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婚禮果然非常的成功!
呃……好吧!雖然不能說百分之一百的成功,可是會出現那種白爛新娘,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事呀!
好加在有她那個好友蘇荻詠墊檔,幫忙解救那個倒楣可憐的新郎,也順便讓她的「百合婚禮」沒變成「九九婚禮」。
不過,那更顯現出她應變能力的不凡,在那種臨時換新娘的意外狀況中,還能徹底的辦好一場百對新人的婚禮。
所以米嬋娟理所當然的,特地在星期六晚上破例地犒賞自己一次,住進高級的五星級飯店,除了可以享受健身措施外,還可以俯瞰整個台北市,她非要好好地享受一下這筆集團總部發給的額外犒賞金。
一個晚上近八千的住宿費雖然有點小斌,但是一想到高級的健身房跟三溫暖,還有露天舒服的頂樓溫水游泳池,雖然她不會游泳,可是泡在旁邊附設的三溫暖,先泡按摩浴池,然後跳進較冷的池子中,再進烤箱,那種感覺可真過癮,外加明天早上有可以吃到撐的歐式自助餐,對她來說,簡直是難得的享受。
只要她腦子里不要太去擔心星期一早上的表揚大會就好了。
總經理真是發神經了,竟然說集團的亞洲區新任副總裁,打算好好的表揚這次辦活動成功的人,還有他們公
司最成功的紅娘秋海媚,給獎金就好了嘛!這麼麻煩做什麼?
不過,又好加在她早有準備,萬一到時候頒獎的人是白靖月,她就來個緊急救援行動——牙疼,把領獎金跟接受表揚的事,丟給阿媚去做就行啦!
這樣她就既可以有錢,又可以躲開白靖月。
嘿嘿,她可真是聰明呀!
***
入了夜,台北那難得有幾顆星星肯露面的天空,卻似乎都挑在此時此刻冒出來,陪她一起慶祝她的成功。
真好!
傍晚時,大多數的人都去用餐了,所以游泳池里的人並不多,除了她一個人獨霸著這個舒服的溫水按摩浴池以外,只有救生人員跟兩三個金發的外國小孩,在游泳池的另一頭玩耍。
仰躺在泡沫按摩池畔,她伸展著長手長腳,享受從臉上吹撫而過的清涼夜風,熱水滾噴而出,舒緩有致地按摩著她全身的肌肉。
「啊!」忍不住的閉上眼,她心滿意足地輕嘆了口氣,啊!這真是太幸福了。
然而這樣的悠閑卻享受不到一分鐘,突然一個小小的聲音竄進她的耳中。
「嗚……哇……嚕嚕……Hel……Help……」
是在叫救命嗎?
這樣的念頭一晃而過,那幾個在玩耍的金發孩子影像突然跳進她的腦海中。
她猛地睜眼抬頭,回頭望向那一大片空無一人的游泳池。
人呢?救生員呢?她看向池畔,卻剛好瞄到另外兩個孩子拖著救生員走開的畫在。
「啊——等等……」她想呼叫,卻已經來不及。
偌大的頂樓只有她跟那個好像溺水……溺水?!
她連忙看向清澈的游泳池底,就看到一個金發小女孩,隱約地浮沉在泳池較深的那一端。
慘了!
在沒有多想的情況下,她噗通一聲,就從按摩浴池翻身進游泳池,一下去,她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會游泳,可是在這種情形下,她起碼可以站得比那小女孩高,于是她手腳並用地從水不及胸高,到踮著腳尖走過游泳池,就在幾乎要抓到小女孩的同時,水面已經超過她仰天的臉龐,鼻腔傳來一陣嗆鼻的池水味,「啊——」
驚慌之余她也叫了出聲,卻猛地喝了一大口水,嗆得她直咳嗽,她發現自己應該要閉氣時,已經來不及了。
她一把抓住小女孩,盡量的舉高,讓小女孩在水面浮著,耳邊隱隱地傳來小女孩的嗆咳聲,可是她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吵雜的人聲、怒吼聲、斥罵聲……里面好像還有個她很熟悉的聲音隱約的傳來,她是在作夢嗎?還是回光返照的幻覺?老天!
