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他邊啄吻她,邊說,「我們之間的這種感覺是不可逆的,一旦發生就沒有回頭的可能。瓦慈,我們一定會。」
她的臉紅了起來。
「而且很快。」他又說。
听他說的,她好像已經是他叼在嘴里的肉,可她完全不想反駁。
「如果今晚不這麼做,明天——幸運的話是後天,你會在對性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變成我的女人。」yu/望使他的笑容有些猙獰,「我不想讓你對即將發生的事全然無知,你會因為太緊張而無法享受。」
說著,他的指勾入她的底褲邊緣,觸踫更柔軟的肌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步一步解除你的防衛,讓你學會享受這件事。」
他說得這麼白,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她不希望他收手不踫她,但如果點頭,又好像同意了要把自己給他。唉,好羞!
她默默的垂下頭,松開大腿力道,任由他出手。
……
回過神後,她慢慢的離開他的懷抱,他收回手,從地上拾起小褲褲與睡褲,為她穿上。
在他的服侍下,她抬起腿,無聲的配合,一邊默默在心里驚訝,如此親密的行為,自己怎麼不覺得害羞了?難道真如他所說,她的防衛被卸掉了?
懵懵懂懂之間,對于親密,她好像了解了什麼,盡避他們沒有真正做完它。
讓她衣衫齊整,他才低下頭來,堵住她的小嘴。她慵懶的張開雙唇,任他見擷,他的嘴又濕又熱,每個吻都流連不已,她才意識到……
「里昂,你沒有……那個。」她漲紅了臉,察覺到他胯/下依然堅硬。
他和衣上床,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將男性嵌入她雙腿間柔軟陷落的地帶。
她凝著他,有點歉疚不安。
他拍拍她的頭。「快睡吧,你累了。」低頭一吻,「下次再給我,嗯?」語音夾帶疑問的輕揚。
半晌後,她才從他胸口冒出代表承諾的短促重音,「……嗯。」
里昂難得睡得晚了。
醒來後,瓦慈看著隔壁床上,那宛如山脈隆起的男人。
呼吸聲規律綿長,里昂側身背對著她,在沉睡。
這是兩人一起行動以來,他第一次睡得比她晚,應該是昨晚折騰到很晚的緣故。她的臉微微一熱。
昨晚最後的記憶,是他躺在她床上,她渾身松軟的趴在他身上,由他輕輕搖晃著入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她睡得特別沉,兩度醒來,都是他躡手躡腳要溜下床之時。
她只記得自己用雙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不讓他走,抓好之後繼續睡,他無奈的苦笑好似還回蕩在耳邊。
她倏地記起他抵在自己腿間的堅硬,不曾消褪……憋了那麼久,他一定很痛苦吧?得到了女人的愉悅,她就自顧自的睡去,讓他干晾著,走也走不得,她好自私……
就在這時,里昂翻了個身,面朝向她這邊。
她嚇得滿臉通紅,又想逃跑,又想強裝鎮定。
餅了五秒,發現他沒有醒來的跡象,她瞧了瞧他——幸好,他沒醒,呼。
忍不住多看他兩眼,又兩眼。睡著的他,眉眼極順,對比于清醒時的飛揚活躍,此時的他沉穩又安詳,簡直不像他。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知道瀕死有多可怕,什麼還要挑戰自己的運氣?
這句話不期然跳入她腦海,質問的口氣清清楚楚。
這是她枕在里昂腿上薄睡時,听到的對話。
里昂瀕死過?什麼時候的事?那到底是什麼情況?
