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小娘子 第十二章 揭穿寺中齷齪事(2)
作者︰蒔蘿

他走出屋子,順著那慘叫聲傳來的方向前去,看到自己的兩名手下抓著一名男子,兩把在黑暗中閃耀著寒光的大刀,正抵在那個像篩子一拼抖個不停的男子的頸子上。

未等他開口詢問,其中一名手下便前來報告,「統領,屬下巡視時發現這男子鬼鬼祟出的正準備翻牆,屬下驚覺不對,便將他拿下。」

秋顥遠想著,皇上從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密道出來,與禁衛軍里挑出來的精英在指定地點會合,來此會見如海大師,請教國運,這事沒有其它人知道,這男子應該不是刺客才是。可這男子衣著光鮮,模樣又不像小偷。

秋顥遠踢了那人一腳,沉聲質問,「你是何人?三更半夜不睡覺翻牆做什麼,說!」

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的吳杰早已嚇破膽,牙齒打顫,指著蘇琬熙她們所住的院落道,「大人,小的、小的是來找未婚妻的。」

「要見未婚妻何時不好見,三更半夜的來見未婚妻,你覺得我臉上寫著蠢字很好騙?」秋顥遠居高臨下地睨著不停打顫的吳杰。

「大人,小的不敢瞞大人,小的吳杰,真的是來見自己未婚妻的,小的未婚妻是京城蘇家的大姑娘蘇晚晴,她約小的今晚前來秉燭夜談。」

那兩把亮晃晃的大刀依舊抵在他的脖子上,一不小心他就會完蛋,也不知還有沒有第二次重生的機會,他現在是一點也不敢耍心機,為了保命,更是直接將蘇晚晴的名字說出。

蘇晚晴!秋顥遠皺眉。

沒想到晚希她們就住在隔壁的院子,蘇老夫人要上慈濟寺是昨天才決定的,據他所知,蘇晚晴之前都被關在佛堂,這吳杰是如何知道她們今天要上慈濟寺,還特地前來一見?

「你休得破壞蘇家姑娘的閨譽!」他怒喝。

吳本趕緊從衣襟里拿出蘇晚晴寫給他的那封信,「大人,小的沒有說謊,小的說的都是實話,是蘇家大姑娘約小的前來慈濟寺一敘,以解相思之苦。」

秋顥遠抽過他手中那封信,抖開看了下,而後道,「一派胡言,這上頭只寫著要約你到慈濟寺在後山的樹洞見面,何來與你秉燭夜談之說。」

看來晚希的擔心沒有錯,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又不知道要使什麼陰謀。

「大人,蘇大姑娘今天與小的在樹洞見過面後,便邀小的今晚前來,小的句句屬實。」

秋顥遠睞了眼一旁的手下,「你到蘇家的院子去一趟,查看是否有此事,同時將這事告知蘇老夫人。」

眨眼間,那名手下便消失在黑暗中。

又一名手下到來看了眼嚇得全身冷汗、一臉蒼白的吳杰,問道,「老大,發生何事?主子說不要引起騷動,把這人帶到屋子里問。」因為皇帝是微服出巡,避人耳目來到此地,他們便以主子稱呼皇帝。

其中一人輕而易舉地提著吳杰的領子,將他提到屋內。

吳杰看到高位上一個留著山羊胡、目光冰寒威嚴的中年男子,周圍站看幾名神情凜冽、彷佛殺神似的護衛,這下更是嚇得腿軟。

「顥遠,這男子有何問題?」

「回主子的話,這男子半夜翻牆,欲進入隔壁蘇家女眷所住的院子,說蘇家大姑娘約他秉燭夜談,屬二已經讓人去證實真偽。」秋顥遠抱拳稟告。

「我大夏的風氣何時變得如此開放,未婚女子可以邀男子半夜秉燭夜談?更何況這里還是佛門聖地!」皇帝听到後怒拍案桌,「是哪家女子如此不檢點,約男子半夜在寺廟幽會,破壞寺廟清譽?」

「蘇家。」

「蘇家?」

「是屬下未婚妻的大伯家。」秋顥遠沒敢隱瞞,向前傾身在皇帝耳邊小聲告知。

「什麼,是那蘇家?」皇帝隨即想起當年拿出救命仙丹救自己女乃娘一命的蘇家,「那蘇家門風竟然如此敗壞!」

「主子,蘇家已經分家,這完全是大房所為,與蘇家二房沒有任何關系。」秋顥遠馬上告知皇帝這事,否則以皇帝對他器重的程度,絕不會讓他娶門風不正的女子,一定會要他馬上解除婚約,同時替他指婚。

