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不說,他們哪會知道啊?」方藍若干笑一聲,如果被家里的那些人知道的話還得了?肯定會被抓回去的。
「表哥,不如你就幫我代一天的班吧?」想到平時一副正正經經的表哥跑去當牛郎來討好女人……方藍若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劣根性又開始發作了。
「那你自己干什麼?」明明是自己的工作卻扔給他,那他自己又去做什麼了?
咦?听表哥的語氣可能真的會去代班耶?他居然沒有一口回絕!
「我今天身體有點不適,而且表哥你想想,幫我代班的話,你就可以趁機出去活動一下,不用整天宅在家里啦,而且,你不是有什麼‘女人不能接近’這種奇怪的病嗎?那這個工作就可以讓你習慣女人的接近,那個什麼病說不定就可以克服了喔。」
看看,他把表哥賣……不,趕出家里完全是為他著想呢!
司的眉頭又皺起來,接近女人?其實他很懷疑能找到一個自己不排斥的女人……不過的確像方藍若所說的,不能總是待在家里吧。
「去啦、去啦,你不代我去的話,我這個月的全勤獎金又沒了。」方藍若逕自在一邊哀哀叫。
「我這樣出去肯定會被人認出來的。」對于司來說,這個才是最大的問題,可能自己選擇待在家里也是這個原因,他可不想一上街就被一大群人圍住。
「這個嘛,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方藍若有信心地說。
餅了一陣子,司的「變身」就成功完成了。
戴了流行的栗色假發,有型的瀏海恰如其分地半遮住眼楮,為了保險起見,還戴了隱形眼鏡,把原本碧綠的眼楮變成了墨黑色,然後方藍若還用他那高超的化妝技術,讓司活月兌月兌地像是變了個人,卸去了那正經八百的氣質,添了十分的狂放,接著再把獨特新潮的耳環夾到司的耳上。
「嘖嘖,這下子我敢保證沒有人認得出你了。」方藍若看著自己的「作品」,不禁為自己的鬼斧神工地感到嘖嘖稱奇,自己真是太厲害了!
最後讓表哥換上了自己的休閑衣服,沒有再穿著像上班族那樣的正規西裝後,他整個人頓時變得沒有那麼難以接近了。
「我幫你代班,店里其他人不會發現嗎?」
「肯定會發現啊,但以表哥你這種極品,他們只會歡迎。」反正那些社交禮儀等等的培訓都能省去了,因為那些都難不倒這位偉大而完美的國王。
「極品?」什麼奇奇怪怪的形容詞?難道自己真的太久沒跟這個表弟相處,導致產生了代溝?
「好,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方藍若迫不及待地將表哥推到門口,「順便可以檢驗一下我的改裝技術,還有,我這里沒有門禁的,好好的玩,即使整晚不回來都可以。」說完,把司一推就推到門外,再「砰」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望著眼前關閉著的門,司感到有點不滿,這小子做事還是毛毛躁躁的,連工作地點都還沒告訴他,不過好像听他提起過……「黑熊酒吧」是吧?
而門板的另一端,方藍若在送走親親表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拿出來再撥通。
「喂,親愛的,今天我表哥不在,所以今晚來我家玩吧……」
夏綠蔓難得地穿著優雅的小洋裝,腳上踩著一雙高跟鞋,臉上化了淡淡的妝,配上嬌俏的短發,整體看來可愛卻不乏嬌媚。
可是她那一臉不耐煩卻破壞了整個美感,「可惡,恬甜跟雅薇又遲到了,真是的,每次都這樣!」
說出來的話也是帶著惡狠狠的語氣,讓一旁想上前搭訕的路人听到了,也立即夾著尾巴溜之大吉。
就在不耐煩的嘀咕時,艾恬甜跟林雅薇兩個人終于出現在夏綠蔓面前了。
「你們兩個到底要遲到幾次啊?」听見夏綠蔓的抱怨,外表性感冶艷的林雅薇,和一身女圭女圭式洋裝粉可愛的艾恬甜只能討好地笑著。
「好啦,快點進去。」艾恬甜一臉興奮地率先邁開步子向小巷里走去。
于是三個人就一起向小巷里的「黑熊酒吧」走去。
來到酒吧的門口,卻被兩位穿著西裝、樣貌帥氣的男子擋住了去路。
「請問小姐們有通行證嗎?」其中一個掛著炫目的笑容問道。
那位帥氣男子的話音剛下,艾恬甜就感到背後一陣力量把她往前推,當下她就慣性地向前走了兩步。
夏綠蔓跟林雅薇這兩個女人居然沒義氣地將她推出來!
