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尹禎珠確定可以留在台灣,正式成為尹氏集團台灣分公司的執行長。
她不想回韓國的原因有二個,一是她討厭那群自大狂妄又白目的尹家人,二是她若回韓國,肯定會讓安克維起疑。
離開莊園那一天,她因為太過緊張而胃痙攣,引起上吐下瀉,好在特助機警,連忙將她送往醫院,不過在她的堅持下,邊打點滴邊回台北。
罷開始安克維還下放棄,天天前來對她精神喊話,不過很快就被警衛轟走,他連一句再見都沒得說,更別說和她見面了。
半個月後,大概是知道她絕不可能回心轉意,他也不再來了。
她都走到這個地步了,要回頭也很困難,反正多背幾個黑鍋也死不了,頂多就是生不如死,像個行尸走肉的傀儡罷了。
再說,她本來就是弱雞,也不必冀望置之死地後會有什麼無限潛能。
這套理論一點也不適合套用在她的身上,因為她在商場上毫無用處,最多是用她這張無害的小臉去哄哄客戶。
至于美白精油一上市,出乎意料之外的大受好評,最近訂單接都接不完。
而人心是貪婪的,尹禎熙想要趁這次攻進台灣市場,于是要她去找另一間草本植物研究技術公司合作,再創另一波業績高潮。
今天,尹禎珠的任務就是去見研究技術公司的總裁,說服他與尹氏集團合作。
來到該公司所在的大樓,秘書要特助留在原地,然後帶領她定向總裁辦公室。
既然是她有求于人,卑躬屈膝也是應該的,就算她為情所困,或是行尸走肉,還是得打起精神來應付。
只是這一次以時間來撫平傷口好像沒什麼用,她入睡前都會想到三個月前與安克維相處的點點滴滴,一顆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扭擰,很痛,痛得她夜夜以淚洗面,幾乎不能成眠,整個人憔悴不已,最後是特助看不下去了,干脆拿安眠藥給她吃,讓她能夠放松神經,沉沉睡去。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個多月,她才不再仰賴藥物入睡。
不過現在的她也沒有好到哪里,面容蒼白,原本就瘦弱的身子骨更加縴弱,以前合身的套裝穿在身上,略嫌寬大了些。
但是不會有人關心她為什麼如此憔悴,只覺得她不應該再放任自己頹廢下去。
尹禎珠挺直身子,跟在秘書身後,待她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一問寬敞的辦公室里,秘書則退了下去。
她環顧四周,映入眼底的是一大片落地窗,可以望見高聳矗立的大樓。
眼光一栘,看見一張背對她的皮椅,上面坐了一名男子,她看不見他的瞼,只知道他的肩線十分寬闊。
「你好,總裁,我是尹氏集團台灣分公司的執行長。」
男子轉動皮椅,抬眼看著她。
一張熟悉的俊顏映入她的雙眸,她的心髒像是被人掐住,幾乎無法呼吸,小臉更加慘白。
是夢?還是她眼花?
尹禎珠驚詫得差點腿軟,仿佛大白天見到了比鬼還要可怕的惡魔。
男子站起身,邁開長腿,來到她的眼前,勾起她的下顎,露出淡淡的笑容。
「很驚訝?還是出乎意料之外?」
他的俊顏靠近她瘦削的臉蛋,黑眸直盯著她,像是猛獸盯住了獵物。
「你……」她的貝齒不停的打顫,話都說不清楚,「安……安克維?!」
「還不錯,至少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安克維大手一攬,攫住她的柳腰,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怎麼……怎麼會……在這里?」她的呼吸急促,若不是他擁著她的身子,恐怕她早就軟倒地上了。
要不是貼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她還以為自己在作白日夢。
「我一直都在這里。」安克維不復之前那T恤、洗白牛仔褲的隨興打扮,換上了義大利手工制黑色西裝,不羈的黑發抹了發蠟,全往後梳,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顯得精明俐落。
她幾乎要窒息了,沒想到分離三個月後,竟然又與他踫面,就算她的心髒再強,也不必這麼玩她吧?
「你……你是……這間公司的總裁?」她聲音微顫的問。
「想不到,是嗎?」他不慍不火,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她。「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
她剛離開那幾天,他一直想要再見她一面,可是她始終避不見面,直到他身心疲憊,才發現與她簽訂的合約已經開始運作,沒多久,美白精油上市,他這才相信她離開時說的話。
她完全不顧他的心情,狠心堅決的離去……原來和他在一起,竟然讓她覺得惡心、骯髒!
因此,他不動聲色,開始安排與她再見面的機會。
他知道尹氏集團想打入台灣市場,就必須先開拓他們的美妝技術,而他,好巧不巧,就是這間草本植物研究技術公司的總裁。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畫進行,他的目的,就是要她主動來到他的面前!
尹禎珠咬著唇,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企圖與他保持距離。
「克……不,安先生,請你放開我。我想……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亂了些,但是公歸公,私歸私……」
「正是。」安克維低下頭,高挺的鼻尖輕輕磨蹭她小巧的鼻頭。「我也正好有這個打算。」
「那……」她別開小臉,他呼出的熱氣令她有些頭昏腦脹。「我們可以談談合作事宜了嗎?」
他獵鷹般的雙眸緊盯著她,冷諷的笑說︰「瞧你一副嚇壞的模樣,我會吃了你嗎?」
不,他不會吃了她,只是想要徹底玩弄她,然後瞧她驚慌失措,當成一種樂趣。
這男人……已不是三個月前的安克維了。
他身上散發出與尹禎熙相同的冷漠與無情,眸底還寫著無懼,更填滿了無限的狂妄。
而她,就像是落入他手里的獵物,任憑他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