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我橫行天下 第九章 再度被下毒(2)
作者︰千尋

他愛上她的附和,攬過她的肩膀,口氣微微凝重。「漫漫,最近京城不太平順,可以的話盡量別出門。」

「情況很糟嗎?」

「大皇子在京郊狩獵時遇刺,傷重不治,目前所有線索都指向二皇子。」

這事在前世發生過嗎?漫漫沒印象,她對朝政向來不關心。「真的是二皇子嗎?」

「不確定。」雖然證據全指向他。

「如果是的話,皇上一口氣要折損兩個兒子。」

「就是這句話。如果真是二皇子下的手,皇後和背後的周家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就算沒有流放,至少會被貶為庶民,到時能夠與趙陽爭位的只剩下趙暉。」

「你說過四皇子生母出身太低。」

「沒錯,這本來是個很好用的屏障,可以護佑四皇子幾年平安,直到他茁壯成長,羽翼漸豐,但這下子……」藍殷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二皇子,就算真是他動的手,也必須讓他好好活著,穩穩地擋在四皇子前頭。

「你是為四皇子對付趙陽?」

「對,但你不覺得趙陽欠修理?」想到趙陽,藍殷拳頭發硬,要是哪天趙陽弱勢,不痛打落水狗他都看不起自己。

噗地,漫漫失笑。「我看見羅。」

他故作無知問︰「看見什麼?」

「你在趙陽身上動手腳。」

「眼力這麼好?還以為應付趙陽你都左支右絀了。」

「少顧左右而言他,說實話,你做了什麼?不會被出來吧?」

「就一點蟾賒粉,先說羅,你絕對不能幫他治,就算他跪地苦求都不能。」

「不治他也能慢慢好的。」

「知道啊,但能讓他癢上一兩個月,撓出全身血痕挺好的。」敢對漫漫動手動腳,就讓他對自己動手動腳。「看清楚了,我就是個睚皆必報的,敢踫我的女人,我絕不放過,管他是皇子還是庶民。」

「好,再多錢也不治。」她笑著在他耳邊說︰「我也給他下藥了,在拿銀票的時候。」

哦,難怪她非要拿銀票。「下什麼藥?」

「蛇牙液,從明天起他會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惡心嘔吐像個……孕婦。」

這個夠狠,藍殷哈哈大笑,果然是他的女人。「很好,他的女人沒懷上,他先嘗嘗當孕婦的滋味。」

一陣大笑之後,她說︰「其實,趙陽中毒了。」

「中毒?怎麼回事?」藍殷沒有驚慌,只有滿臉的興致盎然。

她將方才的診療娓娓道來。「……中的是『絕後』,諾族特制的毒,除了無子和那方面不行之外,『絕後』對人體並無其他壞處,不過它會透過交媾傳給其他女子。『絕後』是專門給諾族男子使用的,目的是阻止他們產下子嗣,另一方面,倘若諾族女子與他們有染,身上自會留下痕跡,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證據。」

「可就我所知,趙陽那方面可厲害得緊。」

「對,不知道誰給他用了壯陽藥,我為他號過脈,那些大補的藥材加上『後』,導致他的身子嚴重虧損,別說再使勁都生不出孩子,頂多一年兩年,他會連命都丟掉。」「你說,給趙陽壯陽藥之人曉不曉得他身中『絕後』之毒?」

藍殷的話提醒了漫漫。「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趙陽?」

「對,大皇子歿,二皇子被貶,三皇子中毒……」

「所有人都會把矛頭指向四皇子?」

「我立刻去查。」藍殷神色凝重。

漫漫考慮很久才決定進平安侯府為安晴真看病。

身為大夫不應該挑選病人,只不過上次的經驗教會她,行事要小心謹慎。

這次藍殷還是沒跟,也許是因為私心吧,漫漫不願意讓兩個人踫面。

號脈、問診,安晴真的臉色比上回好很多,她的心疾是胎里帶來的,照理說這種情況的病人通常活不久,但她不但活著,平日活動還與常人無異,可見她身邊有不錯的大夫,既然如此何必請她看診?

