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築憫低頭看右手,MyGod!鑽戒經由陽光的照射,散發出不同角度的光芒,燦爛無比,但看在她的眼里卻好礙眼,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這東西太珍貴,我怕我會弄丟,還是還給你好了!」她用力的拔,無奈這鑽戒像涂了強力膠,雪白的手指都紅了,戒身依然沒有松落的跡象。
「不用白費力氣了。就算妳把它拔下來,我還是會幫妳戴回去。」他突然覺得她噘著嘴的模樣好可愛,灩灩櫻唇散發著令人著迷的邀約。他不假思索的吻上她的唇,品嘗自己幻想已久的味道──老天啊!真是甜美,他昨晚想它想得心亂神迷、輾轉難眠……
他用舌尖描繪她的唇形,啟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勾著她的丁香舌彼此舞動。古銅色大手雕塑她的胸線,摟著她柔軟的軀體貼上他的,她柔女敕得不可思議的肌膚就像上等絲緞般光滑。
築憫全身虛軟,在他手到之處感覺一簇簇火焰即將把她吞噬,只能無助的任由他予取予求,直到他火熱的唇印燙在她的胸房,耳邊轟的一聲,築憫憑著意志力將他推開。
便田龍氣喘如牛試著平息激情,看著築憫艷如玫瑰色的粉臉,頓生促狹之心。
「沒有關系。我每天開始慢慢蠶食,總有一天會在妳粉紅色的蓓蕾上留下我的吻痕。」
他的話像強而有力的催情劑,築憫感覺自己的胸房頓時變得有點脹痛,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全身上下一定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而罪魁禍首卻該死的一臉無辜。
「下流、無恥!」
「嫁夫隨夫,那妳是不是也下流、無恥?」廣田龍發現自己好喜歡逗著她玩,尤其看她紅著臉,更讓他有股沖動想瞧瞧她是不是全身都呈粉紅色。
「誰要嫁你?你少作白日夢。」
「妳我共枕而眠,舍我其誰?更何況妳還倒追我,現在我娶妳不正如妳意?」廣田龍纏上她的腰,他發現他好眷戀她身上的幽香。
「我--我不想嫁你!那只是……只是……」
「只是妳耍了大伙團團轉!這樣好玩嗎?」廣田龍冷了眼、僵了表情,現在她還不想嫁他是嗎?那個劉什麼的家伙到底是誰?
「你知道?」崔築憫的下巴差點滑落。
「妳自己說的。劉德華到底是誰?」
「我怎麼可能--」
「妳昨晚喝了酒。劉德華是誰?」
「你怎麼那麼煩!劉德華是娛樂界四大天王……奇怪!我怎麼可能喝酒?」
原來是娛樂圈里的人,這會兒他想起來了,他公司的產品曾找劉德華當代言人,哼!她竟拿劉德華來唬他。
「砰!」的開門聲伴隨著高八度的嗓音傳來︰「築憫,該起床吃早餐--|啊!sorry!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可以繼續。」
「築理,我們沒怎麼樣--」築憫急著解釋。
是啊!就像卡門說她是純潔的處子一樣。築憫坐在他的腿上,全身和他貼得緊密,這等親密情人才有的親昵,誰相信他們什麼都沒有。築理心想。
「天殺的王八!你抱夠了沒?快放開我。」築憫急著下樓阻止築理的大嘴巴。
「既然都被瞧見了,那也不用避嫌--」廣田龍說完,低頭又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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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為霖神色匆匆的將雅各布送出門,便趕著去上工,做她第一件工作──幫人溜狗。
丙然,生意好得不得了。不止如此,有錢人還愛扮闊,往往小費就比報酬還高,溜完狗還得當臨時園丁,整理花草、修剪樹枝,生活非常充實,也讓為霖精神奕奕。
接著是幫人送遞包里,由于克禮非常不放心讓為霖一個人去市區,她只好讓自家司機代勞。
忙了一整天,不大能適應新工作的為霖癱在沙發上,像只累壞的狗兒,手上則數著自己賺來的錢。想想,她可是學生時代就嫁給雅各布,不只沒經歷過社會的洗禮,就連出賣勞力換取微薄的薪資都沒有。第一次賺來的錢雖不多,但也夠她興奮的拿著十元美金東瞧西看,大概看見真的富蘭克林也沒那麼高興。
「媽咪,雖然這是自己的家,可是妳躺這樣,橫陳,多不美觀。」野翼一進玄關就看見母親毫無當家主母風範地掛在沙發上,這哪能看!
