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可惡的閻濬,竟然又威脅她!
听見他低啞的嗓音,陸可親不敢再胡亂扭動,只能驚恐地瞪著額頭直冒汗的閻浚。
見他像是正隱忍著什麼痛苦,她不禁緩緩開口,試探的問了一句,「閻濬,你、你還、還……」
她話還未說完,閻濬的唇已然覆住她顫動著的柔女敕芳唇,乘勢溜進她甜美的口中,奪取那令他全身舒暢醉人芳津。
「唔……」
那種讓陸可親全身戰栗的感覺又再次襲來,原本滿腦子的禮教和規矩也像是再次被他瞬間拋得遠遠的,加上他滾燙的身軀緊緊貼著她,那極為親密的感覺好像是要將她的身子融入他的體內一般。
不但如此,兩人間還涌起一股似是會流動的滾燙浪潮,隨著她的血液在體內四處不停奔竄。
天啊,這種感覺好可怕,已經壓得她無法思考,也無法再喘氣了!
「啊……」
不經意流泄出的輕吟聲,讓陸可親的羞怯感瞬間驚醒,她掙扎著伸手抵擋閻浚,雙手卻在頃刻間被他擒住,兩人仿佛相連的身軀又貼得更緊了些。
「哎呀,小倆口竟然在畫舫上大大方方地親熱了起來!炳哈哈……」
「爹?」
他娘的……
這個臭老頭,什麼時候不來,偏偏挑在這個時候,幸好他方才沒有一口氣將可親身上的衣裳扒光!
陸可親慌張地將臉埋在閻濬深後,連探出頭來向人打聲招呼的勇氣都沒有。
天啊,那個笑得狂妄的人是閻濬的爹?
怎麼辦、怎麼辦?真是丟臉死了,她無法抗拒閻濬的挑逗已經夠令她懊惱,竟然還讓他爹逮個正著!
「哈哈哈,果然是我閻濱的兒子!不錯、不錯,居然知道要學學老子,曉得先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再說。」
什麼啊,他跟可親寶貝可是隨著感情的進展一路走到如此親密的地步,哪是老頭嘴里所說的那般不堪?閻濬瞪著父親,抿嘴怒道,「爹,你別胡說八道!」
啐,臭老頭分明是存心跟他過不去!
「你心里頭正想著什麼,你老子可是一清二楚。女娃兒,別躲了,出來讓老子瞧瞧,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種絕色,迷得我的寶貝兒子要拋棄他老子!」
「爹,你別又亂說話,先到外頭去等我們吧!」閻濬護著心愛的人兒,沒好氣的想打發父親。
「放心、放心,今日老子只是想瞧瞧未來的媳婦生得什麼模樣,還沒打算一掌斃了她。」閻濱忿忿地道,目光瞅著閻濬身後的人。
「爹……」閻濬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地瞪著父親。他會不曉得老頭今日是存心來下馬威的嗎?啐!
「閻濬,我沒關系的。」心知閻濬為難,陸可親迅速撫平身上有些凌亂的衣裳,勇敢地下了長榻,面對那名眼里有如燃燒著烈火的中年男子,朝他福了福身。
「閻、閻……伯、伯父,可親向您問安。」
「可親?喔,你這模樣的確是還滿可親的。」
「閻伯父您過獎了……」
陸可親戰戰兢兢地瞧著雙眼像是隨時會噴出火花來的閻濱。她與閻濬之間的事,已經讓這對父子形同水火,所以今日她絕不能再讓這位長輩對她有任何反感。
「哈哈哈……女娃兒,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日子,下回見面,就是老子送你上西天的時候了!炳哈哈……」
什麼?送她上西天?陸可親驚愕地瞠著雙眼,臉色也在瞬間刷白,不敢置信的瞪著閻濱。
天哪,閻濬的爹居然要殺她……
「爹,你胡說些什麼?」伸手摟住搖搖欲墜的嬌弱人兒,閻濬難以置信地瞪著前來滋事恐嚇他愛人的父親。
閻濱猶如身經百戰的將領一般,挺立于船艙口,斜睨著閻濬懷中蒼白的嬌顏,怒道︰「女娃兒,其實老子對于兒子要娶什麼樣的媳婦一點意見也沒有,不過,你犯了我的大忌,竟然異想天開,打算將我的寶貝兒子拐走!哼,好好珍惜你所剩不多的日子吧!炳哈哈……」
「爹……」
「濬兒,你清楚我不立即動手的原因,你若真心想保護自己的女人,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哈哈哈……」
隨著狂妄的笑聲,閻濱有如一陣狂風般消失在船艙外,除了那些令人震駭的話語還停留在兩人的心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可親,你別擔心,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再次將陸可親摟在懷中,閻濬有些心慌的凝視著她驚恐慌亂的眸子。
他知道爹是一出口便勢在必行的人,爹願意給他一段時間,就是要他答應回去接掌天陰宮。
但是爹竟然這樣逼他!如今不管說什麼他都不可能再回去了,何況他一點也不想繼續待在那個總讓他窒息的地方。
「閻濬,我想你爹只是希望你能待在他身邊吧?可是閻濬,你真的想回去接掌天陰宮嗎?」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陸可親明白閻濬並非傳言中的什麼魔頭、大壞蛋。
除了京城瀟香院傳來的經營狀況能讓他眼楮一亮外,他對任何事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或著該說,他最大的興趣就只有賺錢,再來就是拼命逗她、欺負她了。
至于天陰宮,她能看出閻濬對那里好像有著說不出的厭惡,會是她看走眼了嗎?
