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的話都是不可信的,上一刻和她恩愛纏綿,還信誓旦旦的說,只要是她飄香說的話,他絕對都相信,可是現在他為了一封莫名其妙出現的信函,就認定她背叛了他。
雖然他沒有限制她的行動,卻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用痛心疾首與失望的眼神看著她,甚至讓宮內盛傳她已失寵的傳言。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不再回朝陽宮休憩,甚至和軍機大臣顧守全的女兒顧姿蓮十分親昵,老是在宮里和她親親熱熱、摟摟抱抱。
彼姿蓮極有可能被太陽王冊封為貴妃,甚至還有可能廢掉現任的王後,而由她擔任王後,如此快速的變化,已成為宮里最新版的熱門八卦話題。
伊飄香不顧小桃的阻止,硬是要親眼看到金格烈是否真如那些被冷落在後宮的佳麗所言,背著她和顧姿蓮在一起?這對她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每個曾經想得到金格烈的寵愛的女人都好嫉妒她,現在看她失寵了,莫不想要來看她的好戲,甚至出言嘲笑、諷刺她,之前小桃不知道替她擋下了多少。
因為她在朝陽宮里依然受到綿密的保護,任何人想要進到宮里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又有小桃的把關,更是難上加難。
但是金格烈都不回朝陽宮,她悶得難受,想要見他卻怎樣都見不著,讓她更加無法忍受,她不是個逆來順受的小女人,他這樣對待她的方式,她怎麼都無法接受。
誰知她才走出朝陽宮沒多久,竟有這麼不懷好意的女人對她冷嘲熱諷,同時告知她,顧姿蓮竟然成了金格烈的新歡,要不是還有小桃和一干侍衛保護著她,那些女人有可能也會對她動手,她不顧一切的就是要見到金格烈,親自證實他是否已經背叛了他們的情感。
她才來到御花園入口,就鈹侍衛擋了下來,但是已經看到她想看的事實了,顧姿蓮真的坐在金格烈的懷里,那副嬌笑得寵的模樣刺痛了她的眼楮,同時讓她的心滴血。
她不是個軟弱的女子,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頑固又堅持,就是不讓它滑落。
伊飄香怒氣沖天的用力推開侍衛,沖到他們的面前。
金格烈和顧姿蓮先是微微愕愣,隨即依然故我的親熱著,尤其是顧姿蓮看她的眼眸隱含著得意與挑釁。
伊飄香連看也不看她一眼,一逕看著金格烈,發現他金色的雙眼里有著令人無法捉模的思緒,但是她才懶得管他現在有什麼思緒,只在乎他對她的背叛。
「你來做什麼?難道沒看到朕現在在忙?」他的聲音清冷,專注的看著顧姿蓮。
彼姿蓮更加囂張,笑著伸手摟住金格烈的脖子,在他的臉頰印下一吻,同時察覺到伊飄香似乎因為她的動作而流露出殺人般的眼神,讓她得意極了。
真沒想到伊飄香也會有這麼一天啊!
她笑得十分開心,暗暗佩服伊克坦的計謀,因為她刻意的接近和挑撥,竟然換得王上對她的寵愛,和對伊飄香的疏離。
只是為何王上還不廢掉伊飄香的後位呢?或許她該再請伊克坦下一劑更猛的藥才對。
「很好,金格烈。你還真忙啊,忙到連女人都不挑,像她這樣做作的女人你也吞得下去,不怕吃了拉肚子,我伊飄香算是服了你了。」她的語氣顫然,知道眼見為憑,既然已經看到事實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她也不是那種會胡鬧的女子,不過她發現若是繼續待在這里,有可能會控制不住的沖上前去,于是轉身就要離開。
她如此突兀又匆忙的來去,讓金格烈和顧姿蓮都感到意外。
金格烈看著她挺直的背脊,不禁心疼,對她如此平靜的反應感到不對勁。
她緊握成拳、渾身顫抖的模樣,以及眼底跳動的火光,都顯示出她內心的不平靜和激動,一副就要沖上來的模樣,讓他還真有點害怕不得不傷害她。可是……她卻轉身離開?
