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
和棠毅一同跑回飯店後,赫司瑤洗了個澡,尷尬到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都快一個小時了,還躲在浴室中不敢走出來。
還不是那個致命的吻害的!當時情勢緊迫,沒多時間回味,現在回想她可是怪意亂情迷一把的!
「天啊,我的臉怎麼愈來愈紅了……」說著,赫司瑤洗了把臉,吸了口氣,拼命的告訴自己,那個吻不算什麼,也許棠毅只是心血來潮吻她的而已……可她再怎麼找理由,仍忘不了他吻她的悸動,還有他牽著她的手落跑的畫面。
雖然有點滑稽、有點丟臉,但他那雙手好大、好暖,把她的手都包裹住了,特別的有安全感,仿佛只要跟著他跑,她就能安全無憂……等等,那時候他們可是在逃跑耶,她怎麼滿腦子羅曼蒂克的!
棠毅不該是她幻想的對象,他從沒有真正在意她本身……赫司瑤甩了甩頭,試著忘了棠毅帶給她的撼動,一鼓作氣的走出浴室,和看著報紙的棠毅四目相接的對上。「晚安,我想先回我堂嫂的店過夜……」咕嚕咕嚕……什麼聲音?她東張西望,最後才發覺原來是她餓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肚子餓呢,她都想一走了之了……「坐下。」
聞言,赫司瑤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的坐下。
不對,就算他有幾分威嚴,她干嗎真的坐下?不過她可不怕他,他的命令像是老師在教小學生,听久了就會覺得很好笑。
「你不是餓了嗎?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棠毅瞥了她一眼,低頭繼續看報紙。
赫司瑤低下小臉,有點羞害被他听見她肚子叫餓了。
「那我去洗澡,你可以請服務生送晚餐上來。」棠毅扔下報紙,自沙發上站起身,往浴室的方向步去。
「你想吃什麼?」赫司瑤叫住他。
「你自己點。」棠毅連回頭也沒的丟下話,然後關上門。
他要她自己點?
赫司瑤納悶,怎麼想都覺得很破天荒。有沒有搞錯,像他這個老想掌控一切的男人,居然會讓她決定晚餐吃什麼?好吧,那她想吃……慢著,她就這麼乖乖點餐啊,棠毅的傷好了,如果她夠聰明的話,她應該趁著地洗澡時悄悄離開的……赫司瑤很心動,但她卻不想走。
原本她還很迷惘,為什麼會想對他說喜歡他,但經過那個吻之後,她知道,也很清楚,某些異樣的情悖已在她心底發酵,不是她所能掌握的。
所以,她還不能走,也走不了……
赫司瑤也選擇與棠毅共用晚餐,幫他叫了豐富的義式料理。只差點上燭光,那就很有情人節的氣氛了。
在晚餐送來之前,她就打個盹,休息一下吧!
棠毅一走出浴室,就是見著赫司瑤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這一幕。
他那深不見底的眸閃過了一絲驚訝,他以為,她會離開的……沒錯,他承認就是不想讓她走,所以剛剛才要她留下來一起吃晚飯,而她的留下,確實讓他意想不到也格外欣喜……「你頭發還是濕的,我幫你吹吧。」棠毅一走出浴室,赫司瑤沒多久就惺忪的醒戳耍???販が鞘?模?鸚Φ女乃嵋櫚饋?
「不用了,毛巾擦一擦就好……」
「你頭發沒有吹干,老年時可會偏頭痛哦。」赫司瑤硬是把他拉上了床,拿著飯店附設的吹風機,就利落的吹起他的短發。「棠毅,你的頭發是怎麼保養的,好順又好柔……」「別開玩笑了。」棠毅斥責道。
「也對,你怎麼可能會浪費時間保養頭發。」赫司瑤把他沒說完的話給說完。
「則亂仿造型。」棠毅警告道,似乎能掌握住她無厘頭的思考模式。
不好玩,被他揭穿她的目的了。
「好好好,我只負責幫你吹干就好。」赫司瑤保證道,不過她還是動了小小的手腳,在棠毅的發頂上吹了一簇明顯豎起的發才甘心。
棠毅沒有發現,還以為她沒有膽子敢亂來,可在一陣敲門聲響起,服務生把食物送入後,對方那怪異的眼神,還是讓他發現到異狀。
在閑雜人等離開後,他照了下鏡子,陰著臉的走近笑得一點都不淑女的女人。
「這是怎麼回事?」她以為他是貝克漢嗎?
