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親,楊堇沅是存著報復、賭氣的心理。
然而當她真正面對相親對象陳先生時,她同樣仍是食不知的持著刀叉,在她那五分熟的牛排上,無趣的切了一塊一塊,打發時間。
「陳先生,這是小女楊童玩,大學才剛畢業。楊堇沅,這是陳先生,長得文質彬彬不,人家可是陳氏企業的少東,快跟他打聲招呼啊。」
「陳先生你好。」听到父親的促聲,楊堇沅努力噙起美得讓人神魂顛倒的笑容,對上了直朝她放電的陳先生。
「楊小姐像個仙女一樣,真漂亮。」陳先生望著她痴迷了久久無法回。
「謝謝夸獎,陳先生也很英俊。」這是真心話,比上次那個劉先生英俊。
楊堇沅客套的說完,是打發時間的慢慢吃著,早已分尸完畢的牛排。
「楊小姐的興趣是……」陳先生听得心花怒放,又興致勃勃的問下去。
「我的興趣是烹任……」听到父親大人明顯的松了口氣,男主角帶著崇拜眼望著她的同時,楊童玩聳聳肩,臉不紅氣不喘說著天方夜譚。
「尤其是煮上一桌中國料理,那真的很有成就感。」
聞言,陳先生加快了放電指數,含情脈脈捉住楊童玩的柔熒,示愛的道︰
「楊小姐看起來縴細柔美,又擅長廚藝,簡直是我夢想中女……〞
「陳先生你……」敢當著他這個父親大人面,亂模他女兒的小手,楊國祥不免有些異議。
楊堇沅倒是不作聲想把小手抽回,在發現某一對外型相襯的男女走進餐廳後,原本平靜無波瀾的心,倏然大變。
她反常的復上自己另一只柔荑,用著異常甜美的語氣說服父親。
「爸爸,就讓我和這位陳先生單獨相處吧。」
「小董……」雖然說女兒主動想和親對象單獨相處是好事,但他這個當父親的,總是不放心把女兒交給一個還不算熟男人。
而且,她和那個同居男友不久前才分手,他真擔心她會意氣用事。
「爸爸,我對陳先生真的很有好感,就讓我們去外面走走、聊聊吧。陳先生意下何呢?」當眼光分心瞟向對面桌,那女人哭泣時,身旁的男人溫柔安慰著她的情景,楊童玩甜美的口吻多了分難以察覺的妒意。
商騙了她!
還說那個純純是他大哥的女朋友,如果是真的話,那天他也不會要她離開,現在還當著她面,和那個純純光明正大約會!
既然他那麼無情,她也不必對他有絲毫眷戀。
就算她所做的傻事氣不死他,她也要讓他知道,她楊莫而喜歡男人,不是只有他!
「能和楊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聊天,這是陳某的榮幸。」陳先生彬彬有禮的道,閃過了一記復雜神色。
「爸爸……」楊堇沅朝父親眨了眨眼,暗示他可以閃人了。
「那麼你們年輕人就好好聊吧,小女就麻煩陳先生照顧了。」既然女兒堅持,陳先生看起來如此誠懇有禮.楊國樣只好樂見其成,叮嚀之後便早早退下。
「楊小姐,我能叫你一聲小童嗎?」陳先生目光熾熱的直瞅著她瞧,仿佛她是他獵物般,舍不得開她的柔美。
「當然……」少了之前的大方,楊堇沅拘謹的抽回小手,突然發現自己意氣用事很傻,但她都已經答應和對方出去走走,只得硬著頭皮實踐了。
「那麼小沅,我帶你去陽明山看夜景如何?」沒能再握住她的小手,陳先生有些惋惜,但仍是乘勝追擊的建議。
「陽明山……」在山上,孤男寡女的不好吧。楊堇沅略有遲疑,在對上商澤探發現她的錯愕情時,刻意加重語調,爽快道︰「好啊,我喜歡看夜景。」
「那我們走吧。」陳先生露出欣喜的笑意,拿起帳單和她離開餐廳。
有那麼急嗎?咖啡都還沒喝呢。
不知道為什麼,楊堇沅突然發覺陳先生的笑意,像懷有某些目的的令人生厭,但她沒有臨時退卻的余地,何況商澤琛也在場,她當然只能爽快的答應和他離開。
「好啊,我們走吧。」楊堇沅的聲音狠狠的響在商澤琛心頭。
她是故意的。當著他的面,大方答應其他男人的邀約,熱情挽著對方的手,滿灑離開他的視線。
他之所以和方純純單獨用餐,也只是為了勸她,打消大哥敢消婚約的傻念頭罷了,這妮子就非得用這個方法來刺激他嗎?
