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銅鏡前,一身輕雲流紗體現其貴氣,上頭的鳳凰翔翔如生,頭上珠花玉鈿行走時發生清跪聲音,這全部都寫著皇上的專寵,還有數之不盡的珠寶首飾全讓人收下。
「小姐好美。」
「對啊!難怪皇上這麼疼愛。」三個女人可以構成一個市集,璦媛現在見識到了。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現年十九歲,她依然絕美如昔,該驕傲還是後悔這容貌帶給她無止盡的煩惱。
但,如果沒有這等容貌,或許就沒有機會與皇上情愛糾葛。
讓人眾星拱月般的出現在御花園的涼亭,諾大的涼亭卻讓全部的美眷擠在石桌旁,听見那爽朗的聲音,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民女叩見皇上。」
璦媛清脆的聲音如黃鶯出谷,李祿揮開圍在一旁的妃妾。
「你過來。」
「民女不敢冒瀆皇上。」
「朕命令你過來。」話氣加重,他依然沒有料到她的不從,她應該听說他要封她為德妃的事,難道她還不知道?
璦嬡步履沉重的步向他,其間的花香濃郁讓她有股想打噴嚏的。
李祿摟住她的小蠻腰,使力向他,便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既然知道掙扎無力,璦媛根本就省了無謂的動作,只是淡淡的開口︰
「這行為不合宜。」
「皇上要封你為德妃。」他重申一次,她應該要謝主隆恩才對。
「皇上應該三思。」她說。
「你的反應總是讓朕覺得總外,是欲擒故縱嗎?」他心血來潮,將唇貼著她的臉頰低語,就只讓她听見。
「皇上應該自重才對。」她的心狂跳。
「朕從沒見過你的熱情與訣樂,朕想看。」就像那晚讓他記憶猶存,總是回味無窮。
「民女不會演戲。」
李祿手掌擊向石桌,頓時,石桌一分為二,惹得眾人諒呼,紛紛倒退了幾步。
「為什麼要惹怒朕,與朕在一起就真的不快樂?」他反手扣住她的下巴,硬要獲得她全副的注意。
難道要她在他眾多妻妾前與他恩愛難分?她真的笑不出來也作不出來,她會心痛,也不想讓愛上的人心痛,無關道德與否,是她能感同身受,
李祿看著她冷凝的眼,他這麼明白的在眾妃妾前面寵愛她,為的是讓她的地位更穩固,卻換來他的龍顏不保。惡狠的吻上她的紅唇,沒有任何憐香惜玉,他純粹是在發泄,也要讓她更明白自己的地位。
漸漸的,眾妃妾的驚喘聲的听不見,他慢慢的沉淪在她的柔軟與香甜,一直到下雨——下雨?推開她的身,她兩頰淚痕斑斑,抽泣的聲音讓他更生氣。
「與朕在一起很痛苦嗎?」
璦媛讓一團熱源哽住喉嚨,怎麼也說不出話。以為她是默認,李祿將她推開,憤然的離去。
「哼!擺什麼架子嘛!看來皇上真的火了。」
一些冷言冷語,璦媛全沒听進耳里,這樣也好,讓他死心也讓自己的心回到自己的身上。
***
炎熱的夏天像要將人拷成于才肯罷休,璦媛坐在荷花池邊,白皙的腳丫子泡在池里以求片刻的涼快。
听見李玲由遠而近的叫聲,她回應了一聲。
「找我有事?」
「我二皇兄從鴕羅回來,帶回三船的進貢品,現下大殿正熱鬧,咱們也去瞧瞧。」李玲扯著瑗媛的手,要她站起來。
「我不想去。」她將手縮回去。
「不行,我不想再看你鎮日懶洋洋的模樣。」
她強迫的拉她站起來。
璦媛被動的跟著她走,躲在珠簾後,她看見身著龍袍的他俊朗萬分。
一直到七位外族美人的進貢讓他的臉上重拾笑容,留了一名,其余的分賜給有功之臣,這來來去去的女人讓她看得麻木,等到李玲看膩了,才又拉著她回宮。
「璦嬡,你是不是很在意我皇兄的風流?」
「人不風流枉少年。平凡百姓家尚且如此,更何況帝王之家。」
「我知道你心口不一,其實,我皇兄真的很寵你,他從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牽就。」
「我知道,他是皇上嘛!可是我不想要他的寵愛與牽就,壓根兒就不曾想過。」璦媛掩面,怕讓人瞧出她的情意。
你說謊。」
璦媛抬起頭注視著李玲,漸紅了眼眶,「你可真是’好朋友’,知道哪里痛就往哪里踩。」
「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要你看清楚自己的心。」
「我就是太清楚了,才會這麼做。」
「什麼意思?」