「你不覺得很酷嗎?」赫司瑤笑得好無辜。
「弄回來!」棠毅發狠了。
「是!臣遵旨!」嗚,好凶好凶,她好怕好怕啊!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兩人開始用起晚餐。
「晚上留下來吧。」
喝!
赫司瑤嚇得差點被食物哽到。她听錯了嗎?他要她留下來過夜……「外面下雨了。」棠毅淡淡的解釋道。
「是嗎?」赫司瑤干笑的瞥了外頭一眼,果然,真的在下大雨。
棠毅揚起飽含嘲意的笑,知道她想歪了。「床讓給你。」
赫司瑤驚訝的望著地。他這麼說是想讓她安心嗎?
「明天跟我一起回日本。」棠毅又隨即丟來一句不相關的話。
赫司瑤沒回答,也沒反對,她也覺得差不多該回日本了,要不爸爸會擔心的。
「然後,我會到你老家正式向你父親提親。」
赫司瑤再次差點被食物給哽祝她喝了口水,吸了口氣,笑得有點僵。「那個水晶項鏈真的對你很重要嗎?」她實在是不想回想,棠毅想娶她的目的。
換棠毅沒回答,沉默如金。
赫司瑤猜不透他,一直以來,她都是不懂他的。
一頓飯下來,誰都沒有再開口,空氣間像是飄浮著凝滯不動的氣息,有著快令人窒息的錯覺……不過赫司瑤依舊太想知道,有關棠毅想得到項鏈的真正原因,她豁出去的拍了拍床面,大膽的對他邀請。「上來吧。」
棠毅挑眉,不客氣的坐上床沿。他不以為她是想跟他分享大床。
「我們來交換秘密吧!」看著棠毅一臉防成,赫司瑤先自己爆了料。「其實我會做預知夢哦,是我媽咪遺傳給我的能力,不過我的火候還不夠,總是夢些相反的夢,還要玩猜猜樂。」
「哦?」說不上相不相信,驚訝的成分比較多。
「例如說,我遇見你的那天,就夢到了一堆名牌衣服從天而降,可現實中,我卻被你的車嚇到,摔入垃圾堆中;然後沒多久,我夢到了我出車禍,結果變成你出車禍……」赫司瑤說了一堆,看著棠毅一臉面無表情,也不好奇的問個只字片語,有些氣結的道︰「我是說真的,絕對沒有騙你……」「我有說你騙我嗎?我只是難以置信而已。預知就預知,哪有人還夢到相反的夢,功力真差……」她向來直來直往的,說謊不是她的本性吧,他想相信她。
「你敢取笑我!」赫司瑤氣呼呼的痛捶了他胸膛一下。
棠毅捉住她的手,不再讓她多打一下。「你還是想問,為什麼我會想要那條水晶項鏈吧,如果我說我真的是別有用心,你會生氣嗎?」
赫司瑤愣住,某種怪異的情緒在胸臆間凝窒,有點不太舒服。光听他這麼說,連她的手也在發抖著……棠毅里著她握緊的拳頭,感受到她的震驚。說出那個故事或許不是他的本意,但這是最有效的激將法了。
他必須盡早拿到項鏈?就算是利用她的信任也無妨……「跟你說個故事。」
「我喜歡听故事。」她好緊張,連手心都濕了。她就這麼在乎他要說的話嗎?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男人很愛一個女人,但他什麼成就都沒有,所以不敢向女人告白,決定先到異鄉創業,等成功後再回來和女人相聚,于是在臨走前送了女人一條項鏈,把心意刻在項鏈上。
幾年後,他事業成功,海外的生意做得飛黃騰達,可當他回到女人的身邊時,女人已經嫁人了,還生了個女兒,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男人的情意……」棠毅語氣平淡到像是說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故事,可赫司瑤已經眼眶紅紅了。
「這是你的故事嗎?」她最受不了這種帶有遺憾的故事了。
「傻瓜。」她太高估他了。他不會傻到當一個痴情種。
「那是你爸爸或朋友的故事?」赫司瑤又猜。
「為什麼不說我亂辦的?」瞧她一臉信以為真!
