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這個機會,靳永貞猛然從池里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拿起一旁衣物,披在身上,大步往外逃。
但他卻比她還快,手握著她的手腕,蠻橫的一扯,把她扯進了他的懷里,她踉蹌一步,背撞上他的胸膛。
「本王是收下八名艷妓,同意讓戰天一行走,但可沒說之中包括你。」他的唇在她的耳際低語,「因為你從來就不屬于戰天。」
她腦子轟的一聲,傻了。他收了戰天的人卻不放走她?!她猛然掙扎,「你使詐!」
「那又如何?」
她的身子一僵,是了!不管時光經過多久,他是溫良玉,向來為所欲為的玉王爺,自以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耍弄任何人都無須理由。
「你簡直不可理喻。」她惱怒發顫,克制不住情緒,「如果我想走,你留不住我。
這世間不是你想要什麼就一定能得到什麼,放開我,別逼我動手傷你。」
「你舍不得。」他緩緩的收緊了環在她腰上的手,讓她更貼近自己,低下頭吻了下她的右肩。
她的心一顫。
「本王會讓人治好你的手。」
「此事與王爺無關,不煩王爺費心。」
他的手佔有性的一緊,低下頭吻著她的後頸,刻意在上頭吮出一道瘀痕。
頸後的刺痛令她微微瑟縮,用盡全力才能克制心頭的悸動,一個回身轉向,一掌就要打向他的胸膛。
他卻快速的反手擒住她的手,蠻橫的把她拉往他懷中,鉗制住她,並狠狠吻住她的唇,狠狠的狂吮著。
她掙扎著想要從他懷抱掙月兌,「你身邊美人無數,並非要我不可,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他眸光倏地一沉,輕輕的笑了,「我也想知道。」
冷不防,他拿著自己方才月兌掉的外袍把她包得密實,打橫抱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原本在外頭等著的憐兒一看到兩人的樣子,愣得雙唇微張,她其實不想幫著王爺的,只是——她苦惱的搔頭,壓下心頭的內疚,抬頭看著天上一輪明月,有情人本該終成眷屬,所以她幫這一把是對的,肯定是對的,只能這麼想,她才能心安的露出一抹笑。
溫良玉抱著靳永貞大步的走向四知苑,直穿過院里的桃花林,一腳踢開小樓的房門。
「看吧!」他將她放下,「四知苑。」
靳永貞一得到自由,隨即拉緊身上的紫袍,退了好幾步,離開他的掌握,僵著身子,目光看著四周。
別說美人,就連一絲屬于女人的香氣都沒有。
「那些女人我讓若安帶走了。」
她僵住,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就算沒有她們,也有別人。」
「你嫉妒?」盯著她隱含怒氣的模樣,他揶揄道。
她咬著牙沒回答。
「很好。記住這個感覺,」他上前勾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這就是本王听到你口中吐出戰天兩個字的感受。」
他是說他會嫉妒?她不信他,他是溫良玉,要風得風,做事向來心安理得,絕對不明白妒忌為何物。
「戰天是我哥哥,我想怎麼提就怎麼提。」她的身子一縮,躲過他的手,就要繞過他,往門外的方向跑。
但他只是伸出手,就輕輕松松的把她給拉回來。
她掙扎卻掙扎不開,沒想到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玉王爺的力氣竟然在她之上。
「我給過你機會,靳永貞。」
