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嬌娘惹不得 第十五章 承諾一輩子(2)
作者︰千尋

「耶律信安中毒,必須以童男童女為藥引來解毒,是皎月查出此事,壞了他的計劃,還把他給弄死,這不僅僅是大功兩個字可以解釋。」燕歷鈞道。

「我與耶律信安交手多年,此人足智多謀,倘若讓他再養個幾年,說不定真有本事卷土重來,到時又要為禍大燕。」霍驥說。

「好端端的,二趟路那麼遠,神不知、鬼不覺將人送到大燕境內,你想,他要做什麼?」燕歷鈞問。

「要將萬人軍隊移到大燕,卻不教人知曉,那可不是三天、五天能成的事,他處心積慮做這事,目的為何?」霍驥也提出懷疑。

「擒賊先擒王。」燕歷鈞和霍驥異口同聲。

五個字一出,皇帝神色凜然,在京城里,最大的王除了皇帝還會有誰?

「換言之,徐姑娘是咱們大燕朝的恩人。」

「對,皎月是我的救父恩人,救父之恩,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

兩人默契十足,伏身叩首,朗聲道︰「求父皇、皇上大大封賞徐皎月。」

太子臉色青白交加,這兩只,膽子也忒太了,你一言我一語,在父皇跟前演起大戲,他終于知道惡龍羅剎的稱號是從哪里來的,膽子這麼大,難怪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皇帝氣得鼻孔猛噴煙,沒想到燕歷鈞又補上一腳。

「如果父皇沒別的事,請允許兒臣回府,點點差點成為耶律信安的藥引,受到莫大驚嚇,兒臣得回去照顧她,哦,對了,兒臣忘記稟告父皇,點點是皎月為兒臣生下的女兒。」揚眉一笑,他驕傲地對霍驥說︰「你有兒子,我也有女兒,我們兒女雙全。」

兒女雙全能這麼算的嗎?太子頭痛,從小叫這家伙多念點書,打死不肯,現在知道自己有多淺薄了吧。

不行,點點不能讓他教,得帶進宮里和兒子一起念書,才不會像她爹那副樣兒。

「太好了,我隨你回去看看。」霍驥說。

「行,可你得把戰甲除了,別嚇著我女兒。」

「沒問題,要不……我回府接欣然一起過去吧。」

皇帝沒讓他們告退,兩人卻同時叩首道︰「兒臣告退。」然後手牽手、肩並肩一起走出御書房。

看著他們的背影,皇帝已經氣到說不出話,這會兒還跪在地上的,只剩下太子這個倒霉蛋。

他咬牙暗恨,他們是算準他很會收拾善後嗎?竟然一個個走得毫不留戀,行吶!真當他是吃素的?

太子不得不起身,規規矩矩走到皇帝跟前,低聲道︰「兒臣會找時間好好訓訓他們,還請父皇原諒這兩個臭小子。在外征戰多年,好不容易天下太平,能夠返京喘息,卻意外知道自己有後,心情自然不一般,很容易得意忘形的。」

「一個丫頭片子,算得上什麼有後。」

「也不一定,要是好好教養,像容玥公主那樣……若非陰錯陽差,有容玥公主相助,大燕在父皇手里定能征戰四方、一統諸國。」他很清楚父皇名垂青史的野心,也知道父皇收藏的那幅畫,父皇對容玥公主有心吶。

皇帝輕哼一聲,不接話。

「為擒玉音寺逆賊,冉莘的事已經傳出去,不賞,說不過去。何況她和四弟已經有女兒,父皇難道舍得讓他們父女分開?

「兒臣听下人回報,四弟與點點雖然相處不久,卻感情深厚,回來的路上四弟一直把女兒抱在懷里,舍不得放下,這令兒臣想起父皇和欣兒的父女情,這點,四弟與父皇肖似。」

「朕沒說非要把他們分開,但是正妃別想,侍妾可以考慮。」重點是,不能讓冉莘出現在眾人跟前,皇家顏面可得顧著。

太子見父皇口氣軟和下來,壓低聲音在皇帝耳邊說道︰「兒臣有一事稟報父皇,還請父皇屏退左右。」

皇帝皺眉,揮手,左右內侍退下。

太子開口道︰「父皇可知,過去幾年,母後一再提及四弟婚事,為何四弟都不肯允?為何已經和梅雨珊定下親事都不肯回京成親?」

「為什麼?」

「六年前那頓板子,怕是把四弟給打壞了。」

「什麼?你再說一次。」

「六年前那頓板子,怕是把四弟給打壞了。」太子長嘆一口氣後,續道︰「自那之後,四弟試過,可是再妖艷的女子都無法讓四弟……太醫、民間神醫,能看的他都看過了,眾口一詞說四弟身子沒問題,可四弟在那上頭就是力不從心,他也擔憂啊,到最後他連男人都想試試,若不是這樣,怎麼會傳出四弟和霍驥……」

