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一早,應多聞終于可喜可賀地清醒,盡避臉色青白相間,整個人虛月兌得像是快要死了一般,他還是梳洗了下帶著她回門。
「藥吃了沒?」馬車近七王爺府時,秦懷安低聲問。
「吃了。」一路上,他一直托著額,閉著眼,整個人蔫蔫的。
「希望老爸今天可以放過你。」她早預料老爸今日必定還會整他,所以之前就托陳御醫送來了宮中可以解酒的藥丸讓他服下。
藥效不知如何,但應該可以擋一擋。
然而,當馬車停在七王爺府前時,秦懷安直覺得大事不妙,只因停靠在圍牆外的馬車竟然見不到尾。
還沒進大廳,似錦便先過來將她拉走。「姊,咱們那一桌在里頭,走吧。」
「可是你姊夫……」
「放心,我讓相公和二哥都來幫忙了,多少能擋一下。」說實在的,姊姊成親那一晚,她雖然沒在現場,但光听相公提及,她都忍不住憐憫起姊夫了,一方面也慶幸老爸遇見她時,她已經成完親了,要不姊夫的下場就是她相公的下場。
而獨自進大廳的應多聞,就見他的同儕幾乎都到齊了,當然那日擋門的原班人馬也到了。
「應多聞,本王說過回門吉時是辰時一刻,你卻誤了一刻,罰!」秦文略喊道,朝旁擺了擺手,就見徐賁將一大壇的宮中老酒給端上桌。「喏,你以往玩樂時,大概都是這麼罰的吧,就一壇,干脆點。」
應多聞臉色當場黑了,宋繁和李叔昂一左一右地湊在他身邊低語著,「喏,別傻傻的喝,裝醉把酒給灑了也是個法子,要不這藥丸先吞下擋著也好。」
幾乎沒有猶豫的,應多聞將李叔昂塞到他掌心的藥丸吞下。
苞他拚了!
就在秦懷安才剛喝了第二口湯時,香兒便急急來報,「小姐,不好了,大人倒了。」
秦懷安驀地站起身,怒瞪著主廳方向,罵道︰「老爸,你就這麼急著讓我守寡不成?!」
她進屋子都還沒一刻鐘就把她的男人撂倒,都沒想過她這個當女兒的心情嗎?
「懷安,你冷靜一點,你父親他……應該只是開玩笑。」安羽很心虛地勸著。
「媽,老爸從不開玩笑的。」秦懷安沉著臉,那狠模樣簡直是秦文略的翻版。
「香兒,宋三爺和李二爺沒在廳上嗎?」似錦不解地問著。
「……他們都被抬進房了。」
「姊,我們討公道去!」似錦為捍衛親親相公,拉著姊姊往主廳沖。
等到安羽慢了一步進主廳時,就見秦文略沉著臉托腮不語,兩個姊妹一個雙手環胸,一個手叉腰肢,而滿廳的賓客早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安羽,你瞧瞧,你的好女兒為了自個兒男人斥責親父呢。」秦文略哼了聲。
安羽不禁失笑,催促兩個女兒趕緊進房去照料女婿,而後便往秦文略的腿上一坐。「你整人也該有個限度,要真是把人給灌出事來,真要女兒守寡?」
秦文略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女大不中留,你肚子里這個非得是個兒子不可。」
「唉唷,嫌棄我只會生女兒了?」
「女兒再怎麼嬌寵,長大後是別人的,我也不過是稍稍整了下女婿,要他們記住女兒們還有我這個父親靠,誰知道她倆倒是數落起我了。」
「你……要不要把心思多擱在我身上一些?只知道關心女兒,都不知道我也會吃味?」
秦文略笑眯眼,吻著她的額。「最後一招就是拿你來鎮我了?」
「不鎮著你,難不成真要女兒守寡?你呀,以往明明就很看重多聞的,結果瞧瞧你現在是怎麼待他的。他救過似錦救過我,甚至你能留著一口氣從西北回來也是他的功勞,結果呢?」
「我把女兒都送給他了還不夠?」
「那就甘願一點,他倆兒子都生了,肚子里還有一個。」
「對了,子靜也在嗎?」
「在,在我那兒,要不要去瞧瞧?」
「走。」
安羽笑眯眼,鎮住王爺一點都不難,只要用對方法。
馬車上,秦懷安冷僵著臉,小手不住地輕撫著依舊醉得不醒人事的應多聞,心里再一次地月復誹老爸,這一次絕對跟他沒完!
一到指揮使府,才剛要差人來攙他下馬車,卻見他突地坐起身。
「……多聞?」剛才不是還像尸體一樣嗎?不會是回光返照了吧……
應多聞睨她一眼,笑柔了黑眸。「我不詐醉,難不成真要讓人把我抬出王爺府?」
「你詐醉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想起方才的擔憂,她毫不客氣地就往他的胸口揍去。
他快手接住,將她的手按在胸口上。「岳丈整女婿是天經地義,我要是告訴你,肯定會教王爺察覺不對勁,往後肯定沒完,既是要整,就讓他整得痛快,求得之後相安無事。」
「就算是這樣,在回程的這一路上,你為什麼不說?」她橫眉豎眼地問。
「枕著娘子玉腿教我把這事都給忘了。」他沒什麼誠意地說著。
她無聲罵著,隨即先下了馬車。
「懷安。」他趕忙跟下車,可惜親親娘子睬都不睬他,徑自進房,差了人備熱水沐浴去了。
待他也去沐浴後,回房就見她早早已經上床歇著。
應多聞模模鼻子,爬上床蹭在她身後,大手環過她的腰,慶幸她沒有推開他的手,然後就在他安心之際,感覺她的手悄悄地挪移到他的腰間,再慢慢地滑進他的褲頭里,然後——
「你在做什麼?!」
她楞了下,只見他竟整個人彈坐起來,還一手擒住她犯案的手,而最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臉那麼紅?」
「你……」他抹了抹臉,羞惱道︰「我才想問你怎會……你……」
她直瞅著他近乎歇斯底里又有些張皇失措的模樣,不禁好笑的道︰「你害羞?」
應多聞直瞪著她,俊顏滿是緋紅。
「不是吧,你流連青樓,身經百戰,你會害羞?」該害羞的人應該是她才是。
「我……你別這麼做。」
「為什麼?因為我很不正經,因為我……」
「不是,別胡說,我只是……」只是了老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禁道︰「我突然想起你重傷時,我照顧你如廁,你得知後也是這樣。」原來他還有這般純情的時候啊。
「你……」
秦懷安眨了眨眼,確定他的臉是真的愈來愈紅,不知怎地,她有種調戲他人的快感,就像是在天香樓時,她只要往他身上一貼,他就渾身僵硬,原來……他早在那時就有邪惡的念頭呀。
「你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幫幫你。」說著,沒被擒住的那只手又探了過去。「我有孕在身,以防你去銷金窩,還是我這法子最好。」
話說得再好听不過,但唯有她知道這是她對他的懲罰。
橫豎她有孕未滿三個月,他是怎麼也動不了她的,而她就是要他苦捱著。
耙耍她?沒搞清楚狀況,她秦懷安從來就不是個被胡亂耍玩的!
「瀲艷!」他眼明手快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懷安,我的名字叫懷安。」她再次糾正他,柔軟的身子往他懷里靠。「多聞,你心跳得很快,要不要緊?」
「你故意的。」他咬牙道。
「什麼?我听不懂。」身子又偷偷地蹭了下。
「秦懷安!」真以為他是吃素的嗎!
回應他的是她銀鈴般的笑聲,而後化為壓抑低吟,一夜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