「戰靳。」她倔強的抬了頭,就是不要如他的意。
溫良玉眯著眼,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戰靳?好一個戰靳。」
他異常平靜的語氣,沒來由的令靳永貞頭皮發麻,她扭著手,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放手。」
他輕挑了下眉,緩緩松開了手。
她松了口氣,轉身要走。
突然他一個彎腰,直接把她給扛在肩上。
靳永貞只來得及尖叫一下,就發現自己整個人掛在他的肩上。
「該死的。」她掄起拳頭捶打著他,「溫良玉,你這個瘋子,把我放下來。」
溫良玉果然把她放下來,不過是把她放在床上,沒讓她有逃開的機會,直接將她壓在床上,低下頭吻著她的頸項,順勢扯掉她身上的紫袍。
「溫良玉,我服輸,」她曝嚅的聲音里,有控制不住的顫抖,「我承認我是靳永貞,這樣可以了吧?放開我。」
溫良玉聞言果然停下了動作。
她想要推開他,但是他還是壓著她不放,兩人的鼻息近到彼此可感受到,「別鬧了。三年前我被逐出了皇城,我與你之間已經不可能。」
「靳永貞,」他直視她的眼眸,「本王眼中從沒有不可能。這輩子,我跟你沒完沒了。三年前,我要你等我,你沒有。我發誓,若再相遇,我絕對不會放手。」
靳永貞的心一緊,不是她不想等,而是不能等。聖旨已下,再無轉園。那道聖旨是她心中的魔。
承受他令人無法喘息的壓迫,靳永貞懦弱的撇開臉。
「你怕我?」他灼熱的唇幾乎貼在她的耳朵上,「你不該怕我。你走了,我找不到你,我才應該害怕。」
她壓抑不住泫然欲泣的情緒,他向來自傲,未曾見他示弱,如今竟……她從不想傷他的。
她仰起頭吻上他的唇,她的吻輕柔,卻久久的纏著他不放。
「你該知道,我從不是個君子。」他貼在她的唇上低喃。
她嘴角一揚,「風流王爺,我也從不指望你當個君子。」
她話才說完,他立刻攫住她的唇狂猛的吮吻,不只代表著他的急切,更是宣泄長久以來的壓抑,「我想你,真的好想……」
她听到了……眼角的淚滴下,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悲傷……
靳永貞閉著眼,覺得自己的身子像被什麼輾過似的酸痛難當,她想要一動也不動,但是房內的聲響逼得她睜開了眼。
「小姐。」憐兒看床上有動靜,立刻一臉討好的上前,「你醒了。」
靳永貞的臉難得露出一抹紅暈,但又忍不住氣,「昨夜是你存心幫他的。」
憐兒無辜的眨了眨眼,她這個當師妹的當然希望師兄能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所以偷偷施點小手段,這也是無可厚非。
「憐兒伺候小姐。」她連忙扶起靳永貞。
「什麼時辰了?」
「已經巳時了。」
靳永貞的心一驚,連忙坐起身,「快拿我的衣服過來。」
憐兒不解,但也立刻拿了套干淨的女裝上前。
靳永貞一愣,「怎麼拿這個?」
「小姐還要著男裝?」
「當然。」
憐兒壓下困惑,立刻去拿來。
「昨日戰天說巳時便要走。」靳永貞見憐兒磨磨蹭蹭,索性自己來,「我已經遲了。」
憐兒覺得自己混亂了,「小姐,彌要走?」
靳永貞站起身,刻意忽略雙腿間的不適。
「等等,小姐,」憐兒連忙阻止靳永貞,「小姐,你現在跟王爺可說是該做不該做的都做盡了,你還要走?」
「我與戰天有五年之約。」
憐兒的腦子轟的一聲,呆住了。這個時候還記得與戰天的約定,可以想見王爺會如何怒火沖天。
「小姐,」憐兒試圖講道理,「你已經是王爺的人了,為了小姐的名節,小姐勢必得要留在王爺身邊才行。」
「名節?那是什麼?」
憐兒愣住了。
