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燈火闌珊,全景式的天窗讓美麗的月光映照入車內,周遭靜謐得只剩下樹影婆娑,如此深情甜蜜的告白多打動人心,迷眩的胡霏霏險些耽溺在他的溫柔深情里,幾乎想點頭獻出自己——
所幸理智還在,她奮力的邊爬回自己的位子上,邊低頭整理自己的禮服和亂掉的發絲,轉頭正色對他說︰「你還沒通過我爸那一關,在我爸點頭之前,你最好還是忍著點,要不小心腿被打斷。」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從宴會中劫走別人家的女兒,還吻了人家,差點把人家女兒吃掉,厲景浚自然得付出相對的代價。
星期一一早,厲景浚才剛踏進辦公室,便看見辦公桌上躺著一張請帖,邀請厲景浚單獨赴約,邀請人——閻虎。
「十分鐘前,櫃台送上來的。」奉嘉麗跟在他身後走進來做例行性的報告。請帖原本被櫃台人員擋下,先是打電話上來請示,奉嘉麗恰巧對閻家再熟悉不過,一听是雷虎保全送來的請帖,二話不說讓人送上來,「厲總,霏霏的爸爸可不是普通人物,他約您見面,您小心點應對,以免項上人頭不保。」
昨兒深夜,霏霏跟她通電話,把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包括答應和厲景淺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事,都毫不隱瞞的向她吐實,她自然知道霏霏的爸爸送來請帖的用意,無非是想私下審核這位未來的女婿。
昨晚霏霏警告他小心腿被打斷,今兒個他的秘書就要他好好保住自己的人頭,這兩個女人還真是默契十足的好朋友。
他只是淡淡瞥了奉嘉麗一眼,俊臉上看不見任何懼色,他真心對待胡霏霏,閻虎那關他無所畏懼,「感謝奉秘書好心的建議,我跟你保證,我會安全歸來。」
相隔不到一天,厲景浚要再度和閻虎踫面,踫面地點在某間酒家。
大紅色沙發、金色垂簾,一室華麗俗氣的擺設,舞台上有打扮夸張的艷姝及穿著旗袍,頭頂帶著夸張羽毛的歌者在扭腰擺臀唱著老歌。
一身做工精良的西裝,渾身散發著貴族氣息的厲景浚身處這個場合,顯得格格不入,氣質完全不符。
嗆鼻的煙味讓他皺眉,濃烈的酒味令人呼吸不順暢,一名打扮像孔雀的女人過來招呼他,用那傲人的胸部蹭他,厲景浚退開一步,面不改色的與之拉開距離。
「帥哥,第一次來前,要叫幾號小姐,今天剛來一個年輕幼齒的,一定很合帥哥胃口。」
「我找人,一位閻虎先生。」
「是閻老大的貴客喔,那今天免費招待。」孔雀手一揮,兩個穿著暴露的辣妹隨即靠過來,低胸禮服下夸張高聳的胸部,可以夾死蚊子,臀部翹到半天高,裙子開高叉快開到腰部,簡直衣不蔽體,俗不可耐。
「心領了,我不需要。」厲景浚連踫都不給踫,皺著眉頭往旁邊走開一大步,月兌離騷擾。
這時,身旁冒出一個巨人,帶著不懷好意的笑,說︰「厲總,你還滿準時的嘛,有前途!」巨掌拍向厲景浚的肩,那力道似報復般蘊含力量,差點將厲景浚的肩拍扁。
厲景浚忍住咳嗽聲,扭頭看著身邊的閻震,扯唇禮貌一笑,「閻先生,幸會。」
厲景浚身材雖瘦削卻十分高大,一百八十公分、七十五公斤的標準身材,平時也有健身習慣,看起來並非一般上班族那般弱不禁風,寬肩窄臀男人味十足,在人群中絕對有相當的存在感。可跟站在身邊,身高一百九十公分以上、體重近百的閻震相比,光是他肌肉夸張賁起的手臂,厲景浚就略輸一籌,不過氣場上,厲景浚是不輸人的。
