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個小三生要來學琴,故百貨公司十一點開門時間到,楚翌莘就驅車來到百貨公司挑選今晚的「戰斗內衣」。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在這里遇到了徐風。
他旁邊跟著一個女人,兩個人就在內衣專櫃逛著,沒有勾手、沒有任何親昵的動作,她百分百肯定那不是他的女朋友。
還說他不是牛郎,還說牛郎不會幫女人買內衣,就會胡說八道!
女人拿了幾件內衣,走入更衣室,楚翌莘立刻以不安好心的詭異小臉,迎向徐停風。
「嘿!」她笑得很賊。
現在是在公共場所,所以她不用怕他。
徐風毫不意外的挑眉,「需要顧問嗎?一小時一千二。」
「什麼?」顧問?一小時一千二?那是啥鬼東西?
「顧問啊,幫你挑內衣、看內衣,讓你男朋友看了會血脈債張,立刻把你吃掉那種。」楚翌莘聞言傻眼。
這時,更衣室內的女人拉開布簾一角,探頭朝外喊︰「幫我看一下。」徐風拋下楚翌莘上前。
楚翌莘好奇跟上。
包衣室設置在轉角內側,很隱密的位置,就算將布簾拉開,外頭逛街的民眾也看不到里頭的風景。
筆女人也就直接大咧咧的將布簾拉開,在徐風面前轉圈。
「怎樣?」
「嗯,」他模著下巴打量,「這顏色不太適合你的膚色,看起來比較暗沉,你換另外一套大紅的看看。」
「好……」女人忽爾發現探頭探腦的楚翌莘,駭了一跳的慌忙抓過布簾遮身,「你誰啊?」
徐風隨著女人視線轉過頭來,「你在這干嘛?」
「我看你在干嘛啊。」這女人真奇怪,讓男人看穿內衣的半果樣,卻對同性害羞?
楚翌莘匪夷所思。
「我不是說我在幫挑內衣嗎?」他轉頭對女人道︰「她是我鄰居,不用理她,你先進去換。」
「喔。」女人有些不安的瞟了一臉好奇的楚翌莘一眼,才入更衣室。
「小姐,你是需要我服務嗎?」徐風按住楚翌莘雙肩,將人轉過身,推出去。
「其實你真的是牛郎對吧?所以在幫客人挑內衣?」楚翌莘壓低音量小聲問道。
徐風將楚翌莘轉為面對他,蹲低身子,帶有威脅的笑眼笑得楚翌莘頭皮發麻。
「親愛的。」
誰是你親愛的!楚翌莘很想吐他槽,但是他的眼神雖然略帶著笑意,卻不知怎的讓人感覺好恐怖啊!
一感覺到有威脅,她的身子就會反射性的微微發抖心髒狂跳。
「我說了,我是開便利屋的,所謂便利屋就是為有需要的客戶達成任何服務,包括選焙內衣。如果你需要我幫你挑選今晚的開苞內衣,一小時咨詢費一千二,記著啊,僅收現金,小本經營,恕不賒帳。」
「什、什麼開苞內衣?」他說的是那個「開苞」嗎?
「破處」的那個意思?
他怎麼會知道的?
難道她臉上就寫著「處女」兩字嗎?
楚翌莘小臉難為情的通紅了。
這女人還真打算今晚獻身給男友?
瞧她一臉小女兒般的羞怯,女敕頰兒紅緋緋的模樣,不知怎地讓他十分超級無敢大不爽的啊!
他還真想幫她挑選「戰斗內衣」,會讓任何男人倒陽的那種!
「我看你那副傻樣就知道你第一次交男朋友。」拇指與中指圈起,彈上她額頭。「但我覺得你還是乖乖轉身離開,別那麼輕易就把自己交出去,多多考量,多多觀察,只會看表面的殷勤證明你不過是個草包。」他可是閱人無數,幾個小動作就能見微知著。
「我知道我男朋友是怎樣的人!」她挺起胸膛,驕傲道,「我自己會判斷,不用你管。」
「0K!」反正也不關他事,可他的後齒根卻是重重的磨擦,「去挑件他喜歡的,祝你今晚開苞順利。」將楚翌莘隨意往內衣群中一放,轉身離開去「服務」他的客戶了。
什、什麼開苞順利?