「你一板一眼的根本想不出故事,所以你說的一定都是真的。」赫司搖頭頭是道的分析著,也順便把棠毅損了一頓。
「嗯,是真的,我爸的故事。」果然如他所猜,足以讓她感動。
「那我猜,那條項鏈就是我身上的水晶項鏈……」赫司瑤愣了下,像是想起什麼的差點尖叫。「天啊,那他的初戀情人豈不就是我過世的媽咪……」「所以我爸死後有個心願,他希望我將項鏈拿回來,和他埋在一起,好把當時他曾有的那份心意埋在土里,和你媽的死去一起消失。碧囊闈崦璧?吹牡潰?雜諮?傅?晴戀史,沒有太大的感覺。
繼承權、項鏈上開啟保險箱的密碼,只是養父利用他的誘因而已,老頭子就是太清楚他的野心,等于在透過他完成自己的心願。
相對于棠毅的冷然,赫司瑤的情緒是激動、亢奮的。她只要一想到,他是為了自己的父親,才非要得到水晶項鏈不成,就撼動的不能自已。
真的,如果有那麼一個人,肯默默的守著她、愛著她,那麼就算她不愛他,她也一定會很感動很感動的。
「沒什麼好哭的。」棠毅嗤笑道,其實是痛恨極了自己對她說了這件事。
筆事是真的,養父至死都無法忘懷那個女人的心情也是真的,但他接近她,取得項鏈的目的,壓根兒不是為了那無聊的愛情故事,只是想取得繼承權而已!
「我才沒哭呢,只是很感動,好久沒听到這麼動人的愛情故事了……」赫司瑤揉了揉眼,才不想讓棠毅看到她偷偷的哭了呢。
「傻瓜。」棠毅下意識的把她按入懷里,想起了曾有的回憶。
養父提過她,還說她小時候就很可愛了,和她母親幾乎是同個模子印出來的。
他還記得,當年他養父好像得了戀童癥,嘴里每每喊的都是小瑤小瑤的,活像小瑤是他的女兒似的,有一陣子,還要他記住她的生日,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養父雖然是個怪人,在學業、工作上對他的要求也過于嚴厲,讓他總是埋怨起他,但他卻是這世界上,惟一真心對他好的人,所以他對他的親情,一直都是很矛盾的……「棠毅,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父親的心願……」赫司瑤賴在他懷里,喃喃的道。吃飽了,故事听完了,她就想睡了……這算是目的達成嗎?如果知道她听個故事就會把項鏈讓給他,他早該說了。
不過想歸想,棠毅仍舊覺得自己太惡劣了,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她是真心的感動,但他的心態卻是自私的,只為了自己……「小瑤我……」還想對她說什麼,棠毅才發現自己喊了她的小名。
什麼時候開始,喊她的名字變得再自然不過?而且她也睡著了,還把他的手臂拉來當枕頭……她就那麼信任他嗎?
棠毅苦笑,別說他會愧疚,今晚美女在懷,他鐵定失眠了。
赫司瑤睡了個很美好的覺,這回她什麼夢都沒做,只是滿足的睡著,大大的翻了個身,抱住了她的抱枕,仿佛睡到天塌下來,也有人替她頂著。
可擔任抱枕的棠毅,睡得一點都不好。
一整個晚上,她都像無尾熊般緊抱著他,三不五時就換動作,搞得他心猿意馬的精神亢奮,等睡著時,已經是快天亮的事了。
太好了,這回她一個翻身,害他一驚醒,又睡不著了,連想起來洗個冷水澡,都舍不得拉開她的手,怕吵了她。
棠毅嘆息的閉目養神,都任她了。表面上是他吃定她,可事實上,或許是她吃定他才對吧。
赫司瑤幾乎是被窗戶外刺眼的陽光給驚醒的,當她發現她把棠毅的手臂當成枕頭,熱情的抱著他睡時,她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自床上跳起。
她昨晚是怎麼睡著的?她不是正听著棠毅說故事嗎?