閻震一心想消滅厲景浚沉穩強大的氣勢,刻意繼續試探,「這兩個不合你胃口嗎?那要不要換,這里的女人都很辣喔,包準你滿意。」
這樣的試探手段會不會太直白?閻震似乎不太愛用大腦……厲景浚也不想掃閻震的玩興,配合的說︰「我問問霏霏,看她喜歡那一款?」他優雅的掏出手機。
閻震揮揮手,「好啦,勉強算你過關,霏霏那邊就不用通報了。」要是被霏霏知道他找辣妹誘惑厲景浚,鐵定被罵慘。
「閻先生,今晚的踫面霏霏並不知情是吧,或許我有必要通知霏霏一聲。」
閻震咧嘴一笑,露出閃閃白牙,一臉壞笑的抓住厲景浚的手,上下擺動,「厲總,這是私人會面,霏霏那邊不用說沒關系,還有你跟我講話何必這麼客氣,以後我還要靠妹婿你呢,以後請多多指教啊。」
厲景浚濃眉一挑,對閻震到底在玩什麼手段頗感興趣。
閻震捕捉到他的表情變化,「你都把我妹給擄走還吻了她,難道想不認帳?」
「看來昨晚我跟霏霏的行蹤被完全掌握。」雷虎保全高手如雲,派人跟蹤他根本是小事一樁,厲景浚難得遲鈍的此刻才領悟到這個事實。嗯,看來以後他要小心防範,他可不想自己跟霏霏的甜蜜約會被盯著看。「霏霏知道嗎?」
「你敢碎嘴告訴霏霏我跟蹤你們,小心我撕裂你的大嘴巴。」閻震一秒變臉。
「你似乎忘了自己剛才說的話,以後還得靠我不是?」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依我看,伯父應該相當疼愛我的霏霏,倘若霏霏跟伯父抗議起你,恐怕——」
閻震瞪著厲景浚,這男人看起來斯文無害,可腦筋動得倒快,「好,算我怕了你,我派人跟蹤你和霏霏是我不對,不過那也是基于保護嘛,霏霏可是我爸的寶貝,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不要說我命不保,你恐怕會比我更慘,絕對死無葬身之地。」閻震的手在脖子前比劃了一刀,笑容很礙眼,「嘿,怕了吧,想追我家霏霏啊,我這一關算好過,我爸那一關,你可要自己好好應付吶。跟我來。」
又是一記警告,厲景浚習慣了,眉峰動都沒動一下,面無表情,完全無懼閻震的威脅,跟上閻震。
雖然內心並不懼怕,可厲景浚並未輕忽眾人的警告,今早,在接到閻虎的邀請之前,厲景浚已經未雨綢繆的將閻虎年輕時的豐功偉業了解一番。
一個曾經威震黑白兩道的大人物,如今雖已金盆洗手,從黑徹底洗白,在眾人眼中是個可愛的老好人,但也絕對不容小覷。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得到霏霏,這險關非過不可。
倘若他早知道胡霏霏的來歷,會不會在感情上縮手?沉穩步行間,厲景浚在心底問自己這個問題。不會!霏霏那個性超級迷糊的小天兵,是他這輩子唯一動了心的女人。
隨著閻震領路,厲景浚來到一間包廂門口。
門一開,閻虎坐在大紅色的單人沙發上,一臉笑咪咪,眼里閃亮亮,看起來就像和藹可親的老爹,身後站著兩個凶悍的保鏢。
相較于一臉凶樣,做事不經大腦思考的閻震,面對笑容親切的閻虎,厲景浚的態度是十分恭敬而謹慎的,因為他一點也不懷疑,閻虎有多老謀深算,只要他說錯話,後頭那兩名凶神惡煞的保鏢隨時會朝他撲過來,他可能連怎麼死的可都不知道。
「閻伯父,晚安。」親自面對面,厲景浚心頭倒升起幾分忐忑,可他依舊力持沉著的踏進包廂內,被安排坐在雙人沙發上。
閻震隨手將包廂門關上,一粘在長型沙發上,一派輕松的拿著威士忌喝著。
