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個丫鬟不簡單 第10章(1)
作者︰春野櫻

南宮縱下獄兩個多月了。

平遠侯一位空懸,幾位大臣奏請皇上冊封南宮縱的叔父南宮遠為平遠侯,其中尤以羅謙最為激烈。

南宮縱冷落他女兒,還把人給殺了,他自然有著滿腔的怨恨及不滿。

「皇上,平遠侯向來由南宮家世襲,如今南宮縱因殺人入獄,平遠侯一位空懸,理當由南宮家的其他人繼任。」羅謙說道︰「南宮家目前最有資格繼任侯位的非南宮遠大人莫屬,微臣與幾位大臣都認為……」

「羅卿,」褚祺打斷了他,「關于此事,朕早有決定。」

眾人面面相覷。

「難道皇上認為還有更適合的人選?」

褚祺點頭,「沒錯,朕已決定讓南宮毅繼任平遠侯之位。」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羅謙下意識的看向南宮遠,只見他神色丕變。

「皇上,南宮毅只是個小娃兒,怎能……」

「是呀,皇上,雖然眾人皆知南宮縱是蠻夷女子所生,至少父親還是南宮家的人,但南宮毅……外面有一些謠傳,說他是南宮縱死去的妻子與不知名的男人所生,根本不是南宮家的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在底下議論紛紛。

「謠言止于智者。」褚祺態度堅定,「眾卿家都是讀書人,明是非,辨真理,怎能輕信那些市井傳言?」

「可是皇上……」

「別說了,朕心意已決,莫再多說。」說完,他視線移到南宮遠身上,「南宮大人,你對此應該沒有意見吧?」

南宮遠立刻恭謹一揖,「不管誰繼任平遠侯一位,都是我南宮家的人,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褚祺滿意的一笑,「南宮大人有此胸襟,真是太好了。」

下朝後,南宮遠及南宮翔父子步出大殿,一路疾行回到東陽門外候著的馬車上。

進了馬車,南宮翔便氣急敗壞地道︰「皇上真糊涂,居然讓一個黃口小兒繼任平遠侯?那小雜種身上流的根本不是南宮家的血,皇上究竟把爹您放在哪里?」

南宮遠神情凝沉,若有所思。

「爹,您怎麼不說話?難道您服氣?」

南宮遠斜睇了他一眼。「我當然不服氣,但光是不服氣就能解決事情嗎?」

聞言,南宮翔一楞,「爹的意思是,您已經想到對策了?」

「只要那小雜種死了,南宮家還有誰能與我相爭?」南宮陰沉一笑。

南宮翔先是一楞,旋即恍然大悟。

于是南宮遠一回府就開始布署,第三日午後,範氏便造訪侯府。

邊靜要辛老爹先將之領到花廳奉茶,沒多久便帶著南宮毅來到花廳。

「嬸娘,讓您久候了。」

範氏一見她,便一臉憐惜的牽起她的手,「哎呀,孩子,瞧你瘦的。」

她一笑,「謝謝嬸娘關心。」

範氏看著一旁的南宮毅,眉心一蹙,「你們都吃苦了吧?」

邊靜不語,滿臉神傷。

「唉,」範氏輕嘆一聲,「這陣子發生了這些個事,真是夠烏煙瘴氣的……」

她看著邊靜,拍拍她的手背。「這樣好了,帶著毅兒跟嬸娘出門散散心吧。」

邊靜微頓,「散心?」

「我知道之前你跟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鬧過一些不愉快,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嫁進南宮家,就是南宮家的人,家人有難,我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听著她這番話,邊靜感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嬸娘,侯爺如今還不知道會得到什麼樣的判決,我真的很擔心……」