「是嗎?」皇帝撫著修剪整齊的胡子沉吟。

「是的,蘇家三年前就分家了,大房接管所有祖業,二房一家前往西北開創新的商路,至今已在西北建立起不小的商團,現在宮里所用的蜂窩煤,就是出自蘇家二房。」

「我記得西北蘇家這兩年可是繳了不少稅給國庫。」听到秋顥遠所說,皇帝的臉色好了不少。

「更捐了不少軍需給威勇軍大營。」秋顥遠不忘再加上一筆。

「嗯,蘇家大房跟二房已經分家就好。」這時皇帝才滿意的點頭。

門外傳來細微的敲門聲,皇帝說了聲進來,那名前去打探的護衛就提著蘇晴前來,護衛完全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一把將她用力丟進屋子里,她整個人撲倒在地。

蘇楮吃疼的想自地上爬起,卻被里頭彌漫的嚴肅氣息給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倉皇不安的看著屋里的人還有跪在地上一臉驚慌的吳杰,心頭被一陣恐懼籠罩。

這屋子明明燒著火爐,十分溫暖,她卻忍不住發顫,源源不絕的寒意更是自腳底不停竄上。

「還不跪好!」一名護衛怒喝。

蘇晚晴不敢吭一聲,連忙爬起,跪到吳杰身邊。

「稟主子,隔壁院子住了京城蘇家女眷,她們今天下午才剛倒到慈濟寺。屬下方才去查探了下,整個院子的人都被下了迷藥昏睡不醒,只有這位自稱是蘇家大姑娘的人醒著,屬下便將她提來。」

「整個院子的人都被下迷藥?」皇帝沉聲質問,讓听的人感到不寒而粟,「說,有何目的?」

「蘇晚晴、吳杰,我警告你們,想要活命就趕緊把你們的計謀老實招了,要是敢有任何一絲隱瞞,明早的太陽,你們恐怕沒有機會再看到一眼,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秋顥遠眼神凜冽,鄙夷地睨著他們。

蘇楮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畏縮抬頭看過去,發現是秋顥遠,頓時大驚,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世子爺……」旋即又想到,世子爺喊高位上那中年男子為主子,莫非那人是皇上?就算不是皇上,也肯定是位高權重。

一旁的吳杰听到她所喊的話,瞬間明白那個坐著的男人的身分。

兩個人瞬間成了篩子,一直磕頭求饒,「大人饒命……饒命……草民(民女)招,什麼都招,請大人饒了草民(民女)一命……」

「既然如此,還不快說!」秋顥遠怒喝。

「是,是……草民確實是……」吳杰趕緊將蘇晚晴的陰狠計謀一五一十的說出,一點也不敢隱瞞,就怕小命沒了。

皇帝沒料到這兩人不僅想敗壞慈濟寺的清譽,更企圖在廟里做出那傷風敗俗、人神共憤齷齪之事,他看向一旁拳頭暴著青筋的秋顥遠。

任何一個男人,對于有人要傷害自己所愛的女人,不憤怒那就奇怪了,只怕他想殺人的心有了。

「顥遠,你說這事怎麼處理?」皇帝的言下之意是要給秋顥遠一個出口怒氣的機會。

秋顥遠收斂心頭所有飆漲的怒火,抱拳道,「主子,這兩人褻瀆佛門,破壞寺廟清譽,還對這麼多人,甚至是長輩下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理應嚴懲。」