相較于閻震一副看好戲輕松愜意的模樣,厲景浚則背不靠著沙發,腰桿挺得筆直。
氣氛詭譎、笑里藏刀、危機四伏……厲景浚估計自己現在逃,恐怕也逃月兌不了這已經布下的天羅地網。他看著眼前三堂會審的陣仗,不得不承認親身面對當年的黑幫大老,在踏進這里之前的沉穩都煙消雲散,此刻他非常非常的緊張,連呼息都在發抖。
閻虎一雙小眼楮上下打量著厲景浚。說實在的,這男人長得算俊,身材雖瘦削卻也有幾分料,絕對跟弱雞沾不上邊,外貌身材過關,可他表情太冷,個性鐵定拘謹又死板,眉眼間透著嚴肅,說白一點就是無趣。
真不懂霏霏怎會看上這麼一個硬梆梆死板板的男人,閻虎挑剔的嫌棄起來,對厲景浚不滿意但尚可接受。沒辦法,誰教女兒偏偏選擇這麼個男人,只要女兒愛的,他閻虎一定想辦法成全女兒。
厲景浚當然知道閻虎笑臉之下正觀察著他,他很緊張仍力持冷靜,但他有所不知,今天這場會面不是審核,閻虎已經認定他了,今天找他來另有目的。
閻虎忽然斂起笑意,語氣沉重,帶著一絲哽咽,「我是個失敗的父親,由于我的疏忽,沒好好管教幫派里的人,讓霏霏深陷危險,我的寶貝霏霏小時候曾被綁架過,小命差點丟了。」
霏霏童年時差點死去?厲景浚心髒驀地揪緊,交迭在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俊臉凝住。他沒料想到閻虎一開口,就給了他一個震撼。
閻震暗自朝天花板翻白眼,他搞不懂都八百年前的事了,老爸干麼提起。何況,他沒記錯的話,當年綁架事件落幕後,從密室找到的監視錄影看來,霏霏被綁架關在密室時表現得很勇敢,小小年紀完全就有老爸的架勢。
閻虎喝了一口威士忌,繼續說︰「霏霏在五歲時被幫里造反的人擄走五天,她被關在廢棄冷凍工廠的冷凍庫里,歹徒毒打霏霏,各種狠毒的手段樣樣來,他們根本是想將霏霏置于死地——」
「咳咳!」閻震被酒嗆到,「爸——」這會不會太夸張了?!
閻虎厲眼朝閻震一掃,表示要是他敢扯後腿,就等著總裁一職被拔除。
閻震收到警告,閉上嘴,乖乖喝自己的酒。
厲景浚揪緊的心髒隱隱作痛,他無法想象可愛迷糊的霏霏曾經歷如此悲慘的對待,「霏霏還記得當時的事嗎?」他沒發現,自己的聲音緊繃而顫抖著。
閻虎定定的看他一眼,沉重地說︰「霏霏獲救後昏迷了一個禮拜,經過搶救救回一條命,至于那些可怕的經歷她完全忘了,醫師說這是選擇性的失憶,或許這對霏霏來說是好事,可是醫師也說了,霏霏必須在安穩平淡的環境下成長,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一旦受到傷害或刺激,那些痛苦的記憶可能會被掀起,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厲景浚是聰明人,頓悟閻虎劈頭提起胡霏霏童年綁架事件是為何。
歷劫歸來的霏霏在閻虎的保護下,日子一直過得平淡順遂。如今,有另一個男人企圖進入霏霏的生活里,身為父親的間虎當然得進行評估——將霏霏交給他之後,他是否能讓霏霏依舊安然度日,是否能確保霏霏未來的日子是快樂且無憂的。倘若他做不到,無法給閻虎一個保證,那麼他可以確定,他今天從這里走出去之後,鐵定再也看不到霏霏一面。
閻虎要一個承諾,這個承諾絕非隨口說說,而是必須拿命來保證的諾言。
懊說的話都說完了,閻虎忽而一改方才的嚴肅,換上和藹的笑臉。