請趕緊派人來救救這個小女孩吧!她快要不行了……
手上的壓力突然不見,隱約中,她知道有人抱走小女孩,這一松懈,她的精神也跟著一松,隨即掉入無止境的黑暗中。
***
「該死!」印象中從來不罵人的白靖月,在看到那一幕時心跳簡直快停了。
他從沒見過這麼白痴,這麼奮不顧身去救別人的人,尤其是當他在她的臉完全沉下水面時,看到了她是誰!
這飯店的保安措施向來很好,救生員幾乎是立刻趕了回來,跟他在同一時間跳入水中,救生員一抱開小女孩,他立刻攬住米嬋娟的腰,拖著她浮上水面,游上岸。
「米小姐!米小姐!」
蒼白冰冷的臉龐,長睫毛下痛苦的緊閉雙眸,處處都顯示她現在的狀況極度不好。
「白先生,那位小姐……」
在另外一頭有兩位救生員,小女孩的狀況似乎還好,但那位小姐兩人一看就知道她已經停止呼吸,才想上前卻被白靖月一手擋住。
「我來!」
他毫不浪費時間地抬起米嬋娟的下顎,開始往她嘴里吐氣,壓肺,反復不停,他絲毫沒注意到手下那片肌膚的柔軟白女敕,也絲毫不在乎那雙冰冷柔軟的唇,直到——
「咳……咳……嘔……」
米嬋娟終于有了反應,白靖月連忙彎過她的頸子,讓她順利把泳池的水吐出。
「咳……咳……」昏沉的米嬋娟眼眸輕輕地顫動了下,好像張開了,卻又沒有張開。
「我們叫救護車了,醫生等一下就上來。」救生員道,「有人已經去拿毛毯。」
白靖月想都沒想,就將她打橫一抱攬進懷中,朝著電梯走去,「叫醫生帶著設備去我的房間。」
那低沉的聲音听起來好熟悉,宛如最高級的重低音設備,震動在她的耳旁,頰邊貼著溫熱堅實的肌膚,鼻間隱隱飄進好沉好香的男子氣息,那味道既陌生又熟悉。
米嬋娟在模模糊糊中突地感到心安。
如果天堂也是這種感覺的話,那想必上帝對她還不薄,知道她沒什麼男人緣,特地在她快要奉獻出生命的時候,給她一點甜頭。
「嗯……真好……」她夢囈般地,在白靖月的胸前吐出話語,「感激你……上帝……」
上帝?白靖月低著頭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心底突然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那感覺帶著一絲慌、一絲甜,還有一絲的不知所措。
他只知道,無論如何,他不願意看到她出事,更不願意……心底莫名地,那長久以來累積的疑問——對于她總是避著他的這件事,叫他突然很想弄清楚關于這女人的一切。
***
一直到白靖月用大毛巾擦拭她還有些濕冷的身子時,他才意識到平日那「她真有一副好身材」的這種想法,絕對不是憑空而來。
那慣于運動的女性身軀,並沒有一般人想像中那種太過突兀的肌理,她的手臂、長腿、收縮的小骯,隱隱地浮現著柔而有力的線條,可是卻不會損及她女性化的成熟魅力,反而更顯現出她即使是在昏睡中,也仿佛帶著陽光般的活力性感。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眼前的柔女敕肌膚,陽光在她小麥的膚色上留下一層動人的色澤,在她的肩頭、手臂、大腿,留下不少可愛、被陽光親吻過的雀斑,看著那些巧克力色的小雀斑,莫名的,他竟然有種想要親吻它們的沖動。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白靖月的手停了下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向來不是個會胡思亂想的男人,他也從來不沖動,這顆過于理智、冷靜甚至無情的腦袋,讓他沒有經歷一般男人有過的少年時期,那種懵懂又沖動的日子。