听到嚴懲兩字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蘇晚晴與吳杰臉色瞬間死白,攤成一塊軟泥。

「不過這是寺廟,不宜殺生,屬下認為將兩人各打三十大板以示懲戒。」

「就這樣?這男子可是覬覦你的未婚妻許久,這女的心思陰毒,可不止一次設計你的未婚妻。」

「主子,屬下也不想就這樣放過他們,不過……」秋顥遠向前在皇帝耳邊小聲提醒,「皇上,此番您是微服低調前來,不宜制造出過大動靜。」

皇帝擺了擺手,「成,就如你所說的,拖下去,這兩人是死是活,就看他們的造化。」言下之意是不許放水。

兩人被捂上嘴拖到後院行刑,負責行刑的是身經百戰的禁衛軍精英,手勁哪里會輕,只怕十個扳子兩人就得去地府到。

不過因為這里是佛寺,不宜殺生,他們下手時還是留了心眼,不讓兩人當場斃命,而是留一口氣夠兩人回到京域,再來就真的如皇帝說的,看他們的造化。

翌日,一大清早天微微亮,皇帝便在禁衛軍精英的保護下先回宮。

秋顥遠留下來保護蘇家祖孫家危,告知蘇老夫人昨晚蘇琬熙差點慘遭毒手的經過,並在皇帝的同意下暗示蘇老夫人這事皇帝也知道。

蘇老夫人听完後,直慶幸佛祖保佑,否則怎麼會正巧踫上皇帝與秋顥遠。

對于被收買的簡嬤嬤,蘇老夫人直接讓家丁以家法處置她,帶回京城直接發賣給牙婆。

待秋顥遠離去後,蘇老夫人立沖到蘇晚晴的屋子,狠甩她兩巴掌後,不顧此刻她不好移動,馬上動身回府,一回到家里,便將蘇晚晴關到祠堂,不許任何人為她找大夫,一天只給一餐,也不管她活不活得到出嫁。

至于一樣全身血淋淋的吳杰,則沒有人理會他,還是住持心生憐憫,不忍一條生命逝去,招了寺院里會醫術的師傅為他療傷。

女兒好好的去禮佛,回來卻帶著一身血淋淋的傷,還僅存一口氣,蘇哲昌擔心又不解,無奈所有隨行的人都被下了禁口令,他怎麼問都不出所以然,只能偷偷找大夫幫女兒療傷。

大約過了十來天,蘇晚晴也是命大,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前救回來,蘇哲昌透過新扶正的夫人如艷旁敲側擊,終于打探出一點蛛絲馬跡。

當下蘇哲昌恨不得將蘇晚晴一把捏死,這個不長眼的女兒在家里使壞就好,還到外頭去,結果好死不死的,竟然直接撞到皇帝手上,根本是找死,還把全家拖下水一起死,難怪娘親會氣得說就當蘇家沒這個孫女,傷好了隨便挑個日子就嫁出去,不要留在蘇家惹來禍害。

蘇哲昌想到被女兒拖累的吳杰,現在也不卻道他的情況如何?

他很擔心吳杰會因此退親,女兒惹出這些事,要再找個好人家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又不願意讓自己女兒嫁個不像樣的家伙,打探出吳杰也撿回了條命,剛從慈濟寺下山,于是他帶了一批藥材前去探望。

吳杰回到家,在小廝的幫忙下,好不容易才在床榻上趴平,下人便來告知他蘇家大爺前來探望。

提起蘇家大房他就一肚子火,本想讓人將蘇哲昌趕走,不過一想到他現在跟蘇晚晴還有婚約,還是忍下了這口怨氣,讓人先將蘇哲昌請進來,準備商過退婚事宜。

下人領著蘇哲昌進到吳杰的房間,吳杰基于最基本的禮貌,想起身向他行禮。

他連忙向前制止,「欸欸,賢佷,躺著躺著,別動,傷口要是又裂了,就不好醫了。」

「世伯,抱歉,我現在這模樣,無法起身向你問禮。」

「快別這麼說。賢佷,是我對不起你,養了那麼一個不省心的女兒禍害了你。」蘇哲昌到來,恣態就放得低得不再低,先代替蘇晚晴向吳杰賠罪。

「世伯,既然你今天來了,那我們就把這……」婚事退了。

他後面的話還在喉間未說出口,蘇哲昌便急著打斷他,「賢佷啊,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好好養傷,其它事等傷好了再來處理。人家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身體不好好的養,日後可是會落下很多毛病。」

「世伯,我要跟你說的事,不需要到力氣,跟你知會一聲便行……」

「賢佷啊,世伯今天給你帶來了特等的阿膠補血,還有這些靈芝、人參,可是我二弟特地從西北帶回來的,少說也有幾十年,你身體傷得太嚴重,得好好補氣,還有這個血燕窩,每天讓下人熬給你喝,對了,這是我特地讓同心堂的師父配的傷藥,你每天食用三顆,不用一個月就能夠康復。」蘇哲昌滔滔不絕的說著。

「世伯,我家不缺這些。」想他人稱神爺,家里什麼沒有,銀子最多,要什麼,銀子撒出去東西自然就來了,他會需要這些東西嗎?