「皇上向來器重用縱兒,雖說他犯的是殺人重罪,不過我想皇上不至于會要他的命。」範氏面露無奈,「不過關個十來年應是跑不掉了。」

「十來年?」邊靜驚呼。

「你還年輕,十來年一下子就過去了,別想了。」範氏說罷,將她拉了起來,「走走走,咱們散心去,別老窩在家里咳聲嘆氣。」

邊靜感激的一笑,點了點頭。

就這樣,邊靜和南宮毅隨著範氏一行人來到城郊的百慶湖游憩。

大家走走看看,累了便在湖邊休憩品茗,那幾個隨行的僕婢忙著燒水烹茗,準備茶點,範氏便跟大媳婦查氏陪著郁郁寡歡的邊靜聊天解悶。

談話之中,查氏還為之前兒子欺負南宮毅之事向她道歉。

沒多久,一名瘦小的婢女將茶端了過來。「茶煮好了。」

範氏點頭,「快拿給我佷媳婦嘗嘗。」她笑視著邊靜,「這茶是我托人從南方帶回來的,是難得一見的好茶呢。」

「是嗎?謝謝嬸娘。」邊靜從瘦小婢女手中接過茶杯,以袖略掩,就口喝下。

範氏看著她,「如何?」

她頷首微笑,「我不懂茶,不過很好喝。」

「好喝就多喝一點。」範氏又吩咐婢女呈上一杯。

不一會兒,邊靜突然覺得不適,「頭好暈……」

「娘,娘,你怎麼了?」一旁的南宮毅不安的看著她。

「哎呀,許是最近過份擔憂,心神耗弱吧?」範氏驅前扶著她,「毅兒乖,讓你娘休息一會兒。」

「可是……」南宮毅不放心地看著邊靜。

「放心,嬸婆會照顧你娘的。」範氏安撫著他,並吩咐瘦小婢女帶著他去湖邊玩。

「小少爺,我們去看魚好嗎?」瘦小婢女拉著南宮毅的手,「我很會抓魚喔。」

「毅兒,你就跟著這位姊姊去,讓你娘歇歇。」查氏也說道。

南宮毅點點頭,便跟著瘦小婢女走開,範氏再轉頭看邊靜,她已經昏睡過去。

兩女相視一眼,查氏面露不安,「娘,不會被發現吧?」

「放心吧。」範氏老神在在。

「可毅兒只是個孩子……」查氏自己有兒子,心里多少有點疙瘩。

「欲成大事,就不能有婦人之仁。」範氏瞪她一眼,「難道你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出頭?」

查氏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同時間,瘦小婢女帶著南宮毅去看魚,她蹲在湖邊,指著荷葉底下游動的小魚,「小少爺,你瞧,是小魚。」

