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自古以來就是件耗費時日跟精力的事。
而現在,蘇明月就在進行這樣一樁艱難的工作。
她希望說服天佑帝改變主意,只單純維持他們雙方友好的互利合作關系就好,並強烈建議其采納讓她出家祈福這一方案,以達到人類和諧、世界和平的偉大歷史議。
在此期間,因為蘇明月立場堅決地拒絕履行所謂夫妻義務的行為,導致談判一直無法正常進行,基本處于中斷。
蘇明月很惆悵,無數次懊悔自己要是能聰明一點兒,強硬一點兒,在第一次某人要求留宿時合理回避,不讓兩人有了夫妻之實,或許現在的談判早就成功了。
龍兆天卻很煩躁,皇後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了,他根本就不可能答應她那些所謂的建議和方案。
放著香軟可口的中宮皇後不睡,不努力讓她早日懷上龍種,卻要費力去立什麼新後,在此曠日費時地磨合兩人的默契和感情,這怎麼想都是非常傻的行為。
所以,他怎麼可能答應某個人這種請求?根本不可能!
于是,在被迫茹素十日後,天佑帝表示他的耐心到此為止了。
而當天佑帝決定強硬表態,宣告自己主權地位的時候,蘇明月也終于找到了機會展開她的逃跑計畫。
是的,逃跑計畫。
白痴才會乖乖跟著某人回去當皇後,明明大家都當面把事情解釋清楚了,竟然還試圖將錯就錯,李代桃僵,她絕對不能容忍那人這樣坑害自己。
皇後那可是天下僅次于皇帝的第二高危險職業,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明里暗里想要設計謀害她,一不小心還很容易變成心理變態的問題婦女,禍害其他人,想想都全是淚。
所以,她必須避免所有負面影響。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不對,是大雨傾盆逃跑天,特別有利于掩蓋行蹤,混淆視野。
為了尋找這樣一個逃跑時機,這些日子蘇明月過得實在是很辛苦,她覺得自己的腦細胞損耗過度,可能會出現少年白的危機。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透過密集的雨簾看向前路,蘇明月又一次生出想自殺,藉此試試看能不能快速穿回現代的可能。
尼瑪,想對這個世界豎中指是怎樣激烈的情感訴求啊!
這場雨實在是太大了,蘇明月全身上下都濕透,雖然她披著簑衣,但效果實在是有限。
她必須找個地方先把衣服換一下。
終于,在大雨中一座小道觀出現在了蘇明月的視線中。
道觀啊,莫名的蘇明月想到了自己那個出家祈福的方案,心里的感覺有那麼一點小微妙。
甩甩腦袋,甩掉里面的奇怪想法,蘇明月快步沖進了道觀。
道觀雖小,但一間空房還是有的,她捐了十兩香油錢,獲得了借宿的資格——果然沒錢寸步難行啊,各個地方皆如此。
蘇明月換好了衣服,又讓小道姑幫她熬了碗姜湯過來,淋成這樣還是預防萬一吧,在古代得個風寒掛掉的機率是很大的啊。
喝完姜湯後,蘇明月困意上涌,她倒頭便睡。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不弱的警覺性讓她猛地睜開了眼。
「竟然醒了?」正俯身壓上來的某人有些訝異地說道。
蘇明月眨了下眼,又猛地睜大,什麼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下一刻,她條件反射地一腳踹出——
于是,英俊無敵,擁有整個王朝最高權力的天佑帝被人一腳踹翻在地,頓時顏面掃地。
如今大家基本上算是撕破臉了,蘇明月也就沒什麼好矜持的了,將她的本色發揮得淋灕盡致。
早就得到皇上吩咐,無論听到任何聲音都不許進去打擾的侍衛們盡職地在外站崗,全然不知他們的主子被人一腳踹翻了。
龍兆天臉上的表情是驚訝大于憤怒,明明在她喝的姜湯里下了足夠分量的藥劑,怎麼沒有效果?
蘇明月扶著額角從床上坐起,皺著眉頭看某人,「你怎麼會在這里?」
龍兆天從地上起身,若無其事地拍拍衣袍,淡定地走到床邊坐下。
整個過程蘇明月都看在眼里,並沒有阻止他最後的動作,只是看著他問︰「我並沒有騙過你,是不是?」
龍兆天縱容地一笑,雙手抱胸往床欄上一靠,點頭道︰「當然,這麼多的侍衛,如果還讓你跑掉了,那他們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蘇明月忍不住懊惱地偏頭,末了又轉過頭問︰「你既然知道我要跑,為什麼不阻止?」
龍兆天吁了口氣,伸手揉了下太陽穴,略有些無奈地道︰「反正桃花鎮你也是要離開的,既然你喜歡以這種方式離開,那朕也沒什麼意見。」
蘇明月臉當即一黑,這什麼鬼理由啊。
「好了,追了你一夜,朕也困了,咱們早點歇息吧。」龍兆天一邊說一邊自顧自地開始寬衣解帶。
蘇明月簡直無法直視這般行事作派的一國之君,「皇上,我已經說過了,我們只能是單純的合作關系。」
龍兆天將外袍扔到一旁的衣架上,躺上床,閉上眼楮道︰「朕今天也很累,沒興趣做別的。」
蘇明月心情頓時變得很復雜,她手肘支在膝蓋上托腮蹙眉,現在到底算什麼情況啊?