這……他忍不住微眯眼眸,費思量的盯著她的背影,下一刻,坐在他大腿上的顧姿蓮跳起來,沖到她的面前,阻擋她的離去。
「飄香姊姊,怎麼這樣就要離開了?我和王上……啊!你做什麼?王上,你一定要為我做主,飄香她……她竟然害我差點跌倒。」
彼姿蓮原本是想要給伊飄香難堪和屈辱的,誰知伊飄香竟然如此凶悍,不但不想听她說話,還用力推開她,甚至狠狠的瞪著她,仿佛要撲上前打她一頓,嚇得她連忙找靠山。
「讓開!彼姿蓮,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讓開!」
這女人真是找死!憑她現在的怒火,可以直接給她死,只是金格烈的作為,讓她的心都碎了。
哼!她才不想上演這麼丟臉的戲碼,讓金格烈以為她會為了他而爭風吃醋呢!她倔強的想著,才不想讓他以為她沒有他,日子就過不下去。
伊飄香才想走,可惡的金格烈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你要去哪里?」
「回風雲書院,讓你們這對狗男女毫無顧忌的交/合!」伊飄香氣得口不擇言,用力推開他,就要離開。
彼姿蓮以為金格烈走過來,就是要替她出頭,還不知死活的拉住伊飄香的手臂。
「伊飄香,你怎麼可以出言侮辱主上?真是……啊!你打我?你竟敢打我?王上……」顧姿蓮簡直不敢相信。伊飄香居然掙月兌她的手,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誰準你踫我的?你拉著我做什麼?我是你能踫的嗎?」伊飄香高傲的說,眼底閃著戰斗的光芒,好像在告訴顧姿蓮,她若是再敢有所動作,她絕對還會動手教訓她。
彼姿蓮嚇得躲到金格烈的身邊,全身顫抖,囁喁的問他告狀。
「金格烈,你要是敢替她說一句話,我連你—起打?」伊飄香的下巴抬得高高的。氣勢驚人,用眼神控訴他是負心漢,一副絕不原諒他的倔強神情,金格烈悶不吭聲。
突然,伊飄香拉起寬大的袖子,用力擦拭他剛才被顧姿蓮親過的臉頰。
他滿臉驚愕,不解的看著她。
「我告訴你,我是怕你被她親到的地方會爛掉,才好心的替你擦一擦,我看不到的時候,就隨便你了,反正我要離開了,管你會不會爛死掉!」她理直氣壯的解釋。
他不發一語,目光灼烈。
她放下袖子,既後悔又懊惱的說︰「我干嘛還管你的死活?你這混蛋!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
突然,她覺得自己很可笑,于是快速離開。
金格烈看著她的背影,一顆心狠狠的揪住,但他緊握拳頭,直挺挺的站著。
彼姿蓮上前,纏住他的手臂。
「王上,伊飄香真是目中無人,也太過分了,竟然敢這樣對我,呃……我是說她竟敢這樣對待王上,你一定要……」在看到他那雙閃著寒光的眼眸時,她嚇得立刻改口,不敢替自己叫屈,反倒替他喊冤。
這些天來,雖然他總是找時間和自己在一起,不過都是她主動貼近他,他不曾主動有過什麼親昵的舉動。
她想,一定是發生了信函事件,才會讓他和伊飄香產生誤會,而這時她的主動親近最多只是他的一時慰藉,不過這就是她想要抓住的機會。
她相信只要金格烈和她相處久了,一定會知道她比伊飄香還要好,否則後宮那麼多女人,他為何獨獨選擇她的陪伴,而把那些試圖親近他的女人隔絕在外?
一思及這些天來那些女人妄想乘機親近王上,她就覺得可笑。
憑她們也想和她顧姿蓮爭寵?真是太天真了,連伊飄香都不是她的對手了,她們算什麼?
