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下午回到租屋處,葉芝蜜跟吉米都去上班了,迎接她的是一室的冷清。
她疲憊的丟下包包,坐進沙發里,腦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她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去做什麼事,但她就是站不起來。
還是有點害怕,畏懼去看見真實。
噢怎麼辦?她頹喪煩惱的靠在椅背上。
半晌後,她猛地睜開的眼里閃著決心,深吸幾口氣後站起身來。
不管怎樣,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如果情形真是那樣,那至多也只是讓自己死心罷了。
她關上家門,一步一步踩著沉重的步伐朝那幾百公尺外的建築物邁去,短短五分鐘的路,她的速度慢了好幾倍,不只如此,在看見那棟獨立式別墅時,她還畏縮的躲在電線桿後面,往里頭窺視了好一會兒。
突然覺得自己的舉止太傻氣了,完全不像大無畏的自己,于是她懦弱的從電線桿後走出來,才要舉步朝別墅走去,別墅的大門突然打開,她一嚇又縮回電線桿後頭。
她看見褚天廉那高大帥氣的身影走了出來。
多天沒見到他,胡蝶心里一下子涌出狂喜,半個身子露出電線桿外,情不自禁的朝他揚起手。
但當她看見跟在他身後走出別墅的高美女後,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那美麗女子小跑步到褚天廉身邊,笑容甜美,身段柔軟的挽住他的手。
褚天廉停下腳步,帶著微笑跟她說了些什麼,然後拉開她的手。
美女不死心,跑上去,又將手給挽了上去。
褚天廉的俊臉上沒了笑容,隱忍的再度將她的手拉開時,那美女竟然踮起腳尖,細瘦的雙臂環住他的肩膀,整個人朝他貼去,大膽的送上熱吻。
藏匿在電線桿後的胡蝶倒抽了口涼氣,往後踉蹌了一步,好死不死踩到一只正在電線桿陰影下休息乘涼的貓尾巴,貓咪痛得嘶一聲,飛快伸出又尖又長的爪子掃過攻擊它的敵腳。
胡蝶只覺一陣尖銳的痛楚在小腿側爆發開來,三條血痕瞬間在小腿上泛開。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她緊張的望向別墅,衷心希望那吻得天昏地暗的兩人沒發現她。
但這希望落空了,褚天廉一看到躲在電線桿後的身影,立刻將硬貼上來的綺羅從自己身上給扯下來,打開鐵門朝她走來。
胡蝶第一個直覺反應就是逃跑,來不及細思,她轉身就跑,半跑半跳的結果是讓新添的傷口尖銳的發疼!
可惜她一下就被褚天廉給追上了。
大概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尷尬的情況了,她的心髒像瞬間漲了兩倍大,在胸腔里急速鼓動,雙腳有點發軟,感覺額頭開始冒汗。
她只能盯著他白襯衫上的鈕扣看,瞥見他舉起手伸向自己,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氣氛更尷尬了。
她擠出一個笑容,故作沒事的舉起手,說了聲嗨,自覺非常愚蠢的舉動。
「你還好吧?」他擔心的問。
胡蝶低頭看她腳上那三條觸目心的血痕。
「沒事,擦個藥就好了。」她笑得很僵硬。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我幫你擦藥。」他拉著她要往別墅走。
胡蝶飛快掙月兌。她不想去別墅,一想到他跟那女人同住在那里頭,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想吐。
「不用了,我回家擦就可以了,再見。」她轉身要逃跑,又被他眼明手快的伸手抓住。
「天廉,發生了什麼事?這小女生怎麼了?」綺羅走過來就是挽住褚天廉的手。
她剛杵在原地,看著褚天廉像變了另一個人般,對這明顯躲在電線桿後窺視他們的女孩好言好語,這幾天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有這樣溫柔的表情及體貼的態度,他對她總是有禮、疏遠,她對他的示好他全視而不見。
為什麼這個女孩出現就不一樣?她拒絕相信這姿色平凡,沒胸、沒的女生是他的女朋友,這樣天廉太委屈了,以他的外表,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應該是像她這樣動人的美女才是!
