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了起來,徐詩雅听見了也只是坐在沙發上,兩眼無神地看著電視,反正這時會來找她的人也不會帶著她想吃的食物來。
「小雅,是我。」門外是她想不到的聲音。
但現在徐詩雅興致缺缺,一點也不想去跟未來哥哥培養感情,淡淡地回道︰「我要睡覺了。」
反正她老大不爽,被餓的感覺連帶破壞了她的好心情,冰箱里有食物,可她不會料理,還有一些泡面,可已經吃了兩天泡面的她,真的不想再吃了!
「快開門!」關徹堅持不懈。
這個種馬不是去交配了嗎?干嘛來找她?不會是要讓她幫忙鑒賞他的女人吧?
「不要,明天還要上課!」這是實話,也是借口。
門口靜默了一會兒,徐詩雅沒有察覺自己的耳朵已然豎起,兔子般的俏模樣很是可愛。
沒听到動靜,她低聲嘀咕道︰「我就知道沒好事。」
「小雅,我帶了一些宵夜,你真的不要吃嗎?」關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帶著少許的揶揄,可某只餓得要發瘋的兔子沒有听出來。
宵夜?要吃嗎?根本由不得理智做出判斷,她的雙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已經主動地往大門走去,一把拉開門,「宵夜?」
「哈哈……」關徹大笑出聲,他真沒想到,他會看見一個穿著維尼熊睡衣的女人出現在面前,而她還嘴饞地動著鼻子,好似一只尋食的冬眠小熊。
無視于他的取笑,徐詩雅像個流氓一樣,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食物,大呼一聲︰「關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是,他是好,如果他空手而來,只怕她是連門也不開一下。
「愛吃鬼!」他輕輕地低喃了一聲。
「哇!這哪是宵夜,是超贊的正餐欸!」徐詩雅驚呼道。
「以這個時辰來說,應該是宵夜吧。」都快十點了。
「誰把牛排當宵夜呀,太奢侈了吧!」而且會肥的好不好,一點都不懂女人心,雖然心里嘀咕著,但是嘴饞的她已經伸手抓起就啃。
「喂!」關徹沒想到她竟然抓起牛排就吃,也不放在盤子上,一點淑女形象都沒有,枉他之前還說她的餐桌禮儀很好。
「人家很餓啦!」徐詩雅才不顧這麼多,反正是親人,早點習慣她餓死鬼投胎的模樣比較實際。
「你沒吃晚飯?」關徹皺著眉頭,看著她縴瘦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擔心。
「吃了,但是不好吃。」她難過地垂眉,嘴巴外還有一半牛排在掙扎。
「吃慢點。」
這吃相真的是……太可愛了!如此粗魯的行徑,關徹一點也不覺得她不識大體,反而真心地覺得她不做作,可愛自然。
「你回去吧,謝謝你的宵夜哦。」他對她這麼好,她如果讓他錯失了良辰美景,也太壞了。
她以為他帶了女伴回來過夜,就如以前一樣,但這次不同,他還帶了宵夜給她,看在他對她這麼好的分上,那她以後不再偷偷地罵他種馬了。
「你就這樣讓我回去?」關徹有些驚訝。
「春宵一夜值千金,你快回去啦。」反正她有宵夜就好了,嘴巴外的牛排只剩下一口了,她繼續努力地咀嚼著。
「我沒有帶女人回來。」
其實跟今天的女伴分手後,他大可以再去找一個溫柔鄉,不過在他點了食物外帶時,他已經沒了這個打算,尤其是在看到她這麼開心地吃著,他發覺自己做對了。
這次換徐詩雅奇怪地看著他了,難道公子也要轉性了?
必徹閉了閉眼,隱忍她的猜測,她的心思簡單,從她的神情中,他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他不是公子,也不是一個重性的男人,但他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他會找一個女人發泄,但也僅限于此。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要解釋清楚︰「我跟那些女人只不過是各取所求而已。」
徐詩雅眨眨眼,心里想其實他不用解釋給她听,反正只要他不要亂搞男女關系就好了,不讓她這個繼妹丟臉就行了。
「哦。」她簡單地丟了一個字給他。
她這麼輕松不在意的模樣輕易地點燃了他的沖動,一股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沖動。
她紅潤的小嘴,不停地蠕動著,臉頰可愛地鼓起,來不及思考這種不自在的感覺,他突然俯子,將她嘴邊最後一塊肉給咬下,舌頭還忘情地舌忝舐著她嘴角的汁液。
手中的袋子應聲掉地,她傻傻地看著眼前邪氣的男人,一臉的震驚,「你……」她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剛剛對她做了什麼?她是不是弄錯了,產生了錯覺了!
他沒有用他的嘴堵住她,還用那濕濕的舌頭舌忝了她的嘴邊,所以是她錯覺,對吧?
