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的童養媳 第5章(2)
作者︰寄秋

花絳對葉照容的感情與旁人不同,光看她替葉照容冠上自己的姓氏,取了「花想容」這花名,就知其中的彎彎道道大有學問。盡避她不承認,可她心里其實是把葉照容當作傻妹妹看待,難免多有疼惜。

「花姊,丹湘姊姊的嬌媚與生俱來,我學不來啦!」她只是唱曲的,又不指望當花娘賺大錢。

「听到了沒,花掌櫃的,想容妹妹學不來,還不介紹條大魚給我,等我發達了,再來提攜樓里的姊妹們,讓每個人都得到富貴。」丹湘有意無意的暗示。

上一回扭了腳,跌向太子懷抱那件事不是意外,而是她有意為之,想借著投懷送抱好進入東宮,誰知看似風流多情的太子卻是一根假正經的木頭,一到了後面偏間就變了個人似的,不管她怎麼勾引撩撥,他最多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便將她推開,然後口氣冷冽的吩咐她伺候更衣。

「免了,免了,人要實際點,以後有的是機會說大話,到咱們牡丹樓的客人個個是貴人,只要服侍周到,哪愁沒人送福氣來。」花絳四兩撥千斤的避開丹湘的請求。

「那太子殿下他……」有沒有提起我?

急著攀高枝的丹湘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性,她不在乎情愛,那又不能當飯吃,她追求的是人上人的生活。

花絳目光一閃,因她對太子的死纏爛打感到厭煩。「那不是你該惹的人物,安分點做你的花魁。」

「可是……」為什麼她不行?她有美貌,有才智,有過人的手腕和不達目的死不休的決心,太子沒道理瞧不上她。

當太子妃的美夢她不敢想,萬一將來太子上位,母儀天下的皇後自然不能出自風塵,但曾是官家千金的丹湘想得長遠,只要她能抓住太子的心,當個寵妾,待日後太子繼承大統後,賞她一個妃位是跑不掉的。

若是她再爭氣點生個兒子,在如今太子妃無子的情況下,皇長子從她肚皮出生,日後她就是皇貴妃,甚至是……說句不敬的話,她的兒子也有可能當上皇上,到時她便是皇太後,是後宮地位最崇高的女人,連皇後都得到她跟前听訓呢。

丹湘夢想著未來的藍圖,奢望有一天飛向頂端,她汲汲營營的運作,想把自己推向太子身邊,全然不知目前朝中的動向如何。

「沒什麼好可是,把你的「飛天舞」練好就有你的好日子,不要想得太多,人貴自知。」花絳語氣嚴厲的警告,她不允許樓里的姑娘有不可告人的賊心,老實本分的做好分內事才是正理。

丹湘笑了笑,一勾媚眼。「花姊,不會是你瞧上了太子殿下,想一個人獨佔吧,想想你那個年紀擺在那兒呀。」

還妄想跟年輕小泵娘爭,可笑。

「丹湘,注意你的態度。」竟敢出言不遜,真以為自己當上花魁就得意忘形了?她能把她捧得高高的,也能一把拉下踩成爛泥。

花絳清冷的目光中有著冷厲,以及藏得很深的……哀傷。

「哎呀,瞧你一臉正經的,我說說笑嘛,何必認真,花掌櫃比太子大上好幾歲,怎會有如此不當的念頭,都怪我這張愛胡說的嘴巴該打,花掌櫃大人有大量別見怪。」她嬌笑的求饒,但女人的直覺不容忽視,看似沒有關聯的兩人,誰曉得私底下是不是盤根錯節,畢竟皇家可有不少見不得光的骯髒事。