雖然很想大聲反擊,但又意識到這里是公共場所,若真回擊了,不是讓全世界的人知道她二十六歲了還是個處女,而且今晚要獻出她的第一次?
她不會中他的計,自曝其短的。
「哼!」她火大的走向其他內衣專櫃。
楚翌莘在各專櫃中繞來繞去,來回逛了數,竟然無法下決定。
她怎會知道程明培喜歡什麼款式的內衣啊?
說來,那個徐風也真奇怪,他陪著女客戶看內衣,看到人家半果的樣子,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她若是那個女客戶,打死也走不出那間更衣室。
挑了快兩個小時,徐風人早就走了,她才終于選定一套粉紅色的內衣。徐風走之前,不知為何又很不幸的被她遇上,他眼中那股譏嘲,她相信這輩子她都無法忘記。
她當下發誓一定要挑到一套溧亮到不行的內衣紿他瞧瞧……不對不對,不是給那個變態瞧,是給明培瞧啦!
可惡的死變態,把她弄得好亂。
望著內衣上頭繡著的漂亮蕾絲,邊緣網紗半透明,純真中又帶著性感,應該很能誘惑男人吧?
明培應該會喜歡吧?
楚翌莘壓抑不住滿腔笑意,拿著內衣找專櫃小姐,「我要試穿。」這天晚上,程明培並沒有主動跟楚翌莘電話聯絡,而楚翌莘打電話過去也找不到人,讓她好著急。
他怎麼了?
為什麼沒有回她電話?
他去哪了呢?
當楚翌莘打過去的電話只響兩聲就斷掉,接下來一直進入語音信箱,顯示他電話已關機,更讓她著急不已,一整晚都陷入胡思亂想中。
他是發生事情了嗎?
還是不想再理她了?
餅了晚餐時間,程明培依然未出現,她焦慮的眼眶發熱,淚水打轉,思考再思考,發了簡訊過去。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她用力握緊手機,覺得全身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限。
他沒有回。
她睜著淚眼到天亮,直到昏昏沉沉睡去,程明培還是未回她電話。
第二天,程明培的手機開機了,但他還是不接不回,楚翌莘難過的猜測他會不會是不喜歡她了、不要她了,所以人間蒸發,讓她找不到人?
如果你已經不喜歡我了,也跟我說一聲好嗎?她抖著手指發了訊息過去。
等啊等,過了不知多久,外頭天色都暗了,時間已是傍晚,家中的電鈴忽然響起。
她駭了一跳,一直握在手上,握到整個發熱的手機掉落地面。
她無心撿,迅速來到門口。
「哪位?」她揚聲喊。
「是我。」程明培的聲音听起來疲憊極了。
「明培?」楚翌莘又驚又喜,連忙替他開門。
然而看到他人時,她整個傻眼了。
「你怎麼了?你發生什麼事了?」她心焦的問。
她萬分心疼的看著全身傷痕累累的他。
「先讓我進去。」他粗聲喘息。
「好。」楚翌莘連忙讓開身讓他進來,並順手關上門。
在關上的大門對面,暗綠色鋼門悄悄開了條縫隙,一雙晶亮的眼眨也不眨的凝注在程明培狼狽的背影上。
程明培一在沙發上坐下,楚翌莘見沿途滴落的斑斑血跡,真是心痛得都要發心髒病了。
她快速拿來急救箱,在棉花上倒上碘酒,替他擦拭消毒。
碘酒一踫上額頭上的傷口,程明培立即痛得蹙了眉頭。
「我自己來。」他將棉花拿走。
「我弄痛你了嗎?」楚翌莘充滿愧疚的問。
程明培搖搖頭,手拿著沾碘酒的棉花卻不擦拭,反而兩手放在膝蓋之間,像是發起呆來了。
「是發生什麼事了?」楚翌莘關切問道,「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我是……」程明培欲言又止,「這不關你的事,不應該由你來承擔,更不該讓你為我擔心。」
「你別胡說。」楚翌莘拉過他的手,見他又是痛得深吸口氣,心更疼,「有什麼事就跟我說,我能幫你的一定會盡我全力。」
「真的嗎?」程明培陣中跳出喜色,一忽兒又暗淡下去,「不,我不能這樣麻煩你。」
「明培,你說,別跟我見外!」程明培咬了咬牙,陣中盡是掙扎。
「我……我生意失敗了。」
「什麼?」生意失敗?