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逗清純男 第十章
作者︰梅文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只是心情不同了。

「最近好嗎?」伍瑞琛問,面前的她還是當初的樣子。

「還不錯,你呢?」她笑,身上的粉紅色洋裝跟著飄動起來。

「我要結婚了。」伍瑞琛單刀直入。

听到這句話,粉紅洋裝的主人有一剎那的停格,但隨即恢復過來。「是嗎?那要恭喜你了!」

「謝謝。」伍瑞琛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嗎?」

「你約我出來不是要跟我說你要結婚的事嗎?」粉紅女咬著下唇,覺得他是來示威的。

「一半,另一半是我想見你。」伍瑞琛臂察她的反應。

「啊!」粉紅女愣了一下,有點喜悅。

在樹後的衣若雪也想「啊」一下,不過她不像粉紅女是輕呼,她壓根兒就想尖叫。

怎麼會,她的未婚夫在跟前女友見面,而且還說這麼曖昧的話?

衣若雪真想沖出去拆散這對奸夫婬婦。

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要沖動!她才忍氣吞聲地繼續看下去。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伍瑞琛頓了一會兒,才道出他的原意︰「我不是來要求你回頭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

「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系?」粉紅女有點賭氣了,原來不是來求她回心轉意的。

「我希望你過的好,那樣我才不用擔心。」伍瑞琛微笑。

「你都不管我了,還擔什麼心?」撇過頭,粉紅女耍任性地說。

要是以前,伍瑞琛肯定會急得好言相勸,但現在他卻可以氣定神閑地開口︰「也是,我只是想在結婚前把話說清楚。」

粉紅女沒有說話。

「其實我很喜歡你的。」伍瑞琛實話直說。

「我知道。」粉紅女忽然淚盈于睫。

「只是那天……」伍瑞琛才要說下去,沒想到粉紅女先開口︰

「為什麼你沒有追上來?」

伍瑞琛愣住了。

只見粉紅女拿出手帕拭淚。「我以為你會追上來的……」

「追?」伍瑞琛反應不過來,見到女人哭,他慌了起來。

「我拒絕你,你應該追上來求我的。」粉紅女哭著說。

伍瑞琛不了解粉紅女在說什麼外星話,在他的邏輯里面,要就要,不要就是不要,根本沒有這種要不要的灰色地帶。

「你說你喜歡我,根本都是假的。」粉紅女繼續道,哽咽不已。

她的眼淚讓伍瑞琛慌了手腳。「你先別哭啊。」

「要我怎麼不哭?男朋友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粉紅女一不作二不休,把錯全推到別人身上,忘了當初是她要甩人的。

「我以為你要跟我分手。」伍瑞琛愣住了。

「如果是,我今天為什麼要答應你出來見面呢?那你又為什麼要叫我出來,是想示威嗎?」粉紅女擦干淚,一臉不服氣。

伍瑞琛無言了。

「你說你喜歡我,你卻一點誠意也沒有!」粉紅女叫。

「我以為你……」伍瑞琛說不下去了,他根本不需要解釋,就算有誤會,他們已經分手是事實。他只想通知她,雖然可能不會得到她的祝福,至少他跟她作個交代了。

看著一身粉紅的她,伍瑞琛開始想念衣若雪的清爽。

「她長得美嗎?」拭干淚,她問了一個失戀女人都會問的問題。

伍瑞琛沒想到會突然冒出這句話,過了一會兒才老實答︰「唔……沒有你漂亮。」

但在他心目中是最好看的女人。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免得太刺激她。

「喔。」听到這句話,粉紅女忽然眼淚干了。「好吧,我原諒你。」

「原諒我?」伍瑞琛包茫然了,他何須她的原諒?

「我知道你沒法子找到像我一樣好的女孩,所以隨便抓個人就要結婚了,現在我原諒你,所以你可以回到我身邊來了。」粉紅女理直氣壯地說。

原來她是這麼幼稚的一個女人,為什麼他之前看不清呢?

