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信堂有一個兒子……
悅聆腦中不停回響著這句話,胃整個揪了起來,她吞了下口水,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消息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緊張什麼、慌什麼?
「是嗎?」悅聆揚了下嘴角,「我想應該是堂哥胡諂的。」
「他們好像請了私家偵探調查。」
悅聆皺起眉頭,下意識的捍衛道︰「堂哥是怎麼回事?還雇私家偵探,他把信堂想成什麼人了!」
見悅聆生起氣來,鄭桑榆立刻道︰「這……你們的家事我還是不介入的好。別說這些了,談談你這幾天有作畫嗎?」
悅聆本來還想說什麼,但鄭桑榆的話也沒錯,這是家事,她不該把氣出在她身上,于是順著她的話改變了話題。
兩人繞著繪畫打轉,可悅聆卻不時分心,心中想著,信堂真有個兒子嗎?
彷佛也察覺到她的不專心,鄭桑榆沒多久便說與客戶有約,先行一步離開了咖啡店。
悅聆立刻拿出手機,但才按了一個鍵,又改變主意將手機放回皮包內。
她不能這樣慌慌張張的,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就算信堂真有個小孩又怎麼樣?她不需要小題大作。
堂哥會去調查信堂一定是想抓到一些把柄,然後造成她跟信堂的口角與不合,她不能傻傻的中計,這次她要學聰明一點。
她雖然不諳世事,不熟商場的爾虞我詐,但她不是個笨蛋。深吸幾口氣後,她已經由一開始的震驚慢慢恢復乎靜。
現在她只要去找信堂,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行了,不需要大驚小敝,沒錯,就是這樣。
正想離開時,沒想到汪霖淵卻來電,原本她並不想接的,可後來轉念一想,還是接了電話。
「你終于接我的電話了。」
汪霖淵欣喜的聲音由話筒中傳來,悅聆壓下不耐煩,盡可能不帶情緒的說︰「你找我做什麼?這樣讓我很困擾你知道嗎?我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汪霖淵嘆口氣,「雖然我一直想挽回,但你寧可跟別人假結婚也不給我機會。」
「我不知道大伯他們跟你說了什麼,但我並不是假結婚,我喜歡信堂,我們的婚姻是真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纏著我?」悅聆長嘆一聲,「我不想因為你的緣故而換電話號碼,可如果你再一直糾纏,我會把電話號碼換掉。」
「等等。」感覺到她似乎要掛電話,汪霖淵急忙道︰「我知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希望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我不想再……」
「我知道。」汪霖淵連忙安撫的說。「我一直沒听進你的話,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我都做錯了……應該說我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就錯了,而在你結婚那天,我就知道自己沒希望了。」
他突然態度轉變,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反應,「那……那很好。」
「起碼,我們可以做朋友吧?」
悅聆掙扎著不知該怎麼回答,她之前就是爽快的說他們可以繼續當朋友,結果他卻一直糾纏不休。
「這次是真的。」汪霖淵也察覺到她的躊躇,「我沒有惡意。這樣吧!
你可以來看看我,跟我聊一下,你就會知道我真的變了。」
「看你?」
「對,我前天從樓上摔下來跌斷腿,現在右腳都是石膏。怎麼樣?想在我的石膏上簽個名嗎?」
奇怪,她上哪兒去了?
