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歡本來就不擅長罵人,加上他又大方承認自己月復黑,讓她一時為之語塞,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既然不知道怎麼辦,就把主導權交給他吧!他會告訴她怎麼做,他們兩個人又該如何走下去。
右手支起她的下巴,左手圈住她的縴腰,伊淳赫以火熱的吻,為紀雨歡指引方向。
芳唇不期然被掠奪,紀雨歡直覺地往後退縮,伊淳赫鍥而不舍的追擊,霸道的將她的唇牢牢含住,開始一連串吸吮。
他先吸她的上唇,力道輕柔,慢慢解除她的戒心,等她開始適應,他換吸吮她的下唇,一次又一次加強力道,紀雨歡承受不住,自然開啟芳唇,他趁勢用舌尖滑過她下唇內側肌膚,紀雨歡霎時感覺到身體仿佛有一道電流通過,忍不住顫抖,伊淳赫縮緊手臂,她整個人完全貼在他身上,只留下唇與唇之間的空隙。
伊淳赫並不知道這是她的初吻,就算知道他也不會手下留情,只會讓他更加興奮。
他迫不及待將舌頭伸進她的芳腔挑逗她,紀雨歡傻傻不懂得回應,伊淳赫捺住性子一遍又一遍地挑逗她,在過程中不斷引導她,極有技巧地撩撥墊伏在她體內的yu/望。
終于,紀雨歡的嘴唇被吻腫了,呼吸變快了,身體開始發燙。
「呼呼!」不知過了多久,伊淳赫才放開她,紀雨歡全身無力地靠在他身上,腦子一片混沌,完全無法思考,嚴重缺氧。
「呼呼!」伊淳赫跟她一樣激動,她對他來說是一場美麗的意外,只是這場意外來得又急又快,他險些招架不住。
但他終究承受下來,他很高興自己並沒有放棄,雖然有些不甘心。
「我真恨你。」是啊,他本來很瀟灑,卻因為她變了個樣,還不該抱怨嗎?
「什麼?」她迷迷糊糊地看著他,還反應不過來。
「你讓我變成一個俗氣的男人。」他自嘲。「一見鐘情,帶女人買衣服,這些偶像劇常見的爛戲碼,我發誓絕對不做,可你卻讓我為你一一破例。」
這就是他不甘心的原因,她逼他當情聖,還處處拒絕他,將他的好意往外推,讓他在羞愧之余不可避免感到心痛,簡直是想逼瘋他。
「我並未要求你做這些事。」相反地,她希望他不要管她,這樣她才不會一直想依賴他。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他承認他犯賤,多少女人主動送上門他不要,偏偏喜歡拿自己的熱臉貼她的冷,最後還被她嘲笑。
但是紀雨歡真的無動于衷嗎?
不見得。
如果她對他沒感覺,就不會同意和他接吻。
「你……」她咬下唇,想問又不敢問,怕听到答案以後,從此失去自己的心。
「你想說什麼?」他鼓勵她說出口,別老是把話含在嘴里。
「你說對我一見鐘情,是真的嗎?」她說是說了,卻緊張到不敢抬頭看他。
「是真是假,看我的眼楮不就知道了嗎?」他用手輕輕支起她的下巴,要求她別逃避,該是看清自己的時候。
紀雨歡在他的眼中看見真心,也看到自己,她的眼楮反映出和他一樣的情緒,在他努力不懈的堅持下,她同樣一步一步淪陷。
「找到答案了沒有?」他輕聲提問,答案是肯定的。
「找到了。」她不知道他們兩人能走多遠,但至少此刻他們心跳的頻率相同,這就夠了。
「我也找到了。」他低頭吻她,在她的眼中看到迷戀,他猜,他此刻的眼神跟她一樣迷蒙。
他們慢慢的接吻,深深的接吻,仿佛擁有全世界的時間。
想當然,他們都忘了上班這回事,全心全意沉浸在兩人世界。
紀雨歡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相當忙碌,原本她還擔心無法勝任秘書一職,在經過她努力學習,加上楊升萬幫忙以後,她有了大幅度進步,由原來的什麼不懂,變成懂一半,另一半當然還得再加油,但她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做好。
而除了工作以外,紀雨歡在公司的人氣也有所斬獲。
經由平頭男的巧手,公司同仁驚覺到原來紀雨歡並非丑小鴨,而是一只天鵝,只要稍加打扮就能恢復原來的樣貌,雖然不如孔雀那般耀眼,卻有一種月兌俗的美,和他們的總裁很搭。
是的,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們兩個是一對,伊淳赫毫不避諱帶著她同進同出,女職員羨慕之余終于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的總裁一開始就看上紀雨歡,那時候她還理著小平頭,穿得像男生呢!只能說他們的總裁胃口真特殊,一般男人還吞不下去。