「不,謝謝。」伍瑞琛向來拒絕推銷,尤其是感情。

「什麼意思?」粉紅女臉色一變。

伍瑞琛沒耐性安慰她。「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

「你!」粉紅女瞪著他,不相信地重復︰「我再問你一次,我給你機會,你要不要回來?」

「祝我幸福,這幾個字不難開口吧?」伍瑞琛謗本不領情。

粉紅女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去死吧!」

看著粉紅女像上次一樣地生氣離席,伍瑞琛還是保持像上次一樣的姿勢,沒有追上去。

終于正式跟她分手,他卻一點遺憾的感覺也沒有。

心平氣和的不可思議,甚至他現在連她的名字都有點模糊,腦子里只有一個人的倩影——

衣若雪……

才剛想起她,就覺得有人在看著他。

轉頭一看,餐廳的窗外竟然有一雙泫然欲泣的眸子正在凝視他,隨即又別開,只剩下白色的背影正在漸漸變小、遠去。

她看見了?

伍瑞琛呆了一會兒,但是這回他沒有停格,迅速起身。

是的,真正喜歡的女人,他是會追上去的。

小林看著這場戲終于落幕,才要轉頭跟衣若雪討論劇情,沒想到一回頭什麼也沒看見。

人去樓空。

衣若雪早在伍瑞琛說「我喜歡你」這幾個字的時候拂袖而去。

但她還是忍不住在窗邊看到最後,雖然最後他沒有選擇那個女人,他們單獨約會卻是事實。

「男人都是騙子!」逃回家里,衣若雪忍不住尖叫道。

「呵!你現在才知道。」衣如霜的聲音。

「你?」以為家里沒人的衣若雪被嚇了一跳,愣了一會兒才道︰「你怎麼會在這里?你怎麼進來的?」

「有什麼難?我跟管理員說我是你妹妹沒帶鑰匙,他就替我開門了。記得下次換鎖要把鑰匙給我一份。」剛洗好澡的衣如霜一邊擦頭一邊說。

就是要避開她才換鎖的,衣若雪不悅地道︰「不是叫你別來煩我嗎?」

「你怎麼這麼沒姐妹情咧!我都快跑路了你還忍心趕我走?」衣如霜放下毛巾。

「你又惹了什麼事……老天!」這時才看到衣如霜藏在毛巾下的半張臉,腫得像豬頭似的。「怎麼傷成這樣的?是哪個王八蛋打你?」

「你也別轉變得那麼快好不好,剛才要趕我走,現在又像要為我去跟人拼命?」衣如霜拿起吹風機烘干頭發,半邊烏青的臉被遮住,遠看只像陰影而不是黑白即君。

「廢話,我不管你誰管你?」衣若雪搶過吹風機,檢查妹妹的傷口。「那個死人竟敢這樣打你?可惡!你有沒有去驗傷、報警?怎麼會搞成這樣的?有沒有去看醫生?」

「不要問那麼多了。」衣如霜沒有答她,只把手上的戒指摘下。「喏!這個還你。」

拿著鑽戒,衣若雪愣住了。「不會吧?你就是為了這個被打?」

「也不完全是啦,說來話長。」衣如霜又搶回吹風機吹起來。

「長話短說不會?」衣若雪看著她,又氣又心痛。

「總而言之,我被之前那個爛貨騙了,他說要我拿錢出來投資他的生意,沒想到他拿我的錢去倒貼別的女人,靠!還好我在路上遇到了,不然要被那個混蛋騙到幾時呀!」衣如霜的表情扯痛傷口,每句話講起來都是咬牙切齒。

「因為這樣,他就打你嗎?」想起那個男人,衣若雪也認識,就是追她追到最後變成妹妹男朋友的豬頭前男友。

「你以為我會乖乖被打嗎?」衣如霜惡狠狠地道。「當然不可能!他要動手,老娘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跟他拼了。」

「沒鬧出人命吧?」衣若雪想起社會版的頭條,又問。「我可不想當殺人犯的姐姐喔。」

「放心啦!他還活著,不過那話兒大概是站不起來了!炳哈哈。」放下吹風機,衣如霜得意地說。「惹到我的人,自然沒有好下場。」

「你不會把他‘卡嚓’了吧?」衣若雪的想象很血腥。

「拜托,那叫傷害好嗎?我可不想被告,我不過是給他重重的一腳罷了,在我三寸辣妹鞋底下沒踩爛算他好運。」衣如霜忍不住笑起來,一黑一白的臉表情詭異。「哎,好痛。」

「你……」衣若雪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這個妹妹向來特立獨行,管也管不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了,你家借我住幾天就好,我藥都買好了。」衣如霜努努嘴,方向是一堆小藥山。

