能也很不錯說……我看了幾張動物的照片，拍得很好，肯定能讓大家感興趣的！哇哇哇……我實在興奮得連話都說不好了，沒想到你爸爸居然會拿錢資助，我想去做義工沒問題吧！還是說你另外有別的安排？」

這一大串的話，總算在完全沒有任何停頓的狀況下完結了，左靚馡抓著手機，不知自己到底消化了多少。

「那個……其實我也是剛剛看到電視，才知道我家開了流浪動物之家，老實說我現在也很訝異，總之我會再問問看‘那個人’有什麼計畫。啊，我有插撥，晚點再撥給你。」

接上另一方的通話，左靚馡還是先深呼吸兩口氣，這才勉強平定心神地開口。

「喂。」

「小表上立刻下樓，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沒有多說什麼，袁子修一說完話就切斷了通話，左靚馡看著自己的手機，只覺得自己方才全是窮緊張。

不過，窮緊張就算了，她還是要跟著他出門。

走近早就等在大門外的車子，左靚馡在緊張之余，難掩神采飛揚。

沒打算問他為什麼沒上班，反正那種事她根本不在乎。

之前他們分開時那麼難堪，但他還是為她開設那家流浪動物之家……光憑這一點，左靚馡就算要賠上一切，也非得跟他再見一面。

本以為他不想再見她，可現在卻是他主動找她，正好給了左靚馡一個好借口，她緊張地看著那輛車，不知該用什麼表情見他。

「小表，你到底要不要上車？」

不耐煩的聲音從開啟的車窗內傳來，左靚馡心一驚，擔心又會惹他心煩，再也不敢浪費時間上立刻動作迅速地跳進車里。

有好一會兒，兩人都沒有開口。

她偷偷覷著專心駕車的男人，注意到他身上所穿的，並非是剛才在電視上看到的西裝，而是一身輕便的休間服。

「我、我剛剛已經看到新聞了……」怯怯地，左靚馡決定揀個安全話題。

「是嗎？」男人不置可否地應道。

淡然的表情仿佛左靚馡說的，是「天氣很好」之類的間聊。

「我們現在是要去‘那里’嗎？」那里，指的就是流浪動物之家。

「嗯。」回答得更精簡了。

見他越來越精簡的回答，左靚馡一時慌了手腳，不知再來該說什麼才好。她絞著手指，覺得自己的思緒越絞越亂。

「你的手指快被你絞斷了。」忽地，袁子修開口道。

左靚馡回過神，發現車子沒再繼續前進，反而停在路旁。她低下頭，發現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掌包覆著。

扁是看到這樣的景象，左靚馡就倏地燒紅了臉。

發現她不再絞手，袁子修像是毫不留戀般，就打算抽回手。但左靚馡的動作更決，已先一步緊緊抓住他的右手。

「小表，你抓著我的手，我不能開車。」其實是可以啦──但還是太危險了。

左靚馡咬了咬下唇，終于做出決定。

「你為什麼會主動找我出來？之前我偷看你游泳，你不生氣嗎？其實我偷看你不是只有那一天，那時候我偷看你游泳已經有一、兩個月，從我在收納杯子的抽屜里發現有茶葉和蜂蜜的那天，我就開始偷看你游泳了……」

左靚馡呼出一大口氣，有了個開頭後，之後的話就比較容易說出口。

「我知道我的行為很奇怪，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明明一天二十四小時大部分的時間我們都在一起，可是只要稍微跟你分開一陣子，我就會很想看看你，所以，我只好利用你夜泳的習慣，每天窩在客房的陽台偷看你游泳的模樣。

你覺得我是偷窺狂或變態都無所謂，總之，我想說的是──其實我很喜歡你。雖然現在講這個已經來不及了，但我還是想對你說一聲‘我喜歡你’！」

終于把所有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左靚馡的心情瞬間輕盈不少。近日來總是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壓力，這下也完全消除了。

「好了，我想說的都說完了，你可以盡情罵我沒關系。」左靚馡閉上雙眼，準備接受袁子修的所有責罵。

話都說清楚了，她也終于能安心跟初戀說BYE－BYE。

雖然心底還是覺得戀戀不舍，可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老吊在喉頭，讓她心情七上八下沒個準。

「……笨蛋。」

餅了好久，低沉又富磁性的嗓音終于吐出兩個字。

左靚馡的小嘴閉得死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真听到他罵她笨蛋時，她還是忍不住難過嘛。