厲景浚目光坦然地迎上閻虎,他在心里推翻方才進入包廂時對閻虎笑里藏刀的評價,他實在太小看暗虎。事實上,閻虎咧嘴笑的表情好似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等待獵物的鯊魚,虎視眈眈等著將他生吞入月復,企圖咬碎他,讓他尸骨無存。這個領悟讓厲景浚背挺得更直,雙手在膝上交迭緊緊握住,連呼吸都非常謹慎。
包廂里陷入一陣沉默,閻震兩只眼楮看來看去,對這一老一少兩只狐狸在過什麼招完全沒興趣,移開目光,拿出手機來玩。
這時,厲景浚有了動靜,他挺直的背輕輕往後靠著沙發,在膝上緊握的雙手松開,長腿以愜意的姿態優雅交迭,方才的謹慎緊張似乎只是錯覺,眼前的男人一直一派輕松坦然。接著,厲景浚開口了,「閻伯父,我必須承認我是個極為挑剔的男人,有嚴重的潔癖,不論是在生活或感情甚至是上,我的家人、我最信賴的助手都懂得跟我保持適當距離,省得引起我的不悅,唯有霏霏三番兩次推翻我的原則,主動觸踫我的身體,動手扯我的褲子,還曾經趁四下無人時曖昧的跨坐在我腰上,對我硬上……」他沒說明的是,那些都是意外。
閻虎的笑容瞬間凝結,閻震的手機掉在地毯上,父子倆都張大嘴巴,瞪著眼底嘴角都閃燦著曖昧笑意的厲景浚。
「相當令人意外的是,我並不討厭,甚至開始期待她的接近,那讓我心湖蕩漾,霏霏讓我有了男人的自覺,勾惹出我對女人的渴望,我的心和身體的感受騙不了人,我想要霏霏,除了她,其他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說到這,他暫停下來,透著堅毅的眼神靜靜等著閻虎下結論。
閻虎發楞著,大概是被女兒大膽的行為給嚇傻了,頓時失去語言能力。
閻震年輕氣盛,在女人方面也算是見多識廣,熱情的女人見多了,只是沒想到自己看來小家碧玉的妹妹也如此孟浪啊,「咳,讓厲先生見笑了。」閻震在心里竊笑,懷疑胡霏霏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才會對厲景浚伸出咸豬手。
饒是見過風浪的閻虎也花了好些時間才回過神來,拿起威士忌一飲而盡。
喀,玻璃杯用力擺在桌上,閻虎終于找回說話的聲音,搔著平頭開口,「這個嘛……那個嘛……我看霏霏是非要你不可,我也不好再要求什麼,以後霏霏就交給你了。」
「閻伯父,請放心,我會盡全力保護霏霏,我用自己的性命保證,絕對不讓她受任何委屈。」這句承諾不只給閻虎,也是給他自己和霏霏。他深愛霏霏,此生不渝。
「好,我欣賞你,我的寶貝霏霏好眼光。來,阿震,快替你妹婿倒酒,今晚咱們來個不醉不歸。」
「恭喜厲總,通過審核。」閻震熱絡的動了起來,替三人斟酒,「來,干杯。」
「我不太能喝,還得開車。」通過最嚴峻的一關,厲景浚自然高興,可並沒有得意忘形,胡霏霏小時候的經歷讓他心情沉重,巴不得馬上插翅飛到胡霏霏身邊,將她緊緊抱入懷。
閻虎豈肯放人,「我人手多得是,不用擔心,來,喝吧。」
「放心吧,我會搞定,保證把妹婿安全送到家。」都是自己人了,當然要顧好。
看著這斟滿威士忌的酒杯及閻虎和閻震舉杯的動作,厲景浚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好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當晚,厲景浚喝掉了三分之二瓶威士忌,爛醉如泥的被閻震扛上車,閻震叫司機火速將他們送往胡霏霏的住所。
