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的午後,捷英集團總部頂樓的總裁辦公室突然傳來兩聲槍響,就像是死神的催命鈴,瞬間決定了捷英集團的命運。
鎊太媒體以臨時頭條插播——
捷英集團兄妹鬩牆,副總裁蕭從嘉拿槍要挾總裁蕭從佑,卻誤擊上前勸和的妹妹蕭芯芯,蕭芯芯當場死亡,蕭從佑被擊中腰椎,有癱瘓的可能,而蕭從嘉已經被逮捕……
其實在半個月前,商界就已經有傳言捷英集團的副總裁蕭從嘉涉嫌掏空集團資金,用來投資一個國外的合作案,那個合作案後來被美國聯邦調查局跟英國情報局一起破獲不法,投資案的負責人等已經被逮捕,但投資人所投入的資金早已經被他們瞬間挪移不知去向,要尋獲可能需要好一段時間,但找不找得到還是個問題。
蕭從嘉在得到消息之後,瘋狂的想聯絡涂桓,但涂桓的聯絡電話變成了空號,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飛到上海的聯合集團找人,卻連大門都還沒進去,就被告知涂桓副總裁日前已離職。
在上海這地方,人生地不熟,要找個人就像海底撈針,蕭從嘉在那一刻才知道他是被設計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坑,就是要引誘他往里面跳。
而他由于太想要上位,太想要贏過大哥,太想要當上捷英集團的總裁,竟然完全信任一個他根本不算熟識的人,將集團的資金大筆大筆的往外搬。
蕭從嘉欲哭無淚,他回到台灣後,即刻去找大哥,他向大哥下跪,坦承所有的事情,希望大哥能夠原諒他。
但這種事情怎麼原諒?最好的方式就是壯士斷臂,蕭從佑氣到踢了蕭從嘉一腳,罵他害捷英集團陷入前所未見的危機。
蕭從佑說要召開臨時股東會,除去蕭從嘉的職務,要他自己去面對法律責任。
而蕭從嘉帶槍進公司那天,就是蕭從佑要召開臨時股東會的日子,他先到總裁室,蕭芯芯也在里頭,蕭從嘉再度乞求蕭從佑原諒他,不要將他趕出集團,但蕭從佑不肯,不管他怎麼哀求,蕭從佑就是鐵了心。
蕭從嘉被逼得豁出去了,從懷里掏出預藏好的槍。
蕭芯芯看到二哥拿槍對著大哥,心急的上前想當和事佬,卻沒想到蕭從嘉一個緊張,開槍打中蕭芯芯,蕭從佑見蕭從嘉竟然真的開槍,他朝門口沖去大喊警衛,蕭從嘉于是朝他的背又開了一槍……
當捷英集團兄弟鬩牆的重大事故發生時,柳禹溡跟杰夫正好人在台灣。
看了好一會兒的新聞報導,杰夫關掉電視,轉頭看向柳禹溡。
柳萬溡聳聳肩。「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蕭從佑癱瘓,蕭從嘉被捕,蕭芯芯身故,捷英集團面臨被掏空的危機,還有大股東互相殘殺,之後能不能延續存活下來,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一切只能說蕭家三兄妹是自作孽。
杰夫問了柳禹溡一個徐櫻也曾問過的問題,「那接下來呢?你要做什麼?」
柳禹溡微微一笑,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安撫兩個對他來講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柳禹溡先到了母親居住的地方,當他按門鈴時,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會抖,不由得苦笑,自己讓母親經歷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傷痛,算是不孝。
前來開門的是那名外籍幫佣,用不流利的中文問他是誰,要找什麼人?
柳禹溡自報了姓名,都還沒有開口說要找誰,屋內就傳來東西落地破碎的聲音。
「禹溡?是禹溡嗎?」家里少有訪客,所以當幫佣去開門時,柳嬪婷就多留了一份心,當她听到那熟悉的聲音,還說他自己是柳禹溡時,她驚嚇到手中的杯子掉了猶不自知。
禹溡明明已經死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還活著?可是那聲音……孩子是她懷胎十個月辛苦生下來的,她不可能听錯自己孩子的聲音!
當幫佣退開,柳嬪婷見到了登門的人,淚水頓時無法控制的涌了上來,她步履蹣跚的走近大門,雙眼緊盯著門口的男人。
母子連心,就算容貌有差異,自己的孩子又怎麼會認不出來。柳嬪婷的雙手顫抖著撫上兒子的臉頰。
「媽……」柳禹溡也落下淚來。
「是我的兒子沒錯,我就在想,我兒子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輕易死去……」她緊緊抱住柳禹溡,兩人在門口相擁而泣。
待柳嬪婷的情緒稍稍恢復平靜,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母子倆面對面坐著,柳嬪婷听著柳禹溡說他發生車禍後所發生的種種,包括他失去記憶的事,內心五味雜陳,尤其在知道那場車禍並非意外,而是蕭家兄妹所設計時,她重重的嘆了口氣。
「如今蕭家兄妹下場悲慘,是你設計的?」
柳禹溡沒有否認。「我原意只是要捷英集團垮台而已,沒想到他們三個竟然會自相殘殺。」
他知道母親向來對蕭家三兄妹很包容,畢竟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害蕭家三兄妹沒了母親,只怕在復仇這件事情上,她不能接受。
柳嬪婷在靜默許久後,語氣沙啞的道︰「這也算是他們罪有應得。」
就算對他們三兄妹有再多的歉疚,在他們想置她兒子于死地時就已經灰飛煙滅了,更何況蕭國威過世時,他們三兄妹所展現的冷血無情柳嬪婷都看在眼里,如今他們會有這樣的下場全是咎由自取。
柳禹溡沒想到母親會這麼說,不禁沉默了。
柳嬪婷又開口。「那穎兒呢?你打算怎麼做?」對于曾經是自己媳婦的孟穎兒,她自是心疼居多。
「我會把她找回來。」柳禹溡笑著說完,站起身。
解決了母親這邊,接下來就是穎兒了,不過他該如何跟他最心愛的女人解釋呢?
