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走遠後,阮秋嬅才吐了口大氣,她抬頭對古振霖說道︰「你回去吧!」
「回去做什麼?」他再次彎身模模她的肚子,「在里面踢足球嗎?寶貝女兒。」
阮秋嬅微笑,「她好動得很,以後一定很調皮。」
他抬頭親了一下她的嘴,「那樣才好,我喜歡活潑的女兒。」
「振霖……」她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望了下四周,「這里都是人,你別這樣。」
「有什麼關系?」他又吻了她一下。
她羞赧的輕推開他,「你別故意讓我尷尬。」
他笑著又吮了下她的嘴後才坐回位子上。
她喝著果汁,但神情還是有些不安,「你媽——」
「別擔心。」他打斷她的話,「別給自己壓力。」
「我沒給自己壓力,我只是有點擔心。」她低下頭。
「我媽的事我會處理。」
「你打算怎麼跟她說?」
「照實說。」
她蹙眉,「什麼照實說?」
「就說我們現在只是rou/體關系。」他正經的說。
她瞪他一眼,「你正經一點。」
「我很正經,每次一提到結婚,你不是都拿這個堵我的嘴嗎?」他挑眉的看著她,「我現在對你來講不就是種馬而已嗎?」
她氣得想打他,但笑意卻浮了上來,「你在說什麼!」
他抓住她揮來的手,笑道︰「不是嗎?我負責播種,你負責生小孩。」
「你正經一點行不行?」她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跟她說?」他把問題丟回她身上。
她輕擰眉心,一時間也答不上來。
唉!事情好像愈來愈復雜了。
「你還是回去吧!嬰兒用品可以改天再買,我叫儀欣陪我就行了。」
「沒差這一點時間。」他喝了口西瓜汁,不甚在意的聳聳肩。
她觀察他的神情,說道︰「你跟你媽好像變得有點生疏。」
方才看到王彩蘭的時候因為太過震驚,所以有很多事沒留心,現在想起來才發現他們母子的對話帶著一股緊繃與疏離。
「我媽對我搬出來的事還是很生氣。」他淡淡的說。
「只有這樣嗎?」
罷開始知道他搬出來時,她也很訝異。雖然離婚前,他也曾提過他們兩人可以搬出去住,但她當時一直以為那只是他的緩兵之計,旨在安撫她,沒想到他是說真的。
他深思的看她一眼,沒說話。
「怎麼?」她詢問︰「為什麼這樣看我?」
「沒什麼,快喝吧!」他指著她的果汁。
「振霖……」
「不是說好了不談這些事?」他提醒她,「我們的關系現在只建立在rou/體上。」
她瞪他。
他挑眉,「我有說錯嗎?」
「沒有,種馬先生。」她冷哼一聲。
他愣了下,而後開始哈哈大笑。
她翻了下白眼,不想理他。有人被叫種馬還這麼高興的嗎?
***
這時,坐上私家轎車的王彩蘭已慢慢恢復平靜,一旁的江玉枝臉上還是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真的是想不到,他們兩人……兩人……」江玉枝不可思議的搖頭,「竟然又在一起了,而且連肚子都大了。」
王彩蘭坐得挺直,眉頭微微皺了下。
「難道這幾年他們其實都在一起,我們被他們給騙了,離婚只是個幌子?」江玉枝又道。
王彩蘭搖頭,「他們應該是半年前才在一起的。」
「是嗎?」
「半年前我只要打電話到他住的地方,他幾乎都不在,後來問他,他只說交了個女人,那時候我也沒放在心上。」王彩蘭的眉心擰在一起,「是我太大意了。」
離婚後,振霖開始對她這個母親有意見,要她別再插手管他的任何事。她知道秋嬅離開對他是個很大的打擊,所以也就盡量順他的意
這幾年,她隱約知道他交了一、兩個女人,但細節她從沒過問,這次她也以為他只是又交了個新女友,沒想到竟然是秋嬅。
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還有,兒子為什麼就只要她呢!