然而今天,此時此刻,他卻突然感到有股勁道莫名地在他的身體中竄動,替他的血液加溫,令他的腦子被激蕩得有點不听使喚。
他是怎麼了?他疑惑的想,絲毫沒注意自己的手正在往米嬋娟的鎖骨下移動。
他很久沒踫女人了嗎?不,事實上昨晚這張床上還躺著一個女人——商允琦,一個聰明漂亮,企圖心強,在床上也同樣令人滿意的商界女強人。
他從不缺女人,每一個對象交往的時間雖然不長,卻總是一對一的單純交往後,很快就會有女人出現,來遞補前一任留下的空位。
尤其是最近這一年來由商允琦佔了他銀色積架跑車的側座後,他很滿意兩人之間那種完美的互動關系,不帶系絆,更沒有牽連。
可現在卻……
他不自覺的垂眸,那有點恍惚的眼神掠過米嬋娟的臉龐時,卻突然發現好像有些不對。
他皺了皺眉頭,心中疑問小小地冒出,他剛才是看到米嬋娟閉上眼楮嗎?
死!你……再往下模我就閹了你!
米嬋娟在心底大吼著,可是眼楮卻不敢張開,她眯著一條小縫,偷覷一臉正在沉思,臉上寫滿困惑的白靖月,她努力地用想像,使自己的眼神能出現像武俠小說中那種如刀般的銳厲眼神,想狠狠地在這男人停留在她胸前的手上,刮上個千萬刀。
可是她卻不敢睜開眼。
她怕!怕他想起她欠他一條命,欠他這輩子該服侍他的這段光陰,然後只要他開口,她的自由、她的幸福、她對自己未來的期許,都會在一瞬間被他收回。
從小對曾爺爺的恐懼感,叫她對于曾爺爺所指定的對象,只敢在心中抗議,卻不敢動手動腳,就算他這樣溫柔又放肆地踫著她,她也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天呀!邊在心底怒罵自己的懦弱,邊怨恨生在米家又當獨生女,該死的,就連在辦公室,她都試過好多次,可是只要白靖月的眼光一掃過來,她就動也不敢動,不敢忤逆他,更別提有好幾次偷看他時,都不小心看到他那溫文儒雅的俊朗面貌下,有股隱隱威嚴逼人,教人不敢大聲說話,如皇者般的威勢。
倒楣呀!
也許她的血液中,真的留著米家得被他們家使喚的遺傳因子。
所以這下可好了,她覺得自己就像準備被送去廟會的待宰豬肉,只能無助地橫躺在這兒,任人揉捏惦斤兩。
「你醒了?米……小姐?」
白靖月的聲音是種有禮貌的遲疑,可是他十分確認她醒了,從她肌肉的僵硬,跟那方才突然閉起後就不敢再度睜開的雙眼,他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沒……」才想否認自己是醒的,米嬋娟連忙改口,雙眼陡地大睜,臉上那神情,從昏迷中到僵硬的裝睡,再到此刻一臉諂媚的假笑,變化迅速,簡直就像是變臉超人。
「啊!總經理……」她那故作驚愕的模樣更假,「我是說,是!我現在醒了。」
「啊?」無數的疑問泡泡,在白靖月的腦海中滾滾冒出,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懊死!
米嬋娟依然可以感覺到他那只放在她胸前的大手,這男人真是死,都這地步了,還想吃她的豆腐嗎?不得已,她只好輕扯覆在胸前的大毛巾的一角,扯一次,扯兩次,終于讓白靖月發現了自己還擱在人家胸前的手,也在同時他赫然發現,手掌下那柔軟渾圓的觸感,竟然讓他感覺到?!