拿妹妹沒轍,衣若雪只好替她上藥,讓她睡在自己的床上。

被她這麼一折騰,衣若雪幾乎忘了之前在餐廳所遇到的事情。

「姐。」衣如霜半夢半醒地說。「我有事想跟你說。」

衣若雪連忙走到她身邊,看她有什麼需要。再怎麼可惡,還是親姐妹,她不會在妹妹有事的時候走開。

「什麼事?」衣若雪問。

「我要跟你說對不起。」衣如霜說。

愣了一下,衣若雪才慢吞吞地開口︰「說什麼傻話,睡吧!」

「未來姐夫是一個好男人唷。」衣如霜又說。

沒頭沒腦的這句話,讓衣若雪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其實,之前我有去找過他。」衣如霜開始告解。

「嗄?」衣若雪的心里有點復雜,不知道伍瑞琛面對美艷的妹妹會有什麼反應,但是心里又覺得那個人已經跟她沒關系了,她干嗎還要關心那些。

衣如霜觀察姐姐的臉色,確定她有興趣才說下去︰「看來他還是很‘定’的,沒有因為我的美貌而變心喔!」

「你在說什麼?」衣若雪听到「變心」兩個字,有點刺耳。

「我是說……算了!反正他是一個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唷!」衣如霜閉上眼,覺得她好歹有把事情交代了。

「你又知道了?」衣若雪想到之前的畫面。

「相信我的眼光,我說的沒錯。」衣如霜半夢半醒地說。

相信她?衣若雪差點沒月兌口而出侮辱的話,但她忍了下來,對病人要寬厚,她說的是瘋話不要認真。

如果衣如霜能相信,豬都能在天空飛了!

「好好休息吧!別講那麼多話了。」衣若雪只能這麼說。

看著妹妹熟睡的容顏,她不禁嘆息。

好好的一個人,干嗎要把自己陷進這種暴力回圈里,打來打去又有什麼意義?就算打是情、罵是愛,也未免太過火了。

他應該不是一個會打女人的男人吧?

想到伍瑞琛,衣若雪的表情又是一黯。

不是她的,就注定不是,再怎麼強求也是枉然。倒不如看開一點,反正他們也根本沒有開始過。就當是一場夢好了。

「唉。」衣若雪看著手上的兩只戒指,不由得嘆起氣來。

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腳踏兩條船的家伙,

她不喜歡被比較,如果真的喜歡就是只愛她一個人,而不是被放在天平兩邊跟舊回憶糾纏,那樣她寧願寂寞一輩子,也不要這種夾雜不清的感情。

如果,只是如果,他選擇的人是她,那麼她會不會回心轉意呢?

衣若雪忽然茫然起來。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想了一個晚上,衣若雪作出了決定。

才剛要準備把成指用快遞寄還給他的時候,伍瑞琛就上門了。

門鈴還沒按,伍瑞琛的手停在半空中,大門就打開了,他見到剛要出門的衣若雪。

兩個人就這樣僵在門口。

「不是要出去嗎?怎麼愣在……啊!」走出來的衣如霜有點糗,還在黑白郎君狀態的她實在羞于見人。「唉!你們要約會也不早點講,現在屋子我佔著了啦,你們要約會出去約啦!」

「砰」一聲,門就關上了。

莫名其妙被妹妹趕出家們的衣若雪,想轉身逃走也沒地方躲,沒奈何,她只好硬著頭皮面對。「正好,這是你的東西,還你。」

手里被硬塞進一包牛皮紙袋的伍瑞琛,還搞不清楚狀況。「這是什麼?」

「你回去拆了就知道。」衣若雪氣鼓鼓地說。

伍瑞琛先不管這東西,他比較關心眼前的人。「昨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有電話嗎?我不知道。」衣若雪裝死,一回家就拔掉電話插頭,就算有人打進來也听不到。

