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陽光 第九章 偷溜逛大街(2)
作者︰千尋

赫連青倒抽一口氣,她是秦可心?

他一直想尋求秦相爺的支持,正愁想不出辦法,前天幕僚提出這個法子,他還在考慮著。

美男計用過不少回,回回有斬獲,他不介意再施展一回,只不過幕僚提的是王妃,若秦可心像傳言那般丑陋,他該如此犧牲嗎?

沒想到,秦可心竟是長得這般貌美?!

他上下打量木青瞳,青衫棉布、面無脂粉,頭上除一支玉簪之外別無飾樣,但那支玉簪玉質上佳、價值不菲,可見身分不凡,再加上會寫字,家世必定不差,沒做城里姑娘的打扮,肯定是從鄉下來的……

線索一點一點拼湊起來,沒錯,她肯定是秦府姑娘,難怪她不知道自己是誰。太好了,如果秦可心長這模樣,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收起笑容,恢復翩翩君子風度,他躬身行禮,道︰「打擾姑娘了,還望姑娘不計較,本公子先行告辭。」

輕點頭,木青瞳故做害羞狀,目送他離去。

直到門關起,她才大大地松口氣,把紙張納進懷里。木青瞳提醒自己,待會兒買幾套男裝回去,日後出門得喬裝打扮,否則這張臉太招,遲早惹禍。

兩天後,赫連青果然向秦府提親,太子見他擴張勢力,心火更盛,從此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奪嫡之爭正式擺上台面,此為後話。

真兒、雅兒回來後,她們準備付帳走人,才曉得赫連青已經把帳給結清。

真兒追問,木青瞳笑笑,把方才之事說出,只是沒提赫連青的身分。

不等木青瞳開口,真兒搶先一步建議買幾套男裝,木青曈笑著應下,這丫頭果然是得用的,有她在身邊,可以省不少心思。

她們買了一車子東西,三人推著推車往前走,只是大姑娘上花新頭一回,三人都沒經驗,把車子推得歪歪倒倒地,好幾次差點兒撞了人,一路上不斷對人點頭抱歉。

路人看見是三個俏生生的小丫頭,也不計較,還有人好心地幫著推上一段。

就在她們快到家時,赫連湛駕馬迎面而來。

木青瞳匆匆看他一眼,只覺得眼熟,卻沒太大反應,但真兒、雅兒被嚇壞了,她們壓低聲音說︰「小姐,快走!」

木青瞳糊里糊涂地追著兩人跑,卻不明白為什麼?

同時間,郝連湛也看到木青瞳,他一愣,用力揉揉眼楮,是她嗎?有沒有看錯?她怎麼會在這里?!

回神,他拉起韁繩朝木青瞳的方向奔去。

只有一小段路,雅兒、真兒轉進兩院間的小巷弄後,發現木青瞳沒跟上,雅兒轉身往回跑,奔出巷弄,一把抓起木青瞳沒命地跑。

赫連湛騎馬奔馳,轉過彎後順著大道往前直追,忽略了那條小巷弄,直到跑過好長一段路都沒見著人,他才勒馬停住,喃喃自語,「是我眼花了嗎?」

阿臨、阿望追上前,問︰「爺在找誰?」

他看看左右,失笑,是啊,怎麼可能……「阿罄有沒有消息?」

見阿臨頭,赫連湛頹然垮肩,揚鞭道︰「回府!」

真兒坐在牆上,接過小姐和雅兒遞過來的東西,一樣一樣往院子里頭丟,等東西都拿完,雅兒把推車推到最里頭,抓過幾叢雜草蓋上,才和木青瞳爬上牆,合力拉起木梯轉進院子里,三人依序下木梯。

直到雙腳著地,那顆怦怦亂跳的心髒才算歸了位。

木青瞳還沒開口,雅兒已急吼吼地說︰「小姐,你知不知道方才那個騎在馬上的男人是誰?」

「誰?」

真兒瞅雅兒一眼。「小姐蓋著喜帕,怎麼會曉得?」轉頭,她解釋,「那人就是信王爺。」

赫連湛?他怎麼刮掉胡子了?

前世他一直留著那把代表英勇的胡子,這輩子是哪里不對勁了,怎麼剃掉他的標志?不過……說實話,剃掉胡子的他有副讓人心動的好樣貌。

這人還真是得天獨厚!

