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燁終于忍不住望向曾桂圓,發現她雖然面帶笑容,眉頭卻微微蹙起,默默的走向一旁的攤子,桌上擺了各式BB搶,付了錢之後,拿起一把槍,瘋狂的掃射前方的汽球。
她十分專心,似乎把汽球當成某人,槍法雖然爛到沒有射中任何一顆汽球,但是在保麗龍的牆上射出幾個洞。
很明顯的,她只是想發泄那漸漸累積的不爽情緒。
「老公,你也玩玩看嘛!十二顆子彈全射中,有獎品耶!我想要那個頭獎,凱蒂貓包包。」蘇菲菲邊說邊挑釁的看了曾桂圓一眼。
如果可以的話,她其實想把槍口對準蘇菲菲的嘴巴,然後請她吃子彈……
可惜現實中是不可能的,她只能沒膽又沒腦的瞄準汽球。
「笨女人,讓開!」閻燁接過她手中的BB槍,讓老板補充子彈之後,便以專業的架式瞄準汽球。
開玩笑!以前打獵季節,他可是跟過專業的狩獵團隊,拿著真槍打野鴨。
眼前不會動的汽球對他而言就像家常便飯,眼楮微眯,子彈又快又準的射中其中一顆汽球,彈無虛發。
曾桂圓站在一旁,看的傻眼張嘴,沒想到貴公子還是有他的長處。
蘇菲菲心有不甘,連忙催促未婚夫別泄她的氣。
幾分鐘後,結果出爐。
閻燁百發百中,江子意卻是一發也沒中。
「凱蒂貓包包算什麼?若是你想要架子上面所有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閻燁撇了撇唇,一副跩樣。
曾桂圓沒想到他竟然和她站在同一陣線上,甜甜的笑說︰「不用了,我只想要二獎,那個午睡枕。」
「為什麼?」他不解的望著她,「你不要頭獎?」
「留給想要的人吧!」她淡淡的開口,「有些東西,不是真心想要,擁有之後,反而佔位置。」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發現她的心思並不如她的外表那般無害,字字句句還是具有殺傷力,至少刺傷了蘇菲菲。
蘇菲菲勾住江子意的肩膀,佔有似的炫耀著,「沒有包包也沒有關系,我還有未婚夫、好老公。曾小姐,到時候你也要攜伴來參加我和子意的婚禮,要不然我怕被人說我欺負你單身,或是你落人口實,造成我們的困擾。」
身為第三者還這麼囂張?閻燁瞪著蘇菲菲,不等曾桂圓發表意見,邁步往她的面前一站,大有捍衛她的意思。
「放心,我會帶著桂圓出席你們的婚禮,也會包一個大紅包,希望到時你們辦得出隆重盛大的婚禮。」他忍了一個晚上,終于開口嘲諷。
「你……」蘇菲菲氣得咬牙切齒,「你算哪根蔥啊?這是我跟曾桂圓的事,听說你只不過是曾家新來的長工,憑什麼護著她?」
「長工?」他冷笑幾聲,「你可能誤會了,桂圓是怕你嫉妒她,才遲遲不肯公開我和她之間的關系……對了,說起來我還應該跟你道謝,若不是你及時出現,搶走她的男友,她到現在還不肯接受一直追求她的我。」
「什……什麼?」蘇菲菲的雙眼睜得好大,難以置信的望著不出聲的曾桂圓。
江子意也詫異的望向曾桂圓,原本還以為自己對不起前女友,沒想到前女友早就想把他踢到一旁。
「講白一點,就是本少爺正在追她,而你剛好接手她不要的男人。」閻燁的聲音不大不小,路過的人們都可以听見,「懂了吧!以後不要再自取其辱,跑到她的面前炫耀你有多幸福,你只不過是撿了人家不要的二手貸,沒什麼好得意的。」
曾桂圓嚇傻了,整個人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誰說退一步海闊天空?
是誰又說沉默是金?
她明明做到了這兩點,為什麼還是無法將小事化無?