短短愕然,他的手即刻像燙到似的收回。
見機不可失,米嬋娟連忙坐起身想往後退,但柔軟絲質的床褥及裹在身上的毛巾,卻讓她身陷其中,行動有些困難。
而她的舉動,莫名地竟在那顆向來平靜無波的心,掀起狂風暴浪。
「你怕我?」
「呃?」
白靖月那帶著隱隱怒氣的問句,叫米嬋娟一時愕然。
「你這麼怕我,是為什麼?」
猛地,那答案沖進米嬋娟腦海中,因為你是我的惡夢!
但為了自由,她忍下想大罵的沖動,堆起笑臉,「怕?沒呀!總經理這麼溫文儒雅、英俊瀟灑,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三頭六臂,喝呵,當然啦!總經理要是三頭六臂,一定會是個英俊瀟灑的怪物。」
她那虛偽的笑臉與平日在同事面前聊天,綻放如陽光般璀璨的笑顏孑然不同,白靖月眯起眼,眼底掠過一絲陰鷙的光芒。
「那我救了你,你連一聲謝都沒有,就急著往後退,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怒氣為何而來,只知道米嬋娟越是退縮隔離疏遠他,他心里就越是有種火熱滾燙的情感蠢蠢欲動,那感覺既像怒氣又像性沖動,連他自己也無法判別,因為不論是哪一種,對他來說幾乎都陌生得可以。
「退?沒呀……呃……」
直覺地否認,但她卻無法克制自己的身體,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似的,正一點一滴地往後慢慢挪動。
「哼!」白靖月冷哼一聲,目光一掃,往床緣一坐,這一招嚇得米嬋娟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讓自己定在原位,而她光果的大腿,就緊貼著坐在床緣的白靖月的結實。
噢!不……不……不!
懊死啦!她的大腿外側,猛然受到一股威脅感十足的熱氣侵襲。
白靖月穿的是休閑長褲跟運動衫,一點也不該曖昧,可問題是,他那條休閑長褲太省布料了吧!為什麼這麼薄?濕透的布料甚至勾勒出他結實有力又性感不已的線條,甚至都還來不及悄悄的挪開腿,猛然地,小骯一陣燥熱。
喔!不!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絕對不會對這用斯文外表偽裝成英俊男人的惡魔有感覺,不!不可能!
可那股感覺卻是這麼地火熱且真實,從她跟他那依然濕透的長褲,接觸的那一點爆發開來,瞬間燃遍她全身。
她的理智、恐懼,還有這突如其來的,三者激蕩,幾乎吵翻她的思考線路,讓她的腦袋瓜一片茫然。
「總……總經理……我……我只是想看看……看你這房子……好漂亮!嘿……真的、真的!干淨又整潔,簡直到完美的地步,呵呵,我想……嫂夫人一定很賢慧吧!」不對呀!听說他是單身耶!
「唉……我是說你的女朋友一定很賢慧啦!你這房子真的不錯呢!嘿嘿!」米嬋娟嘀嘀咕咕的,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看這超大又柔軟潔白的床,還有平面電視,漂亮的書桌、沙發……嗯,看起來就是簡潔典雅又精致,這排場雖然俗得有點像雜志上登的裝潢,不過基本上還是挺漂亮的……」
她嘮叨的述說著,那雙明亮而美燦的雙眸,左看右看就是不敢望向他的方向,見她如此盡力地想掩飾心里的慌亂,白靖月方才開始覺得心里平衡了一些,他開口打斷她。
「這里是飯店。」一句話打斷她的嘮叨,「你真的忘記自己剛才為了救一個小女孩而差點淹死的事嗎?」
「啊?」她記得清清楚楚,不過是在白靖月說了之後,因為在這之前,她全部的心思都被他的一舉一動給奪去。
「你是笨蛋嗎?」白靖月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就有氣,想到當他看到她滅頂時心頭那陣駭然,他就無法克制另外一種怒氣,猛地站起身,他指著她的鼻子大罵。
「一個完全不會游泳的人還想冒險救人?你有沒有大腦呀?我們公司怎麼能允許一個如此蠢,又不珍惜自己的員工,還讓你當企劃經理呢?」
「唉……這……」
米嬋娟帶點遲疑的目光,看向白靖月的身後,又看向白靖月,然後她發現他似乎完全沒有停口的意思。
「真搞不懂前任方總簽你三年是什麼意思?明明就是個這麼愚蠢的人,簡直是愚蠢到家,完全……你在看什麼?」
突然間,他發現米嬋娟的眼神有異,藏在她眼底的不再如同先前那般慌亂,反而是帶著一種等著看好戲的邪惡。
猛地,白靖月一回頭,果然!
