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桐戲 第3章(1)
作者︰煓梓

溫暖的房間,抵擋了入夜後的寒氣。

洪江地偏西南,雖不若北方那般陰寒,但冷起來仍是會要人命,賀英燁只好命令小二在房里多燒一點炭,免得凍壞了他突然現身的貴客。

棄兒站在炭爐前面,雙手不停地烤火,由她發白的嘴唇來看,她真的凍僵了,就算已經烤了半刻鐘的火,身體仍抖個不停。

「你就穿這樣過來?」他打量她身上的破棉襖,今天穿的和昨兒個早上穿的是同一件,只不過今天要更破一些。

棄兒咬著下唇點點頭,難堪地發現到,他身上隨便一件便袍,料子都比她好上千萬倍,他一定很瞧不起她。

聞言,賀英燁皺眉,懷疑她那嬌弱的身子骨怎麼受得了寒風刺骨的折磨,竟然只穿了件破棉襖,就待在寒風中半個時辰,難怪她會凍僵。

他打量棄兒柔美的側影,發現她即使身著破棉襖,也美得驚人。雪白的肌膚在燈火的照映下,呈現出一種類似珍珠的光澤,教人很難忍住掬取她的。

「你可知道我的身分?」只是,他不是傻子。再美的女人若沾染上了心機,就算是玉人兒也會瞬間迸裂,他也不屑再瞧一眼。

棄兒稍稍頓了一下。

「你是打京城來的油商。」大伙兒都在談論這個話題,她不听都不行。

「除此之外呢?」他琥珀色的眼楮仿佛要采進她靈魂深處似地灼烈。

「沒有了。」她不多話,也不喜歡探听小道消息。知道他是京城的油商,還是听戲班子那些快把屋頂掀了的長舌婦講的,不然到現在她還在猜。

賀英燁的目光深沉,宛如琉璃珠時而清澄、時而混濁的雙眸寫滿了懷疑和猜忌,但她如嬰兒般純潔的表情說服了他,使他選擇相信她的話。

「你為什麼來找我?」而且挑晚上來,擺明了獻身。

「我……」棄兒緊張地舌忝舌忝嘴,所有不安瞬間涌上胸口,心跳得有如萬馬奔騰。

她不知道的是,賀英燁此時心跳的速度並不下于她,涌出的速度快得無法想象,而她只是舌忝舌忝小嘴,他就快要克制不住。

「回答我!」他的聲音因為變得粗啞,嚇著了棄兒。

「我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在他的逼問下,她提起勇氣答道。「我想要離開洪江,請你帶我走。」

原來,她深夜前來,只是為了求他帶她離開洪江,這讓賀英燁既失望,又失落,還帶有一點小小的失意。

「你來找我,只是因為我能帶你離開洪江?」那她還真是找對人了,他確實擁有一整個船隊,隨時可以拔錨啟航。

棄兒點頭。

「還有,你把我從死亡邊緣救回來,我的命也是你的。」她補充道。

也,這個字听起來不太順耳,她的主要目的還是想利用他帶她離開洪江吧?虧他之前還慶幸她沒有心機,結果也只是表象而已。

賀英燁用最深沉、灼熱的目光打量棄兒,將她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回到頭,連她的任何一根頭發都不放過。

在他大膽露骨的注視下,棄兒早已經忘了呼吸,早已經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只感到心跳得好快、好大聲,仿佛要沖出胸口。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人。」把全世界的時間都用盡後,賀英燁最後緩緩

听見這句話,棄兒整個人愣住,小嘴微張地看著賀英燁。

「有必要露出這麼吃驚的表情嗎?」他殘忍地嘲諷道。「別告訴我,你沒發現自己的長相有多吸引人,我也被你迷惑了。」

至此,賀英燁終于完全被棄兒打敗,向自己高漲的屈眼。他不想要屈服于廉價的,但本來就是廉價的,為了得到她,他可以答應她任何事,給她任何東西。

面對他的冷嘲熱諷,棄兒竟無法否認,她的美貌給她帶來太多麻煩,有一度她想要自我毀容,但被班主給擋了下來。她猜想,他是想等她成長得再成熟點兒、更美艷些,將她賣給有錢大爺大賺一筆,所以才會一再阻止自己的兒子逞凶,為的就是白花花的銀兩。

「看來已經有不少男人對你說過同樣的話,你已經很習慣了。」賀英燁誤會她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口氣跟著變差起來。

棄兒被他嚇了一跳,他跟她想象中不一樣,不過話說回來,是她自己主動前來找他,還能指望他對她多溫柔?