「名節這種東西是閨閣千金為了找戶好人家,安安穩穩過完一生,所以要用死來守著的,而我呢?」靳永貞說得雲淡風輕,「或許我曾有一絲在意,但在我闖宮闈、被逐出家門、改名換姓,跟著雜技團游走四方的這些年來,那已經不放在我心上。王爺是我此生所愛,我把自己給了他,但是我們之間——走不在一塊。」
憐兒的臉色一白。
「憐兒,」靳永貞靜靜的看著憐兒,「別忘了,還有聖旨在。」
「聖旨已經被王爺一把火給燒了。」憐兒急急的說︰「更何況小姐跟王爺縱使還未大婚,但也是夫妻了,所以……」
「我怕的是爺爺。」靳永貞此生都無法忘記,爺爺斷她一手,狠絕的說,若她抗旨,他定會剛烈的拿自己的項上人頭謝罪。
提到了靳單易,憐兒徹底的無言。
若不是因為對象是靳永貞,戰天的執著倒會令溫良玉心中生出幾分欣賞來。
溫良玉盤腿坐在榻上,淺笑的看著戰天一臉平靜,「時辰已不早,戰公子不急著啟程嗎?」
「昨日王爺一諾——讓在下與舍弟離去,等舍弟前來,在下便告退。」
「戰公子,」溫良玉的聲音懶懶的,「本王是收了你的美人,也答應放你們一行人走,但之中沒包括戰公子所謂的弟弟,她不屬于你。」
戰天聞言,目光如炬的看著溫良玉。「王爺這是強辭奪理。」
「縱是如此,也是有個理字,你走吧!」溫良玉的黑眸閃著光亮,讓張公公領著侍女將他要賞賜的珠寶器皿全都送上,「本王謝謝你這些年來,對她的照顧。」
「這些東西,在下不能要。」戰天一口回絕。
「戰公子還是收下吧。」溫良玉壓根不理會戰天的回絕,「墨寒,送戰公子一程。」
看著墨寒,戰天的眼神微冷,他知道這個靈門弟子的能耐,若只有兩人,或許一拚可以打個平分秋色,但這是玉王府,他的護衛進不來,溫良玉一聲下令,他沒有活著走出王府大門的機會。
「王爺,如果沒有墨寒,你有什麼?」
溫良玉懷疑自己听錯了,「什麼?」
「若她遇險,縱是只有我一人,我也能護她周全,而王爺呢?」戰天看著溫良玉,「王爺身邊少了侍衛、少了墨寒,怕只能淪為俎上肉,任人宰割。」
溫良玉的嘴角譏諷微揚,「你的意思是本王不如你?」
「除了王位、權勢,王爺有哪一點值得在下心服?」
「她愛我。」溫良玉簡單而緩慢的說。
戰天的臉一白。
「在本王後悔之前,你走吧!」溫良玉目光炯炯的看他,「他日戰場相逢,各為其主,本王不會留情。」
戰天幽幽看他,「就憑你?」
「是。」溫良玉懶懶一揚唇,「就憑我,一個世人眼中一無是處、只知風花雪月的風流王爺。」
戰天輕搖了下頭,「不論王爺信或不信,我只想避世求得一方安樂天地。」
「寶劍縱使藏于鞘內,依然難掩其鋒芒,只怕你想避也避不開。」
戰天的目光與他對視,思忖他話中的語意。
「哥哥,你等我很久了吧。」
溫良玉的淡然在看到靳永貞一身男裝、走向戰天時一變。
戰天一見她,眸光瞬間一柔,「你來便好。等多久都無妨。」
靳永貞斂了下眼,轉身看著溫良玉,到他的面前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溫良玉壓下心里的激動,低頭看著她的動作。
「向王爺拜別,」靳永貞抬頭凝視著他,清亮的眸子掠過一抹柔光,「祈願王爺日後一切安好。」
她的示弱,讓他寒了臉。
靳永貞柔柔一笑,「王爺收下哥哥送上的八位美人,理所當然要放我們一行人離開,王爺位高權重,自然知道君子不能言而無信。」
「本王向來不是君子,昨夜,我們已經談過這件事。」
「王爺不是,但我是。」她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輕觸他的臉頰,「我與哥哥有諾,請王爺成全。」
溫良玉曾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但一遇上她,卻是束手無策,她竟放軟姿態求他成全?他成全她,誰來成全他三年來的相思成災。