正當左靚馡覺得難過的時候，一抹柔軟忽地欺上她的唇，似乎想將她緊閉的唇吻開，讓她緊繃的臉部線條倏地放松。

左靚馡嚇了一大跳，嘴巴自然而然就張開了。

另一個更柔軟的東西被喂進她口中，勾誘她的舌與之共舞。

她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在她臉上噴拂著，溫暖厚實的掌在她臉上游栘，指尖則輕輕畫過她的眼眉、頰骨、下巴，像是以指記憶她的模樣。

直到一吻罷了，左靚馡只能嬌喘吁吁地猛喘氣，她覺得肺里的空氣被一次又一次榨干，要不是他適時放開自己，她可能已經被吻昏了……

吻昏。是的。但他為什麼要吻自己呢？

左靚馡滿臉茫然地望著氣息微亂的男人，心中有一大堆的疑惑。

「笨蛋、笨蛋、笨蛋！」

忽地，他又連三次罵道。但下一秒鐘，左靚馡卻也被偷了三次香。

這下子，左靚馡真被嚇醒了。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以為我是什麼時候發現你偷看的？」袁子修沒好氣地問道。

「呃……是我離開的那天？」左靚馡想來想去，也只想到這個答案。畢竟他要是早就發現了，為什麼從來沒提過？

以袁子修的毒舌，肯定早就狠狠嘲笑她一頓了。

「笨蛋。」袁子修抓起她的手輕啄一口。在左靚馡驚嚇的目光下，他緩緩開口道︰「從你躲在陽台的第一晚我就發現了。」

「啊？」左靚馡張口結舌，她完全沒想過這種可能。

「有這麼值得訝異嗎？」袁子修挑起一眉。「你愛穿淺色衣服，偏偏裙擺又不時從欄桿的縫隙穿出去，再加上你從沒換過位置，所以只要站對角度，想找到你一點也不難。」

袁子修說得輕松，卻听得左靚馡一愣一愣地。

「那……那──」如果他之前都不吭聲，為什麼那晚會突然喊她？

「那天。」袁子修主動開口。「我發現你好半天動都沒動，我以為你就那樣坐在陽台上睡著了，所以我才勉強開口的。」

言下之意是……若她那天沒有發呆的話，他會繼續裝傻下去？！

「你──你──」左靚馡指著袁子修的鼻尖，嚴重懷疑自己被他耍了。

袁子修只是笑著拉下她的手，輕啄一口，然後才說︰「笨蛋。」

「我是故意游給你看的。」雖然本是單純的習慣，但在加入左靚馡這個不定因素後，袁子修反而游得更勤奮了。「你偷看我，而我故意讓你偷看，所以我們兩個是半斤八兩。」袁子修壞壞地笑著。

晴天霹靂！

左靚馡這下非常確定自己是被他耍了。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左靚馡甩掉他的手，雖然被他握著的感覺很好，但她真的生氣了。

「我不知道，想做就做了。」袁子修難得痞痞地聳聳肩。「就跟我為什麼要吻你是一樣的道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吻你，但我就是想要吻你。」

說著，他拉過她，又是一吻。

「……奸詐……」左靚馡氣息不穩地抗議。

「無奸不成商。」袁子修笑著又多親了兩口。

這種玩鬧似的相處方式，對袁子修而言是很奇妙的經驗。

他還是頭一次如此渴望一個人，所以他試探她的底限，也在試探自己的感覺，是吻過就算了？還是一吻就上癮？

答案──是後者。

也是直到左氏家族聚會的那一晚，袁子修終于承認自己被她吸引。

但他其實也很掙扎，就這麼莫名其妙墜入愛河，總教人有些不爽，尤其對象還是從小被自己喊著「小表」長大的左靚馡，所以他試圖刻意疏離她，希望這感覺能夠消失。但最後，卻讓自己感覺糟透了。

心情蕩到谷底，是在左靚馡離開的那一夜。

當她拎著行李下樓時，袁子修還以為心髒會就此停止跳動，雖然知道她只是返家罷了，仍是讓他滿心慌張。

可他還是硬撐，假裝自己滿不在乎。

直到發現這段沒有她在身旁的日子，空虛得教人不知該怎麼打發。少了一個總是嘰嘰喳喳、偶爾會做些傻事，問些蠢問題的笨蛋小表，日子居然變得如此無聊。

這可不是他意料中會遇上的情況。

袁子修認命了──既然自己已經栽在她手里，基于商人不吃虧的道理，沒理白只有他在愛河里泡著吧？當然也得拖她一並下水才合乎成本。

一旦決定目標就要勇往直前，所以袁子修完全沒考慮過如果被左靚馡拒絕呢？因為他早就隱約感覺到她的想法，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敢這麼膽大妄為。