胡蝶抬起眼,接觸到綺羅飽含敵意的傲慢目光。
她知道她為什麼叫她小女生,沒錯!她是沒她的大胸脯、沒她高佻、沒她美麗、沒她……,但她胡蝶也有她沒有的,她有美麗的內在!她回以不屑的眼神。
擔心胡蝶再次逃走,褚天廉牢牢的抓住她的手,對綺羅挽住他的動作感到無可奈何極了。
「她不是小女生,她是我的女朋友,胡蝶。胡蝶,這是桃谷綺羅小姐,這棟別墅是桃谷家的資產,所以她到台灣的這幾天就住在別墅的客房里。」他解釋道。
胡蝶听到「女朋友」三個字,整個人就心花怒放了,哪還在意的了什麼桃谷什麼綺羅的?!
她笑容燦爛的對綺羅「嗨」了聲。
相反的,綺羅對褚天廉明顯與她撇清關系的言詞感覺非常不舒服,他這簡直就是當著這情敵的面給她難堪。
她忍不下這口氣,腳一跺,往反方向走了,邊走邊拿出手機不知打給誰訴苦。
「她這樣走了,沒關系嗎?」胡蝶試探的問。
他只是搖搖頭,嘴邊是比太陽還溫暖的笑容。
「可以跟我回去擦藥了吧?」他嘆了口氣。
胡蝶的身體里像有千百只胡蝶在揮動翅膀,她覺得若再不克制一點,自己一定會跟著飛起來。
「那天在餐廳里的那,很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在走回別墅時,她歉疚的對他說。
「沒關系,你妹還好吧?」
「她沒事了。」她偷覷了他一眼。「小蟬會暈倒是因為她沒吃存仙蕈的緣故,跟存仙蕈無關。」她將這幾天的事簡單的跟他說了一遍,包括媽媽的重感冒。
「難怪,你瘦了一圈。」他心疼的說。
胡蝶模模自己的臉。「有嗎?」她自己都不曉得。
「留在這里吃晚餐,我為你準備大餐。」他的笑容很迷人。
胡蝶整個人都要融化了,哪還有力氣去拒絕呢?
晚上近七點下班回到家,一進門葉芝蜜就看見沙發上的背包,她雙眼一亮,丟下皮包朝胡蝶的房間跑去。
「胡蝶!」她興匆匆的打開胡蝶的房門,里頭卻空無一人。
她跑到廚房,又沒人!她不在自己的房間里,也不在吉米的房間里
她急切的腳步猛地在小客廳中心煞住,突然想到的可能性讓她怒火開始燃起。
跑過去抓起皮包,她拿出手機忿忿地撥了號碼。
「平澤大樹!胡蝶是不是在你們那里?」
「呃」平澤站在別墅的客廳里,看著正甜蜜在共進晚餐的少爺與胡蝶,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氣氛細膩又甜蜜,沒人可以介入。
他的遲遲不語已經告訴葉芝蜜答案了。
「我去接她!」說完話,她憤怒的將手機往沙發一丟,踩著高跟鞋走出家門時,才發現自己方才太高興,連鞋都忘了月兌就踩進家里。
可惡!把胡蝶抓回來後又要拖地了。
她不懂,胡蝶為什麼要這樣作賤自己?姓褚的都已經把女人帶進家里了,她偏偏還要去自取其辱!
她不能讓她這麼下去!姓褚的根本就是居心不良,她得先把胡蝶救回來,將傷害減到最低才行。
遠遠的,她就看到平澤高大壯碩的站在別墅外,她更生氣了。這個幫凶!