「笨兒子,你媽咪快累翻了,哪還管得著美觀不美觀。你瞧!這是我第一次賺的錢,總共有五十塊七角八分。」為霖現寶的捧著那些錢。
「媽咪,妳不會是第一次賺錢吧?」
為霖看著兒子眼中的驚訝,不禁老羞成怒,「不行嗎?要不是懷了你這『小人』,我連大學都念畢業了。不準笑我!」
「我不會笑。」明明就憋得很辛苦,「媽咪,妳要多努力,我等著妳自給自足。」他拍拍為霖的肩膀以示鼓勵。
「你別笑,等我賺夠錢就請你去大吃一頓。」
「少女乃女乃,您可別跟小少爺一起起哄,那些靠勞力的工作對您來說太吃力了,而且──」
「克禮,你別淨扯我後腿,否則我就拿你當休閑娛樂。」為霖恐嚇他老人家。
克禮立刻噤聲。
「我肚子餓了,雅各布呢?怎麼還沒回來?」為霖不時望向玄關處。
「少爺有打電話回來,說他今天要開季後檢討會議,要少女乃女乃和小少爺先用餐。」
「好吧!」為霖沖向飯廳。
野翼尾隨在後,嗯!看情形他得開溜了。爹地一發現媽咪累得不對勁,就會開始起疑,還是溜到英國女乃女乃那兒去比較妥當,有這麼一位強而有力的後盾,爹地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克禮,我明天要待在實驗所一天不回來。後天要去英國劍橋大學研習,爹地若問起你才回答我上哪,否則就省了。」
「小少爺,我可不可以跟去照顧你?」克禮當然知道野翼想溜。
「不行,你的任務是照顧我母親,反正我是去女乃女乃那兒,你別擔心。」野翼用肚臍想也知道克禮在想什麼,但總得留個人承受他老爹的怒氣吧!所以,只好對不起克禮,反正背黑鍋這麼多年,克禮也習慣鬼哭神號了。
他擔心什麼?他是擔心自己的性命不保,每次少女乃女乃一搞鬼,少爺最多三天就察覺出來,這不代表他活不過三天了?克禮頓覺性命堪慮,不曉得保險公司受不受理這類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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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田龍和崔家夫婦坐在主宅的書房商談婚事。
「我已經把鑽戒給築憫。選蚌好日子,我會依台灣嫁娶的習俗迎娶築憫過門,而合並書也請您到時簽妥,有問題可以找我的特助邁特聯系,他會樂意和您配合的。」在商言商,廣田龍毫不馬虎。
「廣田先生,您那份契約太過于苛刻,我們只擁有合並後廣田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這……」崔徐淑芬為自己的女兒爭取權利。
「崔夫人,我想妳大概不了解啟陽的內部情況,啟陽雖然每年仍有盈余,但企業組織已呈疲軟,崔先生應該深明這種情況才會提出這個合並的案子。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是因為築憫的關系,否則我只打算給百分之二十,況且你們仍保有最後的決定權。」
便田龍一針見血的話讓他們噤聲,他們本以為廣田龍至少要兩個月才會察覺出深埋已久的核心問題,但沒料到這麼快。
「放開我,我要進去!」「砰」的一聲,書房的檀木門被撞開,崔築憫和崔築理摔了進來。
築憫站起身,撫平衣裙縐褶,挺直身子,昂著渾圓的下巴,手扠著腰,「廣田龍,我不會嫁給你,更不會成為崔家經濟利益的犧牲品。要娶的話,你去找崔慈苑、崔慈玥,她們一定很樂意。或許你還可以一箭雙鵰!」