「閻濬……」很少見他蹙著眉頭露出凝重之色,可見他此刻心中的擔憂,而且,擔憂之余,她仿佛還見到他眼中有著一絲悲傷。
他那帶著一絲悲傷的神色,竟讓她的心口疼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閻濬……」陸可親將臉緊緊埋在他的胸膛上,隱藏自己忍不住落下的淚珠,「閻濬,我寧願死也不願待在天陰宮,你答應過要陪我到靖城去的,你可別忘了。」
「傻瓜,我怎麼會忘了!你放心,我絕不會讓我爹踫著你一根寒毛的,我會保護你。」
「這可是你說的喔!我們明日就出發,一路走走玩玩,把不愉快的事全部都拋開。」
「明日就出發?你打算把延炘那個小表也一同拋開了?」
陸延炘的情況雖然已經比來到南城之前好很多了,但他不認為莫一岩會讓才醫治到一半人離開。
「怎麼可能?」見閻濬已經會開玩笑,陸可親放心了許多,只是眼里傷心的淚水還是流個不停,讓她只能繼續躲在他懷中。「其實,莫大夫已經決定收延炘為徒了,所以這次靖城之行,我不打算帶著延炘,就讓他待在醫館里好好學習吧。」
「耶?什麼時候的事?」他竟然不曉得!
不過這樣也好,若要他沿途保護兩個人,最後他一定只會以照顧陸可親為主,但陸延炘若是因此受傷甚至送命,她一定會傷心欲絕的,所以那小子不跟來,他反而比較安心。
「我也是昨晚才听延炘提起的。閻濬,這樣不是很好嗎?延炘選擇了自己要走的道路,我們應該為他高興啊。」
而且如此一來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如果她終究逃不開被閻濬的父親追殺的命運,至少那時弟弟人在莫道醫館里,而不是與她一同遭遇危險。
「閻濬……」
「怎麼了?」
「閻濬……你、你喜歡我什麼地方?」
「嗯,笑容吧。」
她的笑容曾經是能夠讓他的心感到平靜的良藥,但如今他所喜歡的,已經不只是一個微笑這麼簡單了。
他喜歡的是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閻濬,你曾說過,我的笑容是你療傷的聖品?」
「嗯。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听出她話中的猶豫,閻濬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瞧見她哭得紅腫的眼里硬是擠出笑意,不禁感到心疼。
「閻濬,讓我為你醫治隱藏在你心里頭的傷吧?」
「你……」竟然看出來了?
凝視著一邊流淚卻還是硬要擠出笑容的陸可親,閻濬再次將如此讓他疼惜的人兒深深擁入懷中,低下頭,將下巴貼在她的耳邊輕語,「可親,你知道嗎?我爹他,可能是殺死我娘的凶手……」
閻濬的話里有著淡淡的悲傷,亦帶著些微哽咽。
「什麼?」陸可親難以置信地道︰「你爹他殺了你娘?」
「我是說可能!」這丫頭,到底有沒有把話听清楚?閻濬原本十分沉重的神情瞬間放松,笑了出聲。
「可能?」
「嗯,可能。」閻濬點點頭道︰「在我還很小的時候,爹告訴我,我娘她離家出走了,結果我找遍了娘親可能待的地方都沒有找著她,最後卻在爹的秘密禁地發現娘親的墳,還見到爹他不停重復說著是他害死了我娘。」
「所以你才說,你爹可能是殺死你娘的凶手?」陸可親望著他幽深的黑眸,胸口有種喘不過氣的郁悶感。
閻濬撫著她緊蹙的眉頭,心疼地道,「可親,這件事你別擔心,也許事情並不是我所想的那般,我會找一天向我爹問個清楚的,嗯?」
「好,那你也別再皺著眉頭了喔!」陸可親嬌聲應了一句,繼續靠在他溫暖寬闊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