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再吃一塊吧?」
「不要,我已經滿到喉嚨,快撐爆了。」月影伸伸舌頭,作勢想吐。
「喂喂喂,要吐去廁所吐,別影響其他人的食欲。」李萍萍坐在板凳上,上身閃得老遠。
「好了,她吃不下就別勉強她了,撐壞了肚子多劃不來。」冷天旭笑著,一邊用夾子將爐子里的肉片翻面。自從家人移民之後,他一個人在這里幾乎省略了所有的節日,今天若不是月影打電話回來告訴他,他根本連中秋節到了都還不知道。
「你們真的還能吃啊?」唐月影伸長脖子,看著盒里碩果僅存的一塊月餅。真可怕,光萍萍一個人就吃了四塊。
「不吃完會壞掉,太可惜了。」李萍萍嘴里的還沒吞下,兩只手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唐月影見狀立刻飛快地將盒蓋蓋起。「不行,這塊你不能動。」她緊緊地護住手中的盒子,深怕李萍萍會用搶的。
「你不是說你吃不下了?吃不下就給別人吃嘛,干啥那麼小氣?」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別想打它的主意。」
唐月影朝她扮了個鬼瞼,然後腳底抹油,一溜煙地躲進屋子里去了。
進了廚房,扔掉紙盒,唐月影仔細地將里頭僅剩的一塊月餅用報紙包好,藏在冰箱的某個角落,
「這樣就沒有人會注意到了。」點點頭,她這才放心地關上冰箱的門。
難得的節日,冷天昊卻到南部出差去了。要不是李萍萍硬拖著她去買什麼烤肉用品和應景的月餅,她才沒心情過什麼中秋節呢!
這種時候,她不能、也不敢忘了冷天吳,以他的個性,一定不會希望看見她和冷大哥兩個人單獨過節;所以嘍,這也是為什麼萍萍會出現在家里頭的原因,她不願意冷天昊再為了她的事情和冷大哥起任何的沖突。
也許,等冷天昊從南部回來以後,發現他們還留了一塊他最喜歡的咖啡月餅,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從此就這麼一筆勾銷了?!
不過,她知道那是不太可能的,除非這是卡通里面的情節。
唐月影吁了口氣,現在已經九點多了,不曉得冷天昊睡了沒有?應該還沒吧,他在家的時候一向都很晚睡的。
他現在應該是自己一個人待在飯店里吧?或者,身邊還有別的人陪著他?
她紛亂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冷天昊那冷絕的表情,唐月影竟覺得胸口有點酸酸的、脹脹的。她突然間好擔心,擔心他會去枕靠另一雙溫柔的臂膀、擔心他會在別的女人面前顯露出只有她知道的脆弱——
此時,外頭突然響起一陣騷動,唐月影收拾好心情,徐步走回屋前的院落。
「冷經理?!你不是明天才要回來嗎?」李萍萍十分訝異地說道。
「公司臨時有點事情,所以提前回來了。」冷天昊面無表情地覷著地上歡樂過後的痕跡。烤肉、月餅,還有應景的柚子……
看來,他不在家的時候,月影確實過得挺愉快的。
冷天旭抬頭看了弟弟一眼。「我們在過中秋節。」
「我知道,滿街的人都在烤肉,我不是瞎子,」冷天昊不甚客氣地說道,一雙眼楮瞄到了躲在落地窗後面的人影。
壓下滿肚子的不悅,他大步走向她。
「你跟我上樓,我有話問你。」背著光,冷天昊甚至沒有轉身面對她,便徑自冷冷地下著命令。
那聲音,冷得讓人毛骨聳然,唐月影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我不曉得你今天會回來,所以——」
「我現在不想听這些,你跟我到樓上去。」
「樓上——去樓上干嗎?」月影緊張得又直往後退。只不過是沒找他烤肉而已呀,他犯不著生這麼大的氣吧?大不了,過幾天等大家都到齊了,再烤一次也可以嘛!
冷天昊往屋里走了幾步,聞言,又倏地回過頭來,一雙沒有溫度的眼楮,直盯著那過分天真的臉。
「我叫你上來就上來,羅嗦什麼!」壓低了音量,他冷冷地、不帶任何感情地從齒縫中擠出兩句話。
此刻,月影氤氳著霧氣的水眸,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晶燦。她難過地緊緊咬住下唇,心痛地想著,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呢?難道,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心情嗎?
有些賭氣地,她迎上地冰冷的眸子。「我不要。」
「你說什麼?」冷天昊蹙起了眉,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說,我不想跟你上樓。」她鼓起勇氣說道。
「我憑什麼要听你的?這里又不是公司,你也不是我唐月影的主人,為什麼我就該听你的!」怎樣?她就故意要這麼大聲地嚷嚷,誰教他惹得她的心好痛。
「你——」冷天昊倒吸了口氣。他是給她面子才想到樓上關起房門來談,沒想到她竟然這麼不識抬舉!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用強的!
