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張召麟假裝受驚。「脾氣這麼大,敢情是昨個兒被女人拋棄了?」
這句話完全刺中紀承德心中的不悅。
他向來沒有和女人過夜的習慣,但不表示不會有例外,沒想到蔚晴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讓他一覺醒來找不到人!雖然她很有良心地幫他準備了早餐,但冰箱上的那張字條卻讓他大為光火。
「你放心,昨晚發生的事純屬你情我願,我不會糾纏你的,今後,你過你的生活,我仍然是原來的自己,我們誰也不欠誰。」
他當場把那張紙條撕了。這自以為是的小女人真要氣死他不成?
她的人明明已經被他佔有了,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依舊愛他,她為什麼要不斷地自欺欺人?他到底要怎麼做,她才肯回到他身邊?
「可惡!」紀承德一氣之下握斷了手里的原子筆。
「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無視于紀承德的盛怒,張召麟還挺得意的。「讓我來猜猜是哪個女人這麼具有影響力?」
要看到紀承德為女人傷神,那可是曠世奇聞呢!柄際名模何曼妮?那女人太過嬌縱,純粹只是紀承德泄欲的對象;偶像歌手莊可艾?名副其實的裝可愛,嗲聲嗲氣地連他看了都想吐;劉氏千金劉培雯?野心勃勃,滿腦子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現實地令人卻步,紀承德是不可能去蹚這淌渾水的……
呵呵!他知道了。「蔚晴!」
紀承德聞言一愣。「你怎麼會猜她?」或許他太小看張召麟了。
看似輕佻的張召麟其實心思縝密、高深莫測,雖然平常瘋瘋癲癲的,但絕對是個狠角色,只是蜂芒暗藏,頂著一張不正經的假皮面蒙蔽世人,教人無法三兩眼就看透。
兩人雖是打幼兒園起就相識的好兄弟,有時張召麟心眼里究竟在打啥主意,紀承德還需大費周章才可知曉。
「直覺。」張召麟嘻皮笑臉地說。「我可是浪漫多情、第六感百分百的雙魚寶寶呢!」
紀承德真是無力,他馬上收回剛才對張召麟的贊賞。
「收起你無可救藥的第六感,說明你來的目的。」這小子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除非是來借用他家的秘書供他捉弄。
「無聊啊!」張召麟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紀承德真恨不得撕裂那張談笑風生的臉。「你……」
張召麟馬上聰明地搶話。「先別氣,我可是帶來了你最想知道的消息喔!」
「有屁快放!」
張召麟在紀承德對面的沙發坐下,語重心長地說︰「我偷偷調查了蔚晴,希望你不要介意。」
一股不安鑽進紀承德胸中。「你查到什麼?」
「蔚晴的父母兩年前就喪生了,死因至今未明,最慘的是她父親生前曾向地下錢莊借了幾百萬,蔚晴根本還不起這筆巨款,喪心病狂的地下錢莊居然逼良為娼,強迫她在台南的私娼接客還債,導致她有輟學一個月的紀錄。
「所幸後來警方擴大臨檢,意外發現未成年的蔚晴因抗拒接客而被軟禁在私娼地下二樓的電擊室,據說當時她已奄奄一息,好在急救得快才僥幸留下性命。」
紀承德越听臉色越難看,恨不得馬上沖到蔚晴身邊緊緊抱著她。
在他們失去交集的那段期間中,她究竟遭受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殘忍對待,一想到她當時命運多舛的無助,連他的堅硬心腸也為她心折。
「召麟,給你一個任務,替我查出那個地下錢莊的來歷。」紀承德全身散發出嚴厲的殺戮氣息。他要替她報仇!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張召麟向來料事如神。「那個地下錢莊是中部一個叫阿虎的手下。前天他們已經全部去吃牢飯啦!我保證他們一輩子也翻不了身。」
「好樣的!你手腳可真俐落。」紀承德眼中發出激實的光芒。
「好說、好說。」張召麟帥氣地蹺起二郎腿。
「不過,你怎麼會想到要調查蔚晴?」
「她好歹也是你的舊愛,而且個性可愛,和我處得還不錯,一個好妹子莫名其妙消失兩個年頭,你說我能不關愛一下嗎?」其實,他以前最愛「欺負」蔚晴了。
「她不是我的舊愛。」他沒有所謂的愛與不愛,那時愛慕他的蔚晴,是百花中一株不起眼的雜草,之所以會特別準許她接近他,他把那份詭異的心思歸納為「好玩」。
「那你現在干嘛巴著人家不放?」
紀承德是顆頑固不靈的石頭,向來不懂「愛」和「不愛」,只懂得「要」和「不要」,難怪蔚晴會愛他愛得這麼辛苦。
「我想要她。」
看吧!張召麟偷偷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你不想承認,我也不想逼你。」張召麟起身整了整衣褲,踱到了門口,突然一個轉身。
「怎麼了?」紀承德狐疑地看著張召麟。
「忘記告訴你,她失蹤的那一天,和她父母過世的日期……」張召麟嘴角一揚。「不謀而合。」
紀承德听了,錯愕地久久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