伍瑞琛看她的樣子,好像生氣又好像要哭,覺得換個方式跟她說話會比較好。不知何時,她的情緒已經在他的觀察範圍里了。

「我們要站在這里說嗎?」伍瑞琛決定轉換環境。

「不行嗎?」衣若雪別過臉。知道自己很幼稚,但她就是忍不住在他面前要脾氣。

「我還沒吃早餐。」伍瑞琛突然說。

「喔。」關她屁事,餓死他活該!衣若雪理也不理他。

「我想吃早餐。」伍瑞琛又重復了一次。

「喔。」裝可憐嗎?哼!衣若雪用眼角瞄了他一眼。

伍瑞琛看她賭氣的樣子,不由得笑開來。「我想找人陪我吃早餐。」

「喔。」求她呀!求她就跟他去!衣若雪等著他開口。

「你不餓嗎?」伍瑞琛問。

本來想說不餓,但是衣若雪那不爭氣的肚子這時卻咕嚕嚕叫起來,她才想起從昨天到現在根本沒吃什麼東西。

「一起吃好嗎?」伍瑞琛沒忘把握機會。

「嗯。」算他狠,衣若雪只好接受他給的下台階。

雖然都是單音字,至少是個肯定的答案。

伍瑞琛微笑了。

女人呀女人,永遠學不會干脆。

丙然,追求女人真的得要有點耐性。

坐在公園的涼椅上,伍瑞琛苞衣若雪中間隔箸一攤剛買來的早點。

兩個人都很努力地吃,忙到沒時間開談。

「飽了嗎?」伍瑞琛其實沒怎麼吃,只是看衣若雪不停地狠吞虎咽,好像在發泄什麼似的。「你今天……很沉默。」

不然要開口罵他才爽嗎?豬頭!衣若雪在心里嘀咕,但表面一派平靜。

「昨天……你都看見了?」伍瑞琛也不廢話。

懊點頭還是搖頭?衣若雪有點為難。點頭承認,好像有種跟蹤他的味道,搖頭就是說謊,她又不是騙子。

「見過她之後,我才發覺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伍瑞琛繼續說下去。

來了!來了!

衣若雪忽然好想哭。她討厭听到這種話,從以前就听了不少次類似的話,因為每當那些男人這樣開口的時候,選擇都不是她。

這次也沒有例外。

「你為什麼哭?」伍瑞琛發覺眼淚在她眼眶中打轉,鼻頭紅紅的她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願賭服輸,做人要有志氣,既然他不愛她,她也不要死賴著人家,太沒女人的志氣了。衣若雪作好心理準備之後才開口︰「我祝福你們。」

「嗄?」伍瑞琛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喏!戒指我已經還你了,其它的東西我再慢慢打包還你。」衣若雪雖然可以平靜地跟他告別,但是隱隱作痛的胸口提醒她沒那麼容易忘記。

「你在說什麼?」伍瑞琛這才注意到她光禿禿的手指,原本該有盞小燈泡在那里的。

「說你想說的話呀,你不用解釋了,我都明白。」揮揮手,衣若雪知道自己很能承受打擊。她不留人的,她不會把力氣花在一個不愛她的人身上,即使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他動了感情,也不能教她違背自己的原則。

雖然干脆兩個字很瀟灑,卻像硬生生從心里剜一塊肉下來似的難受,只是長痛不如短痛,失戀很多次的她明白這個道理。

「明白什麼?」伍瑞琛追問。

「你要回到她身邊啊!我知道,祝你們幸福,白頭到老。」衣若雪的眼淚已經忍不住了,在她的臉上決堤。

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崩潰的樣子,只能轉身就走。

「等等!」伍瑞琛拉住她。

「等什麼?難不成你還要邀請我做你們的伴娘?省省吧!」衣若雪的聲音已然哽咽,她現在才明白什麼叫作泣不成聲。

「我發覺你有個缺點。」伍瑞琛嘆口氣,把她拉進自己的懷里。

衣若雪推開他。「我們已經分手了,不要侮辱我行不行?」

「誰說我們分手的?」伍瑞琛還是不放手。

「剛剛生效的。」衣若雪瞪著他,希望能夠恨他,就算是討厭也好,但是她卻怎麼也沒辦法對他生氣,只能氣自己太軟弱。「放手!」

「唉!听我把話說完好不好?你的缺點就是不讓人把話說完,斷章取義不是好習慣。」伍瑞琛笑著說。

才想要抗議,但是衣若雪隨即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直來直往的個性。」

什麼?

他剛說什麼?

衣若雪腦袋亂哄哄的,只有兩個字不停地在旋轉著——

喜歡!

他說他喜歡她?

