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蓮,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武楠摟著尚文蓮,感覺她嬌小的身子還在微微發抖,他真是罪該萬死。
「我才沒有擔心你。」尚文蓮冷硬地瞪著武楠,因為她一點都不想在他面前哭。
「你的手好冰。」包住她縴細柔荑想給她溫暖,怎料她卻掙開他,暴躁地掄起拳頭扁他。
「你這個該死的人。可惡,你干脆真的去死好了。混蛋!」她口不擇言地咒罵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宣泄滿腔的怒氣。
武楠皮硬不怕痛,任由她揮舞花拳繡腿,只怕她皮薄肉女敕地弄痛了自己。
他可以體會她的心情,就像他之前擔心她涉險時的心情一樣。
直到她體力用盡,累得頹軟在他懷里,她還是瞪著他。
「文蓮,我們回家好嗎?」他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回來,最渴望的就是跟她獨處,佔有她的時光。
「好啊,你回你家,我回我家。」尚文蓮不領情地往門口走去,武楠趕緊跟好。
看著他們這樣萬般情深,讓櫻子也不禁紅了眼眶。
真好,楠哥沒事了,不然小姐一定會傷心死的。
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抗衡不了太多的意外,所以,能擁抱的時候就別只是肩並著肩,該學著更坦承一點,珍惜每一秒的時間。
「諾士,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我跟你?」諾士驚恐地看著紅著兔子眼的櫻子。
「對啊,這場電影你已經欠我好久了,不許你食言哦。」
「……」
×××
後頭的黏皮糖怎麼甩也甩不掉,尚文蓮也懶得跟武楠多說,一回到家就像個驕縱的公主般,焦躁地沖到桌上想把滿桌菜肴扔到垃圾桶里。
「等一下……你在干什麼?」武楠快步地攔截在前,托住她手里的盤子,「你還沒吃飯嗎?」
「放開。」尚文蓮用力地怒瞪他,雖然她真的為他擔憂了一整日,但這種事她一點都不想從自己的嘴巴說出來。
她別扭的樣子,讓武楠終于覺醒,「難道說……這些都是你做的?」
「才不是。」她矢口否認。
但他心里已明白,她不過是愛在心里口難開罷了。
「我餓了,我們一起吃吧。」他將盤子放回桌上,不由分說地在餐桌前坐下,開始進食。
「都已經冷掉了,根本不好吃。」她僵在原地,看他一口接著一口地吞咽著,整顆心好像被什麼填得滿滿的。
「誰說的?我覺得很美味。」這是她第一次為他下廚,他一定得全部都吃光光,「還好我沒搭上那班飛機,不然就吃不到這麼可口的菜了。」
「你……」他的話同時點醒了她。
是呀,他是多麼萬幸地逃過一劫,不然,她甚至連愛都不曾跟他開口說過,別說是他,她自己一定也會遺憾終生的……
看著他津津有味地吃著,她開始反省自己的脾氣發得是不是有點過頭了?明明愛他愛得發狂,但為何就不能學學他的坦率,非得把自己逼成這樣?
以前她青梅竹馬的好友就跟她說過,就算她擁有一張絕艷的面容,能夠教所有男人臣服在她腳底,但一觸及她傲慢的脾氣,也足夠讓那些男人倒退三步的了。
而武楠能忍耐她這麼久,且還不厭倦地愛慕著她,也夠神奇了。
她是如此地幸運,能被這樣一個男人愛戀著,最重要的是,她也同樣愛著他呀……
傍自己做了許多良性勸導後,她才緩慢地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極度扭捏地說︰「先說好,我剛學會做菜而已,萬一晚上肚子疼,我可不管哦。」
武楠抬眸一笑,「就算你在里面放了毒藥,我也不怕。」
「我才沒那麼狠心……」尚文蓮嘀咕著,眼見他將每盤菜都吃得一干二淨,還真是有說不出的成就感,「你吃慢一點啦,又沒人跟你搶。」
「我感動嘛,誰敢相信尚家大小姐竟會為我洗手做羹湯?」他打趣地說著,想不到出門一趟回來能夠得此殊榮,讓他覺得為她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你還敢講,你看我的手都變這樣了。」她本來就不是那種默默付出的型的,對他的好,就是要讓他知道。
「我看看。」他趕緊將她拉來腿上坐著,看見細女敕的蔥指竟然有幾道傷痕,讓他蹙緊了眉頭,「我看你以後別弄這些了。」
「沒關系啦。反正多做幾次就熟練了。」人家古亭瑤不也同樣每日做三餐,雙手還是細皮女敕肉的,既然別人可以,她也能夠讓自己變成廚藝大師。
「雖然吃老婆做的菜很幸福,不過我看了會心疼。」包住她一雙小手,他可舍不得她有丁點受傷。
他大膽的言詞,教她听得臉都紅了,「誰是你老婆?你可不要亂說。」
「遲早的事嘛,我不介意你也先喊一聲老公來听听。」他厚臉皮地挨著她,她不自覺流露的小女人姿態讓他好難耐呀……想著,一張吃得油膩的嘴唇又要欺過去。
「你高興得太早了。」她不客氣地推開他的豬哥臉,這男人到底有沒有衛生啊?「別忘了還有我爸媽那一關。」
「那有什麼?派我老媽去提親就好啦。」他不以為杵,照她這說法……她也不排斥嫁給他?哈哈哈哈,當然,他一定不會提醒她這點的,不然她臉皮這麼薄,一定又會跟他唱反調的啦。
「重點是我爸媽他們要的是企業聯姻,可以為雙方帶來利益的,我家就生我一個女兒,他們要的是有錢人,有錢人你懂不懂啊?」他一副輕松自得的模樣,讓她懷疑他到底懂不懂她的煩憂?
