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滋味,太美好。
異常柔軟芳香的唇,我見猶憐的輕顫與情怯,都讓他忍不住想要更深入地探索她……可這並不是他一開始之所以吻她的目的。
意識到這一點後,沈鏡飛很快停下這個似乎已經有點讓他快要控制不住的吻,大掌也松開了鉗制,放她的雙手自由。
「怎麼樣?忘記剛剛在草地上的害怕了嗎?」沈鏡飛眼神帶笑地瞅著她。
是,忘記了,真忘記了。
因為他那霸道纏綿又可惡的吻,讓她徹頭徹尾地忘掉剛剛那條蛇差點撲過來的恐懼,轉眼便跌入被他吻得腦袋一片空白的境界。
他說得沒錯,這真是一個該死的好方法,而她應該非常感謝他……
他不會真的希望她可以這麼對他說吧?在他那樣激情地吻了她之後?
藍冬情動的雙眸幽幽地望著他,臉頰緋紅如桃,被吻過的嘴兒嬌艷欲滴,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她的雙手在得到自由之後,無措地垂落在兩側,她知道自己應該馬上打這個可惡的登徒子兩巴掌才對,可是她就只是柔弱地、幽幽地看著他。
他的吻太讓人心動,他索愛的技巧太過高超,像她這樣完全沒有讓愛情洗禮過的純潔小白兔,根本完全抵擋不了這種男人的誘惑……
是的,她發現自己竟因為這個吻而動了,慌亂無助之外又感到羞怯不已,她身體的某處隱隱作祟,像是極其渴望著這男人的踫觸與,這是兩年來的流浪生活中,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太可怕了只是一個吻而已……
她的身體卻對這個吻產生太大的反應,大到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思春過久的女人,隨便輕輕一踫就要自燃起火。
真要瘋了!
「你怎麼了?」沈鏡飛再次低頭湊近她。「臉好紅,是因為生氣被我吻了?還是你根本一點經驗也沒有?」
藍冬微惱地瞪著他,這張笑得很無辜的迷人俊臉上,連雙眼都跟著笑了,明明像是在嘲弄她,可他眼眸深處卻又似乎帶著一抹疼惜與寵溺。
是看出了她根本是男女史上的小菜鳥一枚,所以把她當稀有動物來寵?還是覺得她被他吻得笨手笨腳的而感到憐香惜玉?
想著,藍冬驀地伸手使力推開他,也不管他是不是會撞到他身後的車門,還是會摔在地上,她頭也不敢回地起身就走。
可惜的是,她真的太高估自己的那一丁點吃女乃力氣了,這男人非但沒有被她推倒在地上,也沒有往後倒把他家的車門給撞壞,還一把扣住了她縴細的手腕。
「你住哪?我可以送你一程。」好人做到底,都英雄救美了,當然要護送美女安全到家。
「不用了,我走路就可以到了。」她想甩掉他的手,可根本甩不掉,或者說,她根本不是很真心去甩。
方才的她是因為惱羞成怒所以把他給推開,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剛剛激吻過的男人而不臉紅心跳?越是面對他,鐵定越將她的生澀與害羞展露無遺——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連一個吻都招架不了,當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吧?
沈鏡飛挑挑眉,繞到她正前方低頭瞧她。「你就住在這個松諾鎮上?」
「嗯。」她害羞地退開了些,他的靠近讓她很緊張。「你也是嗎?」
松諾鎮上的民宿就那幾間,而且都很小巧,一般觀光客都不會住這里,但是散客的好選擇。黃昏後的松諾鎮,安詳靜謐得就像天堂,就算靜靜坐在石頭上看著天空看著雲,心情也會非常好。
「不,我不住這里。」沈鏡飛笑了笑。「你是一個人來玩的吧?晚上在盧加諾我入住的飯店里有一個小型舞會,去嗎?」
她一愣。「舞會?」
「嗯,我剛好缺一位舞伴,你知道在這種場合中找不到舞伴會很丟臉的,你就當作報答我剛剛的救命之恩,今晚當我的舞伴如何?」
聞言,藍冬愣愣地看著他,說好也不是、說不好也不是。人家剛剛畢竟真的救了她,再加上昨天在高空彈跳現場他也出手攙了她一把,她還吐了他一身,怎麼說,她都欠這個男人很多人情。
可是對她而言,這個男人根本還是個陌生人,她該不管不顧地听從心的意願,點頭跟人家走嗎?