還是說,她在氣他那天沒有開口把她留下來,所以故意安排和其他男人約會,好借機打擊他?
如果是話,那麼她成功了,教他無法如同那天一樣冷靜。
別說她和其他男人過度的親密,已經教他妒意滿滿。
據他所知,姓陳那男人在台灣商業界,表面上雖然是知書達禮的紳士,但言他在國外,可是自虐式的愛好者,這幾年來已陸續鬧出不少性丑聞……
懊死,才這麼想著,他就直冒冷汗了,根本听不下方純純嘎咽著對大哥的埋怨。
「你到底有沒有在听啊……」發現自走進餐廳後,商澤琛視線就一直放在那偶遇的楊堇沅身上,方純純不免有些不滿。
「對不起。」商澤琛握緊拳頭,止不住那滾滾而來的憂心。
懊死楊堇沅,虧她還有點小聰明,怎麼會為了氣他,答應和那姓陳的到陽明山。難道她不知道,那是個很好犯案的地點嗎?
「琛……」
不行,他不能置之不理!
「純純對不起,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待會你就自己開車回去吧」商澤琛抱歉的交代著,再也按捺不住對楊堇沅的優心,丟下千元鈔票之後,連離開座位。
奔出餐廳,沒有發現方純純眼光充滿著怨恨,跟著自座位起身尾隨在他後面。商澤琛終究開著車隨楊堇沅上了陽明山,不過不到十分鐘,就被楊堇沅所坐的那輛快車甩掉了。
幸好前方只有一條山路,只要往前開,他就不擔心失去楊堇沅的芳蹤。
「啊——」
又開了十分鐘後,前方來女性高亢的慘叫聲,活像是慘遭什麼不測,淒厲無比。
听出這是楊堇沅的尖叫聲,商澤琛心一驚,以為姓陳那男人對她做什麼不軌的事,下個動作,就是沖動駛著快車往前沖。
直到發現前方停著陳姓男子的轎車,他才連忙停下車,自車內奔出——
但是下一秒,商澤琛連氣都還沒來得及喘,更沒意會到發生了什麼事同樣情景再度發生。
毫無防備的余地,迎面而來厚底涼鞋相中了他,直直朝他那張引以傲俊臉砸來……
不,是差點被擊中。
有了前車之鑒的他動作更快,移開俊臉,讓涼鞋從他臉龐晃過,否則說他會破相,心髒嚇到爆裂,他肯定同另一個男人一樣,臉涼鞋踩著,躺平暈了過去。
「嗚嗚……」楊堇沅蹲坐在草地上,如蚊納小聲哭泣著,像是嚇壞了般,一見著商澤琛,就是委屈的哭得哩嘩啦。
嗚嗚,她怎麼那麼倒霉啊,明明只是想讓商知道她的行情有多好,卻演變成她被載到這個荒涼的鬼地方,一下車就被那個姓陳的少東抱住,想對她一親芳澤……
當然,她怎麼可能如他所願乖乖被他非札,所以她就重重踩上陳先生的腳,然後再用她那招最無敵的武器對忖他,只是萬萬沒想到,商居然為她趕來了……
這代表,他是在乎她嗎?她可以這麼沒有骨氣的希冀嗎?
「該死的,那個男人沒有對你做什麼事吧!」
明明親眼看見陳姓男子已被楊堇沅的涼鞋砸中,正淒慘無比的躺平在草地上,商澤琛仍琛怕楊堇沅受到什麼傷害,抱住了她,心驚膽顫的追問。
楊堇沅推開了他的擁抱,賭氣的撇開臉,懷恨的硬咽道︰「你不是巴不得我趕快離開你的住處,然後和那個叫純純的女人盡情約會嗎?于嘛還不放心來找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斷的不干不淨,只會讓我無法對你完全死心!」
「可惡!你這個女人在想什麼,我從來沒要你對我死心!」
「你可惡什麼,是我該大可惡才對,沒要我死心,為什麼那天下把我留下?你要我走只會讓我以為,你吻我、抱我,根本不代表什麼!」
天啊,她怎麼會有麼傻的念頭。
如果他對她沒有絲毫感情,就不會想吻她、抱她!