不消三天,東方鎮又有新的八卦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曾桂圓有了新歡閻燁。
因此鎮民有空就到曾家的攤子走走晃晃,想要看看半路殺出來的閻燁是何方神聖。
拜他所賜,最近只要送完貨回到家,曾桂圓幾乎不敢出門。
一直到今天,她發誓要把自己關在房里,連門都不想出。
「曾桂圓,你給我出來面對事實!」閻燁不爽的敲著她的房門,語氣十分不悅。
曾桂圓躺在床上,用枕頭壓著腦袋,「不要!」
「不要?」他快氣炸了,忍不住大吼︰「是怎樣?我大發慈悲,想要配合你出席前男友的婚禮,你竟然敢拒絕我?」
從來沒有一個人女人敢拒絕他的要求,這女人想要成為他人生的第一個例外?
「我本來就沒打算要出席婚禮,你別去湊熱鬧了!」她悶悶的回答。
這幾天她夠煩了,鎮上的居民只要遇見她,總是會提起閻燁與她的關系,甚至還會好奇何時可以吃到他們的喜酒。
喜酒?她和閻燁?
大家嘛幫幫忙,大少爺只是恣意妄為,不爽蘇菲菲的態度比他還跩。
為了回應左鄰右舍,她已經筋疲力竭,現在他還想來淌這渾水?
「為什麼不出席?難不成你想要永遠躲在龜殼里面?抑或你還愛著江子意?」他的額頭冒出青筋,莫名的有些不痛快。
她還愛著江子意?曾桂圓悶哼一聲,其實和江子意分手之後,雖然她確實有點難過,但是情傷比她想像的痊愈得快。
一般人也許會痛恨蘇菲菲這個第三者,但是事後她松了一口氣,尤其和江子意解除婚約後,她反而有一種解月兌的感覺。
她和江子意之間的戀愛一點也不轟轟烈烈,相處也很和平,因此時間久了,感覺到就像一對兄妹,毫無任何的火花。
而她也不像小弟想的那麼善良,不說出實情,也是因為她不想與其他人交代自己的心情。
為了避免事情愈鬧愈大,就讓大家誤會她其實很受傷,讓旁人不敢多問一句,深怕她觸景傷情。
也因為這樣,她不必向任何解釋她對江子意的感情,又恢復了單身生活。
只是沒想到如今閻燁突然以正義使者的模樣出現,以為她是為了江子意而神傷,竟然要替她討回面子。
「曾桂圓,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不爽的大吼,「你明明喜歡的人是我,還對江子意念念不忘。」
他的音量幾乎傳遍曾家,同時間,她也因為太過吃驚而從床上滾了下來。
她水性楊花?她喜歡閻燁?
厚,他又是哪根筋不對勁?
她忍著疼痛,自地上爬起來,連忙沖到門口,打開房門。
他立刻抓住她的雙肩,用力搖晃,低聲吼道︰「你有沒有情感操守?喜歡我之際,卻又忘不了舊情人,我覺得自己被你侮辱了。」
什……什麼?她張大雙眸,望著他。
「你……」
她只是不想參加江子意的婚禮,面對其他人同情的目光,他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你現在就進房里換衣服,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喝喜酒。」閻燁瞪著她咬牙切齒,「過了今晚,你的前男友就成了有婦之夫,至于你,最好專心的喜歡我,我不喜歡見異思遷的女人。」
曾桂圓怔愣住,每次只要他語出驚人,她就會在剎那間失去語言能力。
原來大少爺不只是個路痴,連個性也有很大的缺陷,根本是個花痴。
她蠕動嘴唇,想要反駁。
他根本不給她機會,用力將她推進房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給我二十分鐘打扮,等等我載你去參加婚禮。」他自動退出房間,語帶恐嚇的說:「如果二十分鐘後你還是沒換下這身村姑裝,我會親自動手。」
她倒抽一口氣、這男人是在表現他的幽默嗎?
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她一臉茫然,無力的跪坐在地上,許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這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