「胡蝶呢?我要找她!」她氣焰騰騰的站在平澤面前,生氣的仰視著。
「藍小姐正在跟少爺共進晚餐,我不能讓你進去。」平澤帶著歉意的說。連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對她感到抱歉。
「共進晚餐?!葉芝蜜氣壞了。「姓褚的到底想怎麼樣?都有了女朋友了還想染指我們胡蝶嗎?」她開始動手要推開他。
平澤站著不動,任她上下其手。
「你誤會了,綺羅小姐不是少爺的女朋友,她只是暫住而已。」他解釋道。
葉芝蜜氣喘吁吁的暫停。「不是女朋友?暫住?我沒瞎,你分明是睜眼說瞎話,不是女朋友她會每次出門就將半個身子貼到姓褚的身上?不是女朋友會這麼公開大方的跟他住在同一個
屋下?把門關起來誰知道他們在里面做什麼呀?」他當她是傻瓜嗎?
「那位吉米先生不也跟你們住在同一個屋下嗎?」平澤難得的反控。
「吉米付了三分之一的房租,當然跟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又不是睡在同一個房間,那是不一樣的!」葉芝蜜爭辯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綺羅小姐付房租,你就不會懷疑了?」
「平澤大樹!」葉芝蜜氣得橫眉豎目。「你少轉移我的注意力!沒有一個女人會那麼公開的貼在一個男人身上那麼久的!」除非那女人下賤!
平澤嘴巴緊閉。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綺羅小姐的行為了。
總算逮到了!「默認了吧?」葉芝蜜得意的昂起下巴。
當她要繞過平澤打開鐵門時,毫無預警的,一只粗壯的手臂突然伸了過來,將她攔腰抱起。
在她還摘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時,平澤已經抱著她開始往前奔跑。
「你干麼呀?放我下來!綁架呀!救命呀!放我下來!」她在他肩上大叫。
這混蛋!她快要吐了──
直到跑進附近一個公園里後,他才終于停住腳步,將她給放了下來。
葉芝蜜在穩住腳步,忍住想嘔吐的感覺後,她揚手就是給他一個巴掌。
平澤被打的頭微偏,黝黑的臉上立刻浮現清晰的五指紅印。葉芝蜜是使盡了她的全力。
「你真是太過分了!」她硬是不讓後悔的感覺出現一絲絲在表情上。
「你會打擾到少爺他們。」他答道。
葉芝蜜一張清秀的臉漲得通紅。「就因為這樣你就扛著我跑到這里來?你是不是有毛病呀?」她氣得渾身發抖。
「大概是吧!」
葉芝蜜還搞不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今晚第二次的毫無預警,他的大手突然捧住她的後腦,整張大臉瞬間在她跟前擴大,再擴大,直到他粗魯的封住她的嘴唇。
由于太過驚訝,甚至有點嚇到,所以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場突如其來的重吻,也在這種情況下結束。
她連感覺都還來不及,他就已經離開她了,唇上只留下疼痛感,而她的心髒在此時急速跳動了起來。
還來不及細想,她揚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他躲得掉的,但他沒躲。
「芝蜜」
葉芝蜜倉皇回頭,看見褚天廉和胡蝶站在七步外的距離,驚訝又不解的看著她。
他們顯然是听見她扛走時發出的尖叫聲而尾隨過來的,但不明白她為何要掌摑平澤。
葉芝蜜看看平澤,又看看胡蝶,覺得自己已在崩潰邊緣,狠狠瞪了大樹一眼後,她憤然的轉身就走。
「芝蜜!」在經過胡蝶身邊時,胡蝶拉住她,被她用力甩開。
胡蝶跟褚天廉交換了個眼色後,追葉芝蜜去了。
看著她奔跑的背影,褚天廉走到平澤身邊,看著他臉上發紅的五指,輕拍他的肩膀。
「換個角度來想,至少她不是完全沒有反應。」褚天廉安慰他。
平澤模模發燙的臉頰,有點困惑。「這樣的反應算好嗎?」