雖然在過去那兩年,她也不是沒跟陌生人出去玩過,但那些都是自然的偶遇,不是刻意邀約,尤其不會是在她被親吻纏綿了之後。
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太耀眼,笑起來溫柔迷人,霸道起來又MAN得驚心動魄,在方才那個激吻過後,她懷疑自己還可以若無其事地跟這男人處在同一個空間里而不發情……還當舞伴呢,一場舞下來,她怕她真要醉暈了過去。
藍冬看著他,欲言又止,那躊躇的模樣當真讓沈鏡飛感到好笑。
「當我的舞伴就這麼讓你害怕嗎?我保證不會比你玩高空彈跳恐怖,也不可能比你方才遇到蛇危險,嗯?」
這句話,挺有說服力。
她突然想到流浪的這兩年,她試著挑戰所有她以前不敢敝也不會敝的事,唯一還沒挑戰過的竟然是一夜……
二十八歲了,她不必再守著那塊貞節牌坊了吧?她的身體已屬于她自己,而不是那未來不可知的丈夫。
為什麼不呢?眼前這個男人又高又帥又迷人,吻功那麼好,還讓她動情又動心,不就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嗎?她還需要再掙扎什麼?她不只不該掙扎,或許更該緊緊抓住他「好,我跟你走。」
沈鏡飛笑了,一雙黑眸閃亮亮地看著她。「明智的選擇。我叫里歐,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叫我冬兒吧。」她回以羞澀的一笑。
流浪中的男人跟女人,彼此的稱呼就只是一種代號罷了,真不真實不重要,也沒有人會太過深究,因為,對方終究只是人生中的過客,再美再不舍,也注定只是曇花一現罷了。
藍冬是個打定主意就不會輕易更改的女人。
就像過去二十幾年只為了一個目標而活的執著與努力,只要確定了目標,她本就是個不大會三心二意的人。
今晚,她請飯店幫忙找來一件白色V領蕾絲花邊的晚禮服,胸口開得低卻不顯,讓人看得到她胸前隱隱約約的美麗曲線,卻只能無限遐想,而前方開高衩的拖地蕾絲薄紗底下,是一條足以讓她的美腿在薄紗下若隱若現的短裙,性感又不失優雅。
在舞會上,藍冬的出現就像雨後初陽的光影,閃耀而讓人愉悅,白色低胸又帶薄紗短裙的裝扮,給人一種視覺上的撞擊,既性感又純潔,似開放又害羞,竟有如白蓮綻放,美麗聖潔到讓人不忍玷污。
她蓮姿款款地朝他走來,沈鏡飛很難形容此刻的感覺,因為這模樣的她竟莫名地挑惹出他骨子里的壞念頭,一股想要弄壞她的渴望。
「你來了。」沈鏡飛上前一把牽住她的手,眼神溫柔帶笑地望著她。「我已經等你很久了,不過很顯然我的等待是值得的,你絕對是這場舞會中最美的女人,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羨慕我。」
聞言,藍冬雙頰微紅,眼眸似水,朱唇盈盈淺笑。「嘴巴這麼甜,我也沒帶糖可以賞你。」
「你能陪我共舞一整晚,就是給我最好的獎賞。」說著,他把她拉進舞池,一把環住她的腰,隨著正在播放的樂曲,以華爾滋當他們的開場。
華爾滋在交際舞中是最浪漫又最易學的舞,只要男人會帶領引導,就算不會跳舞的女人也可以輕易跟上舞步,以東方人而言,真正會去學舞的人並不多,跳得好的更是少,可幾場舞下來,藍冬華麗又優雅的舞姿真是讓所有人驚艷。
華爾滋、探戈、倫巴,她無一不精,表現出來的姿態又沒有一般競賽者的夸張,而是很自在的優雅,讓觀賞者都會注意到她的美麗舞姿而不是她的精湛舞技,加上沈鏡飛高大英俊又瀟灑迷人,兩人跳起舞來根本美得像一幅畫,一剛一柔,剛柔並濟,吸引住眾人的目光。
當他們連著共舞了三首打算下場休息時,四周不約而同響起了掌聲,藍冬的臉紅撲撲的,微笑拉著裙擺優雅欠身回禮,沈鏡飛也大方朗笑著做了個謝幕的下台英姿,這才拉著藍冬的手回到他預定的座位上。
「餓了吧?」他伸手按上她的肩,彎湊在她耳邊道︰「你坐著休息,我去拿點東西過來,想吃點什麼?」
也許他是因為舞曲太吵怕她听不見才這樣跟她說話,但她對他的踫觸實在太敏感,她的雙肩感受到他大掌傳來的溫度,頸間也接觸到他說話時那微熱的氣息,耳窩更不必說了,他這樣湊在她耳旁說話,撩撥得她全身發熱又難受。她雙手緊緊抓住沙發旁的握把,不然她可能會轉過去抓他來吻……
藍冬佯裝鎮定,故意開玩笑道︰「我可以請你把整個餐台上的餐點都搬過來嗎?」
沈鏡飛挑挑眉。「你是大胃王嗎?」
「怕了?」
「我怕什麼?我只是擔心有人吃沒幾口又喊著要減肥,白白浪費了人家的食物。」沈鏡飛說著又看了她一眼。「你穿成這樣,肚子能裝得了幾口食物?」
「你可以拭目以待。」
「好,就算你吃成豬,我應該也抱得動你。」
聞言,藍冬驀地回頭,莫名地心虛。「誰說……要讓你抱來著?」
沈鏡飛的黑陣帶笑地盯著她。「臉紅了?你不會是想歪了吧?我是說跳舞的時候。」
實在是太近了……因為她的回頭,隨著她細微的喘息,他與她之間,幾乎只有一個呼吸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