不過再好看也沒用,這樣的男人終歸不是她該擁有的,她沒別的好處,自知之明是有的,既然不擅長宅斗,想保命的最佳方法還是遠離王府。

雅兒湊到木青瞳身邊,勾勾小姐的手臂,問︰「動心了嗎?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木青瞳覷她一眼,掐搶她臉上的嬰兒肥,笑說︰「不要命的話就湊上去,你以為王妃是吃素的?」

真兒嘆氣,這倒是,她在大宅院里服侍多年,旁的不敢說,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像小姐這樣的性子,肯定斗不過王妃,依目前情勢來看,走依舊是上策。

趙涵芸怎麼都沒想到會再遇見「他」。

眼底帶著妒恨,她厘不清自己的心情。

恨他嗎?自然是恨的,既然無心,何苦攬動她一池春水,讓她日夜思念優郁,還讓她差點兒鑄下大錯,可是……看到他的第一眼,趙涵芸滿腦子想的全是那年兩人相遇相識的情景。

他的情書寫得如此勾人,他每句話都說進她心底,甜得她無法不一想再想,他的一舉一動無不牽系著她的心,讓她在孤枕難眠的漫漫長夜得到一絲慰寂。

今日到萬佛寺是為著求神佛庇佑,王爺已經回府近三個月,卻從不肯踏進她的房間,她試著誘惑,無數次暗示,願意與他做一對和美夫妻,她連臉皮都不要了,話里話外的暗示,她別的不求,只求夫婿給她一個孩子,讓她有所依恃,可是听完話他轉身就走。

他真的很討厭女人嗎?只有男人才能討他歡心?趙涵芸心灰意冷,幾乎想要放棄,可是她必須當信王妃,日子必須過下去……只好來求神佛為她指點一條明路。

所以她來了,為求夫婿垂憐,也為著萬佛寺後院那片桃花林。

那年,她便是在桃花林下邂逅赫連青。

那年的他和今日一樣穿著一件天馬皮袍,足下一雙青緞黑皮靴,服飾雖貴重,卻不甚張揚,氣度宛若翩翩佳公子。

兩年不見,他依然豐神俊朗,依然渾身透著高貴氣息,一雙丹鳳眼依然散發著勾魂魅力。

趙涵芸以為他沒臉見自己,沒想到目光接觸,他揚起笑容、快步朝她跑來,像是迫不及待似的。

隨著他越跑越近,她的心跳越發強烈,彷佛下一瞬,心胸就要跳出胸口。

他終于來到她跟前,他的笑容不停歇,他一聲「芸兒」,喊得她鼻酸。她深吸氣,想假裝若無其事,可表情反應了她的真實情緒。

赫連青對身後的侍衛說︰「去前面守著。」

「是。」侍衛領命,轉身走開。

他看紫宛一眼,紫宛不敢自作主張,垂著頭,直到趙涵芸揮手讓她也離開,她才快步跑開。

紫宛很害怕,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王妃身邊多少伺候的人死得無聲無息,她不想當下一個,可是她不過是個奴婢,又能怎麼辦?心里想著,眼淚忍不住落下。

趙涵芸沒有看見,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赫連青身上,吞下哽咽問︰「不知八皇兄……」

話沒說完,赫連青一把將她抱進懷里,他捧起她的臉,封住她的唇,在她唇間輾轉流連、吸吮,像要將她的靈魂攫取似的。

理智告訴她必須反抗,可她卻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腰,任由他肆虐。

她知道這是錯的,她明白自己是赫連湛的妻子,可是赫連湛的冷待、他的無心無情,讓她夜夜孤枕難眠……

不由自主地,她在他的吻里沉論,她彷佛又回到那年,又是那個青春天真的小泵娘。

赫連青再懂女人不過,趙涵芸滿瞼的哀怨再再說明她在信王府里的待遇。

看來老九果真是個好男風的,對不上心,那麼王府傳出的消息定也不會有假,听說木青瞳一進府就被打入冷宮。

看來趙涵芸于老九不過是個擺設,既然如此……他的動作更放肆大膽了,吻從嘴唇一路往下滑,溫柔的手指挑開她的衣帶,在肚兜下繡輕撫她細致的皮膚。

她倒抽氣、想阻止,沒想到嘴里發出一聲低吟,表達出她真實的。

淺淺一笑,他的手指滑入肚兜里,一路往上、一路挑逗,最終覆上她胸前豐腴,輕攏慢捻,她的一寸寸往上攀升。

肚兜不知何時被拉開,他的唇停留在她胸前兩點櫻紅。「芸兒,你好美……」

她無法說話,無法反應,任由他的唇舌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心悸,那是陌生的難受,她從不知道自己有這樣放蕩的一面。

