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彼此的唇終于分開後,她雙眸迷蒙,小鳥依人地融化在他起伏劇烈的胸膛上喘息。
太可怕了!
她不知道究竟是他的吻太迷人,還是她根本抵抗不了他,只是一個吻,便可輕而易舉勾挑起兩人間的激情。
趴在他胸前時,她強烈感覺到他的心跳好快,喘息變得濃重。
突然,韋修恆輕輕推開她,替她系上安全帶後便迅速發動引擎。
呂澄音不解地看著他竭力忍耐著什麼的英俊側臉。
「老公……」
「馬上回家!或找最近的汽車旅館!」
听懂他話里的意思,她羞得連耳根都紅了。
「那個……我現在這樣沒關系嗎?」
「只要別太深入、太激烈就行。」他開口,輪廓分明的側臉緊繃。
听著他嚴肅認真的解析,呂澄音簡直要暈倒了。
「你這個人……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她早該知道,為了繼續享受,認真的韋修恆一定找醫生詳談過各種狀況,而且問得透徹。
只要想象他像個好學的學生,抓著醫生猛問那些讓人害羞的事,她忍不住抱住頭。
天啊!下一次產檢,她怎麼面對醫生、護士啊?
「這是人的本能,和吃飯、睡覺一樣重要,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分神瞥了她一眼,韋修恆灼亮的眼神熾熱如火。
他那一眼,讓呂澄音的心一陣騷動。
她知道,今晚他們應該不用睡了。
當車子平穩而迅速的開往山下時,一陣沉默中,韋修恆突然開口道︰「我從沒有喜歡過她。」
心因為他的話微微悸動,呂澄音不懂,他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
難道他也……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呂澄音打住思緒,拚命抑下竄出心頭的期待。
不抱期望才不會失望,就算此時再幸福,她也不能奢望那樣的美好真的會發生。
呂澄音沒有想到,韋修恆真的帶她進汽車旅館。
這里有許多主題式套房,多樣的選擇讓從未到過汽車旅館的她大開眼界。
「就選峇里島villa的休閑式度假房,好不好?」
他的詢問讓呂澄音羞紅了臉。「你別問我。」
看著她羞怯、不自在的模樣,韋修恆忍不住調侃。「不過是休息一下,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她嬌瞪了他一眼,以眼神表明她的不認同。
一男一女上汽車旅館,分明是大大方方告訴人們,讓她尷尬得不知該把眼楮往哪兒擺。
無視于她的別扭,韋修恆親密的攬著她的肩,作好決定。「我還沒空帶你去度蜜月,今天就來這里感受一下荅里島的蜜月心情羅!」
她根本沒想過他會帶她去度蜜月,畢竟兩人的婚姻是建立在交易上,只是為了單純的生小孩。
「你、你別這樣啦!」
感覺櫃台人員的視線落在兩人身上,呂澄音又羞又窘地道,頻頻以眼神示意身邊的男人收斂點。
「我又沒做什麼。」他聳聳肩,一臉無辜。
她惱紅了俏臉,瞪他一眼。
見她害羞得像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他這才知道,他的老婆有多古板。
為防她臉上的紅潮直沖往腦部,他無奈地放下搭著她縴肩的手,改拉她的小手。
這回老婆大人果然沒意見,柔順地任他拉著。
走進房里,呂澄音害羞、尷尬的心情馬上被充滿南洋風格的裝潢轉移。
「哇!」
房間完全和南島國家休閑度假飯店的設計相同,讓她有種身處當地的錯覺。
「喜歡嗎?」
「嗯!好特別。」呂澄音用力點頭,一雙眼楮興奮的打量著四周。
豈料,一股蠻力忽地襲來,當她回過神時,人已經倒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而懸在她上方的韋修恆,正用準備將她生吞活剝的灼熱眼神看著她。
「我……還沒參觀完……」
「但我餓了。」長指撫過她的唇,他以極度渴望的語氣說。
不知是因為他那讓人著火的眼神,或是他曖昧的動作,她戰栗不已,心跳跟著加速。
「那……」
不等她將話說完,韋修恆已溫柔地捧住她的臉,吻住她軟女敕的紅唇。
……
在他盈滿愛意的熱烈眸光下,呂澄音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女人。
