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田蜜兒就當了籃球隊的經理近三個月,也當了三個月的女佣,說真的,雖然是當女佣,但她還是很喜歡籃球隊的隊員們,除了偶然的逗弄跟開玩笑外,他們待她好極了。
「麻糬麻糬,我的餅干呢?」最喜歡逗她的大男生之一,杜希勤一看見她,就忙不迭沖上前討點心吃。
「不要叫我麻糬……」田蜜兒氣勢微弱的反抗,可是對方鳥也不鳥她。
「有什麼關系?你圓圓的、白白的,跟一顆麻糬沒有分別啊!」任他左看右看,再也想不到有什麼東西,比麻糬更適合來形容她了。
「我才不是麻糬!」她也只想白白的,但不想圓圓的,可是……可是她的臉天生就長成這樣,不管她多努力,兩頰上的軟肉就是減不走,「阿勤,我以後不弄餅干給你吃了!」軟綿綿沒啥威脅性的恐嚇月兌口而出。
「什麼?麻糬你敢不弄餅干給我吃!」沒想到,原本還一臉開玩笑的男生,因為沒有點心吃而尖叫出聲,嚇到了在附近的籃球隊員。
「對嘛對嘛,蜜兒你就不用分餅干給阿勤這個嘴殘的人。」因為這樣他們才可以多吃一點,旁觀的人舉起雙手贊成。
「田家麻糬,你敢!」長指用力地掐起一小團白白女敕女敕的「麻糬肉」,猙獰的臉威脅性地逼近,非常符合蜜兒口中「有得吃就天下太平,沒得吃就如無間地獄的惡質男生」的標準。
「痛……」就在小麻糬的眼淚快要飆出來時,一把彷佛如天籟的男音適時響起,一道解救了她的小臉。
「阿勤,你又在欺負蜜兒了?」丁震一手拍開杜希勤肆虐的手指,將田蜜兒護在身後。
啊啊啊……此情此景,丁震真像是來拯救,被惡龍欺負的公主的英勇王子,他好帥好帥,帥斃了!
田蜜兒躲在心儀對象的背後,不禁悄悄地想著。
當上籃球隊的經理,除了賺了一堆友情外,還有可以讓她跟丁震更加靠近,雖然不是男女朋友之間的靠近,但也足夠讓她開心許久了。
以前總是想著他,烤了一大堆香口酥脆的餅干,打算偷偷的放在他的儲物櫃里,可是她的膽子真的太小了,還沒有靠近他的儲物櫃就匆匆地逃走,最後那些餅干都讓文清穗吃光光。
現在,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將餅干送給他吃,看他一塊接一塊的吃著她烤的餅干,她的心就怦怦怦的亂跳著,亂幸福一把的。
她知道,丁震喜歡吃有果仁的餅干,不喜歡太甜的點心,還有巧克力是那種很苦、很澀的他才會吃,這些她都有記在小記事本里頭,有空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然後又喜滋滋的傻笑一番。
「阿震,我跟田家麻糬在打情罵俏、培養感情,你在那邊搞亂,算什麼意思?」狗嘴吐不出象牙,說得應該是杜希勤這種人。
田蜜兒震驚地瞪住他,白女敕女敕的指頭指住他顫抖個不停,「你你你……杜希勤,你……」喜歡她,是她听錯了嗎?
不單單是她震驚,連丁震也驚訝。
「我我我……田家麻糬你想到哪邊去了?我可當你是我的好麻吉,你別想歪了!」想他可是有了純純單戀的對象,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上這顆麻糬仔,杜希勤沒好氣地解釋,見她松了口氣,一副「謝天謝地」的解除樣子,怒氣又熊熊地燒起來。
「你這顆麻糬,你這是啥鬼表情,被我喜歡上會死嗎?」挽起袖子,他一副想將她從丁震身後拖出來狠狠蹂躪一番的凶狠樣子。
「沒有沒有,被杜家大爺您喜歡上是天大的祝福,必定是上輩子不斷做好事,救濟世人,普渡眾生修來的果。」努力保命的田家麻糬用力地搖著頭,躲在丁震後方胡言亂語。
「明天點心我要黑森林蛋糕,沒有乖乖呈上來的話,你就會死得,很、難、看!」看著她這副孬種樣,再大的火也會消得干干淨淨,杜希勤擺出一臉的猙獰,這個表情必定會讓這顆麻糬仔連忙點頭答應的。
「是是是,小的明天必定會準時將蛋糕呈上給大爺您!」田蜜兒馬上答允,不敢推辭。
「阿勤,方才教練到處找你,你最好過去看看什麼事。」被當成擋箭牌的丁震,冷不防開口。
「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會死人的!」明明方才還一臉凶相的杜希勤,一听到教練在找他,馬上「花容失色」地跑開,輪到他到處找教練。
看他跑遠後,田蜜兒才緩緩地從丁震背後走出來。
丙然一物治一物,只有常常像只肚子餓的凶悍大熊教練,才可以讓杜希勤像耗子看見貓那樣四處亂竄。
「活該!」膽小的她只敢在他背後嘲笑他,幸災樂禍,白白圓圓的小臉上,掛著一抹小小奸的笑容。
「臉不痛了?」
直到身旁的人出聲發問,田蜜兒回過頭來,小臉漲紅,他沒有看見她那抹奸笑吧?沒有听到她那句幸災樂禍的「活該」吧?沒有吧,沒有吧?