不知何時,她已經坐在他的車子里。

「你要帶我去哪里?」看著車子朝她不知道的方向開去,不是回她家,也不是去他家,衣若雪忍不住發問。

「不會帶你去賣,放心。」伍瑞琛笑。

「什麼時候學會講俏皮話的?」衣若雪有點吃驚,一直以為他是塊死木頭、臭木魚,敲一下才會叩一聲。

「愛上你的時候。」伍瑞琛還是笑。

要是平時,听到這種話,衣若雪肯定雞皮疙瘩爬滿身,但是現在,她只覺得甜甜的、暖暖的,這輩子等這句話好像等很久似的。

「可是……可是你不是跟前女友吃飯嗎?」衣若雪還是要問個明白。

「我的女友只有你一個。」花綺龍教的,就算打死也不能承認,伍瑞琛把這句話放在心里。

女人都愛計較,她們只听她們想听的話。

「但是……但是……」那她看到的要怎麼解釋?不問她會有根刺在心里,問了又顯得她心眼小。衣若雪瞪著他,不知從何問起。

看出她的疑慮,伍瑞琛開誠布公︰「我只是跟個朋友見面,如果你願意,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吃飯。」

「可是……」衣若雪還是覺得怪怪的。

「你覺得我會騙你嗎?」伍瑞琛覺得有必要給她一針強心劑,但是也要看她是不是對他有信心。「不會。」衣若雪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就是這樣了。」伍瑞琛把車子開進一棟別墅。

下了車,伍瑞琛替她開了車門。「請。」

「謝謝。」衣若雪被他的體貼感動,這年頭會替女人開車門的紳士幾乎絕跡了。「這里是?」

「跟我來。」伍瑞琛華了她的手,走進這如同童話故事中的小洋房。

紅瓦白牆綠草如茵,還有種滿玫瑰的小花園,襯著特別藍的天空,感覺像歐洲的風景。

「喜歡嗎?」帶她繞了一圈,伍瑞琛問。

兩層樓高的房子鋪著黑得發亮的大理石地板,隨時可以在上面翩翩起舞,雖然還沒有放置家具,但是裝潢格調很有品味,不難想象這房子布實完成後的樣子。

「很漂亮,這是誰家呀?」住在這里的大概會像公主一樣吧?衣若雪對窗外的玫瑰花園很感興趣。

「如果你願意,就是你的。」及瑞琛在她身後說。

「啥?」回過頭,衣若雪呆了。

伍瑞琛變魔術似的,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束紅玫瑰,弓身曲膝地跪在她面前,深情款款地說︰「嫁給我。」

「啊!」衣若雪被嚇得不知所措,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伍瑞琛牽起她的手,印上一吻。「嫁給我,這一切都是你的。」

「等一下啦!太突然了!」甩開他的手,衣若雪討厭他這種賄賂的口吻。「你以為我是誰呀,我不是為錢才嫁人的!」

伍瑞琛愣住了,沒想到她會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的意思很清楚了!你以為用花、用房子、用金錢攻勢就能砸死人嗎?抱歉!本姑娘不吃這一套。」衣若雪怒道。

「若雪!」伍瑞琛叫住她。

「不要拉拉扯扯的!」衣若雪推開他,退後兩步保持安至距離。

伍瑞琛沒想到他又被拒絕了一次,而且這次是他自己搞砸的。

「你干嗎!那種哭墓的臉色是擺給我看的嗎?」衣若雪有點心軟,但她提醒自己,不能被他的哀怨收買,做人一定要有原則才行。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拒絕我。」伍瑞琛般不清楚他哪里做錯?

「為什麼我不能拒絕你?」眼一眯,衣若雪開始為反抗而反抗。

「因為你喜歡我呀!」伍瑞琛自有理由。

可惜衣若雪翻臉比翻書還快。「屁!就算我喜歡你又如何,你這種侮辱人的家伙,就算倒貼我也不要!」

「我哪里侮辱你了?」他連句髒話都沒講呀。

「哪里沒有?」衣若雪火大起來,指著他鼻子罵︰「有錢了不起嗎?有房子了不起嗎?有車子了不起嗎?你長得英俊就了不起了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伍瑞琛發現有人自卑感開始作祟,但又不能當面指正她,只能吃悶虧自己吞下去。

「沒有?你帶我來看這些東西就是這個意思!」衣若雪還在得理不饒人。

「可是……」伍瑞琛想解釋,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釋起。

「不用說了,送我回去。」衣若雪也不給他機會解釋。

「若雪。」伍瑞琛哀求道。

「你不送嗎?算了,我自己走回去。」衣若雪賭起氣來,往大門就走。

「好好,我送、我送。」拗不過她,伍瑞琛只好投降。

坐在車上,兩人都沉默著。到了她家門口,伍瑞琛卻沒有讓她下車的念頭。

「到了!還不打開鎖?」衣若雪瞪著他,車門被他控制住了,想開門也沒得開。「開門!快一點,難不成你想非法監禁我嗎?」

「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伍瑞琛懇求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衣若雪氣歸氣,看他求和的表情,火也消了一點。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拒絕我!」伍瑞琛希望知錯能改,這樣就被三振出局也太冤枉了。

「我不是說得很明白了嗎?」衣若雪冷哼一聲。

「可是我還是不懂呀!」伍瑞琛還是一頭霧水,她有說過嗎?