蘇哲昌一進屋,耳朵就像是塞了棉花,完全不管吳杰說什麼就當沒听到,自顧自一邊搖頭嘆氣一邊說著,「賢佷啊,我現在是沒法出海,不然我就讓人到東南海買回那藥膏。東南海那邊有個國家叫暹羅,他們有一種很神奇的藥膏,抹了後,任何嚴重的傷勢都能三天就好,不過被嚴禁外銷,要是能出海,世伯就可以偷渡一瓶回來。」

出海,偷渡!吳杰腦中有什麼閃過,這時他猛然想起,前世蘇家大房就是做海運的,還有秋顥遠的名號加持,成了全國數一數二的富豪。

記得當年他們能夠那麼快累積起巨大的財富,並不是全靠正當買賣,而是靠走私,走私的利潤才是蘇家成為巨富的原因。

這一世許多事情都改變了,不過蘇哲昌走私這事卻沒有改變,想來他還有走私的門路。

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的蘇哲昌看著吳杰若有所思的表情,開始唉聲嘆氣地為蘇晚晴說情,「賢佷啊,蘭時晚晴也是為了你才想了那個法子,雖然陰毒了些,不過說到底都是為了你啊……你就看在她對你的一片心思上,別把這事放在心上上。這女人啊,心太大,娶回家好好教訓就是……」

是啊,回家再教訓,要是現在退婚,他這一身的傷找誰討去?況且她們兩個是堂姊妹,還怕從後沒有機會接觸?反正只要先將蘇晴娶進來,日後多的是機會將蘇晚希弄進門,退了婚就真的什麼交集也沒有了。

思及此,吳杰壓下退婚的念頭,一改方才的臭臉,扯著溫和的笑容問道,「世伯,你方才說出海跟偷渡,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有門路嗎?」

「自然,不過賢佷啊,你怎麼突然提起這事?」

「世伯,你先跟我提提你當年那些英勇的往事吧。」

一听到吳杰對他當年那些豐功偉業感到興趣,蘇哲昌就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樣,樂得一股腦地將當年走私的那些事跡全告知他,「我跟你說啊,我第一次偷運……那次我可賺大發了……還有第五次……我從南坤國偷偷運回他們的國寶……」

蘇哲昌滔滔不絕的說著,就這麼不間斷的說了一個時辰,听得吳杰耳朵都痛死了,他還沒有要停止的跡象,最後不得不打斷他,「世伯,佷兒想請教你一事,如果今天有機會讓你東山再起,你願不願意把握這機會?」

「那是自然,我當然想把握機會再創輝煌,可你也知道,我現在手上沒有資源,雖想海大干一場,可是沒船,空有夢想也沒有用。」

「世伯,你手上沒船,可你總認識不少船東吧?只要找到願意出租的船只,世伯,你就離東山再起不遠了。」

蘇哲昌眼楮頓時一亮,一副猛然醒悟的模樣,驚喜地看著吳杰,拍了下手驚呼,「是啊,我怎麼忘了也可以這麼做,租艘船跟人合並貨物到南海做生意,跟著那些大家的船一起出海,只要付他們航行權的費用就行了!」

「就是,世伯,你載往南海的貨物多稀奇珍貴,相信很快就可以重振旗鼓。」吳杰一點一滴的將他帶入陷阱。

「我明日馬上去找以前認識的那些船東,先訂下船只後,然後再招商……」蘇哲昌雙眼發亮,想象著自己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只要他再次做出成績,到時他定要給一房好看,出出這幾年來的窩囊氣。

「世伯,你要是順得租到船只,也不用急著找貨品。我有個朋友他手上有不少珍稀之物,我可以介紹您跟他認識,相信您會十分中意那批貨物的。當然小佷會順便抽取一點佣金,世伯不介意吧?」

蘇哲昌一听到珍稀兩字後,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拍著他的肩膀,「好,好,真不愧是我未來的好女婿!抽佣金天經地義,只要我租到船只,咱們這對未來的翁婿就好好的大干一場。」

吳杰勾著嘴角點頭,「好,大干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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