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離肚子餓得唱空城計,嘴里不耐煩地叨念。這個滿穗怎麼去那人て?端個飯而已,又不是生孩子,拖拖拉拉有夠慢的。
見到寒倚天時,她心下咒罵。原來那丫頭先跑去稟報了,剛才怎麼就忘了威脅那丫頭不準說自己已經醒來的事呢!
寒倚天一進屋,目光一黏到床上的人兒,便移不開眼了。
晨起的她,有一股勾人心魂的態,明明披著一頭垂肩長發,穿著一身素衣,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嫵媚風情,沒有矯情做作,彷佛是與生俱來的。
見他來了,她也毫無羞澀,而是直盯著他手上的膳盤,主動下了床,連鞋襪都不穿就直接赤腳踩地,接著來到案桌前,主動接過膳盤放下,拿起筷子,挾起飯菜就開始狼吞虎咽。
對她這種我行我素的行徑,寒倚天已經見怪不怪了,雖說在進來之前,他的確以為自己會看見一位含羞帶怯的女子,畢竟女子在經過巫山雲雨之後會變得不一樣,但他料錯了。
她沒有什麼不同,見到他,沒有著怯,也沒有怨恨,甚至在他面前還是一樣不顧形象地吃喝,從他進來到現在,她就只盯著飯菜,彷佛這飯菜比他還重要。
寒倚天突生不滿,拉下臉,心想這女人到底是心大,還是沒心沒肺?雖說是她起的頭,但嚴格說來,最終是他強迫她的,也沒見她哭喊,他都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他破了她的處,她怎麼一點都不傷心?
「你還真吃得下。」他冷冷的說。
其實在瞧見她的處子之血、知道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時,訝異之余,冷漠剛硬的心也多少有些心軟,但是見她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他便莫名生出一股心頭火。
巫離奇怪地看他。「這飯不是給我吃的嗎?」既然是給她吃的,她怎麼會吃不下?
寒倚天被她問得一噎,沒有回答,只是用嚇人的光瞪著她。
巫離只當這男人陰陽怪氣的,繼續賣吃自己的飯,而寒倚天便這樣瞪著她把飯菜吃光光,從頭到尾不吭一聲。
終于吃飽了。
巫離滿足地吁了口氣。酒足飯飽後,她又想爬回床上睡覺了,沒辦法,昨夜被這男人搞到根本沒睡幾個時辰。
誰知她才一動,就被身後的男人給抱回來,將她的人困在臂彎里,一雙精芒銳目惡狠狠地瞪著她。
「干麼?」她擰眉。
「吃飽了就想走?」
「不然呢?」奇怪,她不走要干麼?在這兒跟他大眼瞪小眼嗎?
寒倚天瞪著她,見懷里的她也杏眼圓的回瞪他,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瞧見她領口內的明媚風光。
她穿得單薄,用力一抱,就能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軟和凹凸有致,而她白的頸子上盡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再再提醒他昨夜那銷魂蝕骨的激情。
他眼中的怒火逐轉成了欲火,下月復的熱意又凝聚了,他緩緩說道︰「你吃飽了是嗎?我可沒吃飽。」
巫離一怔,感到下頭被他那處頂著,便倏然明白了,心下暗罵一句「色胚」。
「誰說我吃飽了?我還餓著呢!我要吃蜜果、棗泥糕,還有甜湯。」
寒倚天可沒那麼好打發,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絲毫不由地。
「先把我喂飽再說。」他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向床。他突然明白,跟這女人斗氣根本是浪費心力,要消氣的最好辦法,就是直接吃了她。
巫離大聲抗議。「寒倚天,你有沒有人性啊,小心我——」下面的話語被他的吻盡數吞沒,只剩下唔唔聲。
寒倚天低笑。果然直接用吻堵住是叫她閉嘴最快的功法,而他發現自己很喜歡這麼做,也早該這麼做。
不過基于昨夜把她折騰得太狠,加上在泄火一夜後,他一身舒爽快意,蕭大夫為他把脈後,都說他體內毒火消了不少,因此這回下手時,他特意放輕了力道,也多了抹以往所沒有的溫柔。
不可否認的,這身子能輕易令他著火,而這潑辣的性子也很能激起他的狂野孟浪,他像只吃不飽的餓虎,只想撲上她這只羊,在她身上放肆撒野。
當他用的鋒刃頂開那緊窒的花蕊時,她的申吟宛如天籟,身子往後彎一道漂亮迷人的胍度,一頭如黑緞的長發,隨著他的進而輕輕搖蕩。
他派人四處打探過,尚查不她的身分,他等著她開口,等著她有所求,或許能從她的只字片語中探得線索。但她不求,只除了一對眼角微勾的眸,看著他時,好似能勾他的魂。
「離兒,你到底想要什麼?」他緊緊盯住她的眼,想看透她。
「我想離開。」她說。
他微眯起眼。「行,只要你老實說出你是誰?嵐兒又是誰?為何你知道如何醫治我?我妹妹又在哪?把事情解釋凊楚了,我就放你走。」
「我……」她輕啟櫻唇,說了些含糊不清的話。
「什麼?」他把耳朵移近,想听清她在說什麼。
誰知突然張口含住他的耳,伸出小舌在他耳里一舌忝,霎時如電流竄過,讓他打了一個顫,四肢百骸全都麻了一遍,全身血液都沸騰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逗他,而她成功了,他的溫柔轉成了狂野,他傲人的自制力在她身上毫無作用,這害人的小妖精存心在火上添油,令他加快了沖撞,只想狠很地再要她一回。
巫離輕笑,摟著他的脖子,與他舌吻交纏,一雙修長的美腿也纏住他的腰,緊縮的花徑讓他下頭的分身更加深入自己。
她的身體也是她的武器,且明顯看來這武器很有效,他在佔有她的同時,她何嘗不也是用媚術來捕捉他入網?