當柳禹溡來到孟穎兒位于屏東的住所外,卻看到她跟一個約三十幾歲的斯文男人,兩人牽著各自的腳踏車,悠閑的散步回家。
「陳大哥,謝謝你。」
「不客氣,下次有任何疑難雜癥你再找我。」
「好,陳大哥,再見。」
原來他是穎兒的鄰居,柳禹溡見狀松了口氣,他看她已經將腳踏車牽進去,準備關門時,大步沖上前去。
「穎兒。」他將她抱個滿懷。
他們分開太久了,似乎有一世紀之久,他真的好想她。
孟穎兒根本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被緊緊抱住,她嚇了好大一跳,用力將對方推開。「你是……是你!」
她認出他了,他就是半年前她在飯店大門口誤認是柳禹溡的那個男人。
「對,是我。」柳禹攤想了想,又道︰「不對,我是柳禹溡。」
一听,孟穎兒立即板起臉來。「是誰讓你來的?請你別開玩笑。」
他激動的情緒難耐,眼眶都微微泛紅了。「不是開玩笑,穎兒,我是禹溡……我沒死,是徐櫻讓我假死,因為當時我真的差點救不活了……」
他把車禍後的情況都告訴了她。
「對不起,穎兒,真的很對不起。」柳禹溡說到最後,痛哭失聲。
孟穎兒淚水滿眶,她雙手撫上他和過去不一樣但又熟悉的臉龐,嗓音微微顫抖地道︰「是你嗎?真的是你嗎?禹溡……」
「是,是我。」
她重新撲回他的懷里,放聲大哭。
「好了,別哭了,乖,讓我看看你……」
這一敘舊,從傍晚敘到天黑,從庭院到孟穎兒的單人床上。
那一兩人的激情熱度讓庭院的花花草草羞赧不已,月亮都躲在雲後不願露臉,偷偷竊笑著。
早晨,相愛的兩人迎來嶄新的日光,孟穎兒的頭枕在柳禹溡的手臂上,聊著分離這段日子里的點點滴滴。
可是她從他的話中抓到了一個重點,不滿的質問道︰「你恢復記憶是半年前的事,那你為什麼拖到昨天才來找我?」
柳禹滴登時愣了一下,將復仇一事稍微說了。
孟穎兒點頭說她可以理解,但還是不滿他瞞著她,「你這是不信任我!」
事實證明,女人一旦要鑽牛角尖,男人就算舉一百枝白旗喊投降也沒用。
因此,當天晚上柳禹溡被趕出了孟穎兒的房子。
可是柳禹溡是何許人也,他被趕出去後,回到下榻的飯店梳洗,傍等孟穎兒下班後再登門。
由于他實在太會耍賴,孟穎兒斗不過他,每都被他留宿成功。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天。
後來有一天,孟穎兒下班時發現,柳禹溡沒來了。
當她失落的走進客廳,卻發現有人用石頭彈她家的玻璃,她打開後卻看見柳禹溡笑著跟她打招呼。
「你這是……那不是陳大哥的家嗎?」
「現在不是了,我三天前把這間房子買下來了,那個什麼陳大哥很開心的搬走了。」
孟穎兒傻眼。
「現在我們又是鄰居了,真好。」柳禹溡笑得很開心,「我老早就想試試翻窗偷情的溢味,你說我今天上……」
砰的一聲,她用力關上窗戶,讓他踫了一鼻子的灰。
女人要是鬧起別扭啊,真的會讓男人無語問蒼天。
好在這有天很給力,一個月後,柳禹溡跟孟穎兒吃飯時,他將剛煎好的魚端上桌,是的,這段時間他就是個閑人,每天留在家里伺候孟穎兒,包括在餐桌上,也包括在床上,她一聞到魚味,惡心感涌起,干嘔了一聲。
柳禹溡看看孟穎兒,孟穎兒看看柳禹溡。
這種情況似曾相識,孟穎兒懷孕了。
很好,這下子也沒有什麼別扭或是牛角尖可鑽了。
「好了,乖,別生氣了,我道歉,罰我這輩子替你跟肚子里的孩子做牛做馬。」柳禹溡把孟穎兒抱入懷里坐著。
「還有下輩子……」孟穎兒開出條件。
「好,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也行。」
愛人間的竊竊私語、房子里的濃情蜜意,又讓庭院里的花花草草羞赧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