喀喀喀……

輕微卻有規律的剝啄聲響起。

裒子修擰眉轉頭看向聲音來源處，卻看到交通警察就站在車外。

「啊──」左靚馡也看到了，她嚇了一大跳，推開袁子修拼命捂著自己的臉，心底還不住哀號著。天啊……怎麼會丟臉丟到警察伯伯面前了？！

袁子修才降下車窗，那名交警已非常體諒地說道︰「小情人想摟摟抱抱無可厚非，但這種事最好回家再做，回家才可以慢慢抱、慢慢親，想親多久就親多久，絕對不會有人阻止你們。」

他注意到這輛車停在路旁已經好一陣子，所以才會上前想看看狀況，沒想到會看到這種情況。唉，這年頭的警察也不好做呢！

「我立刻把車開走。」既然對方大大方方放他們一馬，袁子修當然也非常識相地收下好意。

車子再次上路，左靚馡雖然沒有抬頭，卻感覺到袁子修做了一次回轉的動作，意思是……車子正往回走嗎？

她疑惑地抬起頭，發現那並不是回家的方向，反倒更像是……往袁家的方向。

「我們……要去哪里？」

「我家。」相較于左靚馡問得遲疑，袁子修答得異常干脆。

「去你家做什麼？我們不是要去流浪動物之家嗎？」至少……在車子停下來之前的計畫是這樣的。

「剛才那個警察也說啦！叫我們回家慢慢親、慢慢抱。」

耙情是警察叫他這麼做的？左靚馡鼓起腮幫子，這個奸詐的男人。不過，唇角止不住的笑意，又是為哪樁？

「你別有居心喔！偷偷把我帶回家，不會是想把我怎麼樣吧？」

「如果我真的想要把你怎樣，你又能如何？」袁子修皮皮地再把問題丟回去給她。「去跟董事長哭訴嗎？」

「哭訴？這似乎是個好方法，這樣一來你就得娶我回家，然後繼承‘中祥’，以後的每一天、每一年，都得面對那批麻煩的左氏親族……」左靚馡狀似認真地思考。「若做為報復，這方法似乎很棒吶！」

「你不會這麼殘忍地對待自己所愛的男人吧？」果然是可怕的報復手段。雖然說得好像挺哀怨的，但那帶笑的唇角卻是不爭的事實。

看來他也挺樂在其中的。

「嗯……如果是我負責又會怎樣呢……」左靚馡繼續裝模作樣地想著。「為了負起責任，所以就請你入贅我家，然後繼承‘中祥’，以後的每一天、每一年，都得面對那批麻煩的左氏親族……咦！你的下場都一樣嘛，」左靚馡笑咪咪地說。

別人眼中求之若渴的繼承權，到他們口中卻變成教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報復，說出來還真會笑死人。

「枉費我還為了你心愛的流浪動物之家費盡苦心，沒想到你的良心就只有這麼一點點……看來，我還是死心吧，恕我高攀不起你左大千金。」

「說到流浪動物之家。我看到新聞時嚇了好大一跳，因為從我告訴你那件事到現在為止，應該還沒一個月吧，就算你動作再快，也不可能會快到這種地步……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左靚馡好好奇，非得得到個答案。

「並不全是因為你的關系。」袁子修稍稍恢復正經模樣答道。

「那個構想是早就有的，當初我只想到這可以解決你撿太多動物回家的問題，另一方面剛妤也能讓‘中祥’的企業形象有所提升，所以找才會著手行動。後來听到你和朋友們構思過的種種方案，因為覺得可行，才會放進去。

因為有你們的構思在先，所以讓我省掉了許多企劃時間，再加上流浪動物之家的所在地是‘中祥’原本就擁有的，很多事情並不如你想像中麻煩，再加上有錢好辦事，醫療器材及獸醫自然也不是問題。起步的事情都很簡單，就只怕後續不能好好經營。所以，以後你可要妤好加油。」

「怎、怎麼突然變成我加油？」左靚馡一愣。

「你不是想跟朋友開流浪動物之家？既然我都開好了，當然要請你和你的朋友一同經營啊。」袁子修苦笑。怎麼，難道他們的夢想是要從零開始嗎？

「我的天啊……」左靚馡忍不住捂住嘴巴，就怕自己會忍不住大喊大叫，之前和朋友通電話時，其實他們多少是抱著「至少可以去做義工」的心態，沒想到袁子修居然準備讓出經營權。

「以後可得多加油點啊，笨蛋小表。」

「不要再叫我笨蛋了，還有，我也不是小表。」左靚馡孩子氣地鼓著腮幫子，老是被叫做小表，實在太瞧不起她了。「我現在可以算是你的女朋友了吧？為什麼還是小表小表地叫我……我不要啦！都要你叫我小馡了。小馡、小馡──」

