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香餑餑 第八章 醉翁之意(1)
作者︰艾佟

武舉不似文舉繁瑣,按理可以在會試之前就放榜了,可是皇上顯然有意抬舉武舉,硬是將武舉放榜的日子延至會試的名單公布之後,屆時還有殿試,而武舉的殿試當然無法與文舉相比,據說只是皇上的口試。不管如何,在這之前,伍丹陽還有一段等候的日子,便帶著蘇以薇去西郊馬場騎馬。

除了研究吃食、享受美食,蘇以薇對其他事物並沒有太大的樂趣,勉強在馬背上待上小半個時辰,她就喊救命了,提議去釣魚。

「好啊,馬場後面有一條清溪,我們就去那兒釣魚。」

「我們今日不要吃烤魚,我們將魚兒帶回去,我煮一桌鮮魚大餐。」她真正喜歡的其實也不是釣魚,而是將魚兒變成一道道美食。

伍丹陽連忙點頭說好,一直以為她只是會做點心,萬萬沒想到她的本事足以進酒樓掌勺了。

「本宮也很喜歡吃魚,你們不介意算本宮一份吧。」朱孟觀來得可真是時候。

尊貴的皇子什麼樣的美食沒有嘗過,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日一想起蘇姑娘那桌宴席,就特別思念,沒想到今日來到馬場,就听八皇爺爺說伍丹陽來了,還帶了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他就想到是她,便尋了過來。

伍丹陽一看見他臉都綠了,好不容易可以跟喜歡的人獨處,太子怎麼又跑來湊熱鬧?蘇以薇不著痕跡的推了一下伍丹陽,兩人同時行禮問安。

伍丹陽決定適度表達自個兒的想法,而不是默默接受這位不速之客。「太子殿下何時想吃魚,太子府上的廚子都會絞盡腦汁給殿下端上美味的魚料理,殿下何必與在下爭食呢?」他這話說得算客氣了,若對方不是太子,他真想直接了當問一句「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本宮府里的廚子,哪比得上蘇姑娘的手藝?」

「太子殿下抬愛了,民女只是喜歡吃食,豈能與太子府上的廚子相比?」蘇以薇嚇壞了,若因為太子一時嘗鮮來了興致,將她聘到太子府當廚子,怎麼辦?

「本宮就喜歡蘇姑娘的料理,色香味俱全,又有意境。」

「人吃食,為要果月復,若要講究意境,只怕都餓死了。」

「蘇姑娘所言極是,可是偶一為之,倒也是件美事。」

「說到意境,還不如以山水為景,這豈不是美過人為的刻意?」

「山水為景是美,人為的刻意何嘗不是另一種美?」

若是平日,蘇以薇會同意,可是此刻只覺得太子殿下存心與她過不去。

「她可不進太子府當廚子。」伍丹陽終于忍不住挑明了。

朱孟觀微微挑起眉。「你如何知道蘇姑娘不願意?」

「民女擅長的是糕點,心心念念是開一間糕餅鋪子,其他吃食平日從不鑽研,真的沒有本事進太子府當廚子。」

「開一間糕餅鋪子?」

「是,這是民女小小志趣。」

「蘇姑娘不是廚子,本宮也不會讓蘇姑娘進太子府當廚子,只是有機會嘗到蘇姑娘做的料理,本宮不想錯過。」

朱孟觀誠意十足,可是伍丹陽卻不滿到了極點,難道太子都沒發現他的存在很礙眼嗎?

「太子殿下今日想吃什麼,得靠自個兒的本事。」伍丹陽的直率讓身邊的人紛紛倒抽一口氣。

可是朱孟觀卻不以為忤,還一副和他是好哥兒們的模樣,用手肘輕撞了他一下。「你也太小氣了,分一點給本宮又如何?」

「若是太子殿下只想吃魚料理,在下改日在天香樓宴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何必浪費心思在這兒?」

總之,趕緊滾遠一點,別來擾亂他們兩人的快樂時光。

頓了一下,朱孟觀豁出去的道︰「知道了,本宮不至于連一條魚都釣不起來吧,不過,若是你能幫助本宮釣上三條魚,本宮就答應你一樣請求。」

「若是在下要幫助太子殿下釣三條魚,今日在下和蘇姑娘就沒得吃了。」伍丹陽真的一點都不給面子。

「本宮很聰明,一點就通。」朱孟觀伸手往伍丹陽的肩膀一勾,扯著他走向後面的清溪。

蘇以薇膽顫心驚的提起腳步快速跟上,伍丹陽對太子會不會太過直率了?這位太子看起來是個很寬容的人,可是卻又給人一種很深沉的感覺,模不到他的底線,這種人最可怕了,很可能在不經意間得罪他卻不自知,況且皇家子弟,還是尊貴的太子,豈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如此放肆?不過,她也看得出來,太子有意與伍丹陽親近,自然會比較寬和包容,只是太子的身分畢竟不同于常人,看來有機會她必須提醒一下伍丹陽,在太子面前最好收斂一點。

