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和他一同用餐的美麗女子,仲司韶返回辦公室內,繼續處理一些事務。
「總裁——」韓揚一臉歉意的站在他身後。
「什麼事?」繞過桌子,仲司韶坐在旋轉椅上,習慣性地一坐到椅子上,便開啟電腦。
韓揚垂著頭。「剛剛童小姐來過。」
「顏顏來了?人呢?」他一路走進辦公室來,並沒有看見她的人影。
「她……走了!」
「走了?」仲司韶皺起眉頭。「為什麼你沒通知我?」拍桌而起,仲司韶滿臉不悅。
韓揚每日跟在他身邊,誰對他來說,重不重要,他難道會看不出來?
「我想告訴你,可是,童小姐說不必。」韓揚愧疚著。「童小姐似乎誤會了什麼,我要向她解釋,她不听,我想要留她,但她……」
仲司韶插手,阻擋他再說那一長串于事無補的愧疚語。
「她走多久了?」
「大約一個鐘頭。」
「什麼,一個鐘頭?」仲司韶大喝著。「為什麼不馬上告訴我呢?」
「對不起,總裁。」韓揚道出他的為難。「你和左小姐在談事情,我不敢打擾你們。」
仲司韶氣悶,怪只怪自己把秘書練的太好。韓揚沒錯,他只是太盡責罷了!
「該死!」仲司韶握拳徑著桌面。「她有沒有說什麼?」
「童小姐說……」韓揚不敢隱瞞,照實地說︰「她說,不用再找她了。對了,她還買了一個大披薩來,應該是想讓你當晚誓吃……」
無力的嘆口氣,這下,誤會真是大了!
仲司韶撥了童頗顏的手機,關機中;打了她家里的電話,接通了將近十分鐘,投人接,他頹喪的關上手機。
「剩下的工作,你來處理。」他實在不知道該責怪韓揚,還是要稱贊他盡職。
「是,總裁。」
懷著愧疚的心情,韓揚沒有怨言,一個人留在公司加斑。
而仲司韶則急匆匆的,開了車,直接去找生氣離去的童顏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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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環宇大樓出來後,童顏顏並沒有直接回家,她拎著大披薩走進一處公園內,發呆的坐著。
披薩的香味,引來了一群流浪狗,既然自己吃不下,就發揮一次善心,把披薩賞給眼巴巴望著她的那兒只小狽。
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塊價值五佰元的披薩,被狗兒分食下肚,她竟然不心疼,因為她滿肚子都是對仲司韶的怒火,根本沒有空隙可以容納其他的情緒。
害她還多花了九十九元.加買一份雞翅,只因為怕他吃不飽!
咬了一口雞翅,幾只小狽全對她行往目禮,原先她,就已經氣飽,吃不下了,現在,索性把手上的幾只雞翅,全丟給狗兒吃。
「死仲司韶,竟然和別的女人吃飯,真是不可原諒!」
她怒指著其中一只沒搶到雞翅,還眼巴巴望著她的小狽,怒罵著。
狽兒驚嚇的退了一步,一臉害怕的神情。
「知道怕就好!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和別的女人吃飯!」
頹喪的垂下肩,她到底在干嘛,怎麼會把司韶比喻成狗呢?
左拍、右拍……
天啊,公園里的蚊子還真多,還是家最可愛!
掏出口袋的錢,還有四佰塊,夠她搭計程車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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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顏顏的家門口,按了好幾次電鈴,都沒人來開門,等了一會兒,仲司韶心急如焚,怕顏顏出了什麼意外,急著要去找人,上車之前,正巧遇到夏臻瀅開車回來。
「咦,仲司韶,你怎麼在這里?顏顏呢?」
一下車,夏臻瀅立刻上前問他。
仲司韶一臉無奈。「發生了一點誤會,顏顏她……她沒和你在一起?」
「沒有啊。我們之前到京華城去喝下午茶,然後她就買晚餐去找你了。」夏臻瀅抬頭一看,顏顏家的屋子,沒有一盞亮光。「看樣子,顏顏還沒回來。」
「嗯,我按了好幾次電鈴,我想,她應該不在家。」仲司韶憂心忡忡。「她的手機也關了。你知不知道,她有可能去哪里?」
夏臻瀅搖搖頭。「不知道,顏顏沒有固定會去的地方。你別擔心,她絕不會有事的。」表姐妹在一起二十多年了,她最清楚顏顏的個性。
「你盡避放心,這間屋子,是顏顏全部的財產,如果是在外面閑逛,不超過一個鐘頭,她沒地方去了,一定會回家窩著。」
「你確定!?」他不是懷疑她們的姐妹之情,只是他真的很擔心顏顏。
「你來多久了?」
看了一下腕表,仲司韶回答她︰「大約快二十分鐘了。」
「那你再等四十分,如果顏頗沒有回來,那就真的需要報警了!」
頭一回看到有男人在為顏顏擔心,夏臻瀅覺得新鮮有趣,忍不住戲弄他。
「天啊,顏顏會不會氣過頭,結果跳圓環的噴水池自殺了?」遠遠地,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更挑起她的調皮個性。
明知道她是在開玩笑,而且就算顏顏跳進噴水池內,也自殺不成,但是……
心頭紊亂,臻瀅的話,令他心中的擔憂更加深。
煩躁的耙著濃密的黑發,仲司韶神情嚴肅的問她︰
「你想不想,顏頗最有可能去哪里?」
「嗯……這個嘛,對了,她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在麥當勞門口,和麥當勞叔叔坐一起聊天,偶爾也會去找肯德基爺爺,訴說心事。」晶亮的眸子一轉。「顏顏和你之間有了誤會,我想她一定有滿月復的苦水,說不定,她現在正和麥當勞叔叔大吐苦水。」
仲司韶緊蹙著濃眉,不懂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候,眼前這個小妮子,為何還要和他開玩笑?
