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果然不答應賜婚,而且如同秦姌月所言——
「你當朕是昏君嗎?昨日你搶了人家的丫鬟,今日就將那個丫鬟賜給你當妻子?!」皇上越說越氣,都跳腳了,「你不怕言官,朕還不想听都察院的那些老頭子說教,朕不是說過了,關于你的丑丫鬟,你只要擺平雲陽,朕都好商量,你怎麼隔個幾日又來亂了?」
閻子驍早知道這是一場硬仗,也已經備好應對之策,「先前跟卑職訂親的姑娘在成親前一個月暴斃,如今卑職的名聲不好,皇上賜個丫鬟給卑職當妻子也不足為奇。」
皇上不以為然的冷笑道︰「別人不知道那位姑娘如何暴斃,朕可是清楚得很,還不是你動的手腳。」
「難道皇上希望卑職娶豫親王安排的人嗎?」閻子驍挑眉。
有些人自信絕頂明,以為弄個美貌才情皆為第一的姑娘就能蒙蔽他的雙眼,殊不知他最討厭第一,尤其這個第一還是人家搞來的噱頭,至于目的為何,因人而異,像他的第一也可以說是自家人搞來的,那幾個沒腦子的嬸娘最愛自夸靖國公府男的俊女的美,偏偏他的容貌也真的勝過大部分的姑娘,第一的盛名豈能不貼上來?
皇上啞口無言。這事說起來是母後的錯,遭人利用了也沒有察覺,懿旨已下,來不及挽回,所以後來人暴斃了,他可真是松了一口氣,要不,謹王的事還真不好讓明旋參與其中。
「皇上給卑職賜婚吧!」
皇上斬釘戴鐵的搖頭,「不行,賜個丫鬟給臣子當妻子,還是個丑八怪,你不要緊,朕可丟不起這個臉!」
「她不丑。」
皇上惡狠狠的一瞪,「這是重點嗎?」
「皇上不要一直說她是個丑從怪,她真的不丑。」
「好好好,她不丑,她還是個美人兒,可是,這事沒得商量。」
「皇上如才肯應允卑職的請求?」
「朕不是說了,這事沒得商量嗎?」皇上簡直是咬著牙,這個小子還真是拗!
雖然他希望糾纏到皇上答應,但皇上不答應才符合常理,所以,他只能按照計劃進行談判,「卑職只要找到長平軍,皇上就給卑職賜婚,如何?」
其實對皇上而言,謹王並不值得放在心上,真正重要的是長平軍,謹王沒了長平軍,如同失去興風作浪的籌碼,豫親王會第一個拋棄他。
「找到長平軍,滅了長平軍,你就能得到自個兒掙來的爵位,這不是更有價值?」皇上太清楚閻子驍的性子了,這小子從來就是個不服輸的人,雖然可以承繼成國公府的爵位,但祖上留下來的也只有爵位和俸祿,並無實權,想要權力,就只能靠自個兒建功。
「爵位只會讓卑職成為別人算計的目標,不要也罷。」閻子驍當然不會說,爵位很容易讓讓皇上看了礙眼,更別說他是武官,皇上需要你的時候,你可以權力滔天,但皇上不需要你的時時候,你連螻蟻都不如。
外祖母總是教導他,年輕力壯時力爭功勞,不教父母蒙羞,可是等上了年紀就要懂得放下,千萬別成了絆腳石,尤其是坐在龍掎上的那一位,他不會只要你的命,他會要你一家陪葬。
皇上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楮,「你就這麼一點出息,怕別人算計你?」
「卑職有喜歡的人,有要照顧一輩子的人,當然要好好活著。」
皇上氣笑了,「你的丑丫鬟與你心意相通?」
「當然,她只要能行醫就好了。」
「你確定?也許她更盼著你有爵位。」
閻子驍堅定的搖頭,「不會,說不定她更喜歡卑職陪她四處行醫。」
「她只是個丫鬟,你給她貴妾的身分已經抬舉她了。」
「她會成為丫鬟也是皇上所賜。」閻子驍沒有怪罪皇上的意思,因為沒有那道聖旨,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姌兒。
「她本來就是丫鬟,不過是從章家的丫鬟變成你的。」
「她並非奴籍,她成為章家三姑娘的丫鬟是為了方便行事。」閻子驍道出秦姌月真正的身分。
秦家乃杏林世家,祖籍湘州,秦老子的父親還是湘州最年輕的名醫,可惜天妒英才,為了救人染上疾病死了,其夫人便帶著兒子,也就是秦老爺子來到上林村投奔娘家,秦家從此在上林村落地生根。
秦老爺子只生了一個女兒,但他的醫術卻傳給了天賦異稟的外孫女秦姌月,不過秦姌月年紀太小了,一般老百姓不會相信她的醫術,因此她都是跟著秦老爺子行醫,秦老爺子若遇到疑難雜癥,全都是她在一旁指點。
然而,醫術再好又如何?為了行醫,她還要委屈自個兒當丫鬟,皇上還把她變成真正的丫鬟,當然,這事他也有錯。
听完,皇上許久說不出話來,這還真是麻煩!