商澤琛霸氣的把她人懷里。
他的心在掙扎、沉痛,不知該不該告訴她,當時選擇讓她回到她父親身旁的理由。
「如果你對我沒意思,就放開我。」她不要他施舍的同情。
「我喜歡你。」面對她,商澤琛用從來沒有過其語氣告自。
「你說什麼?」楊堇沅的聲音是顫抖的,讓原本想再度推開他懷抱的手僵住。
「我說,我早就喜歡上你了,會把你推開是有不得已苦衷,對不起……」現在不是揭穿身分的時候,他不要讓一份難得的愛戀,自他手中失去。
「那為什麼連那個純純,都會叫你琛……」楊堇沅一點都不滿意他回答,大聲嘶喊著,字字皆是她的沉痛。
「商澤琛。」
楊堇沅愣了。他說了……什麼?那是他名字嗎?
「以後,你也叫我吧。」揩去了她臉龐上的淚痕,商澤環嘆息道。
如果什麼都不說,她恐怕會大聲的哭給他听吧。
心的缺口,終于不再忐忑不安了。
罷了,對她而言,他的心意和她相同才是最重要的吧。
楊堇沅主動投入了他懷里,幸福的懶得再發言。
「沒有其他疑問了?」
她是還有很多很多疑問,但是,言語在這個時候似乎不再重要了。
此時,她只想要一點點他的證明……
「我只要你以行動告訴我,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就帶我走!」
商澤探餃起的曬笑就是答應,只是……
「那這個男人怎麼辦?」他是應該報警,但偏偏對方怎麼看反像被害者。
賴在他懷里,楊堇沅嘟起唇兒,壞心的道︰「死不了人的,就讓他蚊子叮上一整晚好了。」
***
離開了陽明山,商澤琛帶楊莫沉到台北市區,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手牽手逛街,很有小情人的浪漫。
「其實我有很多疑惑。」對商澤琛不好奇是騙人的。
愈在乎一個人,自然就愈想了解他的一切……
「嗯。」
「譬如說,你今年幾歲?」這個問題不算為難吧。
「二十八。」
「那你家里有哪些人呢?」這問題也不算過分吧。
「最親近的只剩我大哥,他是我最信任尊敬的人。爸媽則在我很小時候就車禍去世了,爺爺也在不久前病逝。」
「我似乎不該提及你的傷心事。」從沒想到商澤琛身世是如此難堪,楊童玩感到懊悔。
「不,我不會傷心了。」商澤探停下腳步,替她撥好凌亂的絲,問道︰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時,有什麼想法嗎?」
「你一定是想怎麼有女人那麼鴨霸,一百塊就想買你十分鐘。」
「不,我以為我看到的是天使。」商澤琛很認真的道。
就是遇見了她,他才會不再感到寂寞。
「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很冷。」楊堇沅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議。
商澤探曬笑,她不懂,其實也沒關系,只要她能當他的天使就好了。
「那你為什麼選擇我?」他反問等了很久的答案。
「其實我也不知道。」楊堇沅左想右想,仍想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她承認他很俊、條件很優,但她會在第一眼看上他,好像不只是如此而已。
仿佛他很亮、很光明,她會在第一眼就想叫住他,是件自然而然的事。
「我想,老天就是注定我的眼中只能看見你吧。」她回答。
相愛似乎是有跡可循,所以兩個原本不相識男女才會相遇、相戀。
「這句話真棒,讓我現在就想吻你。」商澤琛性感的聲音低調在她耳際。
「在這里?」人聲鼎沸的大街?楊堇沅可不怎麼相信他敢。
「其實我比較喜歡在房間。」商澤琛刻意把聲音壓低,曖昧道。
瞧他說了什麼渾話,羞羞羞。
楊堇沅臉蛋紅的像隻果似,想起那天如果父親沒有前來按門鈴,他們大概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完了吧。
等等,好像不對勁。
他似乎連追她都還沒追過,她怎能那麼隨隨便便就讓他吻呢?