傳言很離奇,居然把霍驥和四弟配成對,惡龍愛上羅剎,天下百姓的奇思異想真是不簡單。

「此言當真?」

「四弟又不是霍驥那種坐懷不亂的男子,過去風花雪月的事兒鬧得可多了,後來怎麼就守身如玉起來?父皇想,四弟不止一次大放厥詞,嘲笑霍驥對欣兒專一,還說三妻四妾是男人天生的權利……這樣的四弟,怎麼會堅持娶一個身敗名裂的女人?我猜想,四弟肯定憋屈極了,恨不得快點恢復男人氣概。」

這話讓皇帝心情又陰又晴。他把女兒給寵上天,霍驥敢對欣兒不專一,他立馬把他的三兩肉給剮了,可是落在兒子身上,專一哪是好事?但如果真是那頓板子把他打壞……

「他怎麼就曉得徐皎月可以?」

「四弟在處歷練多年,早已經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做事極有分寸,若不是……怎麼敢如此篤定?」

「那也許他就此治好了呢?」

「說不準,可父皇總得讓他過這個檻兒吧,先把徐皎月給娶進門,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側妃不行嗎?」皇帝退一步。

「怎麼說徐皎月都出身名門,她有她的氣性驕傲,當年的事,外人覺得她毀了名聲,可對她來說,四弟才是那個壞她貞潔的匪徒,她根本不想和四弟在一起,听說這回還是四弟硬把人給綁回來的,要不是一路顛簸,怎麼會剛回京就生病?」

燕歷鈞進府就大張旗鼓請太醫上門,這事兒,知道的人多了。

太子的話說得皇帝皺起眉頭,想起老寧王,想起小時候的女娃兒,是啊,那孩子雖然柔弱,卻也有幾分氣性,要不,當初他怎麼會把她賜婚給太子?

「父皇是過來人,自然明白床上的事兒,若是一方不樂意,另一方哪能盡興,四弟他……解鈴還得求著系鈴人呢。想想四弟一身戰功,倘若日後連個捻香祭拜的人都沒有,是大燕虧久他呀!」太子用起哀兵政策。

不是他喜歡胡說八道敗壞弟弟名聲,實在是有許多事兒,不這麼做辦不成啊!

「可是……」

太子繼續加油添醋。「兒臣知道父皇心里仍然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要不兒臣對外宣布,當年之事父皇早就查到元凶是耶律信安,至于徐皎月則是橫遭禍事,但徐皎月性情堅韌,非但不喪意失志,反要為自己的貞潔討回公道,于是在父皇的安排下,成為容玥公主的徒弟,臥薪嘗膽、矢志復仇,終于為自己討回公道,也朝廷立下大功。」

編故事嘛,找兩個說書人,肯定能夠編得精彩絕倫,何況霍驥還帶回三千多個俘虜呢,想演場報仇雪恨的大戲,人手絕對足夠。

如此一來,父皇不但要賜婚,要恢復徐皎月名聲,還得對她大加封賞,事情辦得這麼好,老四可真欠下他一大筆。

他得好好想想,該讓老四怎麼還。

「好吧,讓人進來擬旨。」

皇帝終于松口,太子也松了口氣,成了!

直到現在,冉莘仍然雲里霧里,不踏實得很。

從祖父祖母嘴里,她很清楚當今皇上是個明君,唯一的缺點就是好面子,他把皇家顏面看得比什麼都重。

當年宮里的人把她給攆出皇子府,已經充分表達皇上對她的看法了,可……燕歷鈞進一趟宮,之後隨著他回府的那道聖旨把她徹頭徹尾給打懵了。

她被封為郡主,賜婚肅莊王,由禮部籌辦親事,所有規格比照公主出嫁這一個辦理。

這一個月當中,不斷有各府的夫人小姐來訪,所有人對她「忍辱負重」,奪藏寶圖、滅耶律信安的故事感到新鮮好奇,很想從她這個當事人嘴里套出第一手消息。

上門的人很多,但她最喜歡欣然和阮阮,看見阮阮,她想起淺淺,她猜,兩人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吧。她們有相同的自信與傲氣,她們有高超的適應環境能力,既然阮阮可以在這里過得風生水起,她相信淺淺也可以。

點點和燕歷鈞的感情更是一日千里,不管走到哪兒,兩個人都黏在一起,木槿落單,只好跑去找別的人玩,那個別人,通常是隨平。

燕歷鈞沒有避諱,成親前仍然帶著她和點點到處玩。

他的說法是——「免得你被那群女人的口水淹死」。

是啊,現在的她成了巾幗英雄,和花木蘭、粱紅玉同款。

穿著大紅喜服,冉莘安靜地坐在床沿。

一個男人……不對,是個男鬼坐在她身側,雙手貼放在大腿上,動作和她一樣循規蹈矩,幸好沒人看得見他,否則會以為他是今天的新郎。

「冉莘。」

「嗯。」

「我要走了,來跟你打聲招呼。」

胸口一滯,沒接話,她很清楚他早晚要離開的,尤其在知道他的身分之後。

自從跟著師父上山,他時常跟在自己身旁,那時她天眼未開,只是覺得似乎有人在身邊護著自己,差點兒摔跤時有人扶她一把,心情煩悶時有人傾听她說話,沒有證據,只憑感覺,她一直以為那是祖父。