左靚馡堅持為自己正名。經過這幾天的折磨，以及剛才在車上教人臉紅心跳的熱吻，他們的關系至少可以沾上男女朋友的邊了吧……

「可是我喜歡小表，不喜歡小馡呢？」袁子修將車子停妥，率先下車，繞過車頭為她開車門。「小表只屬于我一人，小馡卻是大家的小馡。」

他伸出右手，問道︰「你要做我的小表，還是大家的小馡？」

言下之意──就是選擇權在她？

可是，為什麼她一點都感覺不到自己有選擇權呢？

左靚馡嘟著嘴，真是怕了這個奸商。

「小表就小表嘛……我怎麼會愛上你呢？我真懷疑自己的眼光，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什麼其他人不愛，偏偏要愛你這種只會欺負我的？」

左靚馡說得好委屈，但掛著甜蜜笑容的小臉，根本看不出半絲委屈。

「對了，我住的客房打掃過了嗎？我好像忘了東西在里頭。」腦子里突然浮現一個壞壞的主意。總要物盡其用，才不會浪費嘛。

「你的房間沒動過，什麼東西沒拿？」他看過她的房間，什麼都沒留下啊。

「只是點小東西，可能是因為放在抽屜里頭，所以我沒有收拾到。」

左靚馡笑容可掬的走上樓，果真從抽屜里翻出一個裝了藥片的小藥盒。

這里裝的藥片──當然就是當初好友女乃茶送她的藥。

一來，是她實在太好奇藥的功效，二來嘛，袁子修老欺負她，總得小小報復一下，現在居然還讓她永遠背上「小表」一洱子，所以請恕她下藥啦！

下了藥之後，她就打算落跑，反正現在是大白天，還怕招不到計程車嗎？

呵呵，只可惜她沒膽留到藥發作時，要不──那畫面肯定很精采。

她笑咪咪地下了樓，袁子修正從廚房端了兩杯冷飲出來。

哇！連老天爺都幫她，在她正煩惱該怎麼讓他吞下藥時，給了她一個靈感。

「喝飲料？」

「嗯。」揚著大大的笑臉，左靚馡忙不迭地端起杯子就喝。

「喝得這麼急做什麼？又沒人跟你搶。」袁子修敲敲她的頭，不知道她何時一改常態，改以牛飲？

放下杯子，左靚馡突然撲上袁子修，含了一口冷飲的小嘴嘟起，粉唇胡亂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雖然她的身高己經有一百七十幾公分，但還是差了袁子修一截，不踮腳還真是親不到呢！

袁子修以為她是在跟他玩，再加上這還是左靚馡第一次主動獻吻，便不疑有他地吻上那抹粉唇。須臾──

「小表，你剛剛讓我吞了什麼？！」袁子修撫著喉嚨，雖然只有一點點感覺，但他還是察覺到自己剛吞下的液體中，有著某樣東西。

「不告訴你，我要走了。」左靚馡笑咪咪地轉身就想逃。

可誰教她終究是矮袁子修一截，人家長臂一撈，輕輕松松就把她撈進懷里了。

「小表，不告訴我的話，你就別想離開。」不管他吞了什麼，藥效似乎沒這麼快發作。但小表急著想跑的態度很可疑，他決定查個清楚。

「哇哇哇……」左靚馡看著他越貼越近的俊顏，突然有些害怕了。听女乃茶說這種藥效很快又很強，如果她不趕快落跑是不行的。「是、是藥啦！」

「藥？」她上哪兒弄來藥的？

「快放我走啦！如果你等一下獸性大發怎麼辦？我是可憐的小羊，不想被大野狼吃掉。」左靚馡哇啦哇啦地慘叫，生怕此時看起來還很正常的袁子修，會突然獸性大發……

「可憐的小羊？」很明顯的，袁子修對這句話存疑，會對人下藥就不會是可憐的小羊。「敢下藥就要敢承擔自己的錯誤。‘可憐的小羊’，你今天終究要被大野狠吃掉的。」

為了以防萬一，袁子修決定直接拖她上床，以免到時發作再補救就來不及了。

想知道後續的事嗎？

只听說，被吃干抹淨的小羊從大野狼口中得知，她所謂的「藥」根本沒發生效力後，袁家附近的鄰居有好一陣子，總會听到袁家傳來悲慘的哭泣聲。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全書完

編注︰

1.欲知蘭馥與戰之或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裙子》l2l──「紅茶辣妹」。

2.欲知岑香與祖然崴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裙子》143──「綠茶美人」。

3.欲知尹謙謙與焦昶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裙子》l48──「女乃茶丫頭」。

4.敬請期待溫妮「找茶？找碴！」壓軸之作──「花茶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