必徹也被自己的舉動給驚嚇到了,卻沒有深思,也沒有給她一個解釋,淡淡地說︰「飽了嗎?」
她滑溜溜的肌膚混合著牛排醬汁的味道,在他的嘴里漸漸融化,而他竟覺得很甜,醬汁明明是咸的。
她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靜靜地愣在那里,傻傻地說︰「沒。」
「冰箱里還有食材嗎?」自從她知道他有一手的好廚藝後,她就買了一大堆食材,諂媚地請他盡情地使用。
「有。」她還是傻傻地回道。
「你去看電視吧。」他吩咐道,往廚房走去。
看著他邁向廚房的背影,她竟沒有很感動的感覺,她的嘴角還殘留著他溫潤的舌頭留下的痕跡,她後知後覺地拿手背擦著,沒有察覺到關徹瞥來的目光。
對于她的動作,他的心中好似有一根針在刺一般,手緊緊地抓住冰箱門,最後冷冷地收回目光,怎麼會這樣子?他竟深受她影響!
她不過是一個讓他覺得很有趣的女人,一個執意要認他做哥哥的女人,為什麼他對她,有了不同的情愫……是情愫還是錯覺呢?
必澤看見的是一只暴怒的狂獅在他家里走來走去,而且狂獅還很喜歡藉酒消愁,他酒櫃里的酒已經被消滅了一半,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你怎麼來我這?」關澤問道。
「宋翔有了老婆,老跟我談育兒經;凌鋒還在進行他那第一百零一次的求婚;赫連冀……」他開口一一道。
「好了!那你干什麼來我這里?」他一點也不想看見自己親愛的堂哥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還亂喝他的酒,他看著都心疼,那些好酒就這樣被一頭牛給糟蹋了!
「小澤……」關徹輕喚著。
「干什麼?」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話,關澤一點也不喜歡听他喊自己的小名,好似女孩子一樣,可是跟一個醉鬼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我……」關徹立體的側臉染上一抹粉色,眼神微眯卻黑白分明,薄薄的唇難受地咬著自己的下唇,「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必澤搖搖頭,說不出話,看著堂哥這副頹廢的模樣,關澤一點也不想知道自己堂哥的想法,說他冷漠無情也好,說他沒有同情心也好,因為他深刻知道,自己的堂哥絕對不是那種會讓別人想同情的人。
「砰」的一聲,酒瓶聲應聲而碎,關澤盡量讓自己的臉看起來不要這麼地扭曲,盡量柔和地勸說︰「堂哥……」
這就是他一點都不想自己的堂哥來找他的原因,一有事情他就來他這里喝酒,喝完酒就會找人發泄怒意,而他,就是那個可憐的被迫要與自己那業余拳擊手的堂哥對打……
不,應該是他被暴躁的堂哥暴打,而他卻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砰!」還是一樣的效果,一樣的嘆為觀止,只是關澤的臉已經無法再正常地面對自己親愛的表哥了,「你這個該死的……」
一抹銳利的眼神往他這邊一射,關澤乖乖地坐了下來,嘴里嘀嘀咕咕︰「你以為我怕你呀!」
必徹突然從沙發上起來,丟下酒瓶,步伐穩健地往關澤走去,「小澤,我好像很久沒有跟你切磋了。」
必澤的頭頂上籠蓋著一朵朵烏雲,他記得剛剛還是晴天,如今是烏雲密布的陰天,未來幾天的天氣將會是小雨的天氣。
「堂哥……」他喊得有氣無力,不過橫在他前方的男人確是精力旺盛,他本來就不是一朵解語花,但堂哥老喜歡找他放松放松,他真的是生不如死,誰能懂?
緊要關頭,小命差點不保之時,關澤說道︰「堂哥,我記得伯父今天要你回去吃飯。」
「嗯?」關徹不為所動。
「听說還有你的後媽和繼妹!」關澤兩眼泛著星光,渴望能從他的手下掙月兌魔掌。
繼妹?妹妹?現在有關于妹字的詞是最為刺痛他心!
露出一口白淨的牙齒,難掩的酒味充斥著空間,「我想,沒有我的參與會更好。」
因為現在他很暴躁,隱藏在他冷靜底下的憤怒,如炙熱的岩漿將他熊熊燃盡。
「啊……」關澤無法控制地慘叫著,什麼叫必死無疑,他現在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在暴躁的獅子面前,豺狼的反擊只是畫蛇添足。
兩道同樣高大的身體在房內迅速地移動,還擊、出擊、防衛,漸漸地,其中一人吃不消,肚子上狠狠挨了一拳,小腿骨被狠狠地踢了一腳,腳踝處被一只腿絆倒,摔倒的那個人索性倒在地上裝死,總比逞強好吧!
甩甩額上的汗,關徹冷意道︰「你退步了!」
不,是你太強了,裝死的人在心中月復誹。
「起來!」關徹喝令道。
反正都要被打,那不如躺著被打,舒服一些吧。
必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算了!」
就這樣?躺在地上的人睜開眼,看著遠去的背影,那自信非凡的背影今天竟多了一分蕭條。
全身傷痕累累的關澤傻傻地看著關徹離開,心里升起一股好奇,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事,讓那高大威武的堂哥變得這麼的……有人性!
他很想知道,暴躁中的堂哥又該如何恢復以往的冷靜呢?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他現在很累,身上的傷口很疼,他突然很開心,原來堂哥是真的有人性!世界還是美好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