「看著他笑,我會很高興,看著他寵愛別人,我也可以當作不在意,只要我告訴自己不在乎,就算騙自己,只要能過得向在就好。但,當我得到他日日夜夜的眷寵,起了留戀之意,一顆心從此不再自由,或許有一天我會因為思念過多而瘋狂,但他卻永遠不在乎,因為太多人圍繞在他身邊了。」她的淚珠晶瑩的滑過臉龐。
「你……」
「我不奢求從他身上獲得任何東西,只在乎他一個人,如此我會要求越多,讓彼此都痛苦,他會慢慢疏遠我,我會更痛苦,甚至自殘。」「難道你要皇兄廢掉整個後宮制度?」李玲問。
「不,我知道不可能,所以我以我的力量去克制自己的要求。」璦媛起身,「我現在只想好好生下孩子,沒有太長遠的打算。」
她伸伸懶腰,將臉上的淚隨意抹去,「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當璦媛走遠,由草叢中走出的人與李玲對望。
「她真的很愛你,皇兄。」李玲走到他的身邊,「別對愛你的女人太殘忍。」
「後宮每個女人都說愛朕。」
「她們除了愛你也愛你的權勢,你懂我的意思。」李玲需要好好冷靜的想想,她是不是做錯了,要璦媛說出心里話。
*
璦媛感覺出皇上刻意的疏遠,不管是什麼原因,她日子過得很充實,盡量不去想他。因為身分的關系,所以一介女流之輩,可以向御醫請教任何醫療知識。
「啊!」她突然驚呼。
「怎麼了?」御醫也嚇了一跳。
「我的孩子在動,」璦媛的嘴角浮現一抹慈愛的笑靨,「最近孩子很活潑,他應該會很健康。」
「冷姑娘,真可惜你是個女孩,否則我就後繼有人了。」御醫捻著白胡須說,語氣頗為感嘆。
「是個女孩也沒有什麼不好,我的願望就是走遠大江南北,看盡好山好水。」
「是嗎?」說真話,他真的很喜愛眼前說得眉飛色舞的女孩,雖快為人母,但骨子里的天真爛漫教人由心底為之一笑。
璦嬡用力點頭。
「小姐,我淮備好了。」紅袖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淮備什麼?」御醫開口問。
「哦!御醫也一起過去瞧瞧」以璦媛為首,他們往外頭走。
就在罕見人跡的庭園小道中,看見一群忙里偷閑的人。
「御醫……是御醫。」
「你們不用緊張,御醫會幫你們保守秘密,因為他也要加入。」璦媛鬼靈精怪的喊。
「加入?這是在做什麼?」御醫滿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形,「你……御廚?」
早前曾耳閑御廚個性孤僻,不喜與人相處,怎麼這會兒人勾肩搭背,喝酒喝得滿臉通紅。
「算你運氣好,這冷丫頭釀了一壇桂花釀,還有剩,請你喝。」御廚遞了一杯香氣四溢的酒,聞了直教人流口水。
「這是做什麼?」接過酒杯,真的很香,他喝了一口。
「這叫露天烤肉大會,是我們聯絡感情的時間。」
「露天烤肉?在石頭上。」他看見有人在撓紅的石頭上放著佐料齊全的肉片。
「石頭吸熱速度快,一些番外民族總是用這種方法烹煮熟食。」璦媛用手持了一塊肉起來,吹了幾口氣才人咬下去,「恩!御廚,您老人家的手藝更好了。」她朝遠遠的人吼。
「這當然,有冷丫頭監督嘛!」御廚哈哈太笑。
御醫總算大開眼界,居然有人能在粗魯與優雅之間尋得平衡點,看起來不突兀外,反而很吸引人心。
看著她穿梭在眾人之間,可以無誤的叫出那人的名字,就像是居住同一個村落的鄰居,總算是讓他看出她更不凡之處,沒有其他妃妾的養尊處優、自以為是,她適時的拉段更接近下人,御醫也學著她融入人群中,今天過得真的很快樂。
*
夜深了,璦媛躺在床上,卻怎麼也閡不上眼,可能是白天站得太久,現下整個背脊好酸疼,翻來覆去,她睡不著。
「你還沒睡。」是李祿,他掀開帷幕的剎那,剛好與璦媛漆亮的黑眸對上。
「皇上,」她想起身行禮,卻讓他給推躺回去。
「你似乎很會打理自己,每天都過得很快樂。」
皇上的臉色陰霾,似乎有一肚子怨氣等待發泄。
「皇上……最近身體不適嗎?民女略懂醫術,要不要——啊!」瑗媛捉起皇上的手要把脈,卻讓他給反制了手腕,貼在頰側。
「皇上,您——」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已封住她的口。
好久了,他很久沒如此親近她,撲鼻的清香與感官的興奮,他沉淪在要她更多的欲海里。用唇齒撬開她的唇,引誘她敞開心房的接受,他要她與他共舞。
他挺身帶領她進入奇特的空間,讓附著在肌膚的薄汗出現更多。
事後,他仍緊擁著她不肯放手,讓她累極的睡在自己懷中。
他幽幽的在她耳邊說,「到底朕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