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和離妻 第三章 發現自己有兒女(2)
作者︰艾佟

晚上,陸清菀已經打好月復稿,準備解釋清楚「舅舅」和「父親」的差別,可是兩個孩子太累了,躺下來後甚至床邊故事剛剛開頭,打呼聲就響起了,關于「舅舅和父親」的問題,她只能暫時擱下,明日再找機會導正他們。

孩子們睡著之後就是她的個人時間,往常她都是用來練字,處理臨摹字帖的活計,如今臨摹字畫,一幅畫三十兩,賺得更多,她更喜歡。

陸清菀鋪好紙,正要磨墨,就听見某人用小石子擊打窗欞的聲音。

此時、此事應該只有一個人會做,陸清菀走過去推開窗子往外一看,果然見到隱身在暗處的某人,陸清菀覺得工作更重要,可是冷落貴客好像也不好,看在一日三百兩的分上,她陪他說說話聊聊天也是應該的,所以窗子一關,她轉身走出去。「莊子上的人早早就睡了,你若不習慣,還是早日離開。」上一世她是夜貓子,很難想像戌時就上床,初來整整一個月,為了適應這件事她可苦了,尤其那時候沒銀子,夜里根本舍不得點燈,什麼事也做不了,只能瞪著床頂好幾個時辰,直到不知不覺睡著了。

楚蕭陵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口氣有些委屈,「你就這麼希望我離開嗎?」陸清菀無由來的抖了一下,這不是很正常嗎?「沒有人喜歡麻煩。」

「我如今是你表哥,應該不會有麻煩。」

撇了撇嘴,陸清菀很不客氣的指道︰「我覺得你本身就是個麻煩。」怔愣了下,面對她的不客氣與防御態度,楚蕭陵想到她這些年遭遇的苦難,以及努力拉拔大孩子的付出,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柔情似水,「我就算是個麻煩,也絕對護得住你們母子三人。」

「……你只要離我們遠一點,我們不需要你費心。」他又不是向她表白,她怎麼突然心跳得那麼快?

略微一頓,楚蕭陵突然轉移話題,「一個人照顧孩子是不是很辛苦?」

「照顧孩子不只是給他們吃穿,還要陪伴他們、教導他們,當然辛苦。」她不應該跟一個外人還是個男人,討論起照顧孩子的甘苦,可是很奇怪,若不回答他,她會覺得很別扭。今日一整日,他一直陪在兩個孩子身邊,兩個孩子渴望的父愛瞬間被他填滿,她看著都很感動,即使她很迷惑,為何他對兩個孩子那麼好?但不管如何,他對兩個孩子的好,她看見了。

楚蕭陵開口,想告訴她,以後他會陪著她一起照顧孩子,可是終究只能閉上嘴巴,如今還不是坦白的時候。

見他欲言又止,陸清菀瀟灑的一笑,「你不必替我難過,因為有他們,我很開心,再辛苦都值得。」若沒有這兩顆包子,她絕對沒有努力向上的決心,一個遭到家族遺棄的和離女子好像沒什麼前途可言,沒必要絞盡腦汁掙銀子,吃飽穿暖足矣。「是啊,有這麼可愛的孩子,再辛苦也值得。」陸清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這好像跟他沒關系吧。

「他們是我見過最懂事的孩子,不但自個兒吃飯,還不挑食。」楚蕭陵覺得很驕傲,他的孩子很聰明又有憐憫心,見他臉上丑陋的疤痕,還會關心他會不會痛,明顯就是她教導的好。

不自己吃飯,難道要別人喂嗎?嘗過餓肚子的滋味,有得吃就好了,怎麼敢挑三揀四?陸清菀偏著頭,若有所思的瞅著他,「你不知道窮人家的孩子都是如此嗎?」

「……你們日子過得很苦嗎?」他都忘了,唯有出生在高門大戶的孩子才會有女乃娘丫鬟貼身侍候,即便她身邊有女乃娘丫鬟,但大人吃飯都成問題了。「先前為了養病,日子確實過得不好。」

「難怪你那麼努力掙銀子。」他感慨的說。

「我還要謝謝你如此慷慨。」

「不客氣,我很樂意。」

「……」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怎麼有一種「他故意送銀子給她」的感覺?

「驥哥兒明年就五歲了,是不是應該送到學堂?」

「明年搬到城里,駿哥兒不僅要送到學堂,蓉姐兒也要請女夫子。」言下之意,她都計劃了,犯不著他操心,不過他管得會不會太多了?