「商,我突然想到,你沒有追過我。」之所以仍稱他商,是因為她不想和那個純純一樣叫他琛。
「追?」商澤探挑眉,不以為然。向來只有女人追他的分。
「首先,我要你買花送我,然後問我願不願意當你的女朋友。」楊堇沅大女人的指示著。
「悉听尊便。」商澤琛餃起寵愛她的笑,當著她的面到對街花店買花。
楊堇沅甜滋滋的留在原地等候他。
雖然她不是沒追求、收花束過,但是收到心愛男人送的花,這是第一回。
糟了,她忘了對他,她喜歡的花是百合,才不是那美麗卻庸俗的玫瑰呢。
楊堇沅著急的想越過馬路提醒商澤探,沒料到前方迎來一輛超速的紅色轎車,發現她之後,不但沒有減低車速,反而蓄意快速行駛,往她的方向直直撞去……
「小心!」
手上捧著買好的玫瑰花束,商澤琛欲回到楊堇沅身旁,沒想到看見轎車直直撞向楊堇沅的驚險畫面,連忙拋下手中花束,推了楊堇沅一把,兩人雙雙撲倒在路旁……
「商,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啊!」沒想到自己一時粗心大意,竟然連累商澤琛為了救她而摔著,楊堇沅驚慌的不得了。
「我沒事。」遠眺著逃逸的紅色轎車,商澤琛胡了口氣,扶起楊堇沅抱緊她。
謝天謝地,她沒事……
「我不要花束了,真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楊堇沅賴在他懷里,喜極而泣的哭了。
「乖,我說過我沒事……」有事的也不是他。說著,商澤琛琛邃的黑眸閃過了一記銳利,就在方才匆匆一瞥,他清楚看見了車內的駕駛者。
竟然是她……
鈴鈴,響徹雲霄的鈴聲,打斷了各懷心事兩人。
「是我的電話……」吸了吸鼻,楊堇沅拿起新買的手機,一看到顯示電話是家里打來的,吐了吐舌,懷著被父親責罵的心理準備接听。
「爸爸,我跟你說,陳先生想非禮我,所以我把他甩了……咦,是林嫂啊,你說什麼……爸爸他……我知道了
幣掉電話,楊堇沅的神情呆滯,紅潤的臉色也倏地刷為蒼白。
「小堇,伯父他怎麼了?」從沒看過楊堇沅此備受打擊的脆弱模樣,商澤琛不由地擔心問起。
「商,帶我到仁愛醫院……」楊堇沅無助的像個孩子,捉住了商澤琛的衣角,憂心忡忡哽咽道︰「我爸爸……突然中風了……怎麼會這麼突然,他陪我去相親時,還好好的啊……
聞言,商澤琛也著實錯愕了,難以想像健壯如楊國祥,怎麼會說倒就倒。
「走,現在到醫院去。」下一秒,沒有遲疑的時間,丟下這句話之後,商澤琛拉著楊堇沅的手,雙雙奔到了停車場,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到仁愛醫院。
到達之後,楊國祥正在加護病房內急救。
「別怕,沒事的。」面對心急如焚的楊堇沅,商澤琛也只能冷靜的握住她的柔荑,給予她溫暖和安慰。
「林嫂是第一個發現爸爸昏倒的人,醫生說,爸爸因為長期累積的疲勞,身體狀況本來就欠佳,加上一直沒有注重休養,他的身體才會一下子負荷不了,說中風就中風
商,是我的錯,我只顧著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沒有顧慮到爸爸的心情,他一定是意識到他的身體狀況了,才會那麼急著想把我嫁出去……他現在會躺在加護病房內,都是我錯啊……」楊堇沅萬分自責,內疚極了,也挽回不了原本健康的父親,只能懼怕挨入商澤琛懷里,尋求支助。
「不,不是你的錯,你再這麼認為,伯父就連生病也無法安心的。」商澤琛不希望她陷入自責的無底琛淵里。
因為只要她沉痛一分,他的心也會跟著沉痛,心疼如此傷悲、再也笑不出來的她……
「是他,是那個男人害的……」腦海像是突然閃過什麼畫面,楊堇沅突然痛恨的握緊粉拳。
「小堇……」沒料到她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商澤琛詫異極了。
「那天,我看到爸爸和一個陌生男人說話,那個男人好像要爸爸跟他合作什麼,但是爸爸不從,說他絕不做出對不起商氏的事……
對,那個男人還威脅他,如果不從,就只有背黑鍋的分—…一定是爸爸被陷害了,憂心過度才會中風……」
楊堇沅激動的敘述著,心中有股想把那陌生男人撕碎的沖動。
天啊,她說了什麼?