偏偏太子殿下似乎打定主意跟他們耗下去,整整一日,待她與伍丹陽可以單獨說話,夜已深了,而且還是他夜探香閨之時。

「你怎麼又跑來了?」雖然這種習慣很不好,但是蘇以薇的心卻甜滋滋的。

「我突然發現想與你好好說話真不容易。」伍丹陽的口氣很哀怨,太子根本是跟他耗上了,不讓他靠近蘇以薇。

「太子殿下又不可能老是在你身邊打轉,今日沒法子說話,明日再說。」她知道太子已經成親了,應該領了差事,豈能日日像今日一樣跟他們鬼混?

「明明見到你了,卻不能說上幾句話,我會睡不著。」

她怎麼覺得這是夜探香閨的借口?算了,她還是先說正事要緊。「太子似乎有意與你交好,可是,無論你對太子抱持何種態度,你總要記住一件事,太子就是太子,一定要留點心眼。」

伍丹陽郁悶一日的心結頓時散了,笑得好開心。「你在擔心我嗎?」

蘇以薇羞紅了臉。「你不要不當一回事。」

「你說的話,我哪敢不當一回事?你放心,我知道分寸,雖然不清楚太子何以與我交好,但是感覺得出來太子真心與我親近。他既是真心,我就不能虛偽以待。」他願不願意與對方深交是一回事,真心相待是另外一回事,其實,太子何嘗不明白?太子是個聰明的,當然感覺得出來他不願意靠過去,因此每次相遇,太子只是對他展現寬容,而沒有咄咄逼人的態勢。

「你說的沒錯,不過,也不要過于親近,雖是太子,但是朝堂的變化有時就在一夕之間,誰都不能擔保未來不會生出變動,凡事要保留後路。」

伍丹陽大大的咧嘴笑了,真的好想跳起來大聲尖叫。

「你笑什麼?」蘇以薇實在模不著頭緒。

「你這麼擔心我。」雖然他們一起看邸報時,她也會提出不少關于朝廷風向的見解,不過,總是客觀的就事論事,而不是像此刻單純關心他,這已經足以說明她有多在乎他。她害羞得眼神飄移。「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啦。」

「我想再與你多說一會兒的話。」

「明日再說。」

「明日是明日。」

「你別鬧了,要是滿兒半夜起來上茅房見到你怎麼辦?趕緊回去了。」

「你先叫我一聲允直哥哥。」

這會不會太過親密了?程夏生與哥哥是同窗,她自小喚程夏生靜安哥哥,後來又說親,久了,也不覺得有何不對,可是他……不過在他逼迫的目光下,好像她不順著他的意思,他又要鬧了,她終究還是喊出口了,「允直哥哥。」伍丹陽開心極了,傻笑個不停。

蘇以薇嬌嗔一瞪。「我已經叫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好好好,我這就回去,要是你早一點嫁給我,我就不必夜探香閨了。」說完,他深怕她一惱,便將窗子關起來,趕緊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這是給你的。」

她怔愣的看了半晌,傻傻的問︰「為何?」

「禮物,這可是我特地為你挑選的。」他不等她做出反應,湊上前親了她的額頭一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好一會兒,蘇以薇只能傻乎乎的看著他早就消失的身影,這個男人越來越大膽了,居然說親就親,好吧,只是親額頭,她就不要太計較了,可是,女子不可以隨便接受男子的禮物,他不知道嗎?這個時代,男女之間的禮物往往會冠上定情信物的意義,不過算了吧,額頭都讓他親了,定情信物又如何?再說,她不說,誰知道這是他送給她的?

必上窗子,她走回床邊坐下,將禮物放在雙膝之間,小心翼翼打開錦布,里面是一個匣子,匣子里面是一對金簪,上頭纏繞著一朵朵薔薇,薔薇花心綴了珍珠……這果真是定情信物嘛!