在他心中,她只是一名戲子,一個主動投入他懷抱的女人。

「即便如此,你還是要跟著我嗎?」他又問。

是的,即使如此,她還是想跟著他,就算只有一夜也好,一夜她便已經心滿意足。

「我還是想跟著你。」她點頭,迷霧般的眼楮閃爍著堅決的光芒。

她堅定的答案觸動了賀英燁的心弦,亦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很高興一直憋住的能夠得到紓解,同時又失望她在貞操這件事情上這麼隨便,不過仔細想想她是個戲子,屬下九流之輩,他又如何能夠要求她要有貞操的觀念?

于是他二話不說,伸手將她拉進懷里。小手不期然落入他的掌握之中,棄兒連驚呼都忘了,腦子只記得他的手好大、好溫暖、好有安全感。

「你叫什麼名字?」大手支起她的下巴,賀英燁發現她的臉好小,小得好像隨便幾根羽毛就能將整張臉遮住,五官又非常細致。

「我叫棄兒。」她喃喃地說出名字,透過半閉的星眸,打量他的巨掌,不敢相信他真的在踫她,心髒因此跳得飛快。

「棄兒?」賀英燁對這個名字不太滿意,這明顯是一個隨便取的名字,跟她白玉般的外貌完全不搭配。

棄兒點點頭,不知道這名字犯了什麼忌諱,他看起來不太高興。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太隨便、太粗俗。「就算只是用來過夜的女人,我也不允許有這種名字的女人躺在我床上,你得換個名字。」

「換個名字?」棄兒的眼中淨是迷惘。

「換成‘紅桐’。」他決定道。「這里是洪江,我也是因為來此地買桐油才遇見你的,就用這個名字。」

「洪江的桐油?」這個名字有比較好听嗎?

棄兒一臉懷疑。

「是紅色的桐油。」他失笑,潔白整齊的牙齒像貝殼一樣吸引人。

棄兒沒念過書也不識字,不是很懂得「洪江的桐油」跟「紅色的桐油」有什麼不同,只覺得他的笑容很好看,很迷人……

「你的願望只是離開這里?」斂起笑容,他嚴厲地問棄兒。

「嗯。」她點頭,不敢告訴賀英燁,她內心其實有更多渴望。

「我很有可能利用你泄完欲以後,就把你丟在哪個不知名的城鎮,這樣也無所謂嗎?」他會遵守諾言帶她離開洪江,但不保證讓她一路隨行,或許用完就丟。

「無所謂。」反正到時候她的願望已經達成一半,就算他真的把她丟到一個天曉得的鬼地方,她也能抱著美好的回憶度過余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

「如你所願。」既然主角兒都說沒關系,他這個跑龍套的盡避配合就是。

隨著這句話,賀英燁的唇冷不防地壓進棄兒的嘴里,汲取她從未被奪取的香氣。棄兒雖早有心理準備,但處子的生澀讓她直覺地想逃避,柔弱的嬌軀直覺地退縮。

賀英燁眯眼,對她這樣的表現極為不悅,認為她太矯情了。棄兒微張的小嘴欲言又止,她不是故意表現出生澀,只是不知道怎麼反應他的吻,過去班主兒子的踫觸只會讓她想吐,只會讓她想閃躲。

但這回她躲不了,賀英燁再度落下的唇聲明了這一點,霸氣十足的進犯一如在阻止她自我了結時一樣不容任何異議,宣告他從此將主宰她的生命。

在他霸道的攻掠下,棄兒終于棄守,打開她誓死保衛的芳唇。隨著櫻唇的開啟,她生命中從未發生的春天也翩翩降臨,從未出現的彩蝶一只一只隨著賀英燁饑渴的索吻,竄進她芳氣四溢的唇腔之中,在天地最隱密處恣意飛行。

棄兒迷惑地感受賀英燁的舌尖在她的芳腔內滑動,粉舌直覺地往後瑟縮,卻被賀英燁蠻橫地攔下,要求與他一起飛舞。

于是斑斑彩蝶瞬間變成滑溜的蛇,勾引她的柔舌與之交纏,不多久,兩人的唇舌便褪去斑駁的外皮,變成兩簇跳躍的火焰,在急促的吐息與濃重的呢喃間融成巨大的火柱,將深陷其中的兩人燃燒殆盡。

棄兒的頭發散了,呼吸也亂了,賀英燁也是。他松開棄兒的肩膀,瞬也不瞬地凝視棄兒的臉——被吻腫的櫻唇像紅透的荔枝瓖嵌在白瓷一般的肌膚上,小巧微尖的下巴仿佛一捏就會碎,芳唇上的挺直鼻梁是他見過最精致的藝術品,晨霧般神秘的雙眸將人的靈魂吸進去,使人深陷其中。

