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趙遠兒再走出房間,只見向能宇已經換了衣服坐在沙發上,而茶幾上也攤開了他買來的披薩跟烤雞翅,香味四溢,饞得趙遠兒哪還記得自己的廚房還煮了泡面這件事。
見她走近,向能宇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位置,「你的冰箱連個飲料都沒有。」因為沒有飲料,向能宇只好拿了水杯裝水,里頭還加了冰塊。
趙遠兒點頭,「我不喝那些。」盤腿坐在沙發,伸手拿了一片披薩,一小口一小口地啃著。
向能宇笑著看她像饞了的貓似的,只能搖頭,先是又灌了一口冰水,這才拿過披薩也跟著大口吃著。
他一整天跟公司那些主管開會,中午吃的是不愛的便當,沒什麼胃口,此時見趙遠兒吃得香,他也跟著胃口大開,沒一下子,兩人就解決了近一個披薩,盒子里的雞翅也被啃得差不多。
只是因為雞翅加了辣粉,趙遠兒吃不了辣,拼命地喝水,嘴唇都被辣得紅通通,卻還是欲罷不能地吃著。
「別吃了,你看你的嘴唇都腫了。」
「可是很好吃。」
「不能吃辣為什麼還要加辣粉?」本來雞翅是不辣,但趙遠兒說加辣更好吃,一口氣將整包的辣粉全加了進去,可是她不耐辣,吃得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向能宇都看得頭疼了。
「再吃一只就好了。」趙遠兒見還有幾只雞翅,眼饞地又伸出手,卻被向能宇擋住。
「不行,你再吃半夜鬧胃疼,我還得送你去醫院。」
「我才不會,我已經很久沒胃疼了。」小時候趙遠兒的胃吃不得辣,一踫到辣就要看醫生,這些向能宇還記得清楚,每次見她吃東西,總會幫她確定是不是有辣的成份,這樣的習慣,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改變。
可惜,向能宇還是不肯放手,最後當著趙遠兒的面將茶幾上的雞翅全都啃了,他這人嗜辣,配著冰水很快啃光了所有的雞翅,拿過濕紙巾擦手,眼楮卻不小心瞥見趙遠兒哀怨的視線。
「怎麼了?」吃飽滿足的他揚了嘴角笑著問。
「小氣鬼!」趙遠兒鼓著腮幫子指著他叫道。
「趙遠兒,我哪里小氣了?你剛才吃的披薩跟雞翅還是我專程買來請你吃的。」
趙遠兒因為辣而吐著舌頭的同時,還不忘邊擦手邊放話,「桌子讓你收,我要回房間了。」
說完,她起身後頭也不回地走回房間,留下向能宇獨自一人坐在客廳。
所以,他也起身,關了電視,回客房刷牙漱口後,先在客廳走了幾圈,無聊到望了幾分鐘天花板後,最後走到趙遠兒房間門口,伸手敲了房門。
「不要吵我,我睡了。」一听那語氣就是還在生氣,都多少年了,這小家子氣的性子還是沒變。
「趙遠兒,我都听到電視機的聲音了。」向能宇雙手環胸站在那里說著,「給你三秒鐘,我要開門進去了。」向能宇倒數,當他數到一時,台不猶豫地打開房門,而坐在房間大床上的趙遠兒,則是雙手叉腰,盤腿坐著。
「你怎麼可以隨便進女生的房間?」
「你說對了,我平時是不會隨便去進女生的房間,除非有必要,但你不是別的女生,再說我從小到大,進你的房間次數數都數不清了,你現在跟我說不能進來,我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向能宇走進房間,很不客氣地往大床上坐下。
「你不要坐我的床,你去坐沙發。」趙遠兒指著一旁的沙發叫道。
「奇怪了,我為什麼不能坐床,我開了一整天的會議,一點都不想再坐椅子了。」語罷,直接往大床躺,舒服的伸展身體,而後翹起長腿,將頭枕在枕頭上,「你在看什麼電影?」為了轉移趙遠兒的注目,向能宇轉移話題。
「恐怖片。」她說話時,一個恐怖的鬼頭乍現,嚇得她尖叫,那尖銳叫聲差點沒讓向能宇耳聾。
他挑眉看了一眼電視,不敢相信膽小的她還敢看恐怖片,「我都不知道你哪時膽子變得這麼大,大晚上的一個人看恐怖片?」向能宇也愛看電影,瞄了電視一眼,正好這部片他沒看過。
趙遠兒趕不走他,自己又確實有點怕,只好隨他了,就這樣,一個躺在床上,一個是半坐半靠地屈膝抱著抱枕坐在床上,兩人的視線都目不轉楮地盯著電視。
一小時後,影片結束,向能宇伸個懶腰,剛想起身就瞥見縮在床邊的趙遠兒,此時正用一雙含著圓眼看他,雙手緊緊捉著他的手臂。
「怎麼了?」他想掙開她的手,卻反被她捉得更緊,轉頭看她時,只見她眼中閃著淚水,是剛才因為太驚嚇尖叫時被嚇出來的淚水。
明明就這麼怕了,卻還逞強地看下去,真不知該怎麼說她。