南宮毅靠過去,認真的看著。

瘦小婢女一手搭著他的背,一手指著水里,「我剛才看見一尾紅色的魚,很漂亮呢。」

「在哪呀?」

瘦小婢女目露殺機,唇角一勾,「你下去就看得見了。」說罷,她朝他背上一拍,將他整個人推進水中。

南宮毅奮力掙扎,那婢女一手壓住他的頭,讓他掙不出水面,臉上浮現出詭異的微笑……

突然,一顆小石頭準確無誤的砸在瘦小婢女的眼角,她疼得松了手,還沒回過神,一道黑影閃電似的竄到她面前,一把劍指向她的頸子。

這時,南宮毅蹦出水面,雖然全身濕透,但沒有大礙。

他看著那背光的男人,興奮地大喊,「爹!」

瘦小婢女聞聲,陡地一震。「南宮縱?」

「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吧?」早在附近埋伏的南宮縱深深一笑。

此時,一群隸屬于侯府的密衛趕至,將範氏等人團團圍住。

範氏等人驚慌失措,全擠在一起,但更令她們吃驚的是,剛才還昏迷不醒的邊靜突然醒來,一臉神清氣爽。

「你……你……」範氏驚惶的看著她。

邊靜一笑,取出藏在袖中吸飽了茶水的帕子,「嬸娘,您的茶我可不敢喝。」

這時,南宮縱將瘦小婢女交給密衛,抱著全身濕漉漉的南宮毅走了過來。

邊靜立刻驅前關心,「毅兒,你沒事吧?」

南宮毅搖搖頭,「娘,我一口水都沒喝到呢。」

南宮縱笑視著她,「幸好上次三皇子溺水後,你就開始教毅兒游水閉氣,這會兒可派上用場了。」

「我可不希望再來一次。」她模模南宮毅的小臉,溫柔的道︰「毅兒沒嚇著吧?」

「沒有,我很勇敢喔!」

聞言,南宮縱朗聲大笑,「果然是我南宮縱的兒子。」

「南宮縱,你、你不是……」範氏簡直難以置信,「你不是在大牢里嗎?」

他冷冷瞪向意圖謀殺他兒子的範氏,「你好狠毒的心,他不過是個孩子。」

「我……此事與我無關!」範氏狡辯。

「與你是否有關,等到了皇上面前再做定奪。」他一聲令下,「帶走!」

而南宮縱親救妻兒的同時,刑部尚書高俊也擒下了南宮遠父子,三人還未意識到發生何事,便被蒙眼套頭押上馬車,快馬直奔京城。

抵達京城,高俊將三人押進宮內。到了大殿外,三人才得見光明。

「高大人,這究竟是何意?」南宮遠驚慌失措。

「高俊,你到底在做什麼?可知道你擒的是何人?」南宮翔如今有個御前御前行走的官職,說話也挺張狂的。

斑俊深深一笑,「南宮大人,皇上正候著三位,請。」

案子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透露著疑惑,不安地前後步進殿內,只見兩旁列著宮內御林軍,褚祺坐在龍椅上,正悠閑安適的捧起茶杯,啜了一口茶,而一旁還有一個人,正是南宮縱。

三人看見南宮縱安坐一旁,神情疑慮不安。

南宮遠腳步有點遲疑地上前,「臣等參見皇上。」

褚祺放下茶杯,神情輕松,「南宮大人,高大人沒驚嚇到你吧?」

「臣愚鈍,實在不知道皇上為何……」

褚祺抬手打斷了他,然後一聲令下,「將人帶出來。」

兩名內衛將一個瘦小婢女押到殿上,南宮遠父子三人一見她,神情丕變。

「南宮大人,此女名叫蕭緹,是名殺手,你可認識?」褚棋問。

南宮遠果斷的搖頭,「皇上,臣不認得此人。」

「喔?」褚祺唇角一勾,「可是她就逮時,正跟你的妻子範氏及你的長媳查氏在一起,她們也不認識她?」

南宮遠倒抽一口氣,頓時啞然。

「南宮大人,」褚祺深深一笑,「範氏與查氏此時都在宮中。」

聞言,南宮遠父子三人大驚失色,「什麼?!」

「放心,朕沒為難她們。」褚祺輕松的一笑,「南宮大人,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可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皇上,」南宮亮突然下跪,「不關臣的事,臣雖知情,可是並未……」

「大哥!」南宮翔怒斥,「你這是做什麼?!」

南宮亮指著他的鼻子,「人是你找的,本來就與我無關!」

「住口!」南宮遠一臉大勢已去的表情。

「叔父,」此時,南宮縱開口了,「佷兒真沒想到您為了奪位,竟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先是殺了羅雨懷嫁禍于我,又意圖謀殺我兒奪其爵位。」

「南宮縱,你少含血噴人!」南宮翔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認賬。

南宮縱自袖中取出二百兩銀票,「翔弟,蕭緹在羅雨懷遇刺身亡後拿著這張銀票到票號兌錢,這張銀票可是你親手開立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有人假冒我的名字開了銀票?」南宮翔繼續狡辯,「或許就是你假冒我的名字雇用殺手殺了羅雨懷也說不定!」