「皇上給卑職賜婚,她從丫鬟變成閻家大少女乃女乃,錯誤就能被導正過來。」
皇上一直自認為賢明,犯了這麼大的失誤,無論如何都要補救,可是借賜婚摘了丫鬟的身分,這事絕對會招來言官撻伐。
「不行,若是朕答應給你們賜婚,雲陽肯定一輩子不跟朕說話。」
「娘親會答應這門親事。」
皇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朕賜婚,她即便不願意,還能不答應嗎?」
「卑職絕對會讓娘親真心接受這門親事,可是這門親事得由皇上賜婚。」他要皇上賜婚,不只是為了摘掉姌兒丫鬟的身分,也是為了讓姌兒風風光光嫁進靖國公府,將來靖國公府就沒有人能小看姌兒,給姌兒委屈受。
「你就這麼喜歡那個丑丫鬟?」
「她不丑,她可美了。」
皇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投降了,「好吧,你找到長平軍,雲陽允了這門親事,朕就給你們賜婚,即使朕會落個昏君之名。」
少來了,皇上能玩的花樣可多了,何必背上昏君之名?不過,閻子驍依然恭恭敬出跪下來行禮,「卑職謝皇上恩典。」
「別急,長平軍若是那麼容易找出來,你不會明知道他們在何處出沒,卻又模不到一點頭緒。」
長平軍若是太容易找到,皇上還會同意下聖旨賜婚嗎?閻子驍當然不能實話實說,只能堅定的道︰「卑職就算將陳縣那一帶整個翻過來,也會找到長平軍。」
「你可別鬧出太大的動靜,還沒找到就先嚇跑他們。」
「若真找到他們,不見得是壞事,有皇上盯著,正好自投羅網。」
「他們三三兩兩的逃跑,朕可不好抓人。」
「卑職倒覺得他們不會三三兩兩的逃跑,否則遇到危險只有任人宰割的分,並非上策,還是按兵不動最為穩妥。」
「你看著辦,總之,盡快找到長平軍的下落,朕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是,卑職遵旨。」
閻子驍可以理解皇上的心情,謹王不再是當初那個沒有戰斗力的十五歲少年,而皇子中最大的不過十三歲,皇上不能不擔心,若是有個萬一,當初他和謹王是何種情勢,如今就會成為謹王和皇子的情勢。
最近秦姌月覺得自個兒越來越像丫鬟,不但要給主子煮茶,還要給主子磨墨,閻河的差事如今全落在她身上,而閻河只能哀怨的守在外面。
當丫鬟沒關系,但是主子一雙眼楮老是在她身上飄來飄去,這就不好了,若在外人眼中,她必然成了魅惑主子的丫鬟,這樣的名聲真的不好。
「閻子驍,你認真看輿圖,別盯著我!」秦姌月懊惱的一瞪。
閻子驍很無辜的眨著眼楮,「你比輿圖好看。」
「我這副容貌好看嗎?」秦姌月挑釁地湊到他面前。
那夜他離開後,她才想到自個兒「卸妝」了,換言之,他已經見到她的真面目了。既然看過她的真面目,如今再看看她這張易容過的臉,他如何受得了。
閻子驍靠過去踫了一下她的額頭,「好看,無論什麼樣子都好看。」
「違心之論。」秦姌月嘴上這麼說,卻甜甜的一笑。
「天地良心,這是肺腑之言。」閻子驍雙手捧著胸口道。
「你專心看輿圖。」
閻子驍低下頭看著輿圖,忍不住搖頭嘆氣,「除了深山,我實在尋不到何處可以藏匿如此大批的人,而陳縣附近的深山我都悄悄尋遍了。」
