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準下樓後沒有直接走進酒吧,而是往右拐,沿著一條狹窄的通道來到後面的辦公室,打開門後,就見唐恩和一個黑衣男人坐在里面。
黑衣男人名叫宗政勛,是中韓混血,與唐恩、霍準同在一組,霍準綜合能力都很強,唐恩擅長偽裝,而宗政勛善于追蹤、探听。
宗政勛與唐恩不同,唐恩是霍準一手帶出來的,而宗政勛是被馴服、收編進來的,所以有些倨傲。宗政勛的細眉長目間盡是漠然,他的膚色有些蒼白,像是常年不見陽光所致。
霍準一進門,瞥了眼宗政勤,然後在辦公桌後的破皮椅上坐下,吱呀一聲,轉了轉椅子。
唐恩滿臉八卦的問︰「拿下沒?」
霍準翻看了下眼前的文件,隨口說︰「拿下什麼?」
唐恩露出一個「還跟我裝什麼裝」的壞笑,「都拿走了一盒,還沒拿下?」
霍準翻文件的手一緊,狠狠的橫了一眼過去,「皮癢了?」
宗政勛哼笑,唐恩訕訕然的,側目翻了宗政勛一眼,「討厭不討厭。」
宗政勛聳肩不語,只垂眸擺弄著手中那把點三二的小左輪。
霍準煩躁的把文件合上,往旁邊一扔,「這麼點小事也能印出一疊紙來,你來說。」被點名的唐恩假正經的挺直背脊、敬了個軍禮,而後微斂笑意,簡單的陳述了一下這次任務的重點。
事情是有關0983號涂正的,他是組織里的頭號隱形英雄,打擊過的組織無數,現在其正在「雷盾」集團做臥底,不過最近卻屢屢被人暗殺,上面怕這不僅僅是幫派斗爭這麼簡單,他們擔心,這是以前沒被涂正剿滅的組織來復仇,為免曝露涂正的身分,霍準他們要去解決掉那幾個藏在暗處暗殺的人,任務倒是不麻煩,但霍準就是不想接。
涂正是警局里不折不扣的風雲人物,而霍準呢?剛剛退役就進到警局工作,明明資歷比涂正老得多,但偏偏是個問題人物,隔三差五就被長官抓過去寫報告,耳提面命時,最常听的就是那句你看人家涂正怎樣怎樣,搞得霍準一听到涂正的名字就恨得牙癢癢。
就在幾年前,霍準索性被警局除名,徹底的調到地下來工作,幫局里做那些放不到台面上來做的任務,而涂正呢,倒是越混越風光了。
但私仇歸私仇……霍準一咬牙,不情不願的說︰「好了,開始干活吧。」
霍準這一消失,就消失了整整四天。
其實四天的時間,足夠姚千惠跑路好幾回了,但她沒跑成是因為一個念頭,萬一他等一下就出現了怎麼辦?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有了上次被抓的經驗之後,姚千惠總在想著或許下一秒他就會出來抓住自己,所以她愣是忍了四天,連家都不敢回,她真心的懊惱,自己怎麼能這麼俗辣?不過這種自我鄙視的感覺,是在霍準回來之後才出現的,在此之前的四天,她一直活在緊張、焦慮和不安的情緒當中。
最重要的是……她四天都沒有洗澡!這期間,她無數次的想要踏進浴室,可眼楮一瞄到那透明的地板就打了退堂鼓。
其實平時她四天不洗澡也是可以忍受的,反正她也不太愛出汗,可是這次不同,霍準臨走前的那晚他們才「那個」過,到了第二天,她就覺得下面滑膩難受,雖然用紙巾擦了後感覺好一點,但也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她覺得自己撐不了幾天就會被髒死了。
第三天時,她試圖去打听霍準的行蹤,如果了解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她心里也有了底,跑也跑的安
于是這幾天的三餐,她都是去樓下的地獄廚房吃,酒保唐恩不在,是一個年輕的大胡子在值班,他知道姚千惠是老板的老婆,所以從來不收她錢,只不過大胡子像個傻子似的,總是面無表情,姚千惠問什麼他都不知道,連個屁都問不出來。
第四天,姚千惠已經要瘋了,這什麼破房子,居然連個盆子都沒有,害她想接蔚房的水來洗都不行,四天了,除了臉和牙齒,她什麼地方都沒洗過,總是擦擦擦擦……擦你個大頭啊擦!
雖然心里已經問候了霍準全家,但姚千惠卻像尸體一樣躺在床墊上,糾結著是現在跑了,被霍準捉回來揍死,還是乖乖留在這里髒死?不過沒等她糾結太久,在第四天的晚上將近九點,霍準回來了!