難道說,楊國祥不是預謀並商氏的幕後黑手,而是另有其人……
就是她口中的陌生男人?
晴天霹靂一串話,讓商澤琛整個人震住了,待有反應時,濃濃的陰騖復蓋住俊顏,他試探性的開口。
「小堇,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長嗎?」
楊堇沅愣了愣,過度的惆悵與憤慨,讓她沒有去預設商澤探發問動機,左思右想,久久才回應。
「那個男人很高,長得很端正,讓人看了無法有很琛刻印象……對了,他下巴有顆小痣……」
是晴天霹靂擊人商澤琛的琛處,他先是錯愕,然後用力把楊堇沅抱人懷里,用著幾乎讓人听不清的聲音低著。「對不起……」
對不起,他曾經听信大哥話,懷疑她父親是幕後主謀者,沒想到……
「商,你怎麼了……」
商澤琛幾乎是用著極大意志力,才勉強自己松開楊堇沅,也為了不讓他激動的情緒影響她,他吸氣吐氣,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般,平靜的道︰
「小堇,今晚我們恐怕要守在加護病房外了,我去樓下的福利社買熱咖啡,好撐過這一晚。」
「那你要早點回來。」習慣了商澤琛的陪伴,楊堇沅無助叮嚀著。
安撫過楊堇沅,離開她視線後,商澤琛再也無法隱瞞自己背叛的痛苦,憤恨朝牆壁擊出重拳。
很疼,但一點都比不上他心底的失望。
簡直是該死極了,要不是只有「他」符合楊堇沅所說的條件,恐怕他一輩子也無法相信,主謀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事實。
現在想想,其實論人脈、資金,「他」真一點都不輸給楊國祥,只是他太信任「他」,忽略了「他」的實力……
天啊,倘若幕後主謀者真的是「他」,除了問清楚為什麼「他」非得這般對待他的原因之外,他信任「他」心,也會自此失望透頂吧……
「老天,別跟我說,是你背叛了我和爺爺……」商澤琛極力穩住心力交瘁的身心,取出手機,撥了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他想試探看看。
「大哥,我是琛……楊國樣突然中風了,我陪小堇在醫院守著……對了,純純在嗎?」
「她不在。」話筒另一旁,傳來了商俊欽的聲音。
「不在就算了,我只想告訴純純,下次開車小心點,別再有傷害小堇的念頭,否則就算我把她當成妹妹,也不會饒過她…」
清楚听見了對方的抽氣聲,商澤琛明知這番話會刺激他,但也只能繼續把話說完。
「還有,大哥,根據我這陣子對楊堇沅的觀察,我發現楊國祥想把女兒嫁給富商原因,並不是想籌措資金。
般不好一開始我們方向就錯了,真正想事故並商氏的幕後主謀者,只是想讓楊國祥背黑鍋罷了……」
「是嗎?那你認為是誰?」
傳來的聲音有些遲疑,商澤琛也跟著遲疑,甚至是苦笑的嘆息道︰「也許是我最信任的人……大哥,我先掛上了。」
沒有勇氣再和商俊欽對話下去,商澤琛琛怕自己會忍不住逼問他,他最想知道的事實。
罷了,這就夠了,倘若大哥真是有意吞並商氏的幕後主謀者,面對他若有似無的質疑,加上方純純為了他追撞小堇的事,想必能讓他滿是妒意,相信這幾天他應該會有所行動吧。
他也只能等了……
槽了,他把小堇丟著太久了,也該去買熱咖啡回到小身邊,免得她一個人孤單撐不住……
暗忖著,商澤琛一個旋身,想快步往福利杜方向走去,黑眸卻像是看到了多麼不敢置信的畫面,任由口吻溢滿驚慌的道出。
「小堇,你怎麼來了?」
她該不會听見他說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