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純樸的小鎮早已是一片漆黑,只有田小苗房里的燈光還亮著。
經過了十幾年都市的洗禮,她已經不習慣這麼早睡了,何況她還在因為關禁閉的事心情煩悶,根本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只能就著斷線的電腦,玩著一點樂趣也沒有的踩地雷,希望這些爆掉的地雷能幫她把牆炸開一個洞,讓她能出去與麥在剛相會。
她終于知道羅密歐與茱麗葉,還有梁山伯與祝英台是怎麼回事了。她雖然也曾為那故事里淒美的愛情而深深感動,但她還真不想自己也成為這種故事里的主角,徒留遺憾。
思緒亂飄著,鼠標一按,地雷又爆了,這場游戲又是個殘念的結果,田小苗負氣地一推鼠標,卻听到窗外傳來聲響,似乎是什麼東西在撞著她的窗子。
細細听了一陣,她突然眼楮一亮,急急忙忙沖到窗邊,看都沒看就開了窗戶。
麥在剛果然站在窗外,而他手中正丟出一枚石子,不偏不倚地往田小苗的額頭砸了下去。
「哎喲!」她一個吃痛叫了出來,塢著頭哀怨地望著他。
麥在剛愣了一下,他只是想趁著夜色和她見個面,想不到他錯估了這株小苗兒的魯莽與迷糊,居然連個招呼都沒打就開了窗。
兩人因這個意外呆呆地相視了一陣,最後噗哧一聲同時笑了出來。麥在剛上前搭著她的窗台,一個起跳,俐落地坐了上去,月兌鞋後翻身進了她的房間。
「麥大哥!」田小苗一見他進來,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將他一把抱住。「我好想你喔……」
「小苗,我們也不過一天不見。」麥在剛覺得好笑。「你被關禁閉了?」
「對啊。」她扁嘴告父親的狀。「而且我電話線被拔了,手機放在客廳,網絡又被關了,根本沒辦法跟你聯系。」
「看來田爸也十分先進,簡簡單單就斷了你的路。」他搖頭苦笑。「我爸也很火大,我本想和他坦白與你的戀情,但這時候也只能先瞞著,否則更難收拾。」
怎麼一場青梅竹馬的戀情好不容易開花結果了,卻這麼難得到眾人的祝福呢?
麥在剛有些頭痛地想。
不過田小苗的一句話,卻似乎讓情勢不那麼糟。「我媽她是支持我們的!而且還說了你的一個小秘密呢……」
「什麼秘密?」她的表情讓麥在剛覺得怪怪的。
「媽說,你似乎從很久以前,就愛上我了……」田小苗賊賊地望著他,得意地笑著,「好像有某人在我升高中的時候,就跑來跟我媽說︰‘把小苗交給我吧!’不知道這句話是否一語雙關……」
想不到麥在剛一點也不尷尬,反而好整以暇地說︰「既然你知道了,那麼讓我等了那麼久,是不是該有點補償?」
「補償什麼?」被倒打一耙,田小苗呆呆地問。
「當然是以身相許!」麥在剛不再羅唆,俯首便狠狠地吻住她。
他就是欺負她正在被關禁閉,不能大叫,只能任他為所欲為,怎麼樣!