「你只守著對他的諾,卻忘了與我的約。我要你等我,但你沒有等我,現在還求我讓你走。」
她的心酸澀,眼眶濕潤,「對不起。」
他伸手握住她的後頸,將她拉到跟前,「靳永貞,長進了。知道本王吃軟不吃硬。」
她沒說話,依然幽幽的看著他。
「好。」溫良玉輕松撂下一句,「我讓你走,不過我要跟著你。」
靳永貞原本想哭的情緒一瞬間消失,「你要跟著我?」
「是。」溫良玉回得理所當然,拉靳永貞進自己的懷里,看著一臉面無表情的戰天,「戰公子,以後本王若有得罪,都是貞兒的錯。」
靳永貞難以置信。
戰天聞言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恕難從命。」
「本王要跟著,也不是問你的意見,所以無須你從或不從。」
玉王爺喜怒不定,想要的便要到手,戰天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王爺是北周皇子,游走各國,難道不怕有心人傷你?」
「唯一能傷本王的人,現在在我懷里,所以若戰公子他日要與當年北晉王侯為求一勝、不顧禮義使計的話,倒是可以拿貞兒威脅本王。」
戰天神色陰郁,「在下不屑小人伎倆。」
「好,」溫良玉一笑,戰天夠驕傲,傲得不會用陰謀,「有戰公子這一句話,本王安心了。」
戰天若有所思的看著溫良玉,或許這個玉王爺根本不若世人所見,他的城府之深或許還在他之上,只是為什麼……
他斂下了眼,「靳弟。」
靳永貞听到叫喚,想要掙月兌溫良玉的懷抱,但他不肯,只是把人抱得更緊,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忘了你我五年之約。」
靳永貞震驚的看著戰天。
戰天淺淺一笑,「凡事有先來後到,既是你與王爺先有約,君子不該奪人所好。你本該屬于他,從不屬于我。只是離去前,」戰天看向溫良玉,「在下想請王爺相允一事。」
「說。」
「戰天可否討教王爺?」
靳永貞一驚,看著戰天。討教?是比試嗎?跟溫良玉比試?她搖頭正要開口——
「若是在下輸了,立刻啟程離開墨城。」
「好。」
靳永貞抬頭看著溫良玉,「你瘋了。他是漢陽戰天,你要胡鬧也該有個限度。」
溫良玉笑了出來,「你這是擔心我敗,還是你的戰天哥哥敗?」
這明明就是顯而易見的事,她只能轉向戰天,「哥哥,請你……」
溫良玉把她給推到一旁,對憐兒使了個眼色。「男人的事,男人自己解決。」
墨寒立刻給兩人送上了劍。
溫良玉拿在手上把玩,「該用左手跟你打還是右手?」
「溫良玉!」靳永貞低聲的斥了一聲。
溫良玉轉頭對她一笑,「左手好了,」他將劍穩穩的拿在手上,「因為你慣用左手,自然跟你一樣。」
靳永貞的太陽穴狠狠抽痛,看著戰天求情,「哥哥,刀劍無眼,還請手下留情。」
戰天聞言,臉上閃過幾絲黯然,這場比試不論結果如何,他終究是輸了,他對靳永貞微點了下頭,才看向溫良玉,「請。」
溫良玉掌心向上,對戰天勾了勾,「來吧。」
戰天的眼神一冷,「得罪了。」
戰天的劍帶著劃過空氣的聲響,嗖的朝溫良玉而去。
溫良玉手腕輕輕一彈,撥開戰天刺過來的劍。
戰天看出了空隙來,劍光凌厲,直刺溫良玉的咽喉。
溫良玉抬起手,雙劍交峰,刺耳的鏗鏘聲響起,雙方你來我往,劍光飛舞,看得靳永貞一時傻了眼。
溫良玉……看他從容,宛若腳未點地的移動身軀,戰天步步相逼,卻絲毫近不了他的身。
突然溫良玉眼底厲光一閃而過,手中的劍一轉,不再漫不經心,凌厲一劍刺出。
戰天的心一驚,身子一側。
溫良玉的劍本可劃過他的喉嚨,但他的手腕一轉,只削向他的發束,一縷漆黑的發絲被削落地。