「不行,不能是她,我不同意,這種事她做不來,太為難了。」尖銳的女聲充滿排斥,極力反對,為了反駁那荒謬至極的提議,她幾乎可以說是怒目相視了。

「就是她,她是最佳人選,我認為她很適合。」至少「那個人」接納她,待她與眾不同。

「換個人,我樓里的姑娘任何一人都行,由著你挑。」她不信樓里那麼多千嬌百媚、婀娜多姿的姑娘,挑不出一個適合的。

暗室中,六角宮燈內燃起的火苗照著四周,也照出光影交錯下花絳那張憤怒的面容。

這間暗室無窗,只有一個出入口,就在牡丹樓底下。

「你從來沒有反駁過我的意見,現在想忤逆我嗎?」略低的沉啞嗓音來自一名男子,听起來聲音像在笑,卻教人無端發顫。

「換丹湘吧,她是牡丹樓的花魁,艷麗無雙、舞姿過人,善于審時度勢,撩撥男人的,由她去執行肯定事半功倍,是不可多得的好助力。」丹湘很聰明,知道自己該干什麼。

「阿絳,你不听話了是不是,想自個兒當家做主了?」男人修長的手指劃過花絳光滑的面頰,又嫌惡的彈去指上胭脂。

低低一聲輕喚,微微動情的花絳身子一顫。「不是我要和你唱反調,而是那丫頭真的不行,她太老實又死心眼,沒有彎彎繞繞的心機,此次上京只是為了尋找她下落不明的未婚夫。」

「呵呵,那不是正好,我們給她送上了,她要男人有男人,雖然在床上干不了什麼正經事。」一個死太監還要他如此費心算計,這祖墳都要冒青煙了。

「她那性子辦不了事,說不定搞砸了你的好事,別看她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可骨子里硬氣得很,她不想做的事逼她沒用,她有她的原則在。」

不會為自己著想,不懂人情世故,更不知人心有多險惡,她就憑著一股無畏的傻勁走出她自己的路,讓人氣惱之余又不得不佩服她什麼都不怕的傻氣,再辛苦也要往前走。

二十幾年來,花絳沒有見過比葉照容更教人心疼的女子,她不想毀了一個好姑娘的一生,將她扯進奪位的混水里。

「那就是你的事了,由你去說服她。」男子的手滑向她的柔潤雪頸,時輕時重的輕撫。

「為什麼是她?」知道改變不了他的決定,花絳試著換另一個方式打消他的念頭。

男子呵呵低笑。「因為我的人回報,陸瑞京似乎對她有意思,兩人有說有笑的吃著豆腐腦,那閹人還挺有男子氣概,英雄救美的替美人兒教訓了欺負她的人一頓。」

以陸瑞京的為人,根本不可能會有心軟的一刻,何況是挺身而出護佳人,要說這兩人之間沒有什麼曖昧,說出去只怕沒人相信。

只要有一絲絲的可能性他都不會放過,畢竟陸瑞京的私宅嚴密得像只鐵桶,想要滲入極其不易,他好幾次要安插自己的人手進去都無功而返,陸瑞京不信外人,只用自己看重的人。

「想容是個傻的,她和誰都合得來,若要她當內應,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她不是做壞事的料,說不準還會反過來幫你的對手氣死你。」花絳說的是實情,她幾乎預見即將發生一場大鬧劇。

「阿絳,別忘了牡丹樓是誰的。」沒有他在背後出資給她當靠山,牡丹樓早被其它皇親國戚並吞了。

「我也希望你記得,沒有了我,牡丹樓算什麼。」少了她的操作,步步籌謀,牡丹樓形同虛設。

「你!好,很好,賤奴才翅膀長硬了,懂得頂嘴了。」他真是養了條會咬主子的狗?!