直到天眼打開……看見他,對他,她沒有害怕過,只有熟悉的愉悅感。

「容玥不放心你,希望我在你身旁護著,現在能保護你的男人出現,我可以功成身退,以後好好過日子,把以前的不順利通通忘了吧。」

「好。」

「有燕歷鈞在,你可以膽子再大一點,脾氣再壞一點,想恨就恨、想咬就咬,別讓自己受委屈。」

「那他豈不是要受委屈了。」

「那是他該受的。」

阿凱的話讓人失笑。「可不可以問你一句話?」

「說。」

「你……喜歡師父對不對?」

一滯,好半晌,她才听見他幽的嘆息聲。「對。」

「既然喜歡,為什麼把她推給燕帝?」

「因為命數已盡,我知道自己再活不久,燕明軒是我所能想到最安全的歸宿。」

「不是因為當了青淵國師,不能涉及情愛?」

「不能涉及也愛上了,我算過,燕帝的歲壽長,命格尊榮,一生福祿,我以為跟在他身邊,容玥可以過得無風無浪,誰曉得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師父要的不是安全呢?」

「是。」他已經知道了。

在當鬼、跟在容玥身邊的日子里,他們經常促膝長談,在當人時不敢講的話、不敢認的愛情,在成為鬼後,再也無所顧忌,冉莘說的對,容玥要的,確實不是安全。

阿凱揚起笑容。「我得去找你師父了,她在奈何橋等我,這次,我不會放開她的手。」

「對,要牢牢握住,別松手。」

「你也一樣,要牢牢握住,別松手,燕歷鈞是可以信任的人。」

她知道啊,求來那道賜婚聖旨後,他說︰「這是我為你做的第一件事,未來我要再為你做千百件事,直到你信任我,直到你和我愛你一樣愛上我。」

不得不說,他對感情這種事真的好遲鈍,他只看見他愛她,怎麼就看不到她早已經信任他、愛上他了呢?

「我會的。」

「那就好,不說再見,我們不會再見了。」

「好。」

阿凱起身,飄到窗邊,月色照映著他的臉,無比風流斯文。

不久後,燕歷鈞牽著點點進屋,她今天穿著一身紅色衣裳,喜氣得很。

冉莘問︰「客人都散了?」

點點學話︰「客人都散了?」

燕歷鈞回答,「客人都散了。」

冉莘搖頭。「不許學話。」

點點咯咯大笑,復述她的話,「不許學話。」

燕歷鈞皺皺鼻頭,也說︰「不許學話。」

冉莘皺眉埋怨燕歷鈞。「都被你慣壞了。」

點點笑著指向親爹。「都被你慣壞了。」

燕歷鈞咯咯笑著,滿面春風得意,他抱起點點,坐到冉莘身邊,一把攬住她的縴腰,在她耳邊輕聲回答,「就算慣壞了,我也要一直慣著,把點點和你都給慣得更壞、再壞,無人可比的壞。」

點點笑得越發開心。

燕歷鈞親親女兒額頭說︰「去吧,乖乖睡覺,明天帶你進宮和皇祖父、皇祖母見面。」

冉莘以為點點會繼續學話,因為每回開啟學話模式,她就停不下來。

沒想到她竟然乖乖听話,她親親冉莘、親親燕歷鈞,跳下爹的膝蓋,乖乖回屋洗洗睡了。

女兒離開,新房成了兩個人的世界。

燕歷鈞輕輕牽起她的手,低聲說︰「我欺負過你,一百七十二次,從現在起,你欺負回來吧。」

搖頭,她說︰「我不記仇的。」

「那以後我欺負你,你也不記嗎?」

「你不是說,要慣著我,再不欺負我了嗎?」

「我後悔了。」

「你想說話不算話?」冉莘不滿意,才成親頭一天呢。

「對啊。」

「不許。」她剛答應過阿凱,要活得大膽恣意。

他拉起她的手,細細碎碎地在她手上烙下親吻。

她沒反應過來,他已將她撲倒在床,他的唇堵上她的嘴,淡淡的酒香在她唇齒間漫開。

吻越來越熱烈,他輕輕扯著她的衣服,他說︰「求求你,讓我欺負你吧,我已經忍耐不住了……」

這是他說的欺負?冉莘笑了,勾住他的脖子,「不行,以後只能我欺負你。」

語畢,她封上他的唇,攀上他的肩,在他身上燃起無數把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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