和平共處?為啥總覺得很詭異?
「早點兒睡,明天我們還要趕路。」閉著眼的龍兆天又開了口。
蘇明月煩惱地揉了揉額心,侍衛們肯定在外面,現在想跑是不可能的,可是真的要跟這家伙同床共枕,感覺好像是與狼同榻,危機無限的樣子。
又甩了下腦袋,蘇明月最後還是決定先睡覺,她跑了一晚上,真的很乏了。不過,她換了方向睡,不想等睜眼的時候看到枕邊有那張討厭的臉,即使他長得還不錯。
***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不大,卻連綿不絕,這讓倚窗看景的蘇明月有些許的小憂傷。
天氣有時很容易影響人的心情,蘇明月的心情就是這樣被影響的,異常低落。五天前,他們就離開了那間小道觀,踏上了回返京城的路。
就算她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也沒辦法,誰叫這個國家腦袋最大的那一只就跟在她身邊,最重要的是他身邊跟著一群的大內侍衛,以她的三腳貓功夫想跑,那真是不提也罷。
所以除了乖乖跟著上路,蘇明月似乎也找不到第二種可能性了。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一道醇厚低沉的男子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蘇明月回頭瞪了某人一眼,又轉過頭繼續去看車外的雨景,她一點兒也不想看某位帝王一副悠哉游哉的躺臥在豪華的馬車內,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吃著佳肴,還時不時地對她進行言語上的調戲和視覺上的猥瑣。
下限呢?難道是因為這家伙的真愛配對是某位寵妃,所以下限也在無形中被拉低了?
這麼一想,好像挺有道理的,蘇明月忍不住自我肯定了一下猜測結果,或許真的是這樣。
「皇上,您出京這麼久,不想念宮里的貴妃娘娘嗎?」最終,蘇明月決定把某人的真愛拉出來刷刷存在感。
「柳氏?」龍兆天厭惡地蹙了蹙眉,又看了那個頭也不回的人一眼,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以前好像說過因為前夫的真愛是小妾,所以她干脆直接踹了前夫離開,以示自己的大度,話里的前夫和小妾,應該就是他和柳氏吧?
這麼一聯想,龍兆天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她這到底都是從哪里得出來的結論?
他這麼想,也這麼直接地問了出來。
「全天下都知道吧。」蘇明月扭頭給了他一個「你裝的吧」的眼神,「大家都知道您跟貴妃娘娘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皇上對貴妃的寵愛都超過了對皇後的尊重,許多百姓都覺得皇後也就是擔了個虛名,您只是不方便直接把後位封給貴妃罷了。」
這下龍兆天的臉全黑了。
原來在天下臣民的心里,他和柳氏就是這樣的關系?
「咦,難道里面有內幕?」一瞧某人的表情,蘇明月大腦立時活絡起來,一臉八卦地表示了關切。
龍兆天又啜了口酒,眯眼,「你到朕跟前來,朕就告訴你。」
蘇明月半點兒都不糾結就湊了過去,正所謂小道恆久遠,八卦永流傳啊,尤其是這種帝王寵妃的野史,很有爆料的價值哦。
哪知龍兆天一把將她攬進懷里,低頭就把一口烈酒渡入了她的口內。
「咳咳……」蘇明月很不幸地被嗆到了,咳得淚花都冒了出來,樣子十分可憐。
龍兆天有一下沒一下地幫她拍背順氣,一邊平淡地道︰「朕一直有些事搞不明白,所以跟柳氏玩了幾年,現在搞清楚了,翠羽宮就封了。」
翠羽宮?
啊,應該是貴妃娘娘住的宮殿。
不過什麼叫玩了幾年?還有封宮是怎麼回事?