「我不是奴才……」她是他表姊。

男子不讓花絳說完下文,整個人猶如野獸般的推倒她,嘶的一聲,粗魯的撕破她的衣衫,不顧她的意願,直接扶著昂長的巨物狠狠插入她的身體,肆意妄為的將她當成發泄的對象。

不反抗的花絳默默地承受他一下重過一下的撞擊,在她愛上他的那一天起,她的心就淪落了。

女人呀,一旦被情愛困住,便是萬劫不復。

三日後。

「來來來,喝酒,這次不能像上回一樣半途走人了,我不過去換了一件衣服回來,你就不見蹤影了,太不給我面子了,陸督主自罰三杯吧。」酒不怕多,就怕喝不下。

齊時鎮上回宴請不盡人意,頗有遺憾,所以他又補請一回,希望這一次真的能賓主盡歡。

「太子言重了,當時微臣公務繁忙,沒來得及告辭,皇上交代的事不辦便是抗旨,相信太子定能體諒為人臣子的不易。」宴無好宴,就不知他有什麼籌碼用得上,陸瑞京拭目以待。

陸瑞京氣定神閑的噙著笑,坐在靠窗的位置,底下的街景一目了然,他不意外的瞧見幾張熟悉的面孔。

他都進了牡丹樓還窮追不舍,真是辛苦了。

「呵呵,父皇真掃興,酒喝到一半還把人叫走,回頭我問問父皇什麼事這般緊急,連一時半刻也不讓你停留。」他在刺探,同時也是讓陸瑞京認清誰是主、誰是奴,閹人再張狂,面對他也得雙膝跪地,自稱一聲奴才。

「二皇子被刺。」

齊時鎮的手頓了頓,目光流轉,最後看向牆上的竹畫。「受傷了嗎?二皇弟未免太不小心了。」

「別人要殺他,哪是他小心就能避得開的。那場刺殺令二皇子傷得很重,差點救不回來,心口那劍刺得太深了。」他神情凝重,說得煞有其事,好像隨時傳出二皇子死訊都不足為奇一般。

事實上,此時的齊任時正活蹦亂跳的在草原上獵兔子,他身上最大的傷就是手背上那道三寸長的傷口,那是他設陷阱時被樹枝劃傷的,根本不用上藥,沒幾天就愈合。

「真的?」齊時鎮一听,眼底流露出幾許興奮。

「幸好別莊的大夫醫術精湛,妙手回春將人救了,二皇子命大才逃過一劫,現今已能自行坐起進食,恢復得不錯。」其實當皇子也很辛苦,整日被人刺殺,永無寧日。

齊時鎮原本發亮的眸光頓時一黯,眼中閃過陰郁。「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祖宗保佑,父皇肯定很著急。」

「皇上倒是沒說什麼,只要二皇子好好休養,又讓東廠多派些人去保護他,並下令同樣的事不要發生第二回。」他特意強調「東廠」兩字,意思是提醒不要有人找二皇子麻煩,否則他翻臉不認人。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誰下的手,就連皇上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任由皇子們爭斗去,誰能殺出一條血路就能稱霸為王,自古以來的權力斗爭都是如此,有能力者勝出。

但那不關陸瑞京的事,皇家兄弟要打要殺都隨他們去,他只忠于皇上一人,誰也別想踩著東廠當墊腳石上位!

終究是為人臣子,他還能跟皇子們爭天下不成,即使他手中的權勢大到教人害怕。陸瑞京正透露著這訊息。

他要瓦解對手的防心,不再處處針對他,身後時時刻刻跟了一群尾巴也挺煩人的,做什麼事都不方便。

「呵!應該不至于,誰敢膽大包天的招惹東廠錦衣衛。」齊時鎮言下之意是若無東廠鷹犬出面,下一波的暗殺行動隨即到來。「好了好了,明明是找你來喝酒的,說這些不愉快的事干什麼,上回沒看完的飛天舞,此次可得盡興了。」