胡霏霏打開住所大門,就見閻震把扛在肩上的厲景浚粗魯的丟在沙發上,然後朝胡霏霏曖昧一笑,沒頭沒腦說了句祝她有個火熱之夜之類的鬼話,就閃人了。
胡霏霏嘗試著搖醒厲景浚,可他好像醉得不輕,昏迷著連動都沒動,高大的身軀擠在她客廳的沙發上。
她放棄叫醒他,蹲下來替他月兌去皮鞋和襪子,費力的剝掉他的黑色西裝,扯落領帶,解開兩顆襯衫的扣子,讓他睡得舒服一些。
就在她手要離開他的襯衫之際,厲景浚有了動靜,他抓住她停留在他胸口的白晰小手。
她的視線緩緩從他的鈕扣移往他的臉上,「厲景浚,你醒了沒?」
「……霏霏?」他語氣里有一絲不確定。
她怔了下,注意看,他眼神有些渙散,「嗯,我是霏霏,看來你沒醉得太嚴重。」
「是霏霏啊……那就好。」
現下的狀況可一點都不好!閻震把人丟在她這兒,但她沒處理過酒醉男人的經驗。
胡霏霏正想發牢騷,厲景浚陡地緊緊抓住她的手,前一秒還粘在沙發上的身子彈坐起來。
她尚來不及反應,才剛坐起身的厲景浚便開始嘔吐,吐得一塌糊涂,吐得兩人一身,她傻眼的看著眼前臭氣沖天的髒污。
一身狼狽的厲景浚朝她露出虛弱又無辜的笑容,「霏霏……我頭暈,再讓我躺一下……」說完,他砰的一聲重新躺回沙發上,把她一個人晾著。
胡霏霏氣得想打人,可又舍不得出手。她一臉苦笑,只好認命的進浴室拿拖把、抹布,哀怨的整理,勞動將近一個小時,才終于搞定這團混亂。
客廳整理好,剝掉厲景浚沾滿髒污的襯衫、西裝褲,拿來濕毛巾將他身上、胸口擦拭干淨,扶著意識渾沌的他進房間躺下,接著飛快拿來棉被將他半果的身軀蓋住,要不她的臉都燙到快要熟了。
好不容易搞定他,她忙不迭地進浴室整理自己。
洗好澡,她這才發現自己忘了把衣服拿進來,她猶豫再三,嚴實地裹著浴巾,打開浴室門,躡手躡腳正要踏出浴室,一副高大的身軀卻擋在面前。
她瞪著眼前寬闊平坦的赤果胸膛,因沐浴被熱氣烘得泛紅的臉蛋整個燒了起來,感覺血液瞬間全往她臉上沖。
「霏霏,你怎麼會在我家……」略帶著困惑的沙啞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你月兌了我的衣服,還把我剝得只剩一條內褲?霏霏很想要我,那我還矜持什麼!」
他在胡言亂語什麼?!「你閉嘴,乖乖去沙發躺著。」
「我睡不著,我要你!」他耍賴的張開雙臂,等著她主動入懷。
她臉紅到快滴出血來,頭不敢抬也不敢往下看,她是把他的把衣服剝掉了,但那是因為衣服又髒又臭不得不月兌掉。
眼前的他全身只剩下一條性感的黑色內褲,某處激凸著,她偷瞟一眼,喉干澀,感覺身體好似著了火,心髒快要跳出喉嚨。
「為了公平起見,我幫你把浴巾也月兌了。」見她沒動作,厲景浚只好自己來,一只手臂往她的縴腰一繞,胡霏霏整個人被鎖在他壁壘分明的胸膛中,另一只手扯掉她唯一蔽體的浴巾。
胡霏霏感覺身子一涼,下一秒她的臉蛋被捧起,熾熱的氣息朝她席卷而至,她濕潤的小嘴被厲景浚含住。他的吻十分醉人,他的身體跟她緊密相依,肌膚相貼。
一股電流竄過彼此,他喉結動了動發出贊嘆聲,大掌在她赤果的嬌軀上下游移起來,她感覺被他撫模過的每一寸,都劃過一道電流。
「哦……」小手不知所措的抓著他結實的手臂,在失去理智前擋住他誘人的襲擊,「厲景浚,別鬧了!」
鬧?這真是新鮮,從小到大可沒人敢指責他胡鬧,只有霏霏敢這麼指責他。他離開她濕潤的紅唇,抬起手指輕輕撫過她柔軟的唇瓣,目光如水,他低低笑了起來,「我再認真不過,我的霏霏,我很想很想要你。」氣氛如此美好,他若錯過還算男人嗎?