門口那兒站著一大票人,醫生、護士、救生員,甚至還有張口結舌的商允琦。
而他,從沒見過她那張精雕細琢的美麗臉孔呆愣成這樣。
「老……老天!」她仿佛震驚到忘了呼吸,好不容易發現後,才大大地喘了口氣,「呃……月,這位是……你救起來的小姐嗎?」
本來和他約好要一起在泳池畔見面的商允琦,遇見救生員,听說白靖月救了人就回房的消息,她連忙跟著趕過來看,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一向斯文溫和,就連在床上都頗有君子風度的白靖月,竟然會有這種近乎失控的模樣,如此憤怒地指著別人——還是一位穿著泳衣的美女大罵?
「她是!同時也是我的員工。醫生,麻煩你來幫她看一下,我去換件衣服就來。」
短短的一句話,只有「她是!」兩個字帶著延續下來的怒氣,後面的話瞬間又回復到他平日溫文儒雅的語氣。
他那比翻書還快的情緒轉變,叫商允琦更是皺起眉頭,無法克制地,用批判的眼光看著躺在床上的米嬋娟,就是她讓白靖月變成那樣的嗎?
「不!不用了!我沒事……」
「你說沒事就沒事嗎?做檢查!」
走到更衣室門口的白靖月,回頭瞪了她一眼,嚇得她縮頭縮腦,本能地,幾乎不用思考就月兌口而出,「喔,是。」
可才說完,她就後悔了,看醫生跟護士擺出那長長的一排陣仗,她恐怕是一時半刻走不了了,唉!
飯店可是她花了大筆銀子住進來的耶!她只去了按摩浴池,還有健身房跟未泡完的三溫暖,她都還沒享受完,現在卻得為她的怯懦付出代價,真是……唉!
突然,她眼角瞄到在眾人身後,那個高貴亮麗,看起來就像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一般的女子,招呼都不打的就進入更衣室。
白靖月不是在里面換衣服嗎?
啊!她頓時領悟,那位漂亮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呀!原來……咦?怎麼心口一陣緊?有點酸酸澀澀的感覺?
真怪!是溺水的後遺癥嗎?還是……
啊!她知道了,一定是剛才白靖月偷模她胸部的後遺癥。
懊死的!這大、臭惡魔、死老頭、王八蛋……
心里一連串的話罵到一半,突然,更衣室的門打開了,一身清朗的白靖月走了出來,米嬋娟頓時閉上嘴巴,雖然她剛才沒念出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白靖月那雙精銳俊美的眼一勾,仿佛就能勾出她真正拼死隱藏的秘密似的。
兩人的目光在眾人來來往往的間隙中,有這麼一瞬間相遇,那一瞬仿佛永遠,不約而同地,在那短短的幾秒鐘,兩人的眼神都牢牢地鎖住對方。
一方的眼,在溫文儒雅下,帶著深不可測的黝黑。
另一方,則是力持鎮靜地維持假笑,實際上卻是在心里拼命祈禱︰上帝呀!耶穌呀,聖母瑪麗亞呀,觀世音菩薩,阿彌陀佛,釋迦牟尼,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穆罕默德,老子,莊子,呂洞賓……求求你們保佑我,叫這男人滾得越遠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