齊時鎮一擊掌,花絳立刻帶了丹湘和數名樂伎進入包廂,其中沒有葉照容的身影,而是由一名體態妍麗的女子取代。

瞄了一眼一字排開的花娘,沒瞧見那張熟悉的小臉,陸瑞京眼底閃了閃,意興闌珊的斜靠著身子喝酒,眼中毫無一絲情緒,淡漠得不近人情。

穿著桃紅色舞衣的丹湘賣力的舞動誘人的胴體,她仍一心撲在太子身上,使出全力要勾引出他的憐惜,腰肢越扭越快,彷佛就要一舞化蝶。

只是她的用心沒人在意,齊時鎮假意欣賞著她的曼妙舞姿,眼角卻瞟向他處。

花絳面有嘲諷,對她的自作多情感到可笑。

而陸瑞京則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好像外頭的景致比跳舞的丹湘還美上數倍。

酒香、花香、美人香,牡丹樓里牡丹艷。

驀地,包廂外面傳來一陣細碎的吵鬧聲,越來越大的爭執聲吵得人不得安寧。

「兩位先坐坐,我去去就來。」身為牡丹樓的當家主事者,花絳起身告罪,退出包廂。

很快的,花絳去而復返,一臉為難的看著包廂里的兩位貴人。

「呃,有件事想請兩位相助,沒有你們出面,此事恐難善了。」這事也只有他們才壓得住。

「什麼事?」兩人同時開口,口氣疏離,並不感興趣。

「定國公世子不管不顧的要帶走我們樓里的姑娘,說是喜歡她唱的小曲,態度強硬得連我們的人也攔不住。」花絳苦惱的揉著生疼的太陽穴,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

「唱曲的?」難道是她……陸瑞京眉頭動了一下。

「不過是個唱小曲的,給他就是了,牡丹樓里還找不到第二個唱曲的姑娘嗎?何必吵吵鬧鬧的擾人雅興,花掌櫃的,你太不厚道了,收了本太子的銀子還讓本太子不痛快。」齊時鎮不快的斥責。

「可是想容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她只唱曲兒沒簽賣身契……」突地,一道黑影杵在花絳面前,打斷她的話,嚇出她一身冷汗。

「你是說花想容?」

「是呀!督主,世子爺太粗暴了,捉著人就不放……」咦,人呢?他……他真的去了?

陸瑞京風卷殘雲似的急出包廂,沒瞧見身後的齊時鎮和花絳交換了個意味不明的眼神,接著又跟在他後頭出了包廂。

正如花絳所言,葉照容正在別的包廂,定國公世子正扯著她的手不放,口出穢語的說要帶她回定國公府暖床,他能看上她是她上輩子燒好香的福氣,只要把他伺候好了,說不定他一高興就賞她個通房做做。

畢竟青樓唱曲的女子身分低賤,連當妾的門坎都構不上。

這話氣人也十分羞辱人,別說葉照容是有未婚夫的人,就算無婚約在身,她也不可能跟著那一臉猥瑣的定國公世子走,因此拉拉扯扯的不肯就範,氣得遲遲未能得逞的定國公世子揚手就要落下一巴掌。

「你敢!」

還沒看清來者是誰,喝得七分醉的定國公世子忽然手腕一疼,沒來得及喊出聲,整個人已經被一道強大的力量往後扯,頓時飛了起來,旋即又重重落下。

「誰……哎喲!好痛哪,哪個不長眼的混帳敢動本世子,嫌米飯難吃要改吃香燭嗎……」咦,這是誰的手指,居然敢不要命的指著他的鼻頭Z

「你在威脅本督主嗎?世子爺。」冷冷的聲音很輕,卻是冰寒入骨。

听到這冷冽的低嗓,差點尿了褲子的定國公世子在家僕的攙扶下顫巍巍的起身。「你……你是陸瑞京?!」他連牙齒都在打顫了。

「陸大哥……」葉照容吸吸鼻子,忍著不掉淚。

「過來。」他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死死盯著定國公世子。

「嗯!」她鼻音很重的走到他身旁。

「世子爺,你要到東廠喝杯茶嗎?本督主那兒的茶葉可香得很。」他勾起唇,一手放在腰間的繡春刀上。

「她……她是本世子先瞧上的,你東廠勢力再大也別想搶……」他酒氣上腦,有些不知死活。「你一個太監有根插……嗝!女人嗎?搶了也不能用,還是回宮找宮女對食去,少來壞爺兒好事……啊!你、你要做什麼,快放……放開……」

「你敢把你的話再說一遍嗎?」

被揪住衣襟高高拎起的定國公世子漲紅著一張臉,幾乎快沒氣了,壓根說不出半句話。

在陸瑞京殺人的目光中,他嚇得酒意退了、人也清醒了,褲子更是尿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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