「所以我也要去弄一間公司來玩就對了?」
「玩?」他到底把錢當成了什麼?以為是路邊石頭那麼好撿嗎?
「好吧。那我提親之前會先去我朋友那邊說好,叫他先隨便給我安插個職位。」
她納悶,「你什麼朋友?來歷呢?」
「永富金控集團,听過吧?」
「你跟里面的人熟?」那可是排名前三強的海外金控集團,她當然听過。
「還好,只跟大總裁熟,畢竟人家也幫我賺了不少錢,之前他就一直說服我進去管理,不過我忙著管征信社就拒絕了。」現在征信社已決定要關了,他時間多到發慌,或許真的該弄份正當職業來唬弄一下未來的岳父。
她急躁地揪緊他的領口,總感覺事情一定有問題,「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干什麼的?征信社其實只是個幌子吧?」
他一臉冤枉,「哪有?征信社才是真正花我心血建立起來的,其他的不過是做一些小投資……只是想不到我投資的那些公司跟股票還真的挺爭氣的就是了。」
「所以你其實很有錢?」
「還好,比不上那個關漢欽啦,你看人家金卡一大疊,我就只有這麼點錢。」他像是刻意混淆似的,還真的掏出皮夾讓她看里面的鈔票。
然而她的視線卻不在那些鈔票上,而是夾層里一張寶藍色的晶鑽卡片。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尚文蓮驚訝地搶過他的皮夾,那張晶鑽卡可不是隨便人可以擁有的,雖然只是一間俱樂部的入場資格與身份證明,但能夠進入的只有身價上億的有錢人啊。就連她父親,也只是勉強過關而已。
「這個是關漢欽幫我辦的,我們偶爾會聊聊,你也知道那種有錢人就是喜歡隱密一點的地方嘛。」
「所以你跟關漢欽也很熟?」難怪她每次想對付關漢欽,他總會成功地扮演程咬金。
「算吧。」基本上,他跟每個受過她教訓的男人都很熟,哈!
就算他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她也已經明白他有多深不可測,他根本不像外表般無賴輕佻,故作一副好像對錢不在意的模樣,實際卻是家財萬貫的單身貴族。
她眯起鳳眸,質疑地睇著他,「武楠,我懷疑你存心隱瞞我。」
「我發誓我沒有,」他立刻對天比三指,面色凝重地道︰「我武楠要是對尚文蓮刻意隱瞞,我這輩子就注定娶尚文蓮為妻,並愛她到永遠,而且甘心為她做牛做馬到下輩子。」
「如果你不是刻意隱瞞呢?」她故意這麼問道,拜托,發這種誓當她是笨蛋哦。
「那就罰尚文蓮愛我到永遠,到下輩子都還要當我親親老婆,你覺得怎麼樣?很劃算吧。」他那討賞的模樣讓她忍不住噴笑了。
「才不要。我又沒說要嫁給你,你少痴人做夢啦。」她一邊要忍住笑意,還要故作鎮定地站起身,趁他張手要攔抱前閃到廚房去。
「親愛的……」他真不喜歡這種懷里空空的感覺,不過听見廚房里傳出開冰箱的聲音,他好奇地趨前偷看,看到她在廚房里切著水果,伶俐的動作看起來還真有那麼一回事呢
還說她不想嫁給他?現在她做的事,不就是像個溫婉的良妻嗎?
不過他不在意,就是這種愛耍冰冷又別扭的調調,才讓他生活不無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