「薛姑娘,我的情況還好嗎?」安晴真軟軟的聲音響起。

「安姑娘的病情控制得很好,可以照著舊方子繼續服藥。」

「那藥都喝十幾年了也不見病情有進展,薛姑娘還是給我換一服藥吧,我想盡快把身子調養好。」

漫漫猶豫片刻後道︰「要不,姑娘把舊方子給我看看。」

安晴真朝伺候的婢女點點頭後,婢女轉身往外走。

「薛姑娘,你看我這身子能生孩子嗎?」她紅著臉,害羞問。

漫漫不想潑冷水,安晴真能活到現在已經不容易,成親生子真是強人所難。

不過身為醫者,醫病也要醫心,所以漫漫回答,「好好養著,或許可以。」

苦苦一笑,安晴真自言自語說︰「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殷哥哥,殷哥哥待我特別好,我的身子弱,旁人都不肯跟我玩,只有他會帶著我,從那時候起我便日夜盼著長大,好嫁給殷哥哥。

「我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不好,也許不能為殷哥哥誕下子嗣,所以我考慮給殷哥哥納個妾,薛姑娘,你是殷哥哥的救命恩人,相處若干時日,感情肯定很好,如果你點頭,我願意和薛姑娘姊妹相稱,一起陪伴殷哥哥。」

她說得情真意切,漫漫卻如坐針氈,她不會點頭,更不會願意,她喜歡的男人就只能是她的。

安晴真抓住她的手問︰「薛姑娘,你願意嗎?我保證不會跟你爭寵,我做的每件事都只是想讓殷哥哥快樂,因為我真的很愛他,你能夠理解嗎?」

她的話讓人很不舒服,漫漫深吸氣,不斷告訴自己相信藍殷,不斷告訴自己要有自信,即使在安晴真面前她很容易自慚形穢。

「安姑娘,我是來看診的,對你的感情沒有任何意見。你喜歡誰、想嫁給誰,我都沒有想法,至于我要不要給誰做妾,這句話不應該是由安姑娘來問,如果藍殷有這份心思,自然會主動問我。」

「安姑娘的病源自于心,如果姑娘真的很在意自己的身體,奉勸姑娘一句,別多思多憂,心如止水方是保身之道。姑娘的藥方還是照舊吧,在下無能,恐怕開不了更好的方子。」漫漫背起藥箱,二話不說直接往外走。

她剛離開,站在屏風後面的安夫人立刻走了出來。

她看清楚薛夕漫的容貌了,也看清楚她耳垂那顆殷紅的朱砂痣,她下意識地模上自己右耳,那里也有一顆,只是用耳環擋住。

「娘親,她是嗎?」安晴真輕柔地喚了母親。

「她是。」安夫人給出篤定答案。

薛夕漫的醫術很好?真沒想到凌萱不但活著,還手把手將女兒教養成神醫,不簡單吶,族長終究沒看錯人,她確實有幾分本事,所以她現在在哪兒?笑意自眼角淌過,找到她就能找到諾族的寶藏了吧!

「那她真的可以治好我,對吧?」

三個人當中自己的醫術最差,凌萱次之,如果是傅雲或許有機會吧,但她不想讓女兒失望。坐到床邊,輕輕順過女兒的鬢發,安夫人點點頭。「對,她可以治好你的病。」

這時出去拿藥單的婢女快步進屋,笑容滿面說︰「藍二少爺來看姑娘了。」

一听,安晴真精神全來了。「真的嗎?快扶我下床。」

看著女兒快樂的模樣,安夫人搖頭輕笑,這孩子真像她啊,喜歡一個人便義無反顧。

「殷哥哥,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好久哦。」她撒嬌地輕扯他的衣袖。

他退開兩步,問︰「安姑娘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記得呀。」

「那時你送給我一方帕子,我收在荷包里,但我丟掉了。」

「沒事,我再繡一條給殷哥哥,你喜歡什麼繡樣?」

他微哂,眼底冷意漸升。「那時你為了救我,磕破眉心,流很多血,我很擔心你留下傷疤。」

她笑道︰「沒事的,都已經養好了。殷哥哥……」

「當時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嗎?」

「當然是我,我還記得——」

「別再說謊了,你沒有給我帕子,受傷的地方也不是眉心。」

「我沒有嗎?當時我年紀太小,忘記了,但是救殷哥哥的人真的是我。」

安晴真心急了,她扭絞著十指驚惶失措,與此同時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曇花香,就是這個味道才會讓他錯認,所以她也自母親身上遺傳到這個特點?