「你知道嗎?」此等美景讓他無法抑制地喃喃自語。「你美到令人想犯罪,或是想將你關起來,一輩子都不要讓人看見。」她就有那種獨特的氣質讓人想這麼做,只要能得到她,什麼都不在乎。

「我……」棄兒想說她知道,美貌經常是她最大的困擾,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小嘴又被賀英燁狂風暴雨似的吻給沒去了聲音,進而臣服在他強烈的吮吻之下。

他們的唇瘋狂交纏著,僅僅接吻已經滿足不了賀英燁,他要的更多。

賀英燁伸手將她身上的棉襖卸下,過程有些粗魯,嚇了她一跳,但他霸道的唇舌一直纏著棄兒不容她退縮,她也只能設法抓住桌角,免得被賀英燁過大的力道推倒到地上。

木桌似乎不是一個太適合歡愛的場所,但依賀英燁此刻緊繃的心情,他已經顧不得優雅,事實上也不需要,說不定她早已習慣野合。

想到她的身體已經不曉得給多少男人糟蹋過,賀英燁的心情頓時蕩到谷底,舉止越趨放肆。

他差點忘了她是個戲子,還妄想要珍惜她。

幾乎將她的唇整個含進嘴里,賀英燁藉此發泄他不是她第一個男人的怒氣。

他月兌掉了她的棉襖以後,接著月兌里頭的薄罩衫,發現她穿得比他想象中還多。

礙事。

他在心里咕噥抱怨棄兒為什麼穿這麼多,卻忘了現在是寒冬,手指只是忙著解開她身上的罩衫,將它連同棉襖丟到地上。

身上只剩一件薄到不能再薄的肚兜,棄兒的困窘全寫在臉上,卻只換來一抹無情的嘲笑。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不必再偽裝了吧!

賀英燁雖然沒把話說出口,但他的眼神已經透露出相同的訊息,只是棄兒太女敕,完全看不出來。

她的唇依然被他霸佔著,輾轉吸吮,直到肚兜被月兌掉丟棄在角落,她仍無法呼吸。

棄兒完美的,就這麼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欣然躍入賀英燁的眼簾,他除了嘆息之外,還是嘆息。

「你真的很美。」她太美、太誘人,以至于顯得罪惡。

棄兒渾身發抖地面對賀英燁這個初次見到她玉體的男人,不敢跟他說,他也同樣俊美、同樣誘人。

客棧房內燈火通明,在燃油的產地,多得是桐油任他們態意浪費,一如賀英燁體內不斷涌出的欲∣望。

旺盛的燈火恍如白晝照亮了棄兒的胴體,將她雪白的肌膚染上一層昏黃的薄暈。

他被眼前的玉人兒迷惑住了,感覺漸漸迷失自己,欲∣望卻相反地強烈。他忽地用兩手扣住棄兒的縴腰,將她抱到桌面上,順手將束住她頭發的發帶抽掉,如瀑布般的發絲瞬間傾瀉而下,披散她的胸前、身後。

突然間,他覺得很生氣,自己竟敗給這廉價的欲∣望。

為了懲罰她,他往前屈身重重吻她,將她的櫻唇吮吻到滲出血絲。棄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能依稀靶受到他的怒氣,縴弱的玉體又因此而抖動起來。

他在她面前寬衣,三兩下就扯掉身上的便袍,露出精壯的胸膛,棄兒的小嘴因此而微張,玉體冒出更多的細汗。

但最令她吃驚的還是他旺盛的欲∣望,卸下最後一層保護的他和她一樣赤∣果,但卻比她多了一份主控權。

打小在戲班長大的棄兒,雖然看過不少次男人果身,但像他這樣毫無保留還是頭一回,也讓她不自覺地想逃。

但她逃不了,他掌握住她膝蓋的大手表現得一清二楚。

突然緊繃的欲∣望,驅使他向她邁進。

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沖刺,棄兒的叫聲變成哭聲,但他全然不曾察覺,因為他的身體已經瘋了。

棄兒痛到捶打他的肩膀,但他毫無知覺,整個人一心一意沉溺在歡愛帶來的快感,直到他的灼熱踫上一層薄膜,他才發現事情不對勁。

她是處子,怎麼會?

賀英燁明白他該停下來,但他該死地就是停不下來。

「嗚……」棄兒的小手往他的肩膀捶好幾下,但就算她把他打到瘀青,他仍無法停下腳步。

她痛得滿臉是淚,而賀英燁最溫柔的舉動,也僅僅是將她的濕發撥到耳後,繼續新一波的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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