冷天昊的臉上布滿了寒霜,威脅地往她的方向逼近一步。
「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咬你喔!」月影跟著節節後退,卻結結實實地撞上了身後的那堵牆。
冷天昊看起來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性,他眼中跳躍著熊熊的火焰,那原本俊美無儔、溫柔多情的面容,此刻早已經扭曲變形,顯得狠毒又恐怖。
月影心一涼,絕望和痛苦徹底地戰勝了她的恐懼。
他,竟然用這種眼神看她,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里,已經沒有絲毫的感情——
「天昊,你要做什麼?!」冷天旭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客廳的入口處,他擔憂地看著唐月影益發蒼白的小臉,以為她是讓冷天昊給嚇著了。
天昊那副喜怒無常的怪脾氣,他是習以為常了,可是,這不代表他身邊的每,—個人都必須要忍耐,尤其是像唐月影這樣的弱女子。
然而,冷天昊卻只是冷冷地月兌了他一眼,表情中大有「干你屁事」的意味。然後,他執意走向唐月影。
「你最好別動她,否則,找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冷天旭語氣堅決地說道。他一個箭步往前,搶先將杵在不遠處的月影拉到身後,以自己的身體擋在兩人中間。
「冷天旭,你夠了,你還沒資格管我的閑事。」
冷天昊兩眼一眯,憤怒地瞪住他那握住素白臂膀的手,對他而言,這不啻為冷天旭挑釁的舉動。
「我不想管你的閑事,但月影可不是你的一部分,身為一個男人,我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
「哼,你可終于承認了,其實,你們倆老早就是一對了吧?有種,冷天旭,你有種。」眾目睽睽之下,冷天昊突然發了瘋似的狂笑起來。
下一秒鐘,他眼神一凜,以讓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揮拳擊中冷天旭的下巴。
「砰」的一聲巨響,冷天旭應聲倒地。
他什麼都輸冷天旭,但在運動方面,尤其是跆拳道,他冷天昊可是個中好手,這點,冷天旭大概做夢都想不到吧?
月影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的靠山突然不見了,接著便看見冷天旭嘴角滲血,倒臥在客廳的地板上。
「冷大哥?!」
她臉色慘白,嚇壞了,連忙提腳飛奔至他的身旁。
「放心,他死不了。」冷天昊面無表情地說道,接著更走上前,硬是將她拉離冷天旭身邊。「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他不會那麼輕易就放她走的。
「你放手!」
月影既生氣又害怕,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確定了。冷天昊怎麼會突然瘋了似的打人?如果剛剛不是冷學長擋在她前面,那麼——他會對她動手嗎?!
想到此,她更加拼了命地掙扎。
「嘖,下手真重——」冷天旭搖搖頭,用手肘撐起上身,一邊拭去嘴角的血絲。他只是咬破了嘴唇,沒什麼大礙。
見那兩人拉扯糾纏的身影,他爬起身,固執地上前再次將唐月影拉到身後。「天昊,你別太過分了!」
這次,冷天昊為了怕傷及她,很自然地松了手;但是,自他眼中射出的青冷寒光,卻足以讓室內的空氣瞬間結冰。
他忿恨地看著唐月影有如驚弓之鳥般的躲在冷天旭的身後,她怕他?她已然選擇了冷天旭當她的避風港?