這一刻,她確實是幸福的……
縱使呂澄音不敢期待韋修恆的愛,可是經由那一晚,她可以清楚感覺出,兩人之間的相處愈來愈甜蜜。
夫妻間的濃情蜜意讓韋家長輩們心里滿是欣慰。
果真是「愛情真偉大」,三個老人家怎麼也沒想到,讓他們頭痛的孩子會在結婚後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再加上確定呂澄音肚子里的寶寶是男孩,韋家幾個長輩對這個媳婦更是滿意到極點。
呂澄音處在這樣不真實的幸福生活中,心里深處不禁有種揮之不去的惆悵。
隨著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心頭的憂郁、不舍與日俱增,那個即將面對的結果,讓她愈來愈不快樂。
她沒想到自己會陷得這麼徹底。
那個由韋修恆替她拿到的夢想,變得不再吸引人,她現在只想留在他身邊,當他真正的妻子、當孩子的母親。
只是,即使心里的渴望不斷叫囂,在韋修恆面前,她仍刻意隱瞞這樣的心情,而他忙于工作,幾乎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
在預產期前兩個星期,韋修恆突然告訴她,他得親自飛到紐約簽一份合約。
他的莫可奈何,讓呂澄音有些心慌。
「我隨時會生,你非得在這個時候離開嗎?」
她與他相處的時間所剩不多了,若再扣掉他出差的時間,真的少得可憐。
還是……他其實已忍無可忍,迫不及待想趕快結束他們之間的關系,所以才選在這個時候離開台灣、離開她身邊?
但從他苦惱無奈的表情看來,又不像她所想的這樣。
如果不是像她想的那樣,那又會是怎樣?
得不到答案,偏偏她又不能開口明問,她的思緒因此混亂得無法好好思考。
「沒辦法,對方是公司重要的老客戶,親自簽約是阿祖那一代就留下來的規矩。」看著她不安的模樣,韋修恆柔聲安撫。「我保證,只要辦完正事,我馬上飛回來。」
呂澄音咬著唇,一時之間茫然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這樣對她,給她保證,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她?
「別這樣,才幾天的時間,忍一下就過去了。再說,回來後,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談。」
對她無法遏止的情感,讓韋修恆作了生平最大的決定。
他想撕掉那份合約,與她重新開始,讓假戲成真。
只要她願意,她可以邊當他的老婆、他兒子的媽,邊實現她的樂手夢想。
他強調的語句讓呂澄音心一凜。「什麼很重要的事?現在不能談嗎?」
韋修恆神秘兮兮地揚唇。「那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花一段時間作決定,我想等我回來再談,時間比較充裕。」
呂澄音因他神秘兮兮的語氣而提心吊膽,偏偏他說什麼也不肯透露,他所謂很重要的事是什麼事。
「很晚了,你該睡了。」
不讓她有機會「盧」他,他抱著她躺回床上,熄燈睡覺。
被他眼中不容反駁的神情制住,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嘴,吞下抱怨。
當他溫暖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睡意便莫名的涌來。
那安心、溫暖、親密的感覺,讓呂澄音忍不住輕斥了一聲。
「奸詐……」
因為肚子愈來愈大,她愈來愈不好睡,在韋修恆的幫助下,她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側身蜷靠在他懷里。
他每晚上床的時間不一定,但只要他一躺上床,便會主動抱住她,讓她可以輕易感受他的存在,在他的心跳聲陪伴下,她很快便可以入睡。
而他很懂得掐住她的弱點,讓她服從。
不知道這算不算軟性威脅?
呂澄音無奈的暗暗嘆了口氣。或許正因為他從以前就很懂得如何制伏她,所以在愛情里她才會輸得一敗涂地,連心也一並賠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