太想知道答案的她,悄悄溜下床,用比平時更輕的力道梳洗,出來後,里昂仍在呼呼大睡。她咬了咬唇,抱起他的筆電,閃進干濕分離的洗手間。
他曾經交代過她,如果出什麼狀況,需要求援,她可以自行使用他的筆電,跟他的伙伴聯系。
其實她沒想過要立刻抓個人來問,只是好奇,忍不住探探,沒想到才一打開電腦,螢幕亮起,武婕馨的視窗立刻跳了出來。
「里昂?」聲音隨即響起。
要死了!他不但沒設密碼,還完全自動化,一開啟電腦就主動連線登入,她要關閉已經來不及了。
「呃,不是。」她抓抓還沒空整理的短發,訥訥的表明身分,「我是瓦慈。」
螢幕上,Firework的通訊小窗里,只有武婕馨那格是亮的。
見到不是預期中的人臉,武婕馨的神情有點緊張,「里昂呢?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要你來求援吧?」
「不是不是。」她局促不安,「我們沒事,他還在睡。」在螢幕上看到自己頂著雞窩頭的模樣,她臊極了。「不好意思,打擾了,我看我先關掉電腦好了。」她匆匆的說。
「等等。」武婕馨喊住她。「正好我也想找你聊,你坐好,不要走。」
雖然不雅,但她在馬桶蓋上坐了下來。
「瓦小姐,請問你的工作有重要到必須用人命去填嗎?」自從昨晚里昂說了那番抗拒不了瓦慈的真心剖白之後,她就很擔心那家伙會牡丹花下死。
「嗯?」意想不到的言語攻擊,讓瓦慈詫了下。
上次在視訊中見面時,武婕馨看起來不難相處,沒想到這次她這麼沖。
武婕馨面色不悅,「發生了昨天的事,你該不會想繼續工作行程吧?」
「有何不可?」她鈍鈍的反問。老實說,她還沒想到這呢。「里昂已經甩掉那三個人,我們安全了,不是嗎?」
武婕馨氣得臉色煞白,話也斷得一截一截,「瓦小姐,你到底認為,對方是怎麼找到你的?」
她干嘛那麼生氣?瓦慈不懂。「里昂說,他們早已查到我的行程,對我本來要住的飯店、要搭的班機了若指掌,所以我到波士頓,一定不出他們意料。」
「沒錯。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如何精確定位到你在哪條街?」武婕馨問。
她愣住了。
的確,那兩個人就像憑空冒出來,抓住她的手,就要帶她走。波士頓這麼大,要找一個人多不容易,他們怎麼可能在短短時間內找到她?
經武婕馨這麼一提,她才覺得古怪。
「我沒想過,也不太懂。」她低下頭,誠懇求教,「你可以告訴我嗎?」
武婕馨的臉色終于和緩些,「你的照片已經被發遍公車站、租車公司、加油站,小阿里的人提出懸賞,任何人只要能提供你的所在地,證實之後,就能得到一筆賞金。」
「喝!」她驚喘一口氣,「你是說,懸賞?」
「現在多得是小阿里的眼線,不管你去哪里,都瞞不了人。」看她驚駭的模樣,武婕馨才察覺到,她不是任性,而是不知輕重。瓦慈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對「危險」的認知跟他們完全不同,這讓她不那麼生氣了。「既然里昂承諾過,會陪你走完工作行程,他就絕對不會勸退你,但是——」她神情肅穆,「里昂這麼做,是在拿生命開玩笑。你是操控瓦倫斯的關鍵,死了或傷了都沒有價值,小阿里的人不會傷害你。但里昂不同,他是小阿里得到你的唯一阻礙,殺了他最省事,只要有機會,他們不會猶豫。」
是了,這就是她在淺眠中听到的討論。瓦慈立刻認出來。
但,里昂……里昂才不是毫無價值的人!他無敵重要!
「他為什麼不對我講清楚?」現在,她可以理解武婕馨為什麼不友善,在她看來,她就是危及好友生命的壞人。
這時,阿奇打著赤膊,從武婕馨身後出現,一把圈住她。「當男人想取悅女人時,連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
「里昂是在……」她遲疑的問,「取悅我嗎?」
「難道不是嗎?」武婕馨指點,「我們執行任務,從來只管達成目標,以你的情況來說,里昂維護你的人身自由就夠了,在瓦倫斯的授權之下,他甚至可以強行把你帶到曙光島。但是,他這麼做了嗎?」
沒有。
她回想起這幾天,他陪著她把工作一件一件處理到好,陪她從一個城市拜訪到下一個城市。等待她時,他毫無不耐,反而在她工作結束時,主動帶她去吃好好吃的東西,把她喂得飽飽。
說真的,里昂把她照顧得太好了,她毫無面臨危機的感覺,沒想過這些都是以他的命為代價。
想到昨天那把槍抵在他額心,她才意識到,事情可以多麼嚴重,他的俊臉可能被轟掉——因為她。
只是因為她。老天!
她幾乎承受不起這個事實。「我會跟他談談,我會……」她心思凌亂,抓著筆電的上蓋往下壓,「我有點事必須想清楚,我先離線了。」
睡得真飽啊!