「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麼在一起的,現在秋嬅眼看都要生了,怎麼辦?」江玉枝又問。「我看他們是打算先斬後奏,等孩子生了再告訴你。」
王彩蘭沒說話,只是皺著眉頭。
「這個女人也真是厲害,我還以為振霖恨死她了,沒想到她還是有辦法把振霖迷得團團轉。我想孩子生下來以後,她就要再進你家大門了。」江玉枝悻悻然的道。
王彩蘭冷哼一聲,「她想得簡單,我不會讓她如願的。」
***
采買完嬰兒用品,阮秋嬅和古振霖兩人走到角落的電梯等待,打算回家休息。
阮秋嬅覺得全身都要被汗水浸濕了,她撩起長發,擦拭頸後的汗,「好熱。」
「要不要買冰淇淋吃?」他微笑的幫她拭汗。懷孕後她就非常怕熱,尤其是第五個月開始,她的汗水常像水龍頭一樣滴個不停。
雖然她很討厭這樣,不過他倒是覺得很可愛。
因為體溫升高的關系,她的臉總是紅撲撲的,白女敕的肌膚總泛著一層粉暈,像洋女圭女圭似的。
「好,先去買冰淇淋再回家。」百貨公司的冷氣明明強得很,她卻覺得快中暑了。
「回家後我再幫你洗個澡,包你清涼無比。」他微笑的說。
「我自己會洗,不用你幫我。」她知道他根本是別有目的。
「你不是愈來愈難彎腰?昨天你還說快洗不到自己的腳了,我可以幫你。」他低頭咬了下她的耳朵,「讓我幫你。」
她漲紅臉。這個人真是……
她正想罵他時,一個女聲插了進來。
「振霖?」
他抬起頭時,正好與喚他的人打上照面。
「真巧。」女人露出一抹笑。
迸振霖則是皺了下眉頭。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淨遇到一些他不想遇到的人?
阮秋嬅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子,猜測她與古振霖的關系。
那個女人也看著她,視線最後停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見古振霖絲毫沒有想介紹的意思,于是阮秋嬅開口問道︰「你是……」
「叫我Sally就可以了。」女人撥了下一頭狂野的波浪長發。
「阮秋嬅。」既然對方都報上名了,她也只能報上自己的。
「我不曉得你結婚了。」Sally轉向古振霖。
阮秋嬅正想澄清時,古振霖卻搶先一步開口,「我沒想過要通知你。」
Sally的臉上一陣尷尬,但立刻又恢復神色自若,「我想也是,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結婚。我記得你說過死都不會再踏進婚姻的墳墓。」
迸振霖冷瞪Sally一眼,正想說話時,電梯當的一聲打開,電梯小姐機械式的說著「下樓,有沒有要下樓的?」
「走吧!」古振霖握著阮秋嬅的肩走進電梯,沒想到Sally卻不識相的跟進來。
「幾個月了?」她笑著問阮秋嬅。
「六個月了。」阮秋嬅也回以微笑,「對了,你剛剛說他死也不會再踏進婚姻的墳墓……」
「秋嬅。」古振霖警告的瞪她一眼。
「我有興趣听嘛!」阮秋嬅不理他,和顏悅色的看著Sally。
「是啊!他是這麼說過。」Sally不知是故意還是神經大條,繼續說道︰「听說是因為他前妻給他的慘痛教訓。」
「Sally!」古振霖眯起眼,怒斥一聲。
「你別管他。」阮秋嬅對Sally說。「原來他還有個前妻,他都沒告訴我這件事。」
這時,電梯里的乘客全豎起耳朵,有些人還悶笑著,似乎在等著看好戲。
「他沒告訴你啊?」Sally驚訝的說了句。「我問過他幾次,他還發了好大的火,快嚇死我了。有一次——」
「好了。」古振霖打斷Sally的話
「我有興趣听。」阮秋嬅怒視他。
「你要跟她一起瞎鬧嗎?」他也回瞪阮秋嬅。
「我哪有鬧啊?說話可要憑良心。」Sally哼的一聲。
迸振霖冷冷的看著Sally。
Sally在他的注視下,局促不安的轉開頭。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面無表情的注視Sally,「秋嬅就是我的前妻。」
Sally驚訝的張大眼,這時,電梯當的一聲打開。
所有人都僵了一秒,在電梯小姐回過神前,古振霖已拉著阮秋嬅離開。
Sally呆愣的站在原地,過了幾秒才領悟過來。
原來那個女的就是他的前妻,他口口聲聲說痛恨前妻,沒想到根本不是如此。
依她看是恨的相反——愛,而且是愛慘了,想想還真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