幸好艾恬甜馬上反應過來,故作冷靜地在包包里翻找了一下,便將從親親男友那里搜來的超級通行證遞給那帥哥。
兩個帥哥看到那張獨一無二的通行證後,遲疑地對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決定放行。
不過艾恬甜還是不能避免地被查了身份證以確保已經成年。
「唉,所以說你這張臉配上這個打扮真的有夠‘妖孽’的。」夏綠蔓感嘆著。
「我也不想啊。」她也很無辜好不好。
進到酒吧里,三人馬上抓緊機會向四周打量著。
就這樣看來,里面的裝潢挺高格調的,酒吧中央有個大大的舞台,想必是作什麼表演用的吧?
夏綠蔓不動聲色地一邊觀察一邊思忖。
再看看周圍的人,夏綠蔓也不得不佩服艾恬甜的男人手腕之高,居然能讓這麼多高素質的男人來為他工作。
在她看來,這些男人與時下當紅的影視歌星們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但這些完美的男人們,卻甘願在這個酒吧里當個小小的牛郎……嗯,的確值得她好好地探究一下。
三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三雙眼楮像探照燈一樣往四周看個不停。
夏綠蔓她們還在觀察,一位無論在氣質或打扮上都很貼近帥氣管家類型的男子,就主動向她們走來,站在她們的桌旁,身後赫然跟著三位長相、氣質不同的俊俏男人。
「小姐們是第一次光臨吧?」
司在踏進「黑熊酒吧」時,就已經有點後悔答應表弟了。
就這樣看過去,酒吧里的男女之間都非常親密,常常有肢體上的接觸,而他的體質偏偏忍受不了女性的踫觸,光是想象要跟女性近距離接觸,就足夠讓他一陣惡心。
一位男子向他走來,溫和地問他︰「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我叫李司,是來代我表弟的班。」李司是司在台灣用的名字,除了極少數的親戚知道外,很少人會曉得,所以在這里他就干脆用這個名字。
「你表弟是?」男子模模光滑的下巴,開始上下打量著司。
面對他的打量,司沒有避開,這種目光他也已經習慣了,而且其實自己對表弟的那個偽裝技巧還是蠻有信心的。
「我表弟是曉藍。」司不卑不亢地回答。
曉藍是方藍若在這里用的名字。
「嗯……你跟你表弟很不同……」男子思索了一下,最後點點頭,「那你今天就代替曉藍吧。」
「現在就上班,沒問題吧?」男子最後開口問,事實上酒吧里工作的店員,都要經過社交禮儀等培訓一段時間才可以開始工作。
但男子一開始就感受到司身上那種貴族的氣息,心里馬上就明了這個李司不是一般人,至少受過非常良好的教育。
這就是關于一個人的氣場問題吧,他可以感覺到李司的氣場是強大的。
加上今天店里實在是太多客人了,很多店員們都忙不過來,于是就順利地讓李司代替曉藍。
司見自己這麼輕易就通過男子的認同,感到有點意外,不過看到座無虛席的酒吧,司也知道自己順利留下來的原因了。
既然已經答應了,如果這時候才逃走的話,未免太失禮了吧。
于是,司帶上白手套,把袖子拉平盡量不露出皮膚,只要皮膚不被女性接觸到就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李司,跟我過來,有工作了。」男子很快就再次走過來找上了李司。
司一臉淡然地跟在男子後面走,跟自己同行的還有其他兩位男子,看上去樣貌都是很不錯的。
而司就這樣被那位帥管家模樣的男子,帶到了夏綠蔓她們這一桌。
「就讓我介紹三位本店的店員給各位,好嗎?」穿著西裝的帥管家一派和氣禮貌。
介紹店員給她們?也就是……幫她們找來了……牛郎?