戰天停下了動作,一動不動。
溫良玉淺淺一笑,緩緩的收回劍,「戰公子,好劍術。」
「敢問王爺師承何人?」
溫良玉不語,目光取笑的看向呆楞的靳永貞。
靳永貞早就被眼前所見給驚得腦子一片空白,只能愣愣的看著他,無法做任何的回應。
戰天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王爺該是師承靈門,最後卻是用靳氏劍法勝了在下。」
「若非戰公子太過自信,」溫良玉將劍交給墨寒,「這場比試勝負未定。」
落英劍法乃是游歷四海之劍客所創,招式多了些飄逸,點、勾、挑,柔中帶剛,與靳氏劍法全然不同,靳氏劍法是為上陣殺敵,要的是一招斃命,砍、劈、刺,滿是霸氣,但溫良玉卻是集兩派所成。
原以為玉王爺不過是個紈褲,最後才知,他冷眼笑盡天下人。
戰天舉手一揖,「在下願賭服輸,告辭。」
他的一聲告辭拉回了靳永貞的理智,她連忙想跟隨,但手腕隨即被溫良玉拉住。
靳永貞轉身看他,千言萬語最後只化成一句低語,「我只是想要送送他。」
溫良玉看著她的雙眼,緩緩松開了手。
靳永貞得到自由,快步走向緩步走近大門的戰天身旁,「哥哥。」
「王爺能護你周全,我也就安心了。」戰天沒有看她,用盡一切力氣讓自己一臉看不出喜悲。
靳永貞心中五味雜陳,車隊已等在外頭,數十護衛一看到戰天全都一擁而上。
戰天在馬車旁停下了腳步,終于抬頭看著她。
看著她在眼眶打轉的淚,他伸出手輕觸著她的臉,最後戀戀不舍的劃過她的唇,「若他日相逢,記得一定讓哥哥看到你幸福快樂。」
「哥哥一定要平安。」
戰天斂下閃著復雜神情的眼眸,彎下腰輕吻了下她的唇,一觸即離,轉身上馬,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遠去的人馬,靳永貞忍不住落下了淚。
溫良玉大步向前,伸出手將她抱入懷里。
靳永貞把頭埋在他的胸膛,淚落得更凶。
他的手撫著她的後背,「靳永貞,別太過分了,你把屬于本王的唇給人親也就算了,現在還在本王的懷抱里為另一個男人落淚,把眼淚鼻涕全抹在本王衣袍之上,真以為我無動于衷?」
她心中原本的離情全被他的話給逼走,沒好氣的抬頭看他一眼,「你還敢說話?說!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我從未瞞你,我不是早就把你給的馬取了個名叫黑修羅嗎?是你這般俗人被外表所騙,怪不得我。」
她用力的一抹淚,推開他,正要往王府大門走,但突然腳跟一轉,走向相反的方向。
溫良玉反手拉住她,「靳永貞,你太小氣了。這麼點小事跟本王發脾氣?」
無恥、無恥!她瞪著他,「小事?以前我處處護著你,你卻處處令我出錯發窘,在你眼中看來只是小事?」
「跟你賠罪便是,說到底,你也算是我師父。」
靳永貞一楞,「我?」
溫良玉在她氣沖沖的當下送上了幾句夸贊,「你不是總叨念著要我練劍防身,還教了我不少招式。」
她點了點頭,但她一直以為站在旁邊的他根本就心不在焉,沒想到……
「是我教你的?」
溫良玉點頭。「是啊!師父。」
溫良玉不用看都知道墨寒和憐兒現在肯定一臉不以為然,若讓他真正的師父知道,可能會氣得吐血。
靳永貞直視著他的雙眸,「你真以為我傻嗎?你的路數有靳氏劍法的影子,卻有更多落英劍法的招數。所以你的師父不是我,是墨寒。」
縱使向來冷靜的墨寒這下也忍不住一口氣沒順過來,這個靳家二小姐,腦子真的不好。
「墨寒?」溫良玉揚聲大笑,「是啊!是墨寒。」
他的大手一攔,摟住了她的腰,走進了玉王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