可她不想停止,更不想他松手,兩年了,兩年來她不斷恨著、怨著,卻也想著、思念著。

多麼壞的男人啊,卻是第一個闖入她的心、她夢里的男人。

看著她臉上的潮紅,他月兌下衣服鋪在地上,溫柔地把她放在上頭,他嘴里說著甜蜜的話。「我想你、我愛你,我每個夢中都是你,芸兒,你可曉得,我為你吞下多少相思苦?」

他說他愛她、想她?這時的趙涵芸已經無法分辯話中真偽,滿腦子盤旋的全是他的思念。

他吻著她的唇,他的手在她身上輾轉流連,對于,他是高手,沒有女人能不在他身下臣服。

他在熱吻間除去她的衣褲,他抬起她的玉足,輕輕地吻遍她每一寸肌膚。

慢慢地,他的唇回到她胸口,含住她的柔女敕時,他抬起頭,邪邪一笑,道︰「芸兒,我愛你,你還愛我嗎?」

她看著他深情的眼眸,無法不點頭,她愛他,可也恨他,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男人,教人又愛又恨,卻又放不下……

他笑了,為自己的魅力,也為自己的征服。

他捧起她的臉,再度吻上她的唇,同時也闖入她的身體。

一陣刺痛,她垂淚,驀地,他明白發生什麼事。兩年了,她竟還保有處子之身,是為著他?她始終愛著他?

太好了……又是一顆好棋,老天待他不薄!

下一刻,他放任自己在她身上不斷索取,一下一下,他用力進擊,她忍受著疼痛,卻也帶著至高無上的喜悅。

桃花林里安靜極了,只有兩人的急喘聲和撞擊聲,他們在極樂世界里徜祥徘徊……

雨散雲收後,他體貼地為她整理衣服,動作很輕,動作間他不時地在她身上印下一個吻。

每吻一下,他就說一聲,「這里是我的……這里是我的……」直到兩人整理妥當,他把她抱在懷里,滿足地說道︰「全部全部的芸兒都是我的,我等這天已經等了盩整兩年,天曉得我等得多憋屈,謝謝老天,終于把你送回我身邊,芸兒,我愛你。」

話落,他又吻上她的唇,直吻得她又丟魂失魄方才停止。

她靠在他懷里,一句句罵自己沒出息,可是……她要怎樣有出息?

她明明已經將他放棄,明明已經決定對王爺一心一意,她想當好信王妃的呀,只是……他怎麼可以出現,怎麼可以破壞這一切?

她好怨吶,他這樣待她,她應該恨他的,只是……腦袋一片空白。

兩人就這樣抱著彼此,誰也不動,風吹過,時空彷佛在此刻凝住。

好半晌,他又開口,「芸兒,我愛你,很愛很愛很愛你。」

趙涵芸終于恢復理智,輕輕推開他,帶著冷笑,寒聲問︰「既然愛我,為何要求娶秦相孫女為妻?為何府邸後院裝滿女人?你說過,為了我會終生不娶,你要為我守身、守心,結果呢?」

他望著她,一句話不說,半晌,兩顆眼淚墜落。

他的眼淚像滾燙的開水,灼傷她的心,她慌了手腳,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太天真了。我沒有大志向,我什麼都不要、不爭,我只想和芸兒在一起,尋片世外桃源,好好守著彼此,過平淡卻幸福的日子,我的願望很小,可是總有人看我不順眼。」

「太子?」

他點頭,滿眼的苦楚,「芸兒可知道,你坐上花轎嫁給九弟時我在哪里?我沒有去喝喜酒,我抱著一壇酒坐在這片桃花林里,一遍一遍質問老天,既然讓我們相識,為何不允許我們相守?