「可她不是你的真愛嗎?」她月兌口而出。「真愛?她也配。」龍兆天嗤笑。
當初要不是一不小心中了她的計,她根本不可能生下皇長女,結果現在就連這千辛萬苦設計得來的女兒都被她自己親手害死了。
好吧,蘇明月確認了,皇帝對貴妃確實不是真愛,瞧這滿滿的嫌棄模樣,真是太明白了。
丙然,傳言大多是失真的,但傳言的美妙就在于它部分是月兌離實際的嘛。
「難道你堅持讓我回宮,是為了替你真正的真愛當擋箭牌?因為你的真愛身分不足以封後,需要我擋在前面?」蘇明月又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龍兆天非常確定她的想法實在太過天馬行空了,讓他有點兒不太喜歡,現在的她不但伶牙俐齒,還擅長胡思亂想,最討厭的莫過于那總是針對他的嘲諷、吐槽。就在天佑帝還沒想好怎麼懲罰某人的時候,某人已經積極地又補了一句。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直說嘛,我不會不幫忙的。放心,我一定會做好你們愛的擋箭牌……啊!」
隨著一聲驚呼,某人被壓到了車廂地板上,她一時瞪圓了眼楮。
龍兆天的手順勢拉開了她的衣帶,微微眯眼,出口的話也帶了些許的不耐煩,「是朕太過縱容你了。」
「你想干什麼?」蘇明月有不好的預感。
龍兆天危險地笑了,「你說呢?」
「住手,快住手……」蘇明月氣急敗壞地低喊。
龍兆天技巧性地單手制住了她的雙手,然後輕而易舉地褪下了她的褻褲,在她徒勞無功地掙扎中成功進入了她的身子。
蘇明月只能咬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龍兆天低頭輕吻她的唇,並不著急開始在她的桃花源內策馬奔騰。
車廂內的溫度一點點攀升,的氣息彌漫四周。
不久,蘇明月身子發軟。
龍兆天終于開始動了,一動就是急不可耐地掠奪,讓蘇明月心尖都發顫,只能緊緊攀住他的肩膀,無助地承受這肆虐般的佔有。
憋了許多日子,龍兆天終于得到了釋放,根本不會跟某人客氣,雙目微闔享受著席卷而來的快感蔓延到四肢百骸。
蘇明月捶打他的背,想讓他速度慢下來。
「嗯?」
「慢一點……」她嬌弱無力的請求,聲音也顯得有些支離破碎。
龍兆天嘴角微勾,貼在她耳邊道︰「慢不了,皇後好好受著吧。」讓你這些天一再拒絕侍寢,攢多了一樣要消耗到你身上。
于是蘇明月便只能受著了,最後她差點兒被弄暈過去,實在是——太猛了!恍惚間,她很想就此死過去,真的。
這洶涌的愛,她承受不了啊……
又一次將全部的精華給了她,龍兆天志得意滿地倒在她的身上,聲音猶帶著情愛之後的性感沙啞,「吃醉酒的皇後和清醒的皇後滋味果然不同,不過,朕都喜歡。」
蘇明月臉上的情/yu紅潮未褪,連精神都一時之間無法集中,更別提反唇相譏了。
車震了!她該死的竟然跟個古早人玩了一把車震!
蘇明月手腳發軟地癱在地板上,雙目怔怔地看著車頂,高潮的余韻正在從她的體內褪去,她整個人的思維卻有些亂。
上一次她醉得不省人事,可以死不認帳。
可這一次,她清醒得不能再清醒,這樣激烈火熱的雲雨之歡只怕會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中,這簡直是個悲劇啊。
「在想什麼?」享受之後的天佑帝心情特別好,再次有了跟皇後閑扯瞎聊的心情。
蘇明月依舊盯著車頂,以一種生無可戀的語調道︰「想死。」
「哦?」龍兆天只是眉心微蹙,就又再次笑開了。
蘇明月突然扭頭去找自己的衣物,很快便發現了想找的東西,正好伸手便構得著,她拿過那只錦囊。
龍兆天饒富興味地看著她的動作,沒阻止,也沒舍得從她身上起來,他很滿意兩人現在保持的刀鋒入鞘,隨時可以再掀新潮的姿勢。
蘇明月從錦囊里模出一小塊碎銀,舉到某人眼前,神情十分嚴肅認真地對他說︰「給,拿著。」
「什麼?」龍兆天好整以暇地接過,順口問了聲。
蘇明月平鋪直敘地道︰「過夜費。」
龍兆天的臉黑了。
蘇明月的心情好了,讓你再佔姊的便宜啊,嘔死你!
「皇後,你真是向天借膽了啊。」龍兆天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微眯的雙眼中隱隱有雷霆之光。
蘇明月心頭急跳,但仍然死鴨子嘴硬,很是英勇無畏地挑釁道︰「對啊,你才知道嗎?」
「很好。」
「當然好。」
但是馬上,蘇明月就深刻體會到了報應居然來得如此之快。
「你你你……」她清晰地感受到那東西在自己體內的變化,瞬間花容失色,又來!
生氣影響的是那個部位的變化嗎?
在蘇明月如此的困惑中,她被人按住雙手再次享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