紀雨歡在公司的人氣雖有所提升,但隨之而來的羨慕和嫉妒一樣也沒少,紀雨歡剛開始還會介意,久了以後不覺得有什麼,反正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想說也攔不住,只能隨便他們去說。
還有另一樣比較難控制的,是伊淳赫的壞習慣,他有事沒事就叫她進辦公室幫他補氧,不听他的話還會發脾氣。
「紀秘書,快進來,我又缺氧了。」今天他毫無意外,又按內線叫她進辦公室。
紀雨歡站起來離開秘書室,非常清楚他只是找藉口吻她,不是真正缺氧,說起來她應該賞他巴掌,他總是喜歡在她最忙碌的時候找她的碴,擺明和她作對。
「總裁,你叫我嗎?」她連門都懶得敲,直接開門進去。
「把門鎖好,然後過來。」他也不掩飾意圖,行為相當大膽。
紀雨歡無奈的上鎖,走到伊淳赫的辦公桌前站定,看他今天又想玩什麼花樣。
今天他走樸實路線,既不隔桌吻她搞浪漫,也沒學偶像劇中的男主角將她推到牆角,就只是拉她坐上大腿,穩穩地抱住她熱吻。
「嗯……嗯!」一吻既罷,兩人都意猶未盡,尤其是紀雨歡,她真的覺得自己學壞了。
「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缺氧了。」伊淳赫不滿咕噥,發誓自己再不和她上床,遲早有一天會因為欲求不滿而死。
「我開始懷疑缺氧只是藉口,你的肺活量其實很充足。」她無法體會他的痛苦就算了,還反過來質疑他,伊淳赫忍不住喊冤。
「你別看我現在好像很健康,但是我幾時會發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進行治療?」他不否認他乘機吃她豆腐,但他有這毛病也是事實,不容抹煞。
「你還進行治療?」她嚇一跳。
「好多年了。」他苦笑。「你在聖和醫院睡著那一天,我就是去找我的主治醫師,跟他說我放棄治療了。」也多虧那天她不小心睡著,他們的關系才能進一步發展。
「為什麼你要放棄治療?」都已經治療這麼久,放棄多可惜,繼續治療下去說不定能好。
「因為我不想浪費醫療資源。」他挑眉。「我的主治醫師說我根本沒有病,再繼續接受治療只會浪費時間和佔用醫療資源,所以我決定听他的建議,終止治療。」
「可是我明明見過你發病。」還兩次。
紀雨歡不解。
「我的主治醫師認為我是心理上的毛病,我的身體比一般人還健康。」他相信這是邊項宇和談大哥討論出來的結果,雖然談大哥沒說,但他堅信這一定是邊項宇的想法。
「心理?」她無法相信伊淳赫心理有問題,他比任何人都有自信,都更加杰出。
「我年少時曾經溺水,當我瀕臨死亡之際,四周都是水,我吸不到任何氧氣。」他痛苦解釋。「從此以後,只要下大雨,就會把我帶回當時的情境,我又不能呼吸。」
原來如此,前兩次都是下大雨,也剛好都教她踫上,才能適時幫他解除危機。
「可是,台北下大雨的機會很多,每當那個時候,你都怎麼度過?」他們相遇也只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可他這毛病已經很多年。
「我以前習慣隨身攜帶純氧,只要雨勢太夸張,就會拿出來使用。」他回道。
「等一下!」她好混亂。「既然你的主治醫師說你沒病,你吸純氧怎麼會有效?」這不是很矛盾嗎?
「所以才說是心理上的問題。」他依舊只能苦笑。「平時我吸再多純氧也沒用,可那個時候就覺得有用,很好笑吧?」
不好笑,她完全笑不出來,心理的疾病最難醫治,往往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她弟弟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過自從遇見你以後,我就不再吸純氧。」他補充說明。
「為什麼?」雖然沒有實質上的幫助,但至少是一種心理安慰,多吸也無害。
「有你在我身邊隨時幫我補充氧氣,我還要那玩意兒干嘛?」又不會吻他。
「萬一我不在呢?」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吧,那時候怎麼辦?
「那我就死定了。」他跟她開玩笑,她仍是笑不出來,不喜歡他拿生命開玩笑。
「來吧,我幫你補氧。」她主動拉下他的脖子吻他,讓他格外驚喜。
「多補充一些,我最近缺氧缺得厲害。」難得她主動,伊淳赫把握機會耍賴,務必把一整年份的吻要到手。
結果相當令人滿意,雖然沒要到一整年,但一個星期也夠了。
頂樓的總裁辦公室,斷斷續續傳出喘息聲,即使有厚重的銅門做掩護,依舊抵擋不住兩人的熱情,在夏日的午後延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