她們三個面面相覷。
當夏綠蔓仔細觀察著坐在身邊的這位叫李司的人物時,她莫名地感到一陣熟悉,但又覺得沒見過。
帥管家介紹給自己的這位牛郎,帥氣是挺帥氣,但怎麼就那麼規規矩矩地坐在一邊,她很可怕嗎?
他跟她之間的距離可以再坐下兩個人了,這樣她怎麼趁機采訪啊?
「呃,你叫李司吧?」這樣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夏綠蔓只好主動找話聊。
「嗯。」司淡淡地回答。
就回答一個字?以夏綠蔓的采訪經驗來看,這種受訪者是最難訪問的了,唉,可不可以換另外一個牛郎給她啊?
但對方又沒有得罪她,總不好叫他走吧?
于是,夏綠蔓再接再厲,主動再開口,「這樣吧,我問你一些問題,你回答我好嗎?」
司听了看著她,這是司第一次認真地看她,很干練頑強而且小臉上莫名地充滿斗志,這是司對夏綠蔓的第一印象。
「嗯。」司還是不冷不熱地回答。
「好,請問你從事這個職業有多長時間了?」夏綠蔓習慣性地掏出包包里隨身攜帶的小簿子,拿著筆,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不久。」依然還是不冷不熱。
「呃,那你為什麼要從事這個職業?」夏綠蔓額頭上開始冒出黑線了。
「沒原因。」司一看這妮子,就知道她是想從自己身上套出些什麼來,從小就學習怎樣跟記者周旋的司,怎麼可能會讓她如願。
夏綠蔓額頭上的黑線逐漸密集起來……「你覺得這里的工作有哪里吸引你的?待遇怎樣?」勉強壓下不滿,她再接再厲地問道。
「還好。」司繼續遵循著簡潔原則。
哇咧!這個人多說一個字會死嗎?他的回答就像是一盆冰水,向著她那熊熊燃燒著的八卦之心狠狠地潑下,興致頓時化成了一縷青煙。
唉,弄得她現在一點勁都沒有了。
有預感在他身上挖不出什麼八卦來了,夏綠蔓失望地放棄了,拋下一句「嗯,我明白了。」之後,她就沒有再作聲,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
而本來就不跟女性接觸的司,更加不可能自己挑起話題,于是氣氛就陷入了尷尬的沉寂中。
夏綠蔓已經不指望在他身上挖出什麼八卦資料了,于是就在心中不斷盤算著找個什麼時候再來訪問好了。
但下次要來,就不能指望艾恬甜了,因為這次可是艾恬甜偷偷帶她們來的,沒有哪個男朋友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跑到牛郎店的吧?而一向吝嗇的社長肯定不給她額外的錢來跑專題的……等一下看能不能把艾恬甜的那張VIP金卡借過來好了。
就在夏綠蔓逕自思索的時候,坐在她旁邊的司卻暗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隨便答應表弟的確太魯莽了點。
不過既然已經神使鬼差般地答應了,什麼都不做好像也不妥,于是,司開始注意著周圍其他牛郎們的動作與服務。
只見其他的牛郎們都為身邊的女客人們倒上一杯香檳,酒杯輕踫後談笑自若。
見其他牛郎們一邊熟練地倒酒一邊談笑,基本上每一桌都放著酒,看來單靠酒類就能賺到不少的錢,司冷靜地不斷分析著眼前情況。
那麼現在看來,他是應該幫她倒酒?
快速地判斷這樣做應該沒錯後,司拿起桌上放著的紅酒,然後就往杯子里面倒。
夏綠蔓瞥見旁邊的人有動作後,望了司一眼,看到他正在倒酒後也沒多在意,繼續沉思。
畢竟拿著VIP金卡進來的她們,什麼費用都不用付,那也就不用在意那令人咋舌的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