見她不出聲,向能宇又掙了幾下手臂,打算起身下床,他有些口渴,打算再去喝懷水,奈何趙遠兒卻死命捉著他的手臂,最後全身還靠上來,死也不放手。
「趙遠兒,我要去喝水,同時上廁水解放一下,你可以先放手嗎?」
听到這話,趙遠兒先是身子一僵,而後才緩緩松開手,下一秒向能宇已經迅速地下床,「趕快睡。」
說完,向能宇幫她關了電視跟電燈,之後走出房間,還很好心地幫她關上房門。
幾分鐘後,當他打開洗手間的門時,本應該在房間里睡覺的趙遠兒,此時正蹲在外頭,見到時他時,臉上的不安轉為笑意,「你上完了嗎?」
「趙遠兒,誰準你蹲在這里!」向能宇是男人,不介意上洗手間有人在外頭,但趙遠兒臉上那諂媚討好的笑,他看著就來氣。
「我會怕,不敢一個人……」
「該死,那誰教你要看恐怖片?」
「學校其他老師借我的,說很好看,我一個人無聊……」
「現在馬上回房間去。」
「可是我會怕……」看著向能宇走出洗手間,直接走到開放式的廚房,倒了白開水後又加了冰塊,大大地灌了一口。
向能宇吁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真的拿這個青梅竹馬的女人沒轍,放下水杯,拉過她的手帶她走去房間。
進房間後,趙遠兒很乖地上床,並且拿薄被蓋好身子,但她的手卻一直不肯松開向能宇的大掌,那大掌修長有力,給了她安心感,她舍不得放開。
「你這樣拉著我,我要怎麼回房間睡覺?」向能宇哭笑不得。
「不然你今晚不要睡客房,你陪我睡。」
「你有膽子再說一次,什麼叫我陪你睡!」向能宇很想翻白眼。
「反正床很大,我一個人睡佔不了多大位置,你上床一起睡應該沒關系。」因為太怕剛才恐怖片的情節,趙遠兒連同床共枕這種事都開口了,這要是放在平時,她絕對沒有那麼厚的臉皮敢開口。
向能宇本是想捉弄她,沒想到在听到她說要同床共枕時,竟然一臉錯愕地楞在原地。
趙遠兒沒發現向能宇的異樣,改成拉著他的大掌,嬌聲細語地說︰「你快點上床,我一個人不敢睡。」
「趙遠兒,你竟敢這樣隨便找男人上床?」她不知道自己這麼輕聲細語對男人是很致命的嗎?
他不知是要罵她天真還是傻呢?他從沒當她是女人,但她也不能隨便要他陪上床,怎麼說他也是男人,身邊躺著柔軟的女人身軀,他怕自己會變成野獸,而那是他最不想發生的事。
他可以踫任何一個女人,卻是不能沾惹趙遠兒,她不是他的菜,更不是他想要找的另一半人選,他只當她是鄰家女孩,一個隨時需要他照顧關心,依賴他的寵愛的鄰家女孩。
「就一次而已,好不好啦?」趙遠兒心里的恐懼壓過她的理智,再說她相信向能宇,不管他在外頭對其他女人如何,但他肯定不敢對她出手。
向能宇不覺得自己該答應她這麼蠢的要求,「你還有沒有被子,我鋪在地板睡,這樣總可以了吧?」
一听向能宇退而求其次要打地鋪,趙遠兒哪里會不肯呃?馬上下床,從偌大的更衣間里拿出另一床被子,「給你。」
向能宇將被子攤在床邊,「我就睡在床邊,你有事叫我。」
「你要被子嗎?」
「不用,我不冷。」說完,向能宇拿過她床上其中一個抱枕,「一個借我。」就這樣,他躺回地板上,而趙遠兒則是盤腿坐在床上往他的方向盯著看。
「趙遠兒,快睡。」向能宇閉上眼楮,沒有看她卻直接出聲。
被他這麼一喊,趙遠兒也馬上倒回床上,閉上眼楮想要快點進入夢鄉,只是她越想睡,腦袋里卻一再閃過那些可怕的畫面,忍不住又睜開眼楮。
就這麼反復幾次,趙遠兒的身子從床中央挪到床邊,當她趴在床上看著打地鋪的向能宇時,他似乎是睡著了,單手枕在枕頭下,而另一手則是規矩的放在平坦的月復部。
「能宇……」房間里的燈都被向能宇關了,只剩下落地窗撒落進來的月光,借著月光,她能清楚看到向能宇立體深刻的臉部線條。
本來她只是想看看就好了,卻因為看得太入迷,在她清醒時,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何時滾下床,等她反應過來時,她整個人已經滾進向能宇的懷里。
屬于男人的獨特氣息充斥她鼻息,趙遠兒第一次跟男人靠這麼近,向能宇身上傳來熟悉的浴沐乳味,但混合著他的男性氣息,香味聞起來好像又不太一樣。
不知是不是因為窩在向能宇的懷里,本來腦袋里還怕得要死,隨時都怕什麼恐怖的東西跑出來,可感受向能宇溫熱的身軀,輕輕握住他的大掌,趙遠兒明明睡不著,卻不知不覺地眼皮加重,不過一會兒功夫,她就進入夢鄉,而向能宇因為一整天的忙碌,早就去夢周公了。
這一晚,兩人相擁而眠,睡得很是香甜,抱著懷里的趙遠兒,熟睡的向能宇不自覺地收攏手臂,將兩人的身子靠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