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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夏寧趁著'晴空咖啡館'休假,約齊君赫外出,只說有件重要的事要辦。
「緣來聯誼婚友社?你不是說有事要辦,怎麼到婚友社來?」齊君赫困惑的望著映入眼前的招牌。
「這幾天我組細想過了,你的第六感既然失靈,無法感應出你命中嬌妻在哪里,不如到婚友社挑個喜歡的對象交往,這樣你就有對象可以當老婆了。」夏寧忍住心底的酸澀,鎮靜的說出約他來這里的目的。
「我已經有你,不需要別的女人來當我老婆。」他眉頭立蹙。
「別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我不可能一直借你當老婆,你必須為之後打算,來婚友社挑個你喜歡的對象是最快的方法,你也能借此談場戀愛,這樣很好不是嗎?」
夏寧逼自己堅持表態,因為她已經沒有退路。
這幾天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再愛他,怎奈一顆心依舊無法自制的為他悸動,這幾日本該難以入眠,她竟意外的睡的極沉,更要命的是,她還夜夜在睡夢中聞到屬于他的好聞氣息。
她對他的感情非但未消減分毫,反而夢中全是他,這使她更加心慌,苦思許久,她想到他可以上聯誼社找對象,唯有趕緊找到能接手當他未婚妻的人選,她才能盡早離開他身邊,這個方法對他們兩個都好。、
齊君赫一點也不覺得她提的方法好,可她確實不可能一直借他當老婆,他也必須為兩人結束假鳳虛凰關系那天鋪路。可是該死的為何想到她將來會是別人的妻子,他的胸口會這樣窒悶難受。
「這件婚友社是我上網找的,口碑極好,且經由婚友社安排與對象見面才需付費,看在我這個好友幫你這麼多得分上,你就听我一次,進去看看好不好?」
不好!怎奈听見她的軟聲央求,他實在沒辦法狠心拒絕。
咬著牙,他勉強點頭。
夏寧牽強的擠出一抹微笑,拉他進入婚友社。
「歡迎光臨,兩位好,有什麼需要我們婚友社為你們服務的嗎?」婚友社的負責人鄭太太笑容可掬的上前招呼兩人。
「我表哥想挑交往對象,麻煩你幫忙介紹一下。」
「表哥?」齊君赫眯眼昵她,他什麼時候變成她表哥了。
夏寧以手肘輕踫他手臂,要他別亂抗議,她不說他是表哥,難道她要說他是她未婚夫?她連忙向奇怪看著他們的鄭太太說道︰「我們平常都喊對方名字,突然喊他表哥,他不習慣。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哪里,你們坐,這位先生先填個資料,我馬上找出合適對象的資料讓你挑選。’
「我不填資料。」齊君赫酷酷的說。
「嘎?可是有你的資料我才好幫你進行配對。」
「唉……我表哥的意思是等他挑到對象,再留資料讓你們建檔。他姓齊,大學畢業,今年二十七歲,經營了家咖啡館,能讓你先拿照片給他看嗎?」夏寧再次幫身旁男人說話,避免因他不填資料而功虧一簣。
鄭太太展現極親切的服務笑容,「沒問題,請稍等。」
「齊君赫先生,能不能請你配合點?」等鄭太太走開,夏寧拉身旁男人坐入沙發,小聲擺月兌他。
「現在社會詐騙橫行,個資本來就不能亂留。」他回答得理直氣壯,不承認自己不配合。
她搖搖頭,沒再和他爭辯,心想只要他能選出喜歡的對象就好。
夏寧萬萬料想不到,鄭太太拿來的一疊資料相片中,他居然沒有一張滿意的。
「怎麼會?這張不錯啊。」沒時間理會自己胸口縈繞的心酸,夏寧拿起相片資料本,指著其中一張溫柔清雅女子的照片說道。
「眼楮太小。」他只瞄一眼就挑剔的說。
「還有這張……」
「嘴唇太厚。」
「那這個……」
「腳太大。」
鄭太太傻眼,他們婚友社準備的相片是全身全身生活照沒錯,但她執業多年,還未踫過客人光看照片就嫌人家腳大的,這位陽光型男會不會……挑剔的過火了點?