他沒回答,卻輕嗤一聲。「別找漫漫麻煩,也別跟她說三道四,如果她有任何損傷,我不會放過傷害她的人。」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站住!」安晴真快步走到他面前。「所以殷哥哥說的話不算數了嗎?」

「我哪句話不算數?」

「你說過要娶我為妻。」

「我說的是——你救我一命,倘若你因身子羸弱,無人願與你媒聘,我願意。前提是『你救我一命』,而你並沒有。」

她只是利用了他的同情與報恩之心,這樣的女人……不討喜。

「來不及了,皇上已經答應為我們賜婚。」

他冷冷看她,一語不發。

他的目光教人害怕,但安晴真無視鼓的心跳聲,硬撐住一口氣說︰「不管我有沒有救你,聖命難違,我都會成為你的妻子,那個薛夕漫永遠都別想當殷哥哥的妾。」

藍殷冷笑搖頭,低聲道︰「你沒救了。」說完決然離開。

安晴真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溫熱的淚水淌下,心痛極了,她用力壓著胸口,咬緊牙關發誓道︰「我一定會嫁給你!」

看著蓮子銀耳羹,再細辨一回,漫漫凝重了臉色。「誰送來的?」

「秋霜。」

「她是哪個院子里的人?」

「原本是凌風院的大丫頭。」

「她受大少爺看重嗎?」

「大少爺更倚重翠鳶,但秋霜顏色好,之前傳言夫人要給她開臉,伺候大少爺,但後來沒有下文,前幾天她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貶到廚房當二等丫頭,听說日子過得有點辛苦。」

「這羹湯只有我有,還是人人都有?」

「不知道,要不我去各院子問問?」小雨回道。

「不必了,你先下去。」

看著銀耳蓮子上浮著的枸杞,漫漫握緊拳頭,它的顏色有些微不對,並不好辨認,若是稍微粗心些很容易忽略。

湊近鼻尖細聞,一股若有似無的甜香,驚人的熟悉感涌上,原來她記得那麼清楚,若不是今生習毒,若不是前世記憶深刻……

彷佛又月復痛如絞了,額間汗水微滲。

「漫漫。」藍殷沖進屋里,一把將漫漫從椅子上拉起。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看著他慘白的臉龐,漫漫驚嚇。

「你沒吃吧?沒喝吧?一口都沒有對吧!」他死死盯桌上的瓷碗。

她明白了。「我沒吃,整碗都在呢,你怎麼知道的?」

「前天江氏回娘家,不久一輛馬車把江家幾個女人送進宮,順公公說她們屏退下人,緊閉宮門,從那之後我就派人盯著江氏的一舉一動。」

「她們進宮和毒殺我有關?宮里的人不想讓我活命?是因為趙陽嗎?」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自己和宮里有任何關聯,既然沒有妨礙到任何人,誰要大費周章取走她的小命?

「前世你有幫趙陽的妻妾看病嗎?」

「沒有,意思是和趙陽無關?那麼是為什麼?」

只差一個點了,他就可以串起所有的事。「我會弄清楚的,漫漫別害怕。」

「好,我不怕。」說不怕是假的,頭上懸著一把隨時會落下的刀,怎麼可能不害怕?