雷信堂掛上電話,而後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即又撥打到悅聆以前的住處。
「黃姨,悅聆在嗎?」
「小姐回來一下又出去了,好像是跟鄭桑榆小姐有約,已經出去很久了。」
「好,我知道了。」結束通話後,雷信堂沉思了幾秒鐘。說真的,他並不喜歡悅聆跟鄭桑榆有瓜葛,但她們兩人是朋友,他也只好忍耐了。
他不明白的是,悅聆的手機為何一直是關機的狀態?或許是沒電了,也或許她不想被親戚們打擾所以把手機關了。
他大可以打給鄭桑榆,問她悅聆是否跟她在一起,可他最後還是決定不打,一來是因為他不想跟鄭桑榆接觸,二來是其實也沒什麼急事,他只是想跟妻子在外頭吃一頓晚餐。
現在他只好改變計劃。
回到家後,他先到浴室沖澡,洗去一天的疲憊。
就在他洗澡時,悅聆回到家,見到屋內的燈光,她知道他回來了。听見浴室傳來水聲,她在門口來回踱步,最後終于下定決心推門而入。
浴室大概有十坪左右,寬敞明亮,淋浴處以透明玻璃門圍起,干濕分離,所以整間浴室清爽干躁。
雷信堂看見她時露出微笑,拉開透明的拉門說道︰「過來一起洗。」
悅聆試著不讓自己覺得害羞,但雙頰還足泛起淡淡紅暈。
這幾天他們都一起共浴,可她仍覺得不好意思,方才也是掙扎了一會兒才進來的。
她快速月兌下衣物,在他贊賞的眼光中進入淋浴間。
「你去哪兒了?」他親她一下,拿著香皂為她抹身體。
溫暖的熱水由壁面噴出,讓悅聆輕嘆一聲,「我去醫院。」
「醫院?」
她點頭,「霖淵從樓上摔下來跌斷腿,我去看他。」
原本撫模著她胸脯的手掌停了下來,帶笑的臉龐也轉為僵硬。
悅聆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停頓下來的雙手再次移動,「他從樓上摔下來?」
「對。」她嘆氣,「喝醉酒踏空一個階梯。」
他沒說話,雙手沿著她的背脊畫圓往下。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去找他談過?」她問道。
他的黑眸像古井一樣深不見底,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說了什麼?」
她蹙起眉心,「他說你叫他不要再糾纏我。」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他問道。
「沒錯,我是不想他來糾纏我,但是我並沒有叫你去威脅他。」她咬住下唇。
「我威脅他?」
「你說如果他再來糾纏我,你就要跟他爸爸打小報告,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打小報告?」他挑眉,「這是他用的詞嗎?」
「我不喜歡你用這種方法。」
「那你喜歡我用什麼方法?」他在她臀上抹了一堆泡泡,「懇求他不要來糾纏我的妻子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推開他讓人分心的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溫和一點。」
「比如說?」
「比如說你可以……」她咬住下唇,「跟他說道理。」
「要不要叫他把禮義廉恥寫一百遍?」
「你!」她對他怒目而視,第一次對他這麼生氣,「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希望能跟你好好討論。」
她生氣的樣子他是第一次瞧見,燒著火的雙眸是如此嬌俏,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霖淵是很煩人沒錯,但我不希望傷害他,他因為失意喝酒澆愁才會從樓梯上跌下來。」
「你覺得難過?」
「我當然會難過。」
他臉部的線條繃緊,顯然不喜歡她的答案,「你還在乎他?」
她一怔,「我……不……」
他忽然覆上她的嘴,不想听見她的答案。
「信堂……嗯……」她掙扎了下,卻抵不過他的力氣。
他抱起她,將她壓在牆上。
她感覺到他已經蓄勢待發,她輕喘出聲,輕推他的肩膀。
「等一下……」
他分開她的腿,快速而猛烈的進入她。
悅聆輕喊出聲,指甲陷入他的肩膀,她生氣但也帶著興奮。
「信堂,我們先談……啊……」她在他猛力的沖刺中情不自禁的吟叫出聲,臀部抬起迎合著他。
當她陷入情/yu中時,他的浮躁才開始消退。他不喜歡她談到汪霖淵的樣子,他不想听她再說下去,只有在這時候他才會感覺到她跟他在一起,只注意著他。
……
她輕聲啜泣,全身的肌肉軟綿放松,她無意識的撫模他健壯的身軀,感覺到他輕咬著她的耳朵。
慵懶而滿足的感覺包圍著她,她幾乎想象小貓一樣伸懶腰,而後她想起了他們方才的爭執。
她抬起頭望著他,讓他看見她的不悅,「你不能每次都用性來轉移我的注意力,我想跟你好好溝通。」
他沒說話,以蓮蓬頭將兩人沖洗干淨後,拿起大浴巾將她包裹起來,抱著她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