「今晚不行,你喝醉了。」他腦袋不清楚,而她完全沒心理準備。
「霏霏,別忘了你說的話,只要我通過你父親的審核,就把自己給我。你明明承諾過卻想反悔?」他眉眼一沉。
「我爸找上你了?你是被我爸和我哥灌醉,然後丟來我這里?」胡霏霏真是無語問蒼天,被自家老爸跟哥哥設計,可她心里高興厲景浚能得到老爸的認同,「我不反悔,可是我們都還沒準備好,相信我,今晚你出現在這里是個陰謀,完全是意外。」
「陰謀也好,意外也罷,我很高興今晚能跟你在一起。」他捧起她的臉,挺直的鼻梁輕輕蹭著她的臉頰,吐納出溫熱的氣息誘惑她,「霏霏,我雖然沒有過性經驗,但我不需要準備,相信我,以我的聰明才智及男性本能,我有自信會表現得很好,絕對能給你美好得永生難忘的第一次。」
多自負的口氣啊!胡霏霏小臉滾燙,她發現厲景浚酒醉時依舊難掩倨傲的個性,卻會像小孩子一樣很盧,跟白天在公司里那個形象端正嚴肅的總裁完全迥異。這個鬧脾氣的大男孩需要安撫,她心軟的抬手模模他的頭,「你不能喝酒就別逞強,看看你現在被灌得爛醉,話都胡亂說了,以後別讓我爸和我哥纏著你找你上酒店。」她來搞定。
他沒逞強,雖說他酒量不怎麼好,可他有項特異功能,酒醉很快就能恢復,何況閻震滿上道的,沒把酒醉的他扔到飯店,而是扛到她這兒來,給他制造機會,他決定改天找機會好好謝謝閻震一番。
「霏霏,我現在清醒得很,酒意都退了,我用生命保證,我會帶你給前所未有的歡愉,我們做吧。」他的身體發出強烈的渴望。
她抬起暈紅的小臉,痴迷地望著他,那總是梳得整齊的烏發這時凌亂的垂落在額前遮去濃眉,那雙深眸里竄著熊熊火苗,嘴角噙著自負的笑,俊俏得讓人無法抵抗。
她沒有猶豫太久,羞澀的輕輕點頭。
他立刻彎將她打橫抱入懷,大步走向身後的床邊,雙雙躺倒,高大瘦削的他囚禁住她嬌軟的身軀,彼此肌膚貼著肌膚,體溫滾燙,他低頭嗅著她頸間的香氣,女人的柔軟性感氣息幾乎逼得他瘋狂,他呼吸一窒,眸色轉濃,某處幾乎熱硬得快要爆炸,「霏霏,我等不及了!」
話剛落,他低頭封住她誘人的小嘴,炙熱的氣息猝不及防的將她團團卷住,將她卷至另一個從未涉足過的世界里,痛並快樂的感受讓她想退縮卻又不自覺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