「當然!」褚天廉挑眉點了下頭。「像葉芝蜜那種有過感情創傷的女人,對男人有任何反應都是好的,我想她今晚會一直想著你,也許會失眠。」
平澤跟在他身後。「她有過什麼感情創傷?」沉默半晌後,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褚天廉聳聳肩,腳步愉悅。今晚的他心情不錯。
「可是剛才──」平澤皺起眉頭。
「因為胡蝶說過。」他停頓下腳步,等平澤走到他身邊時才與他並肩而行。「也許有一天葉芝蜜會跟你說,只要你能夠持續下去的話。」
「還要不怕挨耳光。」平澤又模模臉龐。還好他不怕痛。
對于他阿Q式的回答,褚天廉只是笑而不語。
胡蝶在葉芝蜜即將關上房門的千鈞一刻,奮不顧身的將腳伸進,然後痛叫一聲。
葉芝蜜連忙又拉開門,暴躁又生氣的橫了她一眼後,走過去將自己拋到床上,拉過棉被將自己從腳蓋到頭。
胡蝶一拐一拐的走過去,拉了她的梳妝椅過來坐下。
「你是怎麼了?我從沒見過你打人耶,你干麼打平澤?他哪里惹你了?」她月兌下布鞋揉著自己的腳。還好她穿著布鞋,否則若是光腳被夾到,肯定斷成兩截!
床上的葉芝蜜動也不動。
胡蝶索性把兩腳的布鞋都月兌了,她走到床邊,硬是將葉芝蜜蒙頭的被子給往下
「你鬧什麼脾芝蜜!」她見她滿臉淚痕。
葉芝蜜一直埋在棉被里無聲的哭著,直到棉被拉開,她才微微的啜泣起來。
胡蝶不解又心疼的坐進床沿。「芝蜜,是不是平澤那混蛋對你做了什麼事?」
「胡蝶」葉芝蜜坐起身來,摟住她的頸子,傷心的哭了起來。「那混蛋強吻我」
「強吻你?!胡蝶邊大叫邊拍著她的背,原來是強吻呀,那就沒什麼好緊張的了,她還以為他們兩個在打架呢。
哇,平澤看起來愣頭愣腦的,沒想到行動力這麼強!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太過分了我漱一百次口都沒用了!」她恨恨的說,啜泣聲倒是慢慢停了下來。
「沒想到平澤居然是這麼不要臉的人!」胡蝶故作義憤填膺的拉開她。「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他算帳!」她伸手撈過自己的布鞋。
「喂、喂!」葉芝蜜連忙拉住她,隨後發現自己的舉止有些矛盾,又緩緩放開。「你要干麼?」她抽出張面紙擦眼淚。
「去找他算帳呀!耙強吻你,下次不就強暴了?太過分了!」她努力穿鞋。「可惡!愈急鞋帶就愈系不好,等我系好,死平澤你就等著完蛋吧!我叫褚天廉辭了你,讓你在台灣流離失所,回日本後也找不到工作,只能靠日本政府的救濟度日,沒人嫁你,讓你當一輩子的老孤單!」
葉芝蜜抓住她,讓她的又回到床上。
「不用這樣吧?你干麼?我是強吻又不是被強暴!」她不贊同的瞪著她。
「不給他個教訓怎麼行?我都說了,這次是強吻,下次不定就是強暴了!」胡蝶還是很生氣。
「被我打了耳光,他還敢強暴我嗎?」她沒好氣的用力擤了下鼻涕。「說到褚天廉,我還想問你,為什麼一回來就去找他?」她將面紙折成四四方方後,丟進垃圾筒里。
「我們現在說的不是平澤嗎?」胡蝶起了不祥的預感。怎麼她的話題能說變就變?
「他的事我會處理。」葉芝蜜的目光恨恨的盯著她。
胡蝶翻了個白眼。「他是我喜歡的人,就算被判出局,我也要知道是怎麼回事呀,所以我就去找他了。」她將事情簡單的敘
述一遍,還撩高牛仔褲褲管讓她看貓抓傷的傷口。
「你還真有創意,居然懂得躲在電線桿後。」葉芝蜜嘲諷的嗤了一聲。「他跟你說什麼你就深信不疑?你又沒跟他們住在一起,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對褚天廉就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好看的男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信任他們的下場就是落得比死還不如的痛不欲生!