楚蕭陵贊同的點點頭,心里卻想,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他要帶著他們一起回京,不管她如何反抗。

陸清菀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怎麼突然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時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趕緊回房安置吧。」陸清菀沒等他反應就轉身飛奔回房,好像後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她似的。

楚蕭陵見狀一怔,難道他的意圖太過強烈,她察覺到了嗎?終究要揭開面紗,早一點心里有個底也好。

楚蕭陵醒過來那一日,楚日已經尋上門了,可是楚蕭陵擔心在杏花莊中了迷藥的同時,還留下教人辨識的痕跡,便決定暫時藏身桃花村,楚日也就贊成了,不過終究不放心,入夜總要來探望一下。「爺,要不要我幫您準備幾身衣服?」楚日忍不住對著楚蕭陵身上的衣服皴眉,粗布無妨,但是短了一大截……爺如此重視形象的人不會覺得很別扭嗎?」

「不必,我的衣服明天早上就干了。」楚蕭陵看自個兒當然別扭,可是沒法子,陸清菀從城里買的衣服髒了,只能換下,而原來的外衣因為在杏花莊中了迷藥,深怕染在衣服上的迷藥會泄露行蹤,一出杏花莊他就月兌了扔進河里,所以他只能借趙叔的衣服,他又比趙叔高一大截,然後他就變成這副德性——彷佛大人穿上大孩子的衣服。

「若是爺要在這兒住上一段時日,總要有幾身換洗的衣服。」雖然輔國公府是武將世家,爺甚至十幾歲就進了軍營,但爺是其祖母——大長公主一手養大的,別說吃穿用度各種講究,就是家俱用品、擺設一律出自宮中,套一句大長主的話——絕不能辱沒她身為皇家女的尊貴。

頓了一下,楚蕭陵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今日她知道我沒有換洗的衣物,想必會為我準備。」

「……前世子夫人?」楚日差一點反應不過來。得知爺藏身在前世夫人的莊子,他嚇了一跳,這是巧合嗎?無論如何,至少知道對方的底細,爺藏身在此倒也穩妥,不過如今看來,爺好像是有意躲到這兒。

「……她收了我的銀子,為我準備幾件換洗的衣服不應該嗎?」為何他會生出一種很心虛的感覺?雖說爺是用銀子得到住在這兒的權利,可是今日遇上的若非前世子夫人,爺還盼著人家準備換洗的衣服嗎?楚日可不敢提出質疑,違心的點頭道︰「應該。可是,終究男女有別,前世子夫人會不會覺得此舉不妥?」

「不過是幾件換洗的衣物,又不是要她親手縫制,怎麼會不妥呢?」楚蕭陵絕不會坦白私心盼著她親手縫制,听說兩個孩子的衣服都是她親手做的,衣服上繡著看似簡單卻很別致的花花草草,即便是粗布,衣服的品味也顯得不一樣。

「……也是。」爺不認為不妥,他還敢堅持己見?

楚蕭陵有一種快穿幫的感覺,還是趕緊轉移注意力,「外面情況如何?」

「據我打探,東北大營隨時可以主動出兵剿滅危害北三府的盜匪,只要盜匪不超過三百人,但此次調派官兵進駐乃知府出面求助,非得到消息強行進駐。」言下之意,若東北大營的官兵進駐北燕州與爺闖入杏花莊有關,杏花莊的滅門血案肯定有官府介入,只是官府扮演的是何種角色,是身在其中,還是因為有人施壓就不得而知。

略一思忖,楚蕭陵就明白了,但有個關鍵很重要,「知府可有遞折子給皇上?」

「百人以下,知府可以不必上折子給皇上。」

楚蕭陵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我倒是忘了這一點,若不想引人猜疑,這個折子非上不可,大不了我多要點兵馬,徹底將北燕州查個底朝天。」

「無論哪個地方,若盜匪不足以成為地方一惡,官府往往不願意與他們對上。」某一方面來說,剿匪也是得罪人的事,當官的能避則避,大伙兒各混各的,別越過界就好了。

這一點楚蕭陵很清楚,沒有人願意舍棄安逸的日子去招惹麻煩,因此北燕州知府請求東北大營派官兵進駐,這就教人難以理解了。

「你可有查到北燕州知府是誰的人?」

「除了明面上是皇上的人,其他的查不到。」

「北燕州這麼重要的地方,皇上用的絕對是自個兒的人,若他背後有人,只能說明他藏得很深。」

「爺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算不能挖出北燕州知府的底細,也能尋到蛛絲馬跡。」

楚蕭陵想了想,搖搖頭,「我們如今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別輕易撞上去,這事交給皇上自個兒操心。」除非遇到緊急狀況,他一個月書信一封向皇上報告的只有陳述,不做評論,換言之,既然北燕州知府明面上是皇上的人,他就認定如此,何必越過界線干皇上的事呢?