呵——誰攻佔誰,勝負還未定呢!
夜深人靜時,巫嵐悄悄起身,望著身旁熟睡的寒曉昭一眼,便無聲無息地下了床。
出了房門,他施展輕功,如鬼魅的黑影,融入黑夜之中。
他的易容時限到了,身上的汗水和身體的油脂會讓貼在臉上和身上的易容物越來越松,失去真實性,也容易被人識破,必須重新換過。
無奈平日有魏海的眼線,昭兒又在身邊護著他,吃睡都在一塊,就連洗澡也是,幸好昭兒較害羞,不會盯著他的身子,所以很容易掩飾。
今夜趁著她熟睡,他躲過巡夜的崗哨,悄悄來到院子後山的一處冷泉。
這兒十分隱密,正適合他洗浴。
他先在四周轉了一圈,接著走到冷泉旁的一株樹後,先將身上的衣物月兌了,再用特殊藥水一一洗去身上的易容物。
待從樹後來時,不再是柔媚婀阿娜的女子,而是一個俊美斯文、又帶點妖嬈魅力的男人。
他走下冷泉,身子慢慢沒入水里,頭靠在岸邊的石頭上,閉上眼,舒服的松了一口氣。
成天用束帶包著的小兄弟總算可以放出來輕松一下。他閉目養神,在水中打座運功,讓丹田內力在體內行走一圈,好活絡一下經絡血脈。
一條黑色的身影在草叢里滑行,緩緩朝他這兒靠近,最後爬上他的脖子,帶來涼絲絲的冷意。
巫嵐半睜眼簾,望著眼前正吐著舌信的青蛇。
他勾唇淺笑,低聲道︰「怎麼,你也想來泡澡嗎?」
青蛇彷佛通人性,在他身上盤旋游移似乎是在回答主人,它也想跟主人一起洗鴛鴦浴。
巫嵐再度閉目養神,與他的青蛇一塊享受這無人寧靜的時光,只可惜時間不長便有人來打擾,觸動了他在四周布下的警示陷阱。
他立即沒入水中,在對方來到之前,只留下水面的一點細微漣漪。
透過水面,他看到一抹鬼祟的身影悄悄靠近,當對方站在水邊四處查看時,月光照亮她的臉,讓他瞧凊楚對方的相貌。
原來是紫瑾這個女人。
巫嵐冷冷盯著她。這女人被派了任務,這幾日都不在,他以為她出去了,沒想到她竟然偷偷回來,顯然是跟蹤他來到這里,可見她一直躲在暗處監視他,如此有計謀,他還真低估了她。
這女人是個麻煩,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乘機收抬她,以絕後患。
他還在思考,水上的身影便消失了,看似是離開了,他又等了一會兒,直到一口氣用盡,才悄悄浮出水面,呼吸新鮮的空氣,卻在這時,後面傳來細微的氣息。
嘖,被發現了!原來這女人躲在後面沒離開。
巫嵐一不做二不休,在對方聲張之前,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一把將對方拖入水中。他從身後圈住對方的脖子,要折斷她的頸骨,不過對方發現了他的意圖,一手迅速扣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朝他眼楮挖去,巫嵐為了閃躲,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擋住她的攻擊。
兩人在水里大打出手,對方似乎水性極好,亦是個閉氣高手,與他在水中纏斗,看誰先氣息用盡而浮出水面。
巫嵐在水中一時殺不了她,氣息最終用盡,只好浮出水面,對方似乎也同時氣盡,與他一起從水面冒出頭,吸了一大口氣的同時,都快速朝對方攻去。
「咦?」巫嵐在看清對方面貌時,及時將殺招改成了守招,制住對方的拳頭,意外地喚出她的名。「昭兒?」
她不是紫瑾,而是寒曉昭。
「嵐兒?」寒曉昭認出他的聲音,吃了一驚。「怎麼是你?」
她因為發現嵐兒不見了,急得立刻出來找她,半路發現紫瑾鬼鬼祟祟的,她立刻跟蹤對方,一直跟到冷泉這里,沒料到水里有埋伏,被人拉進水里,所幸她深諳水性,與對方纏斗,卻沒想到偷襲她的竟會是嵐兒?
「你會武功?」她驚訝地問。
巫嵐沉默以對,心下叫糟,這下子瞞不過去了。
「等等,你……」借著月光,她察覺到不對勁。嵐兒好似不一樣了,這面貌酷似嵐兒,但是又不像嵐兒,眼晴還是那雙眼晴,鼻子還是那個鼻子,嘴還是嘴,但是這下巴、這臉型……
她倒抽了口氣,終于發現了不對之處,他的胸部是平的!
「你是男人?」
是了,適才在水下交手,那攻擊的力道和模起來的觸感,分明是個男人。嵐兒是個男人!
巫嵐知道事已敗露,瞞不住了,事到如今,只好坦白一切。
他清了清嗓子。「昭兒……」
「你的聲音……天哪,你真的是個男人!」
寒曉昭像見到鬼似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也無法置信自己的耳朵,適才還用女人聲音跟她說話的人,這會兒竟變成了男人的聲音。
「昭兒,你听我說……」他實在不想嚇到她,但顯然她不但被嚇到,還很憤怒。
「怎麼可能——老天——我居然沒發現——」她臉色發白,呼吸困難,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一想到這幾個月來,她與他同床共枕,在他面前更衣,洗澡時他還幫她擦身子——天啊,她全身上下都看光了也模光了。一股怒火沖天而起,幾乎燒壞她的理智。
「你這個大色魔——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