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換上喜袍、再來梳頭。」
「快快快,頭飾還有那些耳環和手鐲都拿過來。」
「唇色太淡了,再上點口脂。」
房里幾個婆子和丫頭忙著替今天的新嫁娘更衣打扮。
蘭雨過來探望將要出閣的易如儀,她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十六歲少女。
見嬸嬸過來,易如儀親昵地握住她的手,說話雖仍然細聲細氣,但眉眼之間多了一抹自信,啟口向她表達謝意——
「嬸嬸,謝謝您這幾年對如儀的教導。」自那一年他們一家跟著二叔和二嬸來到樸城之後,二嬸將她帶在身邊,教導她她會的一切,讓她的自信慢慢地養了出來,還因此得到了一樁好姻緣。
蘭雨彎抱了抱她,她對易如儀就像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凡是能教她的都教了,她今日要出嫁,她為她高興的同時,也有些不舍。
「你記著,以後咱們這兒就是你的娘家,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隨時可以回來找我們商量,不要自己一個人隱忍著。」
易如儀輕點螓首,抹了抹濡濕的眼眶,「對了,二嬸,怎麼一直沒瞧見觀兒?」
「他啊,舍不得你出嫁,在鬧著別扭呢。」
原本矮小的觀兒,過了四年已長得很壯實,一大早就扁著嘴悶悶不樂,仿佛被誰搶走了心愛的玩具,方才還試圖拉著他二叔說——
「姊姊能不能不嫁,或是等我長大再嫁?」
他娘恰好听見,笑罵兒子,「等你長大,你姊姊就變成老姑娘了,她又不是嫁得多遠,就在同一座城里,你要想看她隨時可以過去,別在這兒鬧脾氣了,去外頭瞅瞅花轎還要多久才到。」
蘭雨把事情說給易如儀听,易如儀和弟弟感情打小就好,也很舍不得他,眼眶忍不住又濕了。
正在替她打扮的一個婆子見了,連忙出聲提醒,「姑娘可別再哭了,這一哭都把妝給哭花了。」
蘭雨沒再多留打擾她們,悄悄出去,在廊道上見到丈夫,她迎了過去,靠在他懷里。
「怎麼了?」易平瀾抬手輕撫著妻子的背。
「覺得好不容易養大的閨女,就這樣被土匪頭子給搶走了。」她嘟囔著。
「那是別人的閨女,咱們的在這兒呢。」易平瀾憐寵地撫模妻子的肚月復。
她瞅向已有三個多月身孕的肚子,「你怎麼知道這個是閨女,說不定是個臭小子呢。」
「這個若不是閨女,咱們就再生一個。」他牽著妻子的手,送妻子回房去歇著。
「瞧你把生孩子說得像下蛋一樣,以為要生就能生啊!」她嬌嗔,眸底卻是盈滿柔色,期盼地望著肚月復里這個夫妻倆一塊孕育出來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能平平安安地出世。
「若這胎生了後,你不想再生,咱們就別再生了。」易平瀾縱容地道。他是知道婦人產子都要經過一番疼痛,才能產下孩子,他舍不得她承受太多次的產痛。
「順其自然吧。」對這種事蘭雨並不強求,兩人一路說著回到房里。
易平瀾扶妻子躺下,坐在床榻邊陪伴她。
兩人的手交握在一塊,說著些日常的瑣事,外頭一片晴朗,暖亮的光芒從窗子外投射進來,靜謐而寧和,他們會牽手恩愛一輩子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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