「我們如今按兵不動嗎?」

「我們已經確定杏花莊有問題,我在杏花莊踫觸到的機關不是關系到密室就是密道,我們只要繼續盯著,終究會有發現。」楚蕭陵微皺著眉,「有件事我想不明白,那些官兵搜尋可疑人物送到衙門,又是如何確認真假?」

「這件事我們也覺得奇怪,外面傳言盜匪身上有記號,可是我們懷疑這是大肆搜索的借口,原本我想從那些放出來的可疑人物下手,查清他們進了府衙發生什麼事,說不定就有答案,不過楚月擔心這是陷阱,反而教對方逮住我們的尾巴,因此至今不敢有所行動。」

「這不只是陷阱,也是他們斂財的機會,不過……」直覺告訴他,他身上一定留下什麼把柄。

「楚星懷疑跟迷藥有關,可是我們找不到爺扔掉的外衣,無法查證迷藥附在身上的時日有多久。」

離開杏花莊,他雖然果斷的月兌下外衣,但不表示迷藥不會殘留在身體其他地方,譬如……楚蕭陵舉起右手,聞了一下手指,並未有任何味道,可是獵犬的鼻子極其敏銳,說不定半個月一個月後還能聞到殘留在上頭的迷藥。

「你問楚星,能否從我的血里查到迷藥殘留多久?」

「血里?」

「你們找不到我扔掉的外衣,有可能是對方撿走了,不過衣服泡過水,上頭的迷藥只怕早沒了,可是他們還是不放棄找我,為何?」

「爺懷疑體內的迷藥還在?」

楚蕭陵點了點頭,「我們聞不出來,但是獵犬呢?」

「我明白了,我會讓楚星親自過來一趟,還有,我也會想法子盡快打探消息,不過爺準備在這兒待多久?」楚日並不贊成爺獨自待在這兒,不清楚對方憑著什麼找人,萬一在他們還沒尋到線索就找到這兒,爺豈不是有危險?

「我再看看,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如今我有兒有女了。」

「……嗄?」楚日的腦子傻住了,完全听不明白。

「不懂?」楚蕭陵見楚日傻愣愣的,便仔仔細細說一遍,「前世子夫人大人為我生了一對龍鳳胎,如今我有兒有女了。」

楚日還是一臉的傻相,眨著眼楮,好像在說「真的假的」。

「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有小主子們。」楚蕭陵對楚日的反應很不滿,他恨不得敲鑼打鼓廣而告之,可是不行啊,他必須忍,真是愁壞他了。

半晌,楚日終于回過神,還是不敢相信,「爺是說真的嗎?」楚蕭陵沒好氣的賞他白眼,「我不是向你要了兩塊玉佩嗎?」

這會兒楚日相信了,後知後覺的瞪大眼楮,「爺真的當爹了!」

「對,你家爺當爹了。」楚蕭陵驕傲的抬起下巴,一下子兒女雙全,還如此聰明出色,他這個當爹的怎能不得意呢?

楚日興致來了,「我可以瞧瞧嗎?」

楚蕭陵冷眼一射,「未相認之前,不準打擾他們。」

「這時他們應該睡著了,我……」

「不行,你可以回去了。」楚蕭陵斬釘截鐵的打斷,兩個孩子跟陸清菀一起睡,能夠讓外人瞧一眼嗎?當然不行!

「不過一眼,有必要這麼計較嗎?」楚日嘴里嘀咕,還是識相的模著鼻子走人。

楚蕭陵輕哼了一聲,轉身慢慢往回走。對,他就是計較,他的女人能不計較嗎?沒錯,他的女人,他們都有了孩子,她當然只能待在他身邊。

「南陽人宗定伯年輕時走夜路遇到鬼。定伯問︰「誰?」鬼說︰「我是鬼,你又是誰?」定伯騙他說︰「我也是鬼。」鬼又問︰「你要到哪兒去?」定伯回答說︰「到宛城市場去。」鬼說︰「我也要到宛城市場。」他們一同走了幾里路。鬼說︰「步行實在太累了,我們輪流背著走唄!」定伯說︰「太好了!」鬼就背著定伯走了幾里路覺得奇怪。鬼說︰「你太重了,莫非不是鬼吧?」定伯說︰「我是新鬼,所以身體重些嘛。」

陸濟菀看著兩個孩子專注听著某人講故事——這是出自魏晉志怪故事《列異傳》的《定伯賣鬼》,不由得生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孩子們怎麼一點都不怕他?他不至于丑的不能見人,可是那道疤痕看起來真的很猙獰,然而他們不但不害怕,還樂于親近他,當然,他願意花心思陪伴他們是原因之一,不過他們如此自然接受他,還是令她意外。

看著看著,陸清菀突然覺得一大一小的神色是如此相似,連一些慣有的小動作都重疊了,而且她發現——兒子的眼楮怎麼像極了某人?