里昂翻了個身,四仰八叉,躺在大床上。
獨個兒入眠,寂寞是寂寞了點兒,不過好處在于霸佔一整張床,想怎麼滾就怎麼滾。他咚咚咚的從這頭滾過去,又咚咚咚的從那頭滾回來,伸了個懶腰,眼簾掀開——
喝,瓦慈坐在她那邊床上,正瞅著他。
「一醒來就看到你,這是天堂嗎?」他露出憨笑,瞧那美麗的女人,發現她沒跟著笑,不禁咕噥道︰「八成不是。在我的天堂里,你看到我可不會哭喪著臉。」
也不該穿那麼多衣服。他在心里補上這一句。
他閉上眼,又咚咚咚的翻過去,竟然是想繼續睡。
「里昂,起來!」她跳起來,爬到他床上,動手推他的胳臂,見他不理,她推得更用力了。「里、昂,快起來!」
他不爽咕噥,「你又知道我沒‘起來’了?」
她沒听懂,徑自推他。
要命!她一定沒想清楚,男人起床會,此刻他正硬邦邦,亟待進入她柔軟濕潤的女性天堂。「不要推了哦,有事你負責。」
她不听勸,「我有話跟你說。」
「別推了……噯,你!」見她不踩,他索性坐起來。
兩人之前蹭過幾次,她都一臉陶醉,欲罷不能,這時讓她見識他的「真身」又有什麼關系?反正以後他的yu/望就是她的分內事!
他掀開被子,挑釁似的示意她看,胯下搭的帳棚既壯觀又明顯。
她楞了一下,粉臉咻的一下變紅。
呃,他怎麼那麼有「反應」?是……因為她嗎?
「嚇到了吧?」他輕哼,「都叫你不要再推了。」
她趕緊轉過頭,卻又忍不住把眼楮偷偷貓回來。天哪,他真的好大!昨晚她真的是緊緊貼著它入睡的嗎?里昂沒有爆掉真是奇跡。
他耙了下頭發,「怎麼了?」
她像抓住啊木般的抓住話題,「我們直接去曙光島吧。」
還在奢想她會開口要求他吃了她,卻沒想到是這麼正經的話題,掃興!
他賭氣的從另一邊下床,「為什麼?」
「我不希望昨天的事再發生一遍。」
以為她怕了,他信口保證,「我不會讓你發生危險。」
「我擔心的人是你!」她沖口而出。
里昂走進浴室,開始刷牙,瓦慈杵在門邊,像極了老婆碎念老公一般,絮絮叨叨把自己跟武婕馨講話的內容說給他听。
「……跟她談完之後,我才知道自己之前的要求太任性了。」她說。
「不必自責。」他一句話就把她從罪惡感的深淵里撈出來。「你的確任性,但你當時說你想堅持下去,我因為受不了看到你垂頭喪氣而心軟,我對這件事也有責任。」
原來他是這麼為她著想。瓦慈心里甜絲絲的,雙手扭啊扭。
要不是滿口泡泡,他想親吻紅了臉的她。
「但,你真的要放棄?」他邊問邊刷牙。
她點點頭。這個決定做得飛快,但他的命與她的工作何者重要,無庸置疑。
「你要越洋辭職?」就連他這種沒上過一天正常班的人也知道,這很不妥。
瓦慈的眼神黯了黯。在這時選擇以這種方式放棄,離開職場的身影就不夠漂亮,以她對自己的期許來說,也是一大失敗。
但是,里昂的命押在她手上,她完全沒有躊躇的空間,情願放棄。「我不能拿你開玩笑。」
「你之前很堅持要做到完為止。」為此,她還拿鞋打過他。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要付出什麼代價,如果我知道,就不會那麼堅持了。」
他吐掉泡沫,開水龍頭漱口。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她有點落寞。她已經決定放棄工作,置個人職場名譽于不顧,如果他還不能滿意,那真是虧大了。「你不是很希望我直接去曙光島嗎?」
漱完口,里昂又慢條斯理的洗好臉,才轉過來看她。
「但……我也喜歡你順利完成工作時的笑臉,喜歡跟你到處跑,站在很邊邊的地方,看你一本正經的跟人家討論公事。」他摳摳鼻頭,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的坦承,「你認真的樣子好可愛。」
她紅了臉,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甜的話。
「現在,我只能快點把報告完成,盡量不要造成公司太多困擾。」至于這個決定對個人職涯造成的傷害……她在心里默默嘆口氣,只能等日後回歸正常生活時,再來想辦法補救了。
他把毛巾掛回架上晾著,「不過,你決定前往曙光島,讓我松口氣。」他終于露出笑意,「等我再做完一件事,我就去改機票。」
「什麼事?」她納悶,「你要上廁所嗎?」她轉身欲逃。
他一把攬過她,低頭堵上她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