「嗯,臉還挺紅的,他捏得很用力,很痛嗎?」丁震伸手輕撫過那泛著紅印的臉頰。
終于,他明了為什麼阿勤會叫她麻糬,只因她的臉除了看上去白白、軟軟外,模起來的手感還真的綿綿軟軟,真像上了甜粉的紅豆麻糬。
眯眯眼瞪大,雖然只比平常大上那一點點,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丁震他……在模她的臉!田蜜兒不敢置信,只能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怎麼了,傻住了?」漾著笑意的眸瞳閃過一抹難懂的情緒,丁震改拍拍她的頭頂,喚回某人四散的神魂。
「沒沒沒……」不要胡思亂想,不要胡思亂想,他一定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純粹關心她這個球隊經理而已,田蜜兒搖著頭,告訴自己。
「蜜兒,明天的黑森林蛋糕,我也有份嗎?」明明不太愛吃甜膩的巧克力,但他還是開口。
田蜜兒有點狐疑,他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巧克力嗎?
不過最後她還是點點頭,「當然呀,明天大伙兒都會有份的。」否則會引起公憤的。
「大伙兒都有份?」不知為何的,這句話听在他的耳中,竟跟剛剛阿勤說的那句「培養感情」一樣刺耳,丁震低頭看著那張無辜的白皙臉兒,一股不知名的沖動讓他伸出長指,捏住了她另一邊的臉頰。
田蜜兒瞪住他,嚇了一跳,「你……」
為什麼?為什麼連丁震都捏她的臉?難道她的臉真的與阿勤說的一樣,像麻糬一樣好捏嗎?
好半晌後,丁震松開手,「不好意思,剛剛犯傻了,會不會太大力了,會痛嗎?」語氣中,有著愧疚。
她怎麼可能可以狠下心去怪他?他可是她最崇拜也最喜歡的丁震!
「沒有沒有,我不會痛。」雖說細致的臉頰傳來微疼,但她還是撒了謊。
「是嗎?」他半垂下眼簾,恰好遮去眸中閃過的一抹精光,「那我們明天見了,我會好好期待你的蛋糕的,蜜兒。」
「好好好,明天見。」揮著手向他道別,田蜜兒樂陶陶的,下定決心回去要比以前更加用心地制作這個蛋糕。
雖然手上提著兩個一大一小的紙盒,但田蜜兒心情還是很好地,往籃球隊專用的休息室走去。
昨天晚上弄好了阿勤指名要甜到膩死人的黑森林蛋糕後,她想了好久好久,才下定主意再做一個小小的,用濃度足足有八十度的純黑巧克力做的黑森林蛋糕。
因為,丁震他喜歡這一種苦苦澀澀的巧克力。
一想到待會兒他會吃下她特意為他做的蛋糕,就好像是男朋友品嘗女朋友所做的愛心食物一樣,她的臉就忍不住熱燙起來,心兒跳動的速度也快得不可思議。
啊,真的好羞好羞,她怎麼會這樣想的呢?不過,她的心情真的很好,真的好期待丁震在吃下這個巧克力蛋糕後,會稱贊她的手藝很好,情不自禁地,她哼起歌來,步伐更顯利落地走著。
「站住!」又嗆又無禮的呼喝聲,在田蜜兒拐過一個轉角時響起。
田蜜兒先是一頓,可是她不敢回過頭,因為今天是星期六,平常學生根本就不可能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學校里,而要回來練球的球員們,更不會早過約定時間一個小時回來,而這女性的嗓音,更不可能是屬于那群大男生的。
所以……該不會是校園怨靈吧?
一想到小穗上個星期說的校園鬼故事,田蜜兒不禁頭皮發麻,想要假裝听不見地繼續往前走。
可是,她的手被人……呃呃呃……是被「東西」拉住了,她走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