蘇以薇將金簪收好,將匣子收在那份束修之禮的旁邊,懷著甜蜜幸福的心情,熄滅燈火睡覺了。

伍丹陽其實不想與太子有太多往來,紀先生有言,如今宮中分為兩派,一派是太後、皇後與太子,另一派則是大公主、珍貴妃與四皇子。

皇上敬重寵愛皇後元彤紋,可是也極其寵信珍貴妃和芯惠,此女乃皇上還是親王之時的王妃和涓的堂妹,與和涓有八分相似。皇上與和涓乃少年夫妻,情感與一般人不同,皇上對和涓的思念與虧欠,自然轉移到珍貴妃身上,也因此珍貴妃所生的四皇子沒有太子之位,卻依然得到不少大臣支持,致使太子之位雖然早立,皇上對太子也相當滿意,但是朝堂卻暗潮洶涌。

伍丹陽自知如今還沒有實力,若被貼上和某人交好的標簽,很可能為自個兒招來敵人,相當不利,可是他與太子偏偏三番兩次巧遇,難道這是天意嗎?

「伍兄弟來天香樓用膳,為何不找本宮?本宮不是說要在天香樓設宴款待你嗎?」朱孟觀也不管伍丹陽是否約了其他人,從天香樓的門口一路伴隨伍丹陽進了廂房,甚至讓兩名近衛也跟著一起進來,而不是守在門外,這是明擺著要見與他在天香樓用膳的人。

「在下豈敢叨擾殿下。」伍丹陽其實很想破口大罵,難得帶蘇以薇來天香樓用膳,竟然又遇到太子?!他要不要讓岑叔出去攔下蘇以薇?可是,如何光明正大的支開岑叔?

伍丹陽還來不及動腦子,掌櫃就親自進來為他們點膳,朱孟觀更問明還有哪一位客人,這會兒伍丹陽連阻止蘇以薇進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掌櫃點完膳,退出廂房,朱孟觀回到原來的話題,「本宮難得與人如此投緣,伍兄弟相邀,本宮必欣然赴約。」

人家都說得如此直白了,他豈能再擺著高姿態保持距離?反正是場面話,他難道不會說嗎?「太子殿下若不嫌棄,下次有好吃好喝的,在下必然相邀。」不過有個前提,蘇以薇不可以在場。他有不好的預感,太子殿下對蘇以薇太過關注了。

「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朱孟觀歡喜的道。

餅了一會兒,掌櫃再度敲門而入,後面跟著伙計送菜送茶,很快就擺滿了一桌。當他們退出去後沒多久,廂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來,蘇以薇焦急的跑了進來。

「允直哥哥,對不起,我來遲了,我去取你的賀禮……哦,太子殿下安好。」真是的,伍丹陽為何沒告訴她今日還約了太子?

「蘇姑……蘇公子,別如此多禮,坐。」朱孟觀笑盈盈的看著她。

因為男女有別,除了去伍府,蘇以薇都會以男裝見伍丹陽。

蘇以薇也不管哪個位子是上首,在伍丹陽的另一邊坐下來。

「蘇公子給伍兄弟的賀禮可以給本宮瞧瞧嗎?」朱孟觀好奇的看著她手上的東西。

都還沒中舉,就急著送賀禮,這是不是太狂妄了?蘇以薇真是懊惱極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口,賀禮也明明白白握在手上,就是想裝傻也沒資格。這位太子真是太沒意思了,為何不在廂房的門口擺上兩個門神呢?他的兩名近衛若是守在那兒,她絕對不會闖進來。

無論腦子里面有多少念頭,蘇以薇終究將賀禮交出來了,當然,不忘亡羊補牢的道︰「民女提早給允直哥哥送賀禮,太子殿下可別笑話。」她不會真以為太子沒發現她是女的,前面不過給她台階,這會兒她自稱民女認了。

「本宮相信伍兄弟必然高中武狀元。」

伍丹陽連忙應道︰「在下謝太子殿下吉言。」

朱孟觀打開包著賀禮的錦布,就見是一個木匣子,上頭兩行詩句教他兩眼瞬間一亮——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一旁還繪了英雄駿馬。

朱孟觀抬頭看著蘇以薇,目光充滿了期待。「不知道這個匣子出自何人之手?」

「民女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朱孟觀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稍縱即逝,但伍丹陽卻捕捉到了,心情頓時一沉。

「太子殿下,在下還沒看。」伍丹陽說得客氣,但仍掩不出絲絲透出的心急和不滿。

雖然朱孟觀很好奇匣子里面的東西,仍是展現應有的氣度,將匣子連同錦布遞還。「這是你的賀禮,理當你先看。」

伍丹陽看了匣子上面的詩句和圖像,忍不住歡喜的看了蘇以薇一眼,接著打開匣子,里面是一把短刀,並沒有瓖嵌寶石,可是刀鞘雕刻的圖像與匣子上相似,差別在于英雄座下的是猛虎。