秦姌兒覺得很困感,「為何他們定要藏在一處?若是我,肯定將他們分開來藏匿,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否則不小心一摔,不全毀了嗎?」
「按理如此,但是分開藏匿,謹王就不好控制了。」
「這倒是,可是若謹王無法信任他們,還想靠著他們做大事,這不是痴人說夢話?」秦姌月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記得去上林村的路上遭到攻擊,你將背後交給閻河他們,這不是主僕才應該有的關系嗎?」
閻子驍沉默下來。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閻河他們不同,他們對你而言是伙伴,你可以同生共死,但謹王為何不能跟你的想法一樣?在謹王眼中,長平軍也可能是同生共死的伙伴,畢竟他一起經歷這段無以為家的歲月,他們之間的感情只怕比你以為的還深厚。」
略微一頓,閻子驍笑道︰「我是不是太輕看別人了?」
「不全是如此,你只是無法體會他們的情感,一如他們無法明白你和閻河他們的感情,你們在對方的眼中都是局外人,沒有共同的經歷,如何感同身受?」記得第一次看到他和閻河,她只當他們是一般主僕,直到去了上林村,她才知道自個兒將他們看得太淺薄了。
「難怪外祖母總是提醒我,別以為凡事皆在算計之中,尤其人心,集合了利益、情感各種包袱,連看都看不透。」
秦姌月贊許的點點頭,「大長公主真是睿智之人。」
「外祖母一定會喜歡你。」閻子驍情不自禁的靠過去,在她頰上偷了一吻。
嚇了一跳,秦姌月隨即雙頰染紅。
「我將外祖母請回來好了。」唯一能說服娘親改變心意的就是外祖母,而外祖母不會單憑外貌評斷一個人,只是外祖母年紀大了,他不忍心折騰她老人家。
「大長公主逼著夫人接受我又如何?夫人還是不喜歡我,我還是要委屈過日子,這是何苦?我可不干。」若是救人治病,秦姌月信心滿滿,但是跟婆婆斗智斗氣,她絕對比不上這些高門大戶養出來的女人。
「待我娘見了你的真面目,她就不會抗拒你了。」
「夫人真正不能接受的是我的身分。」若她貴為公主,夫人不會計較她的外貌。
閻子驍靜默片刻道︰「此事說來是我的錯,你可曾听過我的傳聞?」
「妻子未過門就被你克死了,是嗎?」
閻子驍忍不住皺眉,「還未過門怎能稱之為妻子?」
「好好好,我錯了,未婚妻。」
閻子驍抗議的瞪了她一眼,秦姌月立即變成柔順的丫鬟,他只好自顧自的道︰「我若娶個丫鬟為妻,外人必會歸咎到我克妻一事,我娘覺得這對我來說太委屈了。」
「我懂,天下父母心,何況她有個那麼出色的孩子,她當然希望他擁有最好的。」
聞言,閻子驍兩眼一亮,「我很出色嗎?」
秦姌月恨不得咬掉自兒的舌頭,眼珠子賊溜溜的轉來轉去,就是不肯回答他,然後突然轉移話題,「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閻子驍不懷好意的一笑,「好啊,可是我不做白工,別忘了在你欠我的簿上再添上一筆。」他刻意扳著手指一算,比了個四。
