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真好,我們關注了谷均逸五年,你是他帶回家的唯一一個女人,看來你也是為了他什麼都不打算說,一開始我們還認為你是被他逼迫的,這麼看來不是這樣啊!」
施余歡一驚,倒不是因為對方掀翻了自己面前的盤子,而是對他的話。
對方顯然被她激怒,她失去問問題的權利,耳邊都是那男人狂暴的大吼,听不懂他在說什麼,看他激動的樣子,施余歡縮著脖子,等待那男人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的時刻來臨。
比那更快地,包廂的門被人推開,力道很輕,可因為包廂里的人神經都緊繃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讓他們全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一刻,施余歡的心莫名悸動,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可當他看到那人時,心上結了層冰。
那個人他沒見過,穿著中式服裝,白色立領綢衣和同樣材質的寬松褲子。看起來好像剛打完太極,長發過肩,長相十分清秀,慢悠悠地推開門後,他只掃了她一眼,就將注意力轉去她身邊那四人身上。
「你是哪來的?」那四人問。
白衣男子禮貌地對他們笑了下,像是遇見熟人在打招呼,那四個人互相看了看,都在詫異時,那人已經來到了他們跟前,也就是施余歡的身後。
施余歡親眼看到,那白衣人只是個瘦瘦小小的男人罷了,他看似輕輕地抬起手,落下時卻是快、狠、準的一個劈掌,簡直媲美武俠電影,那個被他一掌劈中脖子的人,就那樣倒地不起。
另外三人也一樣全傻在那里,等意識到要跑時已經來不及了,地上又多了三只蝦米。
「你……」施余歡哆哆唆嗉,心想這不會是與源本合作的那個什麼公司派來滅口的殺手吧?
殺手耶!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應該不是吧?有沒有這麼戲劇化啊……
那白衣人對她笑了下,看來並沒有打算給她相同待遇,而是朝門口看了過去,施余歡跟著他看過去,這次她總算在門前見到了那個人。
比均逸依舊是一副全世界人都欠他錢的樣子,施余歡就是不明白,自己的眼光是哪里出了差錯,人家對她陪著笑臉、好言好語她覺得討厭,卻在見到這個仿佛總在跟她討債的人時,莫名的安心。
怎麼會安心呢?瞧瞧地上那四個申吟不止的可憐人,看來那白衣人無疑跟谷均逸是一起的,他能把人弄成這副慘樣,她還因見到他而安心,真是沒救了,現在想想,這四個人惹到谷均逸真是倒霉,這下他找上門來,他們四個完蛋了。
施余歡正胡思亂想著,谷均逸王爺逛花園一般走了過來,她偷瞄地上的人,再次為他們嘆息,谷均逸不知要怎麼折磨他們了。
才這麼想,她的視線中就多了一雙皮鞋,怪了,這皮鞋怎麼對著的是她?她抬頭,正對上谷均逸俯視的一雙眼,呃,他是在瞪她嗎?是不是找錯對象了?
比均逸一把抓住她胳膊,說︰「跟我回家。」
施余歡完全是怕自己胳膊有斷掉的危險,才順從地被他拉起,可谷均逸並不滿足于此,她剛起身他就拉著她,直朝門那邊走去。
這下她就弄不懂了,宗欽和那白衣人都在看好戲,沒有一個要幫她的樣子。她只能憑著自己小小的力氣極力反抗,「谷均逸你等等、等一下,你不是來找那四個人的嗎?把人家弄成那樣就走掉,未免太霸道了!」
比均逸還真的停了下來,他轉頭,一把將她拉了過去,讓她狠狠地撞在他身上,讓她最近距離地感受到他的情緒,他沉甸甸地直視著她說︰「我是來找你的!」
找她?他不是為了香水的事找那四個人尋仇,踫巧撞上了這一幕,而是特地為她而來的?不可能,就算她摔傷,他也只冷眼地看著,怎麼可能遇上這種危險的情況反倒親自來找她?
再說……施余歡皺起了眉,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的手機放在家里,無法通過GPS找到她的所在,要在這麼短的時間找一個人,不是大海撈針嗎?
比均逸舉起她一只胳膊,「這里面有信號發射器。」
施余歡倒吸口氣,他所指的是她戴在手上的手鐲,那是谷苓飛前些日子送她的,還叮囑她一定要時刻戴著,不然他會生氣。
這麼說來,谷苓飛會那麼說是受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指示,送她手鐲也是谷均逸的意思?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你怎麼能利用小飛?」
「如果是我送,你會要嗎?」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連多解釋一句都不想,強勢地拉著她,只有一句話︰「回家。」
比均逸視周圍一切為無物,還是那白衣人比較有正義感,眼看谷均逸強搶民女快要成功,打斷他問了句︰「這四個人要怎麼辦?再這麼下去真的會很危險喔。」
「人是你打的,問我做什麼。」他的意思是不管那些人的死活了。
施余歡總算明白自己招惹的到底是個怎麼樣危險的人物,幾乎是認命地被他拉出飯店,塞進了車里,車子一路朝谷家開去,施余歡也一路無語。
進了家門他還不放開她,施余歡被他拉到沙發處時實在忍受不了,一個使力甩開了他的手,同時她扯下自己腕上的鐲子狠摔在地上,「你有什麼權利監視我!」她也不曉得為什麼,在這個家里脾氣就格外地大,一肚子的委屈和火氣全都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