他听出來了,心疼她的違心,他將她擁進懷里,親親她的頭發,親親她的額頭,他深吸口氣後做出決定。「最近京城不穩定,我不會常在家,我擔心有人趁機對你下毒手,『有園』是我們的地盤,你在那里我才能安心,漫漫,你搬過去好嗎?」

「你也搬嗎?」他沒回答,意思是……只有她搬?漫漫心里微微的失望。「這些天你早出晚歸,我知道你很忙,如果住在這里,每天還可以看你幾眼,要是搬過去,不知多久才能見一面。」

他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心,輕聲哄著。「我也不願意,但江氏把持中饋多年,整個後院幾乎都是她的人,沒有天天防賊的道理,萬一疏忽了……漫漫,我不能失去你。」

「我的醫術很好,辨別毒藥的本事也不差。」她試著爭取留在他身邊。

「她不是傻子,一碗銀耳蓮子羹沒要走你的命,不會再用同樣的手法,高門大戶後宅手段骯髒,防不勝防。」

這話她很難不同意,如果能輕易防止,他何必示弱?可就算示弱,他還是被逼得幾乎走投無路。

對上他殷切目光,漫漫不願意卻無法拒絕。

看出她的勉強,藍殷揉揉她的頭發說︰「不會拖太久的,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們立刻前往蒼狼山,趁這段時間,你在『有園』好好準備,把該帶的東西備齊。」

「好。」她終于妥協。

藍殷知道她有多勉強,捧起她的臉。「不會太久的,我保證。」

「皇位之爭從來不是等閑之事,身處其中,你千萬小心。」

「我會,如果你很擔心,再多給我幾瓶蟾除粉?」他調皮地朝她擠擠眼。

噗哧一笑,她皺皺鼻子,也跟著調皮。「目光短淺,我的好東西那麼多,你確定只要蟾蛛粉?」

「真的嗎?我的小毒女果然深藏不露,說說看還有什麼?」

「逍遙散,服用過後會美美地作一場夢,這時候不管你在對方耳邊說什麼,他都會相信,藥效能夠維持十天左右。」

哇!好東西啊,如果拿到飛虎衛里用,能發揮的地方可多啦。

「我要,我要,還有沒有別的?」

「吐真丸,吃下一顆,面對詰問時只能說出真相,倘若說謊,全身就會感覺被萬蟻啃噬,又痛又癢,恨不得把全身的肉給削掉。」

「我要。」

「拿銀子來買。」

「不公平,你幫木柳看病都沒拿錢。」

「能一樣嗎?你誰啊,鎮國公府的二少爺呢,給錢,給錢!」

「不要哄我,這輩子我絕對不銀貨兩訖,我要生死與共、難解難分、不死不休、毀天滅地……」一句句玩笑,一句句安了她的心。

她嘆氣苦笑。「整個後院都是江氏的人,把你一個人留下,我會擔心。」

他拉著漫漫到桌前,拿起一根毛筆,啪地折斷。「看見沒?」

「看見了。」炫耀武力嗎?後宅比的又不是武功,不然的話,江氏的脖子哪禁得起他一掰?

他拿起一把毛筆,啪地又折斷。「說說,這代表什麼?」

「代表你是敗家子,一下丟掉好幾十兩。」

什麼幾十兩,沒眼光,光那枝綠管筆就要上百兩。「不對,代表他們加在一起也斗不過我。」

噗,漫漫大笑。「不錯嘛,靈童說的話你全听見去了。」

「對,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他們的緣分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定下,陌生女子的關心始終烙在他心底,她不知道,那點兒溫暖支持著他走過多少艱難。

他握緊她的手,迎視她的眼楮。「我親自送你過去,再讓馬管事跟著過去,他是父親的手下,頗有幾分本事,肯定能把那里守得滴水不漏,下人都是我親手挑選的,你可以信任他們。」

「嗯。」她垂下眉頭。

「想什麼?」藍殷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眼底水霧,又聞到淡淡的曇花香,心里難受嗎?就這麼不願意搬過去?

但凡有一點點的機會他都希望她留下,希望能夠親自護著她,但是不行……馬管事是父親所能做的最後妥協。

漫漫丟開沉重,問︰「沒事,什麼時候搬?」

「現在就走,所有東西都備好了。」

都備好了?所以不管點不點頭,他都會說服她搬走?「好吧,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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