秦姌月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我不是說了,我不管他人的生死富貴,除非我的妻,要不,你趕緊嫁給我好了。」閻子驍眼巴巴的看著秦姌月。
她索性賞他一顆栗爆,「你再添一筆好了,反正我就是欠你,是多是少有何差別?」
閻子驍當真是委屈極了,他這不是防患未然嗎,娘親拗不過他,終究會答應,但是能否找到長平軍,他沒有多大的把握。
「你可知道威武侯府?」她問過章四爺,可惜章四很少給權貴之家看病,也不曾去過威武侯府。
章四爺告訴她,若想打听消息,最好還是找閻子驍,京城權貴之家大大小小的事,即便他不清楚,也能輕易查到。關于這一點,早在調查章二太太的時候她就見識到了,閻子驍手上掌握的人脈比她想象的還驚人。
「知道,早就沒落的權貴。」閻子驍微微挑起眉,「威武侯府與你有何關系?」
她都想嫁給他了,當然不會隱瞞他,于是細細道來爹娘的故事,至于威武侯府與她爹有沒有關系,她無法確定。
「可知道你爹的大名?」
「我爹自稱元華,後來入贅秦家,便冠上秦姓。」
閻子驍略略一想,搖了搖頭,「據我所知,威武侯的四個兒子皆無人叫做元華,至于孫子輩我無法確定,但是年紀應該跟你爹不符合。」
「我爹自稱無家可歸,就不可能使用真名,元華有沒有可能是他的表字?」
「若是表字就簡單多了,最怕這是他隨意給自個兒取的名字。當時他不是身受重傷、性命垂危嗎?他可能遭遇危險,想要活命就不得不隱姓埋名。」
「沒錯,名字只怕是假的,不過,我爹若是威武侯府的人,他曾經失蹤長達十幾年,這事應該不容易隱瞞吧。」
「這麼大的事確實不易隱瞞,不過高門大戶喜歡換名目,譬如身子不好,送到鄉下養了十幾年。」
秦姌月還真是傻了,這有比較好嗎?
見狀,閻子驍忍俊不住的噗哧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真可愛!」
秦姌月氣呼呼的一瞪。
「別擔心,無論生死,我會找到岳父。」閻子驍的手突然移向她的腰部,用力一勾,順勢將她抱個滿懷……真好,想了一日,終于抱住了
這個男人以為她看不出來他趁機吃豆腐嗎?秦姌月舉起手,可是終究輕輕放下。若他沒有偷香的念頭,說他喜歡她肯定是騙人,不如由著他,只要別越過界線就好。
不過,她萬萬沒想到這種想法將閻子驍寵壞了,從此兩人獨處,他非要抱一下、親一下,還常常賴在她懷里動也不動,閉著眼楮佯裝累到睡著了,簡直無賴至極。
閻子驍以為打听威武侯府的事很容易,沒想到趙成足足花了五日才有消息。
「威武侯府二公子雲仲安十八歲那一年突然被送到西北,在西北待了十二年,直至三年前大周與西夏結束長年征戰議和,他因為身受重傷,差點一命嗚呼,方才回到威武侯府療養,足足休養了一年,後來進入西山大營,如今在李老將軍麾下。」
閻子驍不可思議的挑了挑眉,「威武侯府不是喜歡從文嗎?」
威武侯府沒落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子孫無人願意從軍,想當文官又不肯寒窗苦讀考科舉,搞得不武也不文,豈能不沒落?