只是和這個男人相處,有時她覺得他冰冷得令人難以親近,甚至望著他感嚴的容貌會產生害怕的感覺,他真的是太難以捉模了,但她立誓要讓他對她像對伊飄香那樣的疼寵。
「顧姿蓮,你會被飄香打一巴掌,朕一點都不同情你,還覺得她打得真好。」金格烈冰冷又無情的說。
彼姿蓮嚇得不自覺的放開他的手臂,臉色蒼白的看著他,不懂他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王上,你……」
「很驚訝嗎?」他突然殘忍無情的用力拙住她的下巴,「從一開始,朕就對你這麼清楚伊克坦的事情感到懷疑,甚至你還與外敵合謀想要陷害王後,顧姿蓮,你該當何罪?」
他放開她,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隨即要人上前押住她。
「王上?」顧姿蓮滿臉麓驚,眼神慌亂。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明白?」金格烈的表情嚴厲,語氣卻顯得異常的輕柔、危險。
「顧姿蓮,你真是太看輕朕了,你以為朕是個昏君嗎?從你教顧大人來向朕密報伊克坦的事開始,朕就強烈的懷疑你。」
「王上,我絕對沒有做出這樣的事,爹爹是機軍大臣,他……」她臉色慘白,神情慌亂,渾身顫抖,不敢相信自己和伊克坦的合謀,竟然這麼快就被金格烈看穿。
「住口!你利用你爹的職位,把他牽扯進你的陰謀里,現在還想狡辯?放在朝陽宮里的信函雖然是伊克坦寫的,卻是你和他合謀,利用和你爹進宮的機會,夾帶那封由伊克坦用風雲王國王室專用的信箋寫給飄香的信,然後在朝陽宮外堅持要見飄香,好順利把信留在朝陽宮里,讓我們因這封信而誤會彼此,對吧?」這件事,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
「我沒有……我沒有這樣做,你亂說!」她嘴里一直喊冤,表情卻已泄漏了犯行。
「來人啊!把她押下去,看在顧大人的份上,在牢里不要太刁難她,等事情告個段落,朕再來處置她。」他不再理會她的大喊大叫,就要人把她帶下去。
可惡的女人!竟妄想當他金格烈的女人,真以為他有那麼不挑嗎?
回想起伊飄香剛才對她的評語,他忍不住想要大笑。這奇妙的女人,反應果真和一般女人不同,剛才他還以為她會沖上來給他們好看呢!
冷眼旁觀伊飄香如此強悍的行徑,讓他又愛又憐。
真希望這次到風雲書院後,能順利把所有的事情一並解決,這樣就不會再有人妨礙他和飄香在王宮里的生活了。
嗯,看來他得好好的想想,事情解決後,該怎樣再讓飄香心甘情願的和他回王宮,不要動不動就以回風雲書院這招來感脅他。
伊飄香漂亮的雙眼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而又紅又腫,十分激動的對著伊鳳凰發泄情緒,一張俏臉漲得紅紅的,嘴巴不斷的痛罵金格烈。
「鳳凰姊姊,你都不知道金格烈有多過分,他竟敢當著我的面,和其他女人摟摟抱抱,要不是我修養好,早把那女人的臉劃花,把他的命根子剪斷。」看著她充滿殺氣的惡狠狠模樣,伊鳳凰微笑不語,任由她發泄。公主這麼傷心,讓她心疼極了。要不是為了能一次把問題解決,她還真不想配合這個計畫。
一旁的楊學儒和楚天關卻無法像伊鳳凰這麼冷靜、無所謂,反倒為王上捏了一把冷汗。
飄香公主真的好殘暴,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女人果然不是好惹的!
兩個男人對看一眼,不禁同情起王上。
他們在伊飄香向王上撂話要回風雲書院時,暗中奉命保護她,才會各自編了個理由。
表面上和她意起回風雲書院為的是各自看上的女人,實際上卻是必須好生保護她,否則王上絕對不會輕饒他們。不過說真的,若沒有這個計畫,他們不知多久才能再回書院。
楊學儒看著伊鳳凰,眼神不自覺的變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