「那晚,我喝得酩酊大醉,大病一場,在病床上,我終于想通自己錯在哪里?是我不夠強,才留不住心愛女子,倘若我坐上那把至尊無上的龍椅,所有人都要听我的,我才能從九弟手中奪回你,我才可以實現承諾,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想清楚了,我不再拒絕賜婚,誰想嫁給我都好,只要她們背後的勢力能助我奪得江山,助我贏回愛情,我便欣然接納。

「我知道這樣很槽糕,可我管不了自己,芸兒,你知不知道夜夜想著一個女人卻無法得見的痛苦?你知不知道思念會像蠱毒一寸寸侵蝕心髒,教人痛不欲生?

「我不管了,就算對不起全世界,就算對不起九弟,我對自己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把你重新奪回自己身邊!」

滿篇都是謊言,他卻說得順暢極了。

這些日子,他內心焦慮不已,太子被父皇下令圈禁,但那也算圈禁?不過是挪個窩兒,住進過去的定王府,砌上高牆、種上蒺藜,在府內劃定一塊地方,限定活動範圍,除了剝奪自由以外,其它一切如常,甚至還有人可以偷偷進府去見他。

赫連青氣得雙眼通紅,恨不得一把火燒掉定王府。他痛恨父皇的偏心!立功的是他,他卻不時被父皇冷嘲熱諷,當著百官面前責罵一通。

他知道的,大事將成,但他必須防著老四、老九,既然無法拉攏,就只能毀掉,他可不想冒險犯下殺頭大禍之後卻是為他人作嫁。

趙涵芸還陶醉在他的話里。原來是這樣……可不是嗎?傳言相府千金貌似無鹽,他都願意為自己將她給娶進門……

靶動濡染胸口,她把頭埋進他懷里,想在他的心跳聲中尋找安定。

她的動作讓赫連青彎起眉毛,她听進去了,對于女人,他向來得心應手。低頭,親親她的額頭,把她環得更緊。

當年透過母妃,他早知道父皇打算把她許給老九,老九好男風之事已傳遍京城,沒有人願意讓女兒出嫁,唯有趙府願為仕途犧牲嫡女。

得到消息,在選秀之前他便制造偶遇,勾得趙涵芸對自己上了心,之後賜婚聖旨下,他誘她怨恨老九,甚至言里言外暗示只要老九死了,他就可與她暗渡陳倉,只待時機成熟便帶她遠走高飛。

他幾乎成功了,趙涵芸在合巹酒里下毒,沒想到赫連湛如此命大,昏迷三天三夜竟還能清醒,可惜了趙涵芸這顆棋子。

沒想兩年過去,他還有機會重來一次,看著懷抱里的嬌女人,他忍不住歡欣雀躍,勻起她的下巴,又吻得她意亂神迷。

趙涵芸突地捶打他,怒問︰「你憑什麼奪回我,我已經是信王妃、是別人的妻子!」

「憑我登上大位、憑我是天下至尊,如果非要取走他的性命才能奪回你,我不會有半點猶豫。」他說得斬釘截鐵,篤定的口氣讓人定心。

「話說得好听,過去兩年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我在蓄存實力,我在招兵買馬,我隨時隨地伺機而動,芸兒……」他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輕吻。「我很清楚你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我也知道你為我守身如玉,你怎會以為你身邊沒有我的人?好芸兒,光為這份堅貞,我就不會棄你而去。」

他的隨口糊弄便安了她的心。「你在王府里安插棋子?你怎麼敢?信王……」

「就算被他知道,心存報復,我也不怕,因為……」他的額頭貼上她的,唱歌似的低吟著。「因為不知道你的消息,教我如何活下去……」

淚墜落,心軟了,趙涵芸再度落入他的圈套卻不自知,仰起頭,她主動吻上他的唇。

他再加把勁問︰「芸兒,你可不可以在這里多待幾天?我等這天已經等得焦頭爛額。」

她讓他焦頭爛額了?說不出口的成就呵……點頭,就讓飛蛾撲火吧,就算最後只余一縷煙灰,她亦不悔……

在兩人攜手離去後,桃樹後面轉出一道頎長人影。

赫連淵閃爍的目光落在赫連青背後,眼底飽含濃烈的興味,他勾唇一笑,桃花眼開出朵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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