「據說雲家二公子在西北的時候為李老將軍所救,李老軍因為他在軍事上的見解,相當欣賞他,後來皇上要李老將軍掌西山大營,李老將軍有意培養自個兒的人,于是找上他,他便在李老將軍麾下效力,這兩年在西山大營也漸漸嶄露頭角。」略微一頓,趙成補充道︰「李老將軍是沙場英雄,能夠得他賞識,可見雲家二公子是個有本事的。」
「他成親了嗎?」
「據說在西北成親,幾年前夫人病逝了,後來從軍打仗,續弦一事便延宕下來,不過最近威武侯夫人開始操心他的親事,經常參加賞花會,而且下個月還要在自個兒府上舉辦賞花會。」
天氣越來越冷,賞什麼花?閻子驍嘲弄的唇角一勾,「他在西北成親肯定是威武侯府編出來的故事,如今看他受李老將軍重用,當然想利用他攀一門親事。」
「不過,雲二公子似乎不想成親。」
「不想成親?」
「雲二公子為何不想成親,我打听不出來,听說雲二公子為了避開成親一事,寧可待在西山大營也不願意回府。」
「若非有心上人,怎可能不願意成親?」
趙成看了閻子驍一眼,主子沒心上人的時候也不願意成親啊。
閻子驍當然看得出來趙成想什麼,「我並非不願意成親,而是不願意委屈自己。」
趙成趕緊點頭附和,可是又補一句,「說不定雲二公子的心思與主子一樣。」
閻子驍驕傲的抬起下巴,「他可以跟我比嗎?」
頓了一下,趙成硬著頭皮道︰「听說雲二公子生得極其俊美。」
怔愣了下,閻子驍想到秦姌月,接著又想到秦明陽,若雲二公子真是他們的父親,必然生得很俊美。
「你說他在西北身受重傷,可有查清楚當時的情況?」
「這件事我還在打探,威武侯府好像不太願意提起雲二公子在西北的事。」
閻子驍冷笑道︰「這里頭肯定有所隱瞞,當然不願意提起。」
「對了,雖然雲二公子是武官,但是他不在西山大營的時候,喜歡泡在菊園。」
閻子驍饒富興味的挑起眉,「京城文人墨客最愛的酒樓?他去那兒與人斗詩?」
「不是,雲二公子喜歡在湖邊垂釣。」
閻子驍想起秦老爺子,老人家也很喜歡垂釣,即便姌兒會陪他老人家,但兩人總是相隔甚遠,根本看不見對方。
「他是獨自一人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去查?」
閻子驍搖了搖頭,「這倒不必,改日親自去菊園走一趟就知道了。」
「對了,我還發現一件很巧合的事。」
「什麼事?」
「雲家二公子去西北之時,正是謹王府發生大火燒個精光之時。」
閻子驍目光一沉,「你確定?」
趙成點了點頭,提出自己的看法,「我懷疑雲家宣稱雲二公子去了西北,就是怕人家將雲二公子從京中消失不見一事與謹王扯上關系,萬一謹王真的沒死,還舉兵造反,可能禍及威武侯府。」
閻子驍忍不住笑了,「威武侯府是不是將自個兒看得太重了?就算雲二公子從此消失不見與謹王有關,豫親王也看不上威武侯府。」
「如今雲家二公子有出息了,威武侯府大概是怕有人眼紅妒忌吧。」
「這位雲家二公子還真是個人物。」
威武侯是個膽小的,又略有家產,只求安然度日,養出來的兒子當然不思進取,若有雄心壯志,說不定還會遭其它人打壓,可想而知,雲家老二想跟別人不一樣,若被打壓還能冒出頭真是不容易。
「听聞雲家二公子自幼喜武不喜文,不得威武侯歡心,威武侯甚至想為他定下自家一位以凶悍出了名的表妹,說是娶個壓得住他的妻子,他就知道收斂,為此父子大吵一架,隨後雲家二公子病倒了,便去了西北。」
閻子驍真是無言。
趙成顯然也知道主子的想法,撇了撇嘴道︰「威武侯府想給雲二公子編故事,也要像話一點,大吵一架就病倒了,又不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
「威武侯府就是一群沒腦子的,要不,怎麼會讓一個出色的子嗣流落在外?」
「主子要先見他嗎?」
略一思忖,閻子驍問︰「知道他何時會去菊園嗎?」
「應該是後日。」
「你去安排,後日我帶姌兒去菊園。」雖然他不願意先給姌兒懷抱希望,最後卻落空,但雲家二公子是否是姌兒的父親,還是要姌兒自個兒判斷,索性直截了當一點,先讓他們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