姚千惠撐起脖子,看著霍準踢掉了鞋子走進屋里,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氣,好了,她不用再糾結跑不跑了,因為已經跑不掉了。
她咚的一聲躺回去,結果一絲懊悔浮了上來,四天……如果她第一天就跑了,現在都不知道在哪里瀟灑了……姚千惠捂住臉,覺得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
她獨自懊惱了一會,始終沒听見霍準有什麼動靜,忍不住將手指分開一條縫,然後所有的懊惱都被嚇得一干-淨,姚千惠猛的坐起來,驚悚的看著霍準。
他席地坐在地板上,側面對著自己,渾身的肌肉都隨著他翻背包的動作起伏,當然,肌肉與身材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滿身狼狽,衣服變得皺巴不堪,還染了血跡,而被他粗魯蹂躪的背包上,也帶有一塊塊褐色血漬。
他那個背包里裝的是什麼?碎尸還是人頭?姚千惠睜大了眼楮,小嘴大張,好像能塞一個雞蛋進去。
霍準完事後把背包隨腳一踹,似乎這才發現姚千惠的存在,「你怎麼還在這?」
姚千惠忽疑眨眨眼,忽然月兌口而出,「我不該在這?」
霍準站起來,翻手月兌下上衣,啞聲道︰「我還以為你會跑。」
姚千惠垂肩,在心里哀號,你以為我不想跑嗎?哎,不管怎麼想都是自己太膽小了。
霍準沒再多問,眉眼間都是倦意,像是好幾天都沒睡覺一樣,血絲布滿眼楮,他現在只想趕快睡一覺,但伸手準備月兌褲子的時候,忽然發覺姚千惠有些不對勁,霍準停下動作打量她,目光里帶了絲嫌棄,狐疑的問︰「你多久沒洗澡了?」
姚千惠的眼中瞬間迸出殺氣,你還有臉問!
霍準又看了她幾眼,利落的月兌下褲子,于是渾身上下只剩一條平口褲。
姚千惠十分沒心沒肺的欣賞起猛男身材來,這條大尺碼的平口褲穿在他身上怎麼會這麼小?就在她思緒跑偏的時候,剛剛走進浴室的霍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她該不會是因為懼高,所以一直不肯進浴室,所以一直沒洗澡吧?
他的綠眸撐大了些,然後無聲的笑了幾下,感覺倦意都消散了些,接下來有一個計劃浮上心頭,他勾了勾唇折回房間,然後二話不說的過去抱起姚千惠。
姚千惠低呼了一聲,嚇得聲音都尖了,「你干嘛?」他好整以暇的抱著她,「洗澡。」
姚千惠腦袋上的燈泡瞬間一亮,洗澡!不過燈泡瞬間又滅掉,可是……怎麼能和他一起洗!
她蹬了蹬腳,「你你你……洗就洗,抱著我干嘛?」
霍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起洗。」
姚千惠倒抽了一口氣,開始像波浪鼓一樣的搖頭,但反抗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霍準幾步就走到浴室門口,自己站在門邊,卻用雙手把她給舉到浴室里,一副隨時都會放手摔她的模樣。
在被送進浴室的那一刻,姚千惠立刻全身僵硬,她瞄了眼身下的玻璃地板,頓時血液倒流,怎麼被舉起來之後顯得更高了!
霍準對她的反應很滿意,「洗不洗?」
姚千惠吞了吞口水,「我不……」
她的話還沒說完,霍準的手就松了一松。
姚千惠瞬間大叫一聲︰「洗,我洗。」大難臨頭,貞潔什麼的都去死吧!
霍準抱著姚千惠走進浴室,然後把她身子一轉,夾在腋下,接著騰出一只手來,往浴白里放水,姚千惠全程都是緊緊閉上眼,完全不敢直視這個二樓的高度。
霍準利落的剝光了她的衣服,將她整只……整個人放在浴白里,熱水蓋過嬌軀,姚千惠情不自禁的呼出一口氣,四天之後再踫到水,真是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雖然現在的情境很危險,但能泡在水里,真是死掉也值得了。
因為坐在浴白里,看不到玻璃地板,姚千惠稍微放松了些,但浴白邊的大瑰頭卻是充滿存在感,外加威脅感。
姚千惠回過神來後終于覺得尷尬,伸手摟住胸口,顫聲說︰「你剛才舉著我也很累,不如先進去休息一下?我洗好叫……叫叫……」
他怎麼轉眼就把內褲月兌了?雖然那晚看過,可現在的四面都是玻璃啊,這是免費給鄰居的福利嗎?
所幸下一刻霍準就按了個按鈕,玻璃牆就變成半透明的了。
這破屋子還滿高科技的,還有她怎麼沒有早點發現啊,早發現的話,她至于憋到現在嗎?
霍準邁進浴白,里面的水瞬間被擠出去三分之一,雖然這個浴白也算大的,但因為霍準體型的關系,自己洗還勉勉強強,再加上她就有些擠了,所以他索性一手托起姚千惠的臀,讓她坐到自己的大腿
罷才思緒跑偏的姚千惠,被忽然也擠進浴白的他嚇了一大跳,用力的捂著自己的三點,「我我我……我不洗了……」
「你說了不算。」霍準沉下臉,面露殺意,「地板的玻璃可還是透明的。」
姚千惠又陷入是赤/果果的被他輕薄,還是走出浴白恐高嚇死的抉擇當中,但忽然她的思路又開始跑偏,地板是透明的,剛剛他那麼赤/果果的站著,如果樓下有人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