「荒唐。」褚祺見他見了棺材還不掉淚,慍怒地拍桌,「虎毒不食子,難道平遠侯會雇殺手殺害親兒?」

「那小雜種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許是他早就想殺了那孩子,便趁機嫁禍給我!」南宮翔反過來指控南宮縱,令人啼笑皆非。

「蕭緹,」褚祺看向蕭緹,「雇你殺害羅雨懷,並意圖謀害南宮毅的是誰?」

蕭緹毫不遲疑地說︰「南宮遠及南宮翔,是他們要我潛進侯府殺害羅雨懷,也是他們要我將南宮毅丟入湖中,再假裝是意外。」

「你胡說!」南宮翔惱怒地想沖上前,兩旁的侍衛攔下他。

「南宮翔,朕沒想到你竟有這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你的母親範氏及嫂子查氏都已將罪行全盤托出,難道她們也是要嫁禍于你?」褚祺說著,神情一沉,「再將證人帶上。」

「是!」

侍衛不一會兒又自殿外帶來兩名女子,竟是失蹤已久的李繡娘及沈開蓮。

看見兩人,南宮遠父子三人一震,剛才還在狡辯的南宮翔更是臉色慘白。

「南宮翔,怎麼不說話了?沒想到朕能找到這兩個外傳可能已遭平遠侯殺害的女人吧?」褚祺冷笑,「李繡娘,沈開蓮,說說你們都去哪里了。」

李繡娘跟沈開蓮互看一眼,決定由沈開蓮說話。

「皇上,我與繡娘嫁進侯府後便接受南宮遠的指使跟收買,成為南宮遠在侯府的耳目,後來侯爺趕我們走,南宮遠便要我們藏起來,放出謠言讓世人以為我們已遭侯爺毒手……」

褚祺哼地一笑,「南宮大人,你認是不認?」

南宮遠見人證事證物證俱在,已無法再多說什麼。

「南宮大人,你為了奪爵位,竟然如此算計親佷兒,不只處心積慮制造假象,讓世人以為平遠侯殘殺妻妄,甚至還謀殺羅大人之女以嫁禍平遠侯,你可知罪?」

南宮翔跟南宮亮兄弟倆無助的看著他們的父親,只見南宮遠面無表情,須臾,他長長一嘆,頹然跪地。

「皇上,」南宮遠抬眼看著褚祺,「臣知罪也認罪,但可否請皇上念在老夫也曾立下汗馬功勞,免我妻兒一死?」

褚祺看向南宮縱,似乎在征詢著他的意見。

「皇上,臣叔父利欲燻心、鬼迷心竅,犯下此等重罪,以我朝律法,確實該處以極刑,但是……先皇開疆闢土之時,他也切切實實立過汗馬功勞,相信先父若在世,也定會為他求情。」南宮縱道。

「你的意思是……」

「最後的判決權還是在皇上跟高大人手上,臣只是希望能免其死罪。」

南宮縱此話一出,南宮遠父子三人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怎麼都沒想到在他們做了這些事後,他還會替他們求情。

「高大人,」褚祺看著高俊,「你可有其他的想法?」

斑俊一揖,「判決之事,全憑皇上做主,但羅大人那里還是要對他有所交代。」

「嗯。」褚祺點頭,「先將南宮遠父子三人及蕭緹收押大牢,判決容後再議。」

「是。」

南宮遠等人被押走之後,褚祺不解的問南宮縱,「你為何還替他們求情?」

「皇上,冤家宜解不宜結。」他神情平靜地說,「再說,國有國法,最後的判決還是要由皇上、高大人再議。羅謙當初將女兒嫁進侯府,居心不良,遭到我叔父的背叛而失去女兒固然值得同情,但嚴格說來他也必須負一部分的責任。」

「確實如此。」褚祺點頭認同,話鋒一轉,笑道︰「好了,你離家多日,如真相大白,相關人等也已擒獲,你趕緊回慕天城跟妻兒相聚吧,可別讓我的小姨子獨守空閨太久。」

南宮縱唇角一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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