惡意的口吻讓崔徐淑芬倒抽一口氣,她彈跳起身,扯住築憫的頭發,「妳這小賤人,母親偷人家的老公,小孩果然不學好,小小年紀就會狐媚之術--啊!妳居然敢打我。」她把築憫的揮手硬說成打,歇斯底里的揪著築憫打了一巴掌,卻仍不肯罷手,起手又要揮下,卻讓廣田龍捉住。
便田龍陰冷的表情猶如地獄使者,目光如冰,手勁不自覺的加重。崔徐淑芬禁不住疼痛而放開築憫。築憫跌坐在地上,築理奔向前扶著姊姊。
「好痛……人貴!」崔徐淑芬少了方才的盛氣凌人,轉向丈夫求救,在門外觀看的慈苑、慈玥青紫了臉色。
「廣田先生,家教不嚴,請多包涵!」崔人貴出面哈腰的道歉,臉上是尷尬的神色。
便田龍放開崔徐淑芬,讓她滑坐在地上。「這本來是貴府的家務事,但令夫人打了我的未婚妻,我現在開始懷疑她在崔家的地位如何?」
「不用你多管閑事!」崔築憫眼眶凝了一層水露,她從來沒想過被欺負時,父親會為她出面,更沒料到一個未曾深識的人會幫她,這種軟弱讓她討厭,她本來很堅強的。
便田龍傾身將她抱起來,低聲輕斥︰「別嘴硬!」接著轉向崔氏夫婦,「我現在要帶她回去,結婚當天會送她回來依習俗出閣。但,我可能要考慮合並後,築憫應有的權利該如何爭取。」說完,他傲然的走出去。
「妳要主內就拿出女主人的風範。無理取鬧,真是氣死我了!」崔人貴恚怒的指責崔徐淑芬。
崔築理高興築憫終于能一吐怨氣。在這個家里,就因她們是庶出,老是受到欺陵,母親更毫無言論余地,佣人莫不傾向元配夫人。
希望有一天她也能擁有這麼一個男人,肯為她挺身而出,肯保護她!築理欣羨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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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主宅,崔築憫開始掙扎。「放開我,放我下來!」
便田龍合作的放她下來,雙臂馬上交抱環胸,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又將她拉進懷里,做出親密的動作。
「他們常常欺負妳?」
「生活在幸福家庭的你是不會懂的!合理的責備是訓練,不合理的欺負是磨練,所以我現在很獨立。」哼!再怎麼苦她都熬過來了,沒有必要長大後才來爭取同情。
「我父親娶了三個老婆,我有一群同父異母的兄弟,一起住在一棟宅子里,我從來不曾欺負過他們。」就連他最討厭的廣田凌一也不曾欺負過,因為他不屑。
築憫默然,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猛地轉移話題︰「你別想我會去跟你住!」
「我又沒說。」他月兌口而出。
築憫雙頰酡紅,丟臉死了!
「妳可以回妳的公寓,但要給我一把備用鑰匙。」廣田龍折起襯衫的袖子,台灣酷熱的天氣讓他很不習慣。
「不──好!」崔築憫本來要斷然的拒絕,但看到他卷起的袖子下糾結的肌肉,雖沒有阿諾的夸張,但也夠瞧的,她哪敢不答應。要是他用蠻力強迫她和他住怎麼辦?識時務者為俊杰嘛!
便田龍雖然訝異于她居然淡然的接受這提議而毫無反彈,但還是沒問。要是他知道自己這動作看在築憫眼底是恐嚇,又得到她如此合作,往後可能都會用這一招吧。
由于他趕著和久保尚輝會合,所以得搭今早十點的飛機直扺澳洲和貝特集團的總裁商討合作案。至于婚禮的籌辦他早交代邁特負責,相信他處理完合約案趕回台灣時,剛好可以完成婚禮,看來接下來的行程都在掌握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