夏寧直瞪他,她每指一張相片話都還沒講完,他就有意見,更嫌人家穿了雙流行長筒靴的腳大,哪有人這樣雞蛋里挑骨頭的。
「別說我胡來,既然要挑對象,我就得挑看得順眼的人。」齊君赫不覺得自己存心找茬,那些相片中的女人,全都無法像夏寧這樣順他的眼。
這時湊巧有名男士上門,他趁勢青拉夏寧起身。
「我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我們得走了。」沒讓夏寧有發問機會,他再向鄭太太說了句,「謝謝你親切的服務,不妨礙你招呼客人了,佔用你不少時間,抱歉。」
說完,他隨即牽著她的小手離開。
夏寧掙不開緊握住她的大手,只能被動的由他牽往他的停車處,在他體貼為她打開車門時,終于得以抽開手坐進車內。
「你如果想罵我,現在可以罵了。」由另一頭坐進駕駛座,齊君赫坦蕩的望著身邊的人兒,知道她很不滿他在婚友社的表現。
「是你答應我要進婚友社挑對象的,為什麼又借口有事先走?」夏寧不客氣的伐他。
「介紹人剛拿的資料本,一定是他們社里最好的女性人選,那些我都沒興趣了,你想再換其他對象有用嗎?我不想實話實說的批評令介紹人難堪,自然要借故離開。」
「什麼實話實說的批評?依我看你根本沒認真在挑,那些相片中明明就有好幾個條件很好的女生,那卻瞄一眼就翻過去。」
他是沒認真在挑,但豈能承認,「若真有感覺,瞄一眼就夠可,再說我開咖啡店,每天見到的女人難道不夠多?我都不覺得有哪位特別吸引我了,婚友社里那些與本人極有可能有極大誤差的相片,又怎能讓我輕易看上眼。」
夏寧無話反駁,大學時他直到大四才與段亞純交往,而'晴空咖啡館'每天都又女性顧客光顧,可他遲遲未有感應,亦不覺得有特別吸引他的女人,身邊也沒女朋友。
是他對感情過于淡然遲鈍,還是他挑選女友的標準太高、太異于常人……等一下,異于常人?難道……
「我問你,你老實說哦,你喜歡女生嗎?」轉身面對他,她認真的問。
「什麼意思?」
「你對女生的反應有點平淡,我是在想,你之所以一直未能感應出你未來的老婆,會不會是因為連你都沒發覺,其實你並不喜歡女生。」
齊君赫好看的濃眉隱隱抽挑,「你是說,我是同性戀?!」
夏寧小心措辭,「我是說,也許有這個可能。」
他一把拉過她,在她一聲低呼,撲入他懷里的同時,俯下頭吻住她,在她楞然傻住之際,伸舌直探她檀口,攫吮住她柔女敕的丁香,放肆的吻她。
叫他去婚友社挑對象就算了,竟還懷疑他是愛男生!不親自證明,不還他清白怎麼行!
當他舌尖親昵的夠吮住她的,從未經歷過這種親密對待的夏寧,只覺渾身輕顫的軟倚他懷中,她完全無法思考,鼻息中滿是他魅惑人的氣息,四肢無力,一片天旋地轉……
她的味道太甜美,令齊君赫忘了只想證明一下的初衷,緊摟著她越吻越深入,貪婪的吮吻她小嘴里的每一寸香甜,仍欲罷不能,直到發現她連聲嬌喘,需要透口氣休息時,他才戀戀不舍結束這個吻。
罷柔相應和的喘息,一時間曖昧回蕩在整個車廂內。
「你……你到底在做什麼啊!」身體仍有些無力,夏寧偎著他,小臉上綴滿羞紅,一顆心踫挑不已,他莫名其妙吻她,究竟是怎樣啊?
「我很清楚自己喜歡女人,你卻想象力豐富的懷疑我得性向,我當然要吻你,以茲證明。」
只是為何她小嘴里的清甜芬芳這樣醉人?為何讓他有意猶未盡的感覺?又為何他覺得這個吻似乎早就應該屬于他?
「你!」她不過是說有可能,又沒說他一定是同性戀,哪有人向他這樣胡來以茲證明的?但深怕他又亂吻人,夏寧沒敢抗議。
「我要回桃園。」她心慌的離開他的懷抱,轉身就要開車門。
「夏寧!」齊君赫急忙拉住她,無暇再細究胸中連串疑問,亦沒空追究心里似乎有份難以言喻的異樣情感,他一徑急問︰「你在氣我冒犯你?」
她困窘咬唇,只是搖頭,他是不該亂吻她,然而對于他的吻,她竟怦然心動,絲毫不氣他。
「那為何要回桃園?」
「上個禮拜我都沒回去,想利用今天休息回去看我媽。」
真正的原因是,經過剛剛那意外的一吻,她對他的感情又加深了,她需要離開他,好好沉澱她如月兌韁野馬的感情。
「我送你回去。」
「不行,我媽不曉得我借你當老婆,也不曉得我現在住你那兒,萬一引起她不必要的誤會就糟了你送我去搭客運,我自己回去。」因為他,她的心已經夠亂了,此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適合讓他送她回去。
「好吧,我送你去搭客運。但你明天一定要回到我身邊,否則我會發布緝捕逃妻的聲明。」她有無故失蹤的前科,得提出警告防範她不見,他才安心。
緝捕逃妻?夏寧哭笑不得,他又忘記她這個老婆是假的嗎?
望著車窗外逐漸飛退的景物,夏寧愁苦的在心中自問︰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不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