胡蝶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相信他,而且他說他在那里住得也很煩了,要另外找房子,等找到後會接我一起過去住。」她臉上浮現幸福的紅潮。
葉芝蜜听了,臉色發白,驚惶的捉住胡蝶。「你沒答應他吧?」
「為什麼不答應?我們相愛呀!相愛的人就應該住在一起呀!」她兩眼發光。
她從沒想過會有一個那麼帥的男朋友,而且他還那麼溫柔,就像他的世界只有她才是最重要似的,天呀,她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瞧她整個人沉醉在其中的模樣,葉芝蜜的心直往下沉。
「胡蝶,你听我說,你跟誰談戀愛我都不會有意見的,但就是不要跟褚天廉好不好?我覺得他不是普通人,而且他對你的企圖不可能那麼單純的,你听我的好不好?我不會害你的。」她握著她的手,憂心如焚。
她總覺得褚天廉這個人並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麼和善、那麼好,而他愈是如此,她就愈覺得他危險,光說死亡契約好了,誰想得出來這麼可怕的契約?而胡蝶偏偏簽了它,這太令人發毛了!
胡蝶明白她的擔心,反過來拍拍她的手。
「你太擔心了,他騙我做什麼呢?我一沒人才,二沒錢財,他還得按時供給小蟬存仙蕈好讓她恢復健康呢!要認真說起企圖,我覺得我才是那個企圖從他身上取得什麼的那一個,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的。」她安撫的對她笑笑。
葉芝蜜突然抽回自己的手,陰沉沉的看著她。
「如果是我跟褚天廉讓你選呢?你要選誰?是交往了十幾年的友情還是一個只認識一個多月的陌生人?」她的耐性已經到達極限了!她現在就要她做出選擇,免得等她發現被騙後還得時時嚴防她自殺。
胡蝶皺起眉頭。「有那麼嚴重嗎,芝蜜?我知道你被騙過,但那並不表示我也會被騙呀!只要你不要那麼排斥天廉,試著跟他相處,你會發現他是好人的。」要她在兩者之中擇其一未免太小題大作了一點?
「不用跟我說那麼多「告訴我你選擇誰?如果選擇友情,那你就留下來,如果你選擇去跟他,那從現在起我們就不再是朋友!」葉芝蜜狠心的下了最後通牒。
胡蝶從床上站起,不敢置信的看著認識十幾年的好友。
「為什麼我不能同時擁有愛情與友情呢?」這太荒謬了!她的鼻間開始發酸。
「因為我不想看你重蹈我所經歷過的痛苦。」葉芝蜜沉聲道。「你選誰?」
「你明知道我沒辦法選擇的!」胡蝶開始發火了。她覺得葉芝蜜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你已經選擇了,不听我的,你遲早會吃虧。」葉芝蜜冷冷的指著房門口。「出去,等他找到房子後你就搬去跟他住好了,我不在乎!」
她是走火入魔了嗎?事情有那麼嚴重嗎?胡蝶朝房門走去。
「你現在不夠冷靜,我不跟你吵,等你心情穩定點我們再聊。」
「再聊幾遍也一樣!」葉芝蜜又倒回床上,拉起棉被蓋住臉,以行動表示不再與她交談。
胡蝶翻了個白眼,用力的帶上房門,踫巧與帶著宵夜回來的吉米打了個照面。
吉米一臉驚喜的看著她。
「胡蝶!好久不見,來吃宵夜吧,我分一半給你吃!」他大方的說。
「吃宵夜,你想害我變豬嗎?」說完,她拐回自己的房間,用力甩上門。
吉米一頭霧水的坐進沙發里,喃喃自語。
「大姨媽來哩,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