夏臻瀅盯著他直看。這麼帥的男人,千萬別把他嚇跑,否則表姐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一個又帥又愛她的男人?
朝他眨眨眼、努努下巴,示意他看看身後,那個站在薰衣草旁好一會兒的女人。
仲司韶回過頭時,童顏顏大步的走過來。
「顏顏,你去哪兒了?」看到她回來,他安心多了。
「哼!」
怒哼了仲司韶一聲,童顏顏走向夏臻瀅的身邊,她斜瞪著她,質問著︰
「我什麼時候有去找過麥當勞叔叔聊天?還說我跳噴水池自殺,拜托,我有那麼笨嗎?而且現在全台灣嚴重缺水,噴水池里哪還會有水?」
「你明明常常坐在麥當勞叔叔旁邊碎碎念的!」
「我只是講冷笑話給他听,而且一次只講一個冷笑話……」
站在她們面前的仲司韶,陡地嗅哧笑出聲,打斷她們表姐妹的對話。
「神經病!」童顏顏翻著白眼。「我干嘛和你解釋這些!不過,夏臻瀅,你給我听好,下次不要在我背後說我壞話!」
「我不是在你背後說的,剛才你是面向著我。」
「你……」童顏顏荒之氣結。她幾乎沒有一次吵贏這女人的!
「好累喔!變街都沒人幫我提東西,害我手酸死了,不理你們了,我要回家去泡我的美容澡!」
夏臻瀅識相的退離。
沒有拌嘴的對象,她站在這里也沒有意義了。
怒瞪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她不理他,掏出鑰匙要開門也不知道是太生氣,還是因為他站在身邊,令她分心,總之,她試了好幾回,門沒打開,鑰匙卻巳掉了兩三回。
第三次鑰匙掉落地,她才彎下腰,鑰匙卻已被他先拾起。
「還給我!」她別過臉不看他,手伸到他的面前,向他索回她的鑰匙串。
「你在生氣?」他沒把鑰匙給她,反倒拉住她的手。
「不要拉我!」
她說不拉,他就不拉?怎麼可能!
他又拉住她的另一只手。「顏顏,你要去公司,怎麼不先告訴我一聲呢?」
「我如果先告訴你,我就永遠不知道,你現在還有別的女伴!」
既然他要把事情挑出來說,那她就不客氣的開火了!
要不是臻瀅說要給他一個SUPPRISE,到現在,她都還被蒙在鼓里咧!
愈想愈氣,她真希望自己化身為母獅子,一張口,把他活生生的吞下肚。
「我沒有別的女伴!」他堅定的說道。
「那那個在辦公室內,陪你吃飯,還和你有說有笑的女人是準?」她忍不住大聲了起來。
「她是我讀大學的時候,一個小學妹。」
「小學妹?」醋桶一打翻,說話也跟著酸到底,「你現在還讀大學嗎?還和小學妹糾纏不清!」
「不是你想的那樣!」仲司韶搖頭苦笑。「听我說,她只是……」
「只是陪你吃飯、只是陪你打情罵俏,就這樣而已!」她主動的幫他道出話尾。
「不是打情罵俏,我們只是在談事情!」
「還有呢?」她瞪他一眼。「你跟我說你要加班,卻和別的女人一起在公司用餐!」
雙手圈住她的縴腰,他耐心的和她解釋︰「她是保險公司的業務員,我家大大小小的保險,全由她來規劃。最近我又加保,她為了答謝我,想請我吃飯,但我和她說我必須加班,所以她就買了晚餐過來,顧便和我談一些保險的事。」
听了他的解釋,她投有懷疑他說謊。
他的眼神那麼誠懇,而且,剛才看他一副著急要找她的模樣——
她心軟了!
何況,為這種專吃醋,好像會顯得她胸襟太狹窄!
「不生氣了吧?」
「好嘛,是我太主觀,沒把事情弄清楚就亂下定論!」回嗔作喜,她抬跟睞他。「那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他俯首,尖挺的鼻端,蹭著她的鼻。
「你的小學妹漂亮還是我漂亮?」唉,戀愛中的女人,不能免俗的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