赫司瑤想不起來,她懊悔的哀號了聲,只想趁著棠毅還在睡時擺月兌這個窘狀,溜到浴室再說。
不過她是愈想愈奇怪,他們明明睡了同一張床,卻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夜,是她的魅力有問題嗎?
天啊,她干嗎想這個啊,難不成她希望和棠毅發生什麼事嗎?
赫司瑤洗了把臉,好忘了滿腦子的旖旎,她也順便洗了個晨浴,約二十分後才走出浴室,和剛下床的棠毅對個正著。
「早。」想起方才的同床共枕,她難免羞怯的道︰「沒睡好嗎?」怎麼他一臉疲憊?
棠毅望了她一眼,精神有點恍惚。「早,托你的福。」害他睡沒幾小時。然後在越過她的同時,傾身竊了一個吻,再進入浴室。
托她的福?這跟他有沒有睡好有什麼關系?
赫司瑤陡地一顫,然後緩緩撫上了唇,有幾分鐘的發愣,還沒理出個所以然,房門已響起了敲門聲。
「咦,難不成是棠毅叫了早餐?」她喃喃道,沒多想的去開門,任服務生端來餐點。「等等,我拿點小費給你。」說完,轉個了身,她欲走到床頭找皮夾。
「小姐,不用了。」
「什麼意思?」
不知何時,赫司瑤自背後被抵了某個東西,她驚嚇住,光想象她大概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你是誰?」他不是這飯店的服務生吧!
「把項鏈交出來!」男人加重了抵在她腰部的力道,恐嚇道。
什麼時候她那條項鏈變得那麼搶手了?除了棠毅,連這個陌生人也想得手!
「什麼項鏈?」赫司瑤干笑,說不怕是騙人的,不過她還是盡量拖延時間,想問出他的動機。
「別裝傻了,我們從那個姓方的律師口中套出話,他說項鏈就在你身上!」說著,男人一手勒住她的脖子,把槍抵在她的太陽穴上,仿佛隨時都能要了她的命。
「放開她!」棠毅一走出浴室,就見赫司瑤被挾持住,嚇得他心慌的拉開喉嚨出聲,要不是見她的太陽穴上多了一把槍,他早就把她救回來了。
他是怎麼了?為什麼連慣有的冷靜都差點沒了,打亂如麻的快要爆炸……「你敢過來,相不相信這個女人腦袋會開花?」男人威嚇道,拖著赫司瑤往後退了幾步。
赫司瑤面色蒼白,什麼求救的話都不敢多說,畢竟腦袋開花可不好妗?
「棠杰要你來的?」不管有多麼激動,棠毅仍是握緊拳頭,試圖冷靜下來。
他絕不能讓赫司瑤受到一絲傷害!只因她在他心中,早在朝夕相處之下,變得重要且無人能取代……「棠氏的繼承人位子,原本就該屬于杰少爺的,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個外人!」
外人?為什麼他要說棠毅是外人?
赫司瑤駭然的微抽了口氣,太驚訝了,一時也涌起太多的疑問。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棠杰那只豬也想得到她的水晶項鏈?項鏈的秘密不就是棠毅所說那個故事嗎?
「我為棠氏奮斗了這麼多年,棠杰也別想坐享其成!」棠杰也只是個沒有商業才能且扶不起的阿斗,把棠氏交給他,遲早會把養父一生的心血給毀了!
「住口!明明是你搶了杰少爺的位子!」男人忠心的為主子打抱不平。
「棠杰給你多少錢辦事,我就多付兩倍。」因為他是個養子,所以沒有資格和棠家人爭?棠毅可不信這一套。
棠家人愈鄙棄他的存在,他就愈要得到棠家的一切,讓他們咬牙切齒!