「月影,你走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
「你騙人!」他剛剛分明是沖著她來的,可是他竟然拿冷大哥來出氣,還動手打傷人家,他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你快點走開!我的拳頭可是不長眼楮的。」
「我偏不走開。你要是嫌沒打夠,那你就打我吧,我讓你打,打到你大少爺過癮為止!」她果真旋身站到冷天旭面前,仰著臉,倔強地迎視著那有如狂獅般的黑眸。
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麼不滿就沖著她來吧,沒必要連累別人。反正,此時此刻,她的心已然死了大半,他最好一拳將她打死,省得——她日後想來心痛。
「月影!」冷天旭心口一涼,她真以為冷天昊的拳頭是那麼好擋的嗎?如果他只是耍耍花拳繡腿,那麼剛才自己也不會被打得摔到地上去了。
冷天昊劍眉一凝.突地放聲喊道︰「李萍萍,過來把她拉走!」
庭院里,一抹飄忽的身影尷尬地頓住。
哎,真衰!她看情形不對,本想乘機溜走的,沒想到還是難逃一死。
「是是是。」她立刻低著頭,小步跑進客廳。
「把月影拉出去,煩死人了!」冷天昊失去耐性地吼道。
李萍萍聞言,連忙彎腰哈背地點著頭,猛吸口氣,硬是將杵在原地不肯移動半步的唐月影給拖了出去。
「萍萍,你干嗎?!你快放手啊!」慌亂間,月影頻頻回頭,她看見冷天昊陰騖的臉,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嗜血的、冷絕的笑……
「不——」
奮力一扯,她從李萍萍的手中掙月兌。
說時遲、那時快,同一時間,冷天昊的重拳一出「呼」的一聲,不偏不倚地便落在甫沖進門的唐月影臉上,她瘦弱的身軀飛了出去,撞上門框後,狠狠地摔落在石階上。
「完了!」李萍萍嚇得腿軟,搖搖晃晃地一坐在冰冰涼涼的水泥地上。
「月影!」
月影只依稀听見,好像有人用很悲慘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接下來,她就昏沉沉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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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情,造成公司不小的損失。」一名頭發花白、目露精光,看上去十分威嚴的老者緩緩說道。
「很多听到風聲的同業廠商,都紛紛打電話進來抱怨,看樣子,他們相當不滿。」
「很抱歉,我會盡量讓損失降至最低,至于其他合作多年的廠商,我已經想好辦法安撫他們的情緒。」冷天昊微微頷首。
西恩是國際知名的化妝品牌,百貨業者們無不巴望著能和他們長期合作,因為西恩的設櫃,無疑代表了一筆穩定而龐大的盈余。
這次,高莉和他們所簽下為期兩年的合約,確實也在冷天昊的計劃之中,只不過,大伙兒都沒料到高莉她居然異想天開,趁著冷天昊出差之際,擅自邀請廠商過來,並且還簽下了公司有史以來最「白目」的合約。
合約書里明白寫著,不管這兩年內西恩的營業額是多是少,公司一律都只抽取定額的費用。這種合約,對營運狀況還不穩定的小廠商來說,確實可行;但是,西恩可是個年營業額上千萬的大公司哪!
兩年下來,他們不知要少賺幾百萬?!
合約訂得這麼離譜,別說是董事會的大老們了,連冷天昊自己都看不下去。
「既然這樣,那麼關于你這次的實習結果,我們下次開董事會時,將一並重新討論。」
「一切全憑董事會做主,我本人沒有意見。」冷天昊平靜地站起身,鞠躬,然後走出會議室。
「事實——真是如此嗎?我看冷經理他不像個糊涂人。」老者身旁的中年女性推了推金邊眼鏡,一臉困惑地說道。
「不管事實如何,他本人都這麼說了,就表示他願意負起一切的責任,我們就不必去探討個中原因了。」
「是的,董事長。」女人恭恭敬敬地退至一旁。
老者端起桌上的骨瓷茶杯,閉上眼,緩緩啜了一日香氣四溢的龍井茶。「王秘書,替我撥個電話給西恩的林經理,請他過來喝杯茶。」
「董事長…」
「我不是不相信冷經理的辦事能力,只不過,年輕人做事容易欠考慮,我不想因為這次的事情,折損了一員大將。」
「是的,董事長。」王秘書露出一個寬心的笑容。
「我立刻聯絡林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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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一名身穿暗藍色條紋西裝的年輕男子,從電梯口一路追了上來。
冷天昊回頭,待看清楚來人才停下腳步。
「什麼事,小劉?」
「關于西恩的那件事,我听說你把責任全攬下了?」他看著面容有些憔悴的冷天昊,心想他肯定是為了這件事情傷透了腦筋。「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不是已經查出元凶了嗎?只要我們把錄影帶公出來,她非認這筆賬不可。」
「你說的‘她’是誰?高莉?月影?還是兩者都有?」冷天昊揚眉。
「我知道月影是被她給慫恿的,她那麼單純,又沒心機,高莉隨便掰個理由,搞不好她都會照單全收了。可是——我們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放過高莉啊,她那個人是死有余辜,活該被公司開除。」劉班長握著拳,咬牙切齒地說道。
老實說,像高莉那種沒腦子又愛出風頭的女人,最好讓她快點滾蛋,省得他看了就想沖過去扁人。
然而,冷天昊卻依舊搖著頭。「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高莉那家伙,我自然有辦法讓她走路,她要搞怪也沒多少日子了。」
斑莉是該死,可是,月影犯的錯卻比她更嚴重、更不能原諒!
這件事,高莉了不起是個教唆者,公司頂多將她降職或是資遣了事,但真正觸法的人,可是月影那個笨蛋。光是「盜用他人印鑒」這個罪名,就足以讓她吃上官司了。
「OK,既然連老大都這麼說了,我沒意見。」劉班長抬抬手。他一向不懷疑冷天昊的辦事效率,想必,過陣子將會有好戲看嘍。
「對了,月影咧?我好像有兩三天都沒看到她了。」該不會是畏罪潛逃了?沒必要吧,有冷經理在,包準她平安無虞。
聞言,冷天昊神情一黯。「她出了點‘小意外’,目前人在醫院療養。」
「住院?這麼嚴重,她要不要緊啊?」
「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語畢,冷天昊繃著一張臉,丟下劉班長徑自走回了辦公室。
那家伙,真的已經沒事了嗎?