莫名的,她心跳加快,然後忍不住一一比對,越比對越心驚,目光不由得落在那張有著一道猙獰疤痕的陌生的臉上……

陸清菀抖了一下,連忙搖搖頭,試著甩去腦海中形成的念頭,怎麼可能?他們的相似是巧合,沒有任何含意。

可是一股不安籠罩心頭,她兩腳發軟,不由得伸手扶著牆壁,慢慢退出做為書房兼游戲室的東側間,然後轉身出了房間,在門廊前的台階坐下。

陸清菀閉上眼楮,使勁抹去腦海中的影像,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只是巧合,沒有任何含義,可萬一他真的是呢?雖然她有原主的記憶,但關于原主前夫的記憶真的很少,倒是婆婆這號人物原主記憶深刻,而且充滿恐懼害怕,由此可知原主前夫有多失職,在原主生命毫無用處可言。

不想了,無論他是誰,沒有人可以將孩子從她身邊帶走!

「怎麼了?」楚蕭陵在她的身邊坐下。雖然給兩個孩子說故事,但總會不經意注意她的一舉一動,感覺到她心事重重,待她一離開,他也待不住了。

收起紊亂的思緒,陸清菀努力揚起笑容,「你不是給他們說故事嗎?」

「說完了,這會兒讓他們將剛剛的故事看一遍。」楚蕭陵說故事之前會先寫成文字、方便孩子們听完故事後藉此識字。

「我還想問你,哪有人給孩子講鬼故事?」若非這個故事詼諧生動,富有情趣,她肯定不顧他的臉面跳出來喊卡。

「以後不怕鬼了,這不是很好嗎?」

陸清菀一時怔住了,有這樣的事嗎?

「人對未知總是懷著懼意,如今鬼不再是未知,以後听人說起,也會當成听故事一樣,不覺得可怕,這不好嗎?」

沒錯,凡事有底就不會覺得害怕,不過陸清菀可不會承認。

「雖然你將兩個孩子教得很好,可是也不用過度保護他們,顧慮這個顧慮那個,你要相信他們有分辨的能力。」

這個道理她懂,但她可不會附和他,「他們還小。」

「他們聰明有悟性,藉機教導不是比避而不談更好嗎?」

陸清菀已經啞口無言了,還是識相的轉移話題,「你何時離開?」

楚蕭陵好哀怨的瞥了她一眼,「我還以為自個兒在這兒挺討人甚歡。」

陸清菀唇角一抽,長得一副「凶神惡煞」,還覺得自個兒討人喜歡,這是多自戀啊!

「今日我在蒼茫山路口看到幾個生面孔,我懷疑他們是特地來尋你的。」

「若因為幾個生面孔,我就慌慌張張離開,這不是反而告訴別人我很可疑嗎?」有人尋到這兒楚蕭陵一點也不奇怪,杏花莊背靠蒼茫山,蒼茫山山腳下的村落便成了撤退的必經之地,最重要的是當時他身中迷藥,走不了多遠,那些人研判他的落腳處離不開這些地方。

陸清菀還真是反駁不了。

「你不必擔心,那些人只是裝模作樣,他們還沒本事逮住我。」楚日已經做了安排,一旦他的行縱有曝露的危險,就會通知他撤退。

「我不擔心你被逮了,只怕我們因為你遭罪。」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她干啥擔心他?她真的不是擔心他好嗎?

「不怕,我會保護你們。」

陸清菀沒好氣的賞他一個白眼,他保護他們?他是他們的什麼人?「你不信我。」

「我為何要信你?」陸清菀冷笑,一個連身分都不表明的人,憑什麼要她相信他?

頓了一下,楚蕭陵輕聲的道︰「對不起。」

陸清菀一臉呆滯,什麼對不起?

對不起,雖然他娶了她,但一直當她是不得不娶進門的妻子,並未當在心上,由著她一個人在輔國公府苦苦掙扎,最後終于出事了。

楚蕭陵默默在心中訴說他的歉意,可惜,這些還不能大大方方的說出口。「你真的不必擔心,若危及到你們,我絕不會留在這里。」

「你知道輕重就好。」老實說她很矛盾,無論他以什麼身分留在這兒,終究是男子,對她這個「寡婦」名聲不好,可是他來了之後,不僅兩個孩子身上多了朝氣,整個莊子好像活過來似的熱鬧有活力。

「這個關系到你們,我怎麼敢不知輕重?」

她感覺心跳漏了一拍,耳根子不由得紅了,若非她已經過了愛作夢的年紀,肯定以為此話有什麼特別的含意。

正了正自己的態度,陸清菀狀似不當一回事的擺擺手,站起身,一邊往屋內走一邊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清楚自個兒在干啥就好了,反正又不是白吃白住,我有銀子賺何樂而不為。」

楚蕭陵目送陸清菀落荒而逃的樣子,忍俊不禁,明明很樂意他住在這兒,干啥還強調為了銀子?念頭一轉,他就看到院子的桃花樹閃著光,這是楚日給他打得暗號,顯然出了什麼狀況——這兒不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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