男人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深怕中了他的圈套,頓了下。
「還是說,等我正式當上棠氏總裁,你想要哪個位子就隨你挑?」棠毅使以利誘,雖然很卑鄙,但這是教赫司瑤全身而退的最好方法。
「別、別開玩笑了!」男人回過神,為之前的遲疑感到罪惡!「我可是為杰少爺賣命的,就一定要幫杰少爺拿到項鏈!」
「你們對方律師做了什麼?」棠毅眯起眸,有著很不好的預感。方律師和過世的養父交情深厚,不可能出賣他的。
「沒什麼,賞了他幾拳,流了一點血,他就什麼都說了,真好應付。」
棠毅仍是倫緊拳頭,眼見怒氣就要逼迫而出。「我當你的人質,放了她。」
「不。杰少爺吩咐,他只要這個女人。」
赫司瑤原本是不敢多吭一聲,深怕影響棠毅的判斷能力,可在听了他們接下來的對話,一時之間她無法控制情緒,激動的月兌口而出。
「我不會給那頭豬項鏈的,你死心吧!」
棠毅想代替她成為人質?他瘋了不成,雖然她搞不懂那條項鏈有多麼值錢,他們棠家有什麼私事未了,但對方明顯最沖著她來的,她怎麼能讓他涉險呢?
「你敢罵杰少爺是豬……」男人瞪著怒眼,氣憤的想把她拖到牆角,好好的質問、教訓她一番。
赫司瑤被扯痛了脖子,沒有多想,就火大的痛踩男人一腳,痛得他松開她,讓她順利掙月兌,可卻敵不過對方的子彈神速。
赫司瑤以為她將會被射中,可一個力道推開了她。
道銀色影子也跟著射出,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她只感覺自己和棠毅雙雙朝地面滾去,砰的好大聲的響音。
「你沒事吧……」棠毅驚魂未定的道,自願當她的墊背。
他真是服了她,歹徒都想和她算賬了,她還敢用話激怒地,還踩了對方一腳!若不是他眼明手快,她早成了滅音手槍底下的亡魂了……赫司瑤還有點恍惚,搞不清楚狀況,直到她發現自己正壓在棠毅身上,他擰眉的表情,看似非常痛苦。
她慌了,著急的移開身子,探了下他的背部,那沾滿衣料的鮮血,教她心驚到差點尖叫而出。
「別叫,我沒事……」棠毅安慰著她,可連笑都好虛弱。
「什麼叫做你沒事,你流了好多血,你會死的!不行,我要快點送你到醫院去!」赫司瑤整顆心動蕩不安,完全忘了歹徒還在現場,急著找電話求助。
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魯莽的激怒對方,棠毅也不會代替她受傷……「我不想殺人的,是你們逼我的……」男人像是第一次殺人,受到驚嚇的不知如何是好,趕緊奪門而出。
赫司瑤根本沒心情顧及到犯人已經逃了,在救護車到達之前,她一邊幫棠毅止血,也等待飯店的工作人員前來幫忙。
「棠毅,你不會有事的!」她鼓勵著他,其實她是說給自己听,怕哭出聲。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棠毅對她有多麼重要。
那種獨一無二的感覺,像是在不知不覺間侵入她的心,佔有了她所有的思緒,她只要他,只記得他,拼了命也要他活下去……「我沒事……」他只是痛到想睡了。幸好,她沒事,要是她受傷了,肯定會哭得稀里嘩啦丑死人了,他討厭看到那樣的她……「棠毅,我叫救護車了,你千萬別睡啊!」赫司瑤淚流滿面,深怕他一合眼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別于先前他出車禍時,她受到的嚴重驚嚇,這次,她多了密密麻麻從未有的恐懼,淹沒了她的知覺……可棠毅仍是閉上眼了,連呼吸都變得好微弱,教赫司瑤的心扯痛了,慌到像是世界末日將至,只記得歇斯底里的吼叫。
「棠毅,你不能死!你一定要醒來,一定要等我把項鏈拿給你,讓你完成你父親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