這一次,他不像以前吻她那樣,那麼溫柔、那麼緩慢了,他的吻就像一陣暴風雨,強烈得像要將田小苗刮入風暴內,讓她在情//yu之中載沉載浮,不能自已。
不知道什麼時候,田小苗的上衣已經被麥在剛剝掉,他使盡渾身解數取悅她,讓她刺激得直發抖,快感掀翻了理智,完全忘了矜持,只有一種想要從情//yu的禁錮里解月兌的沖動。
麥在剛不再保留,也月兌下自己的外衣與她合為一體,兩個人等這一刻已經太久太久了,在彼此沖破禁忌的那一剎那,田小苗甚至激動地流下了淚水,不知道是因為無助,因為痛楚,還是因為感動。
麥在剛像是要將他十多年來的愛戀一次傾注,田小苗只能婉轉承歡,嬌喘細吟著,初嘗第一次身為女人的喜悅。
良久良久,一場激戰終于歇息,田小苗滿足地躺在麥在剛光果的胸膛上,小手無意識的在他健壯的肌肉上畫圈。
「麥大哥,」田小苗慢慢恢復了理智,才察覺這其中的不對勁。「你計劃今晚是不是計劃很久了?」
「怎麼說?」麥在剛懶洋洋地反問,像一只魘足的虎。
「否則為什麼……」她拿起一個包裝在他眼前晃。「你會記得帶?」
「從我們互相坦承心意的那天開始,我就每天都準備著。」麥在剛泰然自若地道。
「原來你天天都在想一些色色的事情!」田小苗壓著他的胸膛,挺起上身,面對面指控他。
麥在剛死死地盯著她的前胸,方才只顧親熱,沒發現這株小苗兒的發育比他想像中似乎要好一些。「你天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能不想嗎?」
田小苗覺得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對勁,順著他的目光看下來,她低叫一聲,整個人又趴了下去,這次卻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似乎來自于下月復部一個奇怪的隆起……
「討厭!你不是剛剛才……不會又想了吧?」
「小苗,其實,你怎麼不認為,我是在保護你呢?」麥在剛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在身下,目光越來越深。
保護她……田小苗內心突然充滿著愛意,整個人都放柔了。他的說法很直接、很剛強,卻比任何情話都要來得動听。
「所以……」趁她沒有防備,麥在剛邪惡地一笑,拿出了一個新的包裝。「我帶了很多個!」
田小苗美目一睜,但整個人被他困住,想躲也來不及了,再一次被卷入了激情的漩渦。
對于兩情繾綣的愛侶而言,夜,還長著。
***
早晨五點鐘,田家一如往常地先響起了男主人的腳步聲。
田耿仲習慣一早起床先到庭院里澆花,掃掃門庭,約半個小時後通常田林罔市已經做好早餐,他再回家用餐,換件衣服,出門到田里工作。
這個早上與其他的早上並沒有什麼不同,至少對他來說是如此,但當他打開大門的聲音傳入了田小苗的房間里,還在床上因縱欲過度而起不來的一對愛情鳥,卻如雷擊般地跳了起來。
「先關窗!」田小苗低叫著。
從昨天麥在剛跳進她房里後,兩人只顧著親熱,居然就忘了關窗。
麥在剛俐落地翻身下床,沖到窗邊正要關上窗時,卻看到田耿仲的身影閃過,害他不由得側身躲到了牆邊,只能慢慢彎來,從窗戶下緣用手去勾住窗扇,慢慢地往回拉。
田小苗抱著棉被坐在床上,差點沒笑出來,她套上了衣服後,自在的走到窗邊,唰的一聲拉起了窗簾。
麥在剛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卻對上她紅撲撲的臉蛋以及亮晶晶的眼神,整個人散發出小女人的柔媚,而這一切改變都是因為他。
想到這里,他心柔得都快化了,他起身穿好衣服,摟住她給了她一記早安吻,依依不舍地道︰「趁著你爸出門,我從後門走。」
田小苗點點頭,也回了他一個吻,先走到門邊,確認客廳沒人後,示意麥在剛趁機快溜。
麥在剛很快地閃出了房門,先轉到了櫃子後勘察著逃跑路線。若要到後門,他得先穿過整個客廳和飯廳,再進入廚房,最後由廚房連接外面的後門離開。
看來目前這條路線應該是安全的,沒想太多,他由櫃子旁現身,大步走過了客廳與飯廳,卻在要轉入廚房時,和由廚房內走出來的田林罔市遇個正著。
「在剛?」她嚇了一大跳。「你怎麼會在這里?」
麥在剛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過田林罔市看著一向衣著整齊的他,如今T恤居然一半扎在褲子里,一半在褲子外,頭發還亂得像一窩稻草,不禁心里有數了。
「在剛,你是不是和小苗……」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外頭突然傳來田耿仲的聲音。「老婆,我的花鏟放到哪里去了?」接著就是門把轉動的聲音。
田林罔市與麥在剛同時臉色一變,前者反應極快的按著麥在剛的頭,一把將他壓得蹲了下來,恰好讓餐廳與客廳間的五斗櫃遮住了他高大的身影。
這時候,田耿仲也開門走進來。「老婆,有沒有看到我的花鏟……你怎麼了?表情怎麼怪怪的?」
田林罔市一邊壓著麥在剛的頭,一邊急忙道︰「沒什麼,呃,你的花鏟不是擺在圍牆上嗎?我昨天好像有看到。」
「啊!好像是,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自己放的都會忘記。」田耿仲搖搖頭,不疑有他的又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