朱孟觀見了,忍不住拍手叫好。「蘇姑娘真是蕙質蘭心!」

沒錯,蘇以薇是蕙質蘭心,可是這樣的稱贊出自于太子之口,是不是有那麼一點噯昧的味道?伍丹陽真的很不高興,即使他沒挑明了,太子難道看不出來他對蘇以薇的情意嗎?悄悄看了蘇以薇一眼,見她好像沒听見似的,他當然也要自動略過,故意大聲歡喜的說︰「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我想了又想,見允直哥哥好像沒有短刀,就為允直哥哥準備短刀當賀禮。」

「娘不準我身上帶著短刀,擔心我會惹禍。」

蘇以薇覺得伍夫人這個娘當得很有魄力。「今非昔比,允直哥哥身上帶著短刀,應該沒有關系。」

「這是當然,如今可有人管著我,我豈敢亂來?」伍丹陽調皮的朝她擠眉弄眼。

「哪有人管得了允直哥哥?」

他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你瞪一眼,我就怕了。」

她輕哼一聲,「我都不知道允直哥哥變得如此膽小。」

「我不是膽小,就是怕了你。」

「允直哥哥是暗示我很凶悍嗎?」

「你溫柔善良,只是太有主意了,若是違了你的心意,你肯定不理人。」

蘇以薇絕對不是溫柔善良的人,只是看起來如此,事實上她倒是個有主意的,說來一個人若不知道自個兒要什麼、追求什麼,很可悲。

朱孟觀從不曾被人如此忽視,見他們旁若無人的你一句、我一句,感覺很不是滋味,出聲打斷道︰「伍兄弟,今日我們要好好喝,杯。」

伍丹陽看了蘇以薇一眼。「酒喝多了傷身,在下以茶代酒,敬太子殿下一杯。」

「偶一為之,又不是日日醉酒。」朱孟觀轉頭看著右後方的近衛,近衛立刻行禮退出廂房,過了一會兒,便拿著酒和酒杯踅回來。

明眼人都可以感覺到廂房里面的氣氛不太對勁,一股道不明的暗流在竄動,接下來,就見伍丹陽和太子殿下好像在拚斗似的你敬我、我敬你,眾人不由得屏氣凝神,誰也不敢發出聲音。

蘇以薇忍不住皺眉,為何會演變成眼前這種情況?太子是哪根神經出了差錯,不是有心與伍丹陽交好,怎麼伍丹陽這會兒成了他恨不得一腳踩扁的對手?

這種感覺不太好,好像會變成這個樣子起因于她,雖然她覺得很莫名其妙,實在不懂自個兒到底招誰惹誰。

算了,他們要拚酒就拚酒,反正兩邊都有人伺候,不用擔心扛不回去,她雖然這麼安慰自己,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是覺得不安,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這是輾轉難眠的一夜,直至天亮,蘇以薇方才漸漸入眠。如今朱貴也進了廚房,跟在張嬸身邊學習,她偶爾一日晚起,他們也可以趕在卯時做出一日賣量的糕點,推著小攤子出去販售。

雖然如今無須藉著賣糕點查探伍府,她還是堅持每日讓秦六陪著張嬸出去擺攤,這是為了在開設十面香之前先拉攏一批忠實顧客,一旦十面香的鋪子開了,就能夠立刻聚集買氣。

總之,她偶爾偷懶一下也無妨,不過,才剛睡著不久,滿兒就驚天動地的將她從床上挖起來,伺候她梳妝更衣,推著她出去見有急事上門的岑叔。

「什麼?」蘇以薇的腦子還迷迷糊糊。

「少爺約了太子殿下一早去賽馬。」岑叔神情嚴肅,明擺著大事不妙。

若是平日,蘇以薇一定會機靈的自動發揮想像力,可是這會兒周公頻頻招手,腦子不管用。「那又如何?」

「這是為了蘇姑娘。」

「為了我?」

「太子殿下看上蘇姑娘了。」

怔愣了下,蘇以薇眨了眨眼楮,腦子終于正常運作了。「你說什麼?!」

「雖然太子殿下沒有明說,可是少爺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對蘇姑娘的心意,因此約了太子殿下賽馬,準備向太子殿下表明迎娶蘇姑娘的決心。」

蘇以薇當然感覺得到太子很欣賞她,可是欣賞不等于心動,太子並未露出想得到她的念頭,伍丹陽不至于因為這樣就去找太子單挑……不對,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昨日允直哥哥和太子殿下都醉了,允直哥哥怎麼還有神智約太子殿下今日一早去賽馬?」

「少爺不是那麼容易喝醉的人。」

蘇以薇明白了,伍丹陽只是假裝醉了,若是太子因為與他拚酒搞得爛醉如泥,傳了出去,總是有損他的名聲,可是都假裝醉了,怎麼可能又回過頭跑去找太子?

岑叔顯然知道她心里的疑惑,解釋道︰「我們剛剛回到伍府,太子殿下就悄悄跟在後頭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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