冷天昊一靜下來,便會忍不住問自己。
他那天抱著她的嬌軀時,一顆心簡直都快擰出血來了。她的額角淌著殷紅的血,一雙靈巧生動的眼緊閉著,他多麼害怕——它從此不再睜開。
她確實不該選擇他,像他這樣隨意對女孩子動手的男人,怎配得到月影的心?
冷天昊蹩眉,緩緩閉上了眼。終究,他還是比不上冷天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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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單人病房里,一抹縴瘦的身影半躺在床上,黃昏的斜陽將她已然瘦削不少的小臉映得閃亮。
「萍萍,你來了?」月影淺淺一笑。
「對啊,還買了一大堆的好料。咦?冷大哥呢?」
他不是應該在這里陪月影的嗎?怎麼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他剛出去,好像說要去找個朋友什麼的,我沒仔細听。」冷天旭說得含糊,她也沒去追問。
「你是不是真的把頭殼給撞壞啦?我看……你好像有點怪怪的。」李萍萍揚起兩道細長的眉,歪著頭問道。「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亂子,否則,冷經理會把我給剁了,再賤價賣給香腸販子。」他可是非常、非常有可能會這麼做喔,光看他那天打起人來的狠勁就知道了。
「他,才不會呢。」唐月影揪然說道。
她住進醫院都好些天了,冷天昊卻連看都沒來看一次,他對她的死活根本就不在乎了,又怎麼會為了她的傷而教訓萍萍呢?
她真笨,直到這一刻,才真正領悟到冷天昊的內心有多憤慨。她的自私,背叛了一顆真誠相待的心,這樣的她,又怎能冀望他的原諒呢?
「你到底在不高興些什麼呀?」李萍萍歪著頭。
「有兩個超級大帥哥在為你爭風吃醋耶,這樣你還不知足嗎?」做人可不能太貪心哪。
「爭風吃醋?為我?你想太多了。」唐月影苦笑。
「你不相信嗎?我可是現場惟一的目擊者耶,那晚,我看得可清楚了……」
李萍萍開始比手劃腳、加油添酷地形容起那晚的驚險場面,說到精彩處,那唾沫有如天女散花般噴灑了一地。
「就這樣,他一路沖到大馬路邊,才攔了輛計程車,把你送來醫院。」李萍萍說到此,已經是氣喘如牛。「——你說,他們兩兄弟這樣爭先恐後地搶著要‘抱你’,不是對你有意思那是什麼?」
唐月影听完,臉兒也已經緋紅。
真是這樣嗎?是冷天昊送她到醫院來的?原來,他還在乎著她……
她想著,臉上不禁泛起一抹滿足的笑。「那,他這幾天為什麼都不來看我?」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呀!
「喔,是嗎?他都沒來看你呀?嗯……我想,大概是因為‘那件事’吧!他最近忙得焦頭爛額的,早上還被老總叫過去削了一頓,想必他這陣子心情一定非常惡劣。」李萍萍煞有其事地點著頭。
「那件事」,她本來也只是听說而已,不過劉班長今早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還千交代萬交代絕不能讓月影知道,說是冷經理的意思。她真不懂,事情明明就和月影有關,為什麼不能告訴她呢?
「那件事?哪件啊?天昊他怎麼了?」唐月影緊抓住萍萍的手,焦急問道。她才四天沒上班而已,難道這段期間——天昊他出了什麼事嗎?!
「我——我也不太清楚啦,反正事情已經結束了,都結束了。」糟糕,她竟然說溜了嘴。
「你說謊,我看你的臉就知道了,你一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對不對?」
「哎呀,我說沒有就沒有嘛,你別一直抓著我呀。」李萍萍急得滿頭大汗。
「你不說,那我自己去公司問!」說罷,唐月影坐起身,搖搖晃晃地要下床。
「不行啊,月影,你的傷還沒好哪。」她幾乎要跪下來求她了。
「那你告訴我,天吳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覺得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唐月影聞言,心中一涼。「真的這麼嚴重嗎?那天昊他——」
唉!李萍萍無奈地嘆了口氣。
瞧她,擔心成這樣,就算現在不告訴她,她自個兒也會想辦法問個水落石出的,不如,她就做個順水人情吧。
「好啦,我告訴你就是了。不過,到時候要是有人問起,你可千萬別把我給抖出來喔,知道嗎?」
嘴一抿,唐月影當下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你快說吧!」
然後,只見唐月影揪著一雙眉,神情愈來愈激動、愈來愈憤慨……
「那個臭女人,她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