「有什麼不懂的,你帶我去那里,然後又說那種話,擺明就是把我當成見錢眼開的女人嘛,什麼答應你的求婚、一切都是我的那種扯攔!有錢了不起呀!我是喜歡你又不是喜歡你的錢!」衣若雪一連串罵下來。

「你誤會了。」伍瑞琛雖然被罵,但是心里有點感動。

她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他?

「有什麼好誤會的,你的意思就是那樣。」衣若雪不高興地說。

「我承認,是我用詞不當,我道歉。但你還是得給我個機會解釋清楚呀!」伍瑞琛小心的賠不是。「沒什麼好說!」衣若雪拍拍車門,不悅地說︰「快開門,我要下車。」

「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見衣若雪沒反對,伍瑞琛跋緊抓住時間︰「我的意思是,那間房子是為你而準備的,如果‘我們’結婚之後,這一切當然都是‘我們’的。」

一句「我們」,讓衣若雪臉色稍霽。「然後呢?」

「然後你就生氣啦!」伍瑞琛委屈地說。

「喂!你在怪我嗎?還不是因為你說的不好,我才會生氣呀,誰知道你是這個意思?」衣若雪的氣平了。

「是是,都我錯!現在不生氣了嗎?」伍瑞琛賠笑道。

「考慮。」衣若雪才沒那麼快投降呢。

「反正都要考慮,不如再考慮一下我的求婚。」伍瑞琛覺得他可能被移彥敖身,花言巧語如流水。

只見他愈哄,衣若雪表情愈柔和。

「你是認真的?」講到最後,衣若雪忽然問出這句話來。

伍瑞琛點點頭。

「唔,考慮啦!」衣若雪還是老答案。

伍瑞琛哀怨地垂下頭。

「干嗎?失望呀?」衣若雪覺得他的反應真有趣。

「有點。」伍瑞琛低聲道。

「你知不知道你又犯了一個大錯了?」衣若雪說。

「什麼錯?」伍瑞琛抬起頭問道。

「追求女孩子得有耐心,你這樣沒耐性怎麼追我呀!」衣若雪看著他小狽般的眼神,忽然心軟起來。「難道你以為我那麼簡單就追得到嗎?」

「我以為可以跳過這個階段。」伍瑞琛又低下頭。

「嗯?」衣若雪瞄他一眼。

伍瑞琛嘆口氣,知道成功沒那麼容易。「你的意思是我們得重新再來一次嗎?」

「我們幾時開始過?」衣若雪的腦海里,並沒有他追她的印象。

「難道你要始亂終棄嗎?」伍瑞琛差點沒聲淚俱下,演出深宮怨婦來了。

衣若雪連忙澄清︰「喂!別亂說話,我跟你可是很清白的!」

「是嗎?」伍瑞琛抬抬眉毛,決定學習花綺龍的精神。

當女人沒有拒絕你的時候,你不佔點便宜吃點豆腐就是對不起自己了。

「你在看什麼?」衣若雪覺得他的眼神很詭異。

「看有沒有機會。」伍瑞琛的臉湊近她的。

「什麼機會?」衣若雪可以感覺到他的鼻息噴在她臉上了。

伍瑞琛沒有答她,直接以行動制造機會。

一個吻可以打發所有疑惑,證明他的真心。

清白?

現在任誰都不會覺得這對在車中熱情擁吻的男女清白到哪里去了!

「你真的喜歡我?」

「嗯。」

「你真的要娶我?」

「嗯。」

「你是說真的嗎?」

「嗯。」

「你……」

問題沒有繼續下去。

解決多話女人的好方法,就是吻她。

伍瑞琛終于學會了。

原來,愛不只用說的就可以,還得身體力